“顧總。”
顧尺剛才從老宅出來,方助理的電話就來了。
“什么事?”
顧尺心想左不過是于杰和于浩那邊的事。
“于杰...死了......”
方助理遲疑片刻才開口。
顧尺將剛才發動的車熄火,手肘搭在方向盤上。
“怎么回事?”
“于浩呢?”
于杰死不足惜,顧尺倒沒覺得有什么,只是消息來得突然。
“高利貸那邊的人找上去了。”
“于杰為了讓于浩逃跑,把打手攔住,結果推扯之間從四樓摔下去了。”
“落地就已經沒氣了。”
方助理一五一十說了過程。
“嗯。”顧尺平靜的應了一聲。
“于浩,跑了。”
方助理又道。
結束通話,顧尺心里竟然有幾分感慨,于杰那么不仁不義的東西,對于浩那個廢物倒是真心好。
不過對比他對于貝的所作所為,顧尺又覺得只是摔死太便宜他了。
于杰死了的消息,顧尺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告訴于貝。
反正于杰從今往后都不會出現就對了,沒必要再提一嘴晦氣于貝。
顧尺重新發動引擎,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消失在老宅外的林道里。
寒假兩周過得很快,很多人還沉浸在新年里的時候,于貝已經開學了。
高考已經進入倒計時,于貝每天在學校大考小考應付不停,人肉眼可見的瘦下來。
為了營養跟得上,顧尺每天讓管家給于貝送營養餐,免得他還沒到高考人先累垮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月,蓉城教育局舉辦了一場全市統一的摸底考試。
成績出來后魏盛私下里找過顧尺,說于貝要是高考按照摸底考試這樣發揮,上重點大學沒問題。
都是私底下聊的,顧尺沒告訴于貝,害怕影響到他的心態。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
高考前一周,于貝發了場高燒,還強撐著意識寫完了一整套文蹤卷子。
最后還是林睿發現人不對,趕緊把他送醫務室了。
校醫一量體溫,居然39.8度,再來晚點,于貝就燒成白癡了。
校醫當即給于貝打了退燒針,又開始輸點滴。
于貝實在撐不住,躺在醫務室里不敢亂動,林睿一直沒走把人守著。
顧尺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剛進病房就看林睿端著杯溫水準備喂于貝。
顧尺出聲打斷了林睿的動作。
林睿不是第一次見顧尺,但這么正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尺看他的眼神像藏著把刀。
“貝貝,你哥來了。”
顧尺上前,居高臨下看了眼于貝,轉而又去看林睿。
“同學,多謝。”
顧尺語氣平平。
“大哥好。”
林睿倒是主動和顧尺搭上話了,“我是貝貝的同桌,我叫林睿。”
“嗯。”
顧尺應著,壓制住心底的那股不舒暢。
家長都來了,林睿被校醫叫回去復習了,誰都知道他們現在是高考生,時間金貴得很。
[先生。]
于貝朝顧尺眨眼睛。
“嗯,別亂動。”
顧尺幫于貝調整了下輸液管的位置,轉身又去拿剛才于貝沒喝到的那杯水。
于貝燒得腦子發暈,沒看出顧尺的不爽。
顧尺也不打算現在跟于貝計較,等他考完試一并算賬。
顧尺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他是于貝的大哥......
醫生給于貝輸了七瓶點滴,于貝的燒才徹底退下來,之前他難受得要死,現在終于舒服起來。
等于貝從校醫院出來,學校早放學了,期間林睿又來看過他兩次,還給他送吃的。
回到顧宅于貝也沒休息,鉆進書房繼續刷題。
高燒把他燒懵了,拿著卷子半天沒靈感,搞得于貝焦慮到崩潰。
顧尺把他從書房拖出來,扔回房間,讓他今晚必須好好休息,要學也等到明天。
于貝哪里是顧尺的對手,最后只能妥協了。
很久沒睡過一晚完完整整的覺,剛躺上床的時候于貝一點不覺得困,甚至還想著等顧尺出房間后,又偷偷把卷子拿到臥室來看。
結果顧尺一直沒走,這么耗著,于貝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于貝人精神了很多,狀態明顯比之前好,昨天沒解出的題,今天也有了思路。
蓉城國際中學作為考場之一,考場布置工作也陸續啟動,低年級的都放了假,只有高三的學生還在奮筆疾書。
高考當天,顧尺原定是要送于貝去考場的,就連工作也推了,結果于貝主動說不要顧尺送。
說顧尺看著他,他會緊張。
于貝是考生,大過天,顧尺當然都依著他,讓司機送他去的。
但其實顧尺還是去了,只是偷偷開了輛平時不常用的車跟在于貝后面,直到看他檢查完準考場進學校,才放心。
顧尺也沒去公司,就坐在車上等,一邊處理些能在車上解決的工作。
早上第一科語文考完,于貝出來的時候顧尺手頭上的工作剛結束。
顧尺很想現在沖下車去找他的,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考試第一天結束,顧尺沒去問于貝考得怎么樣,于貝也沒提,爭分奪秒復習接下來的科目,搶分。
顧尺在網上看了些關于今年高考的評價,普遍反映第一天的語文、數學都不簡單。
向來淡定的顧尺當晚居然失眠了,操心得和老父親似的,偷偷觀察于貝的狀態有沒有不對勁。
考試第二天,顧尺的黑眼圈比于貝還重。
顧尺又重復了第一天的操作,偷偷跟著去。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個科目是文綜。
交卷鈴打響,于貝的高中生涯算是劃上句號了。
走出考場那一刻,于貝卸下很沉重的一股力,陽光灑在他的白T恤上格外燙。
這次顧尺也沒克制,穿過成群的家長,出現在于貝跟前。
顧尺還沒說話,于貝就對他笑了,乖乖的很甜。
校門口車多人多,擁擠不堪,顧尺沒多停留,接上人就走了。
保姆車上還有于貝的課本和考試資料,現在他用于不用碰了。
于貝靠在顧尺肩膀上,如釋重負,雙腿不安分的晃。
顧尺看他的狀態,應該是考得不錯。
[先生,今晚可以吃小酥肉和海鮮煲嗎?]
于貝主動點起菜。
顧尺當即摸出手機給管家打電話了。
顧宅。
很久沒好好吃頓飯,備考這最后半年,于貝每天吃飯都是爭分奪秒,現在慢條斯理的吃反倒讓他不習慣了。
飯吃到一半,于貝擱桌面上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顧尺和于貝幾乎是同時看向手機屏幕。
刺眼的“林睿”二字當即讓顧尺紅了眼,黑了臉。
于貝剛想回復,一看顧尺的臉色,動作生生給止住了。
顧尺沒開口,一個眼神,于貝的手指便觸電般收回了。
于貝莫名后背發涼,感覺今晚有場惡戰在等他。
晚餐后半局氛圍挺古怪的。
放下碗筷,于貝就溜了,帶著雪球去院子里遛彎,這段時間他很少陪雪球玩。
為了避免雪球逃出顧宅去傷人,顧宅的防護欄全都加高加固了。
“于貝!”
顧尺站在花園的臺階上,單手自然的插進褲兜里,“回房間。”
[我想再陪雪球玩一會兒.......]
于貝還想再掙扎一下。
顧尺不說話,三兩步下了臺階,走路帶風似的到于貝跟前。
于貝還想比劃點什么,結果顧尺拿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扛上肩。
雪球一看顧尺居然搶人,圍著顧尺繞圈,不要他走,于貝也試著掙扎了兩下。
“再搗亂,明天送你去動物園!”
顧尺呵斥雪球。
雪球真的通人性,趴在原地不敢動了,看著顧尺把于貝扛走。
于貝被顧尺壓在床上,顧尺身上的沉香像是加料了一樣,讓于貝呼吸越來越快。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你哥了。”
顧尺目光如炬,犀利得很。
“還有你和那個叫林睿的小子,關系是不是太好了點?”
顧尺接連拋出兩個問題,把于貝砸懵了。
于貝知道顧尺向來不太喜歡林睿,但是顧尺一直沒搬到明面上來說,今天倒是直接挑明了。
于貝不懂顧尺對林睿的敵意是哪里來的,暫時想不出好的辦法讓他消氣。
[先生...]
還好于貝的手還能自由活動。
[你吃醋了嗎?]
于貝比劃的動作很小心翼翼。
“......”
顧尺一時間啞住了,他怎么可能吃醋,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顧尺強行給自己洗腦,他就是看林睿那個小子不順眼而已。
于貝突然把顧尺給抱住了,仰著脖子朝他笑,隨后又夠身起來親他。
顧尺雖然沒回答,但片刻的遲疑已經讓于貝足夠開心了。
兩個人起碼三個月沒像現在這樣糾纏在一起,顧尺身上的火瞬間被于貝點燃。
于貝雙腿夾住顧尺的腰,明顯就是邀請的動作。
“一會兒你別哭。”
顧尺在于貝單薄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哭我也不停。”
很快,主臥響起了久違的親昵聲。
顧尺積攢的需求足夠多,于貝被他收拾到天都蒙蒙亮才得到休息。
要不是于貝哭得眼淚都快干了,顧尺才不肯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