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擺設</br> 齊天林自己并沒有參與前往蘇丹的行動,他依舊在扮演那個寵愛大玩具的富豪,率領自己的武裝直升機分隊,頻繁的在埃索邊境進進出出,帶有非常明顯挑釁味道的游蕩。</br> 當然,綠洲公司是公開宣稱了自己正在打擊部分索馬里反政府武裝,追擊這些“有可能”來自某些心懷不軌鄰國的武裝人員,這讓實際上真的派了不少人在邊境搗亂的埃塞很有些語塞。</br> 索馬里的底子本來就不干凈,這個以穆斯林占主導地位的國家能發展成世界聞名的海盜之國,其實都是各種國外勢力支持軍閥作亂,包括以前的阿聯酋、沙特、埃塞、肯亞尼乃至西方國家,手底下都不干凈,這一次海灣國家收了手,西方沒攙和,齊天林加上宗教手段,利用本地部族的亞亞跟原本就是軍閥一系的迪達,才能成功控制這塊地區,前前后后其實也花了快兩年的時間,亞亞才把北方鞏固好,逐漸南移。</br> 按照麻樺騰對非洲國家的了解排序,軍事力量最強的當然是埃及,其次就得是埃塞、尼日亞利和阿爾及利亞,然后才得是之前的利亞比、卡隆邁,接著才是南非,別看南非在軍火市場上比較活躍,那是生產能力,其實無論軍備還是作戰力量都不行,也許就是因為它周圍沒什么威脅吧,因為齊天林去過的那些南部非洲國家基本都沒什么戰斗力,屬于典型的打江山易,坐江山難的區域。</br> 而齊天林實際上是給徐清華透了一個底,他絕對不會正面攻打埃塞,畢竟埃塞目前還是一個比較平穩的主權國家,和攻打索馬里的名正言順不同,只能徐徐圖之。</br> 但顯然現在利用緊張局面,消耗埃塞那其實也不算多的武裝力量,特別是空軍跟裝甲部隊,才是齊天林這支法里斯空中騎兵的主要目的。</br> 全世界最著名的干旱落后國家埃塞,其實根本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全國上下難以找到一滴水,相反,這里更接近于華國的青藏高原,整個北非和東非很多河流都是從這個高原脊梁發源到周邊各國的,首都所在的中西北部地區,平均海拔接近三千米,這已經接近華國川西高原的海拔水準了,只是越往索馬里這邊就越干旱,直到海拔一百多米,說到底還是人禍導致這里連年災荒,變成了世界最不發達國家,不過對比生存相對艱難的青藏高原,也就不難理解了。</br> 越靠近索馬里,埃塞的索馬里州就越地廣人稀,是荒漠,八架阿帕奇已經全面噴涂上了灰黃的沙漠迷彩色,分成四個雙機編隊,在根本沒有國境線的邊界上快速交叉穿梭,在他們周圍,還有十余架同樣漆成沙漠色的貝爾民用直升機,掛載了火箭巢和機槍,用稍慢和略微笨拙的動作做同樣的機動。</br> 越境行動一般都不會超過三百公里的半徑,有阿聯酋這樣的石油大國支撐,航空用油簡直就跟白開水一樣,齊天林美其名曰練兵,每個雙機編隊都是火箭巢配對地導彈跟對空導彈的各一架。</br> 他自己的法里斯號上面搭載了一名美籍火控手,順便手把手的教導飛行技術已經日趨熟練的老板:“現在就是戰術問題了,一般意義上阿帕奇是用來對付地面裝甲車,這也是當初設計的初衷,但是隨著運用,特別是在海灣戰爭中的使用,我們還是有過多次跟中東戰斗機攻擊機等作戰的經驗,逐漸也整理出來一整套跟固定翼飛機作戰的戰術……”</br> 齊天林就是要學這個,招貓惹狗的在埃塞邊境折騰,每天耗費價值十多萬美元航空燃油,就是這個目的!</br> 偶爾還有打靶射擊訓練,齊天林自己已經試射過十枚左右的地獄火反坦克導彈跟三枚響尾蛇空空導彈,前者是打的廢棄車輛,后者就只能打無人靶機,價格算起來比導彈還貴,因為齊天林出發旅游之前,就要求這些前美國各種部隊的航空部隊退役直升機飛行員,想盡辦法采購大量的直升機導彈,地空和空空都大量要,最終還是他跟美國陸軍良好的關系達成結果,曾經一批次購買六萬枚地獄火的陸軍航空兵哪里用得完這么多,十年存儲期都要到了,索性把庫存批次的折價賣了一千枚給他,空空導彈少點,但是美軍庫存真的不少,特別是第二代電視成像的捕捉目標型號,已經有點落伍,無法針對高科技假想敵,也就折價賣了三百套。</br> 價格是真便宜,兩萬多美元,當年的出廠價都差不多這個價格,還是十年前的美元價格。</br> 所以齊天林自己訓練起來是真不心疼,這個階段能上天的全都是美籍和蘇威典飛行員,民用直升機上面才有一部分阿聯酋飛行員和“中歐”籍駕駛員,那些新招募的阿拉伯僧兵飛行員都還在地面做最基礎的訓練,離上天還有些日子。</br> 整整在這邊挑逗了五天,地面的沙狐都把埃塞的邊境警察攆回去不少,埃塞空軍才先于地面裝甲部隊,轉場到附近區域,進行巡視驅趕。</br> 按照非洲比較珍貴的空軍部隊慣常做法,只要能大概找到目標,用火箭巢朝著地面發射火箭彈,如果有機炮,再俯沖掃射一番,注意不要被地面槍彈射中,那就算是無敵的存在了,至于邊境警察通報的直升機……戰斗機什么時候懼怕過直升機?</br> 所以當雷達捕捉到遠處的兩架戰斗機正在朝著這邊接近,民用直升機們立刻按照計劃如鳥獸散的時候,八架阿帕奇都有些興奮起來!</br> 跟齊天林同機的美籍飛行員立刻接管了直升機操控,他可不愿自己成為菜鳥老板的陪葬品:“直升機對戰斗機第一反應就跟步兵立刻趴下一樣,馬上俯沖貼地飛行!”</br> 這個齊天林在西點的課本上學過:“越靠近地面,就越能利用地面效應,擾亂戰斗機的雷達反應?”</br> 坐在下方的火控手騰出左手給老板樹了個大拇指:“再加上涂裝的顏色,降低目視效果,很大程度就能躲過高空掠過的戰斗機,更何況……是這種多半都沒有裝備脈沖多普勒雷達的老式戰斗機……”馬上就伴隨一聲口哨。</br> 這個區域的阿帕奇只有四架,但通訊頻道里面相當嚴肅的口哨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因為隨著遠處呼嘯而至的戰斗機顯出身影,連齊天林都能辨認出這款戰斗機實在是有點老舊了,就是自己小時候經常跟小伙伴們區別戰斗機先進與否的平頭型號……應該是華國也仿制過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型號的米格21.</br> 火控手有點慶幸:“前些年才由俄羅斯幫埃塞重新維修的十余架米格21,而且是埃塞本國飛行員,我們本來比較擔心遇見蘇27的,那時候,估計我們還是盡量不用冒險的比較好?!?lt;/br> 齊天林當然知道埃塞曾經買過八架比較高級的蘇27,聘用的就是俄羅斯飛行員,結果在跟鄰國戰斗中,一舉擊落好幾架米格29,算是近些年很少見的空戰實例了。</br> 火控手操縱法里斯號盡可能貼近地面并朝著陰影或者有起伏的地段穿行,就好像變色龍把自己藏身在同類色中隱蔽一樣。</br> 這時候的齊天林才感到一種心悸,對他來說,作戰中已經很少出現這樣的心理狀況了,也許直升機作戰,對他來說遠不如地面作戰那么駕輕就熟吧。</br> 不過從生理上來說,也是一種難以抑制的體驗,簡單一點說,就是在坐過山車!</br> 而且在坐過山車的時候,還得注意操控戰機,尋找敵機,相比戰斗機而言,這種幾乎就貼著地面三十米以下高度的快速掠過,幾乎就是在跟死神玩推手,一個不留神,就是一棵樹一根電線都能造成機毀人亡!</br> 所幸齊天林不是一般人,有點艱難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控制自己雙手放到操作柄上的行為,在整個機隊頻率里面開口:“如果能擊落一架,就有五十萬的戰斗獎金!”</br> 又是一連串的口哨出現在通訊頻率中!</br> 這些退役機師基本都是四十歲左右,屬于在民用直升機公司也能拿數十萬年薪的高水平駕駛員,但就是一場作戰就能拿五十萬?對一般人來說還是個不低的價碼!</br> 米格21已經掠近頭頂,幾名美籍機師飛快的用內部術語交流幾句,齊天林勉強能聽懂是個誘使觀察、判斷、攻擊、反攻擊的套路,話音剛落,一架阿帕奇就脫離了四架貼地編隊,突然拉高自己的機頭,斜著朝天空飛行,但并沒有過高的升空,而是借著昂起的機頭,朝米格機的方向發射了一連串的火箭彈,帶著白色細煙,綻開的火花在陽光下格外耀眼!</br> 米格21就是俗稱的空中狗斗士,上世紀在越戰和印巴戰爭中可是創造了不少輝煌的戰績,特別是干掉不少美制戰斗機,最擅長的就是利用高速盤旋攻擊,不過按照現在眼光看來,也就是個跑得比較快,沖得很猛卻不太好控制的矛尖罷了!</br> 特別是被目標驚動一下,立刻拉動機身做了規避,才發現火箭彈爆炸距離很遠,惡狠狠的兜了很大一個圈子,朝著那架已經暴露形跡,有些慌亂搖擺的阿帕奇俯沖下來時候,齊天林都能清晰的仰頭看見,三角形的機翼下面,除了副油箱,連火箭巢都沒有掛,更別說導彈了。m.</br> 火控手有些輕蔑的冷笑一聲:“連副油箱都舍不得扔掉,這些鄉巴佬就認為這能算是空戰么?”</br> 接著對方戰機翻轉挽圈的時候,三架阿帕奇隱藏在一個地面起伏的陰影背后一字排開,陰測測的距離地面只有十余米的高度,露出來的只有這個系列才有的那個旋翼上面有點笨拙的蘑菇頭……這就是長弓阿帕奇的最大特色,長弓毫米波雷達,專門用于控制導彈精度的,可在齊天林這里卻是個擺設,因為提供給他的導彈全都是老式型號,長弓雷達根本就不匹配。</br> 美國人其實還是挺愛防人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