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百聞不如一見</br> 問過麻樺騰才知道,日本軍方政變的確是有傳統的,都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發動,人多人少都有,那么點個國家,千余人就能翻天,反正推翻的也不是天皇,就是換政府而已,上世紀的侵華戰爭也就是以岡村寧次為首的一幫皇道派政變以后,雖然沒有成功,卻也沒有嚴懲政變者,縱容了這些少壯派軍官繼續鼓吹軍事強國,才逐漸走上軍國主義愈發瘋狂的。</br> 所以從麻樺騰跟徐清華的角度來說,都對齊天林撩撥日本國內情緒的做法有點五五開的看法,認為往兩邊走的可能都有,要么更加反思戰爭,認清現實,不跟著美國瞎混,要么就要徹底顛覆美國的壓制,重新對周邊國家發起侵略。</br> 齊天林不吭聲,自己的打算連麻樺騰都沒說,只讓按照跟徐清華的協議進展。</br> 三千五百萬美金的座駕,按照日本軍方計算就接近兩億美金了,什么富豪的超級跑車或者私人飛機跟齊天林這新玩具相比都弱爆了!</br> 亞亞真的就在摩加迪沙城內自己駐扎的區域騰了一片空地出來,齊天林畢竟還是駕駛過別的直升機,又在西點模擬艙駕駛了幾十小時,在通曉直升機升降特點的基礎上,其實難度也不算太大,最主要還是他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又不心疼摔機體,有點突破慣常訓練科目階段性,所以有點驚世駭俗罷了。</br> 看上去真的就跟阿布他們那樣的超級富豪差不多,對自己的新玩具愛不釋手,還讓人把餐桌就擺在阿帕奇的旁邊,和亞亞邊聊邊吃,順便看在陽光下格外炫目的深黑色機體,亞亞多愛惜,臨時叫人搭了個白布蓬,拉起來遮陽,連人帶直升機都遮了。</br> 他是不會問大哥打算做什么,只是有點羨慕的要求跟著一起飛飛,自己估計是沒機會駕駛這種東西飛上天,搞個狙擊手計算都撓頭的文盲,還是專注訓練武裝士兵地面作戰好了。</br> 齊天林卻讓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中部和北方:“再往南,就不完全是伊斯蘭世界,我們之前的做法,假如沒有宗教協助,沒有那么容易完成的,光是各地肅清叛亂分子,教化各處的民眾,都夠我們喝一壺!”</br> 亞亞有狠勁:“那就一個勁的殺!凡是不聽話的都殺掉!索馬里我就一定能殺出一個干凈來!”</br> 齊天林笑著拿叉子敲弟弟的頭:“不是你的族人和迪達控制的政黨軍隊,你以為光是殺人就能解決問題?而且不是我在國際上有那么多國家支持,早就被定義為屠殺了,我們還是盡量要用宗教來控制,讓民眾安定,有飯吃,有工做,你要學會逐漸把你這邊的兩三萬軍隊分拆成無數的小隊,放到各地去維持治安,清剿叛亂,據我所知,還是不停的有小股騷擾吧!”</br> 亞亞殺氣騰騰:“埃塞一直在做手腳,不停的派人擾亂,要不是長老說他們來,我早就帶人殺往埃塞了!”</br> 齊天林不反對這種氣勢:“你就這么做吧,明著把人打散到各地維護治安,學非中和卡隆邁的做法,實際上把精銳往埃塞邊境準備,隨時準備配合長老們攻擊埃塞,這個地塊確實必須要拿下,而且蘇丹也是一樣,有穆斯林的地方,我們才有把握攻陷,我會把注意力放在南部去,那邊要轉換方式,不能這么硬打,打了也不好控制。”</br> 歐美國家是巴不得他往南部進發的,但齊天林知道自己的控制力還是有限,真要再往南部,就得借助華國的力量了。</br> 華國在南部非洲的投入幾十年,確實有不少底子,連歐美國家都有些比不上,所以齊天林一方面在等待華國做出相應的準備,另一方面也在考慮如何更取悅美國人。</br> 自己究竟要從什么角度切入目前的狀況呢?</br> 亞亞不會思考這么多復雜的東西,三兩下吃完就纏著要齊天林帶他飛上天看看,武裝直升機畢竟還是跟一般運輸直升機的感覺不一樣,而且兩兄弟自己翱翔在空中的感受更不同,他倒是膽大,一點不擔心齊天林是個新手。</br> 齊天林笑著讓人撤了篷布和餐桌椅,再三叮囑亞亞不許碰任何操控開關,才讓這家伙坐進火控艙,自己重新回到駕駛艙,在一大群黑人武裝人員的歡呼聲中升空,只是齊天林看他們居然有打算對空射擊慶祝的意思,趕緊打開擴音器對下面喊話,不要開槍,免得流彈打中這直升機就好笑了。</br> 亞亞大呼小叫的在空中轉悠一番,實在是武裝直升機和運輸直升機在升空以后完全是兩回事情,既然這是強調空戰,那么輕靈而機動就是主要特點,跟追求平穩的運輸直升機對比太明顯了,加上齊天林畢竟還是新手,戰戰兢兢的,格外小心,這小王八蛋下來以后有點腳軟,居然鼓吹齊天林把自己的幾個得力干將都輪流帶上天轉轉,有個家伙居然還吐了,還好有袋子裝著,硬撐著榮幸得不得了。</br> 這樣亞亞也許是籠絡自己部下的舉動,齊天林就純粹是自己好玩,也寵溺弟弟的行為,在一直冷眼旁觀的老鷹看來,的確是有些暴發戶恣意妄為的味道,很有些不屑,也許更有可能是嫉妒吧。</br> 齊天林就是這個理論,就好像開車一樣,駕校學再多,都不如平時天天開,經常開鍛煉技術,既然以后自己要把武裝直升機當做一件有用的工具,奧塔爾那些神奇的力量在這樣的機械上面體現不出來,那么自己就只有用勤奮和多飛來磨練技術,畢竟自己的精力和眼神總比一般人好吧。</br> 不過有了武裝直升機,齊天林的活動半徑陡然增大,整個索馬里全境,就成了他經常在好幾處地點之間往返的行動,亨特爾也沒法跟上了,阿帕奇可沒有任何乘客座位,除非老鷹愿意在機外掛個座位!</br> 索馬里北部的沿亞丁灣新城市經濟帶,一直到索馬里之角的海盜新城,后者現在已經盡量朝著一個貨運碼頭和中轉補給港口發展,在對岸的也門日益陷入國家整體枯竭時候,昔日干涸一片只有混亂的索馬里反而在幾個國家刻意支持下,讓這個新港口繁忙起來,而日本人捐贈的淡水凈化系統已經開始運作,生存已經不是最迫切的問題了。</br> 所以齊天林跟日本人的接觸也頻繁起來,商人在索馬里的投入其實還是圍繞海軍基地,西尾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駐扎在這邊,義憤填膺的向他請戰,希望能投入到對蘇丹地區的作戰當中去,因為從利亞比分散出去周邊鄰國勘探石油和其他工作的日本人最近接連不斷在蘇丹和乍得邊界一帶遭受襲擊和綁架。</br> 這倒是讓齊天林眼睛一亮!</br> 之前在的黎里波和乍得,自己只是隨口吩咐要盯住日本人在利亞比之外的活動,可以隱匿身份的襲擊這些日本商人或者團隊,斬斷日本往非洲伸出的這些觸手,沒想到這么快就開始行動了,蘇丹地區原本是華國重點投入的區塊,石油蘊藏量非常不錯,可見不得華國獨占鰲頭的歐美國家就伸手作亂,硬生生把這個國家折騰成了南北兩部分,而華國利益最大的達爾富爾地區更是有點亂作一團,華國一直在這里都沒能安安生生的搞到好處,現在也覺得有點煩,已經按照跟齊天林的協議,壯士斷腕的開始悄悄讓出這部分區域。</br> 那就干脆先搞蘇丹,然后再收拾非盟所在地埃塞!</br> 端掉這個打著非盟旗號,卻沒好好治理非洲的地方吧。</br> 所以齊天林點頭同意了這些日本軍人的請求,讓他們根據先南后北的蘇丹作戰方針,制定策略,最后自己來定奪,好好做戰前準備!</br> 其實是要留出時間讓華國加緊從蘇丹不動聲色的撤出去,免得遭受殃及池魚。</br> 不過就在這么一個空檔階段,摩加迪沙國際機場卻迎來了貴賓。</br> 柳子越帶著一個國際新聞媒體觀察團跟幾個旅行團一起有點如履薄冰的踏上了傳說中的罪惡之城!</br> 得了消息的齊天林駕駛法里斯號也降落在國際機場,有些驚訝的看柳主播,不,現在是柳總裁了,帶著大量的記者媒體,在國際機場開了一個簡短的媒體發布會,介紹一下這支觀察團的目的跟意義,由瑪若安排的綠洲公司英籍主管也上臺表態,會全程保證安全,不過笑稱估計真沒他們什么事。</br> 所以根據開發的三條不同旅游線路,媒體記者也跟著旅游團分成北部索馬里荒漠游、摩加迪沙城市游和南部索馬里海灘赤道風情游到各處看看,全程乘坐沙狐越野車,反正這些作戰車輛現在空閑得也多。</br> 安排好各種事務,連自己的秘書和助理拍攝人員都安排出去,身穿熱帶旅游裝的柳子越才裊裊的朝著一身機師航空服穿著的丈夫走過去:“怎么?打算搞點制服誘惑給我看看?”其實她這一身也夠搶眼,白色吊帶打底衫烘托出了豐盈的身材,下面淺藍色寬松牛仔褲加熱帶涼鞋,一件粉紅色輕薄開衫在胸口掛了一副碩大的墨鏡,長發倒是盤起來充滿成熟氣息。</br> 雖然是松垮垮的灰綠色航空連體機師服,雖然摘了帥氣威武的頭盔,但是齊天林有些魁梧的身材站在幾十年前修建的空港大廳角落,還是顯得獨樹一幟,一眼就被齊天驕他媽給看見了。</br> 齊天林滿心歡喜的伸手一把就抱住柳子越的膝彎,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才往外走:“怎么突然想起來看我?”</br> 其實還不太習慣這種有點小年輕熱戀親昵動作的柳子越還調整了好幾下動作,才抱住了齊天林的頭,掏出手巾幫他擦擦汗,笑語晏晏:“就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工作的地方,趁著你那小老婆不在這邊的時候!”</br> 齊天林想想就決定給兩人安排一次單獨旅游,到南部非洲去旅游,就趁著蘇丹在準備的這個空隙,百聞不如一見,自己實地到那邊走走看看,才是最直觀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