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以來,阿拉伯女人就好像她們身上的黑紗一樣,被遮掩得神神秘秘,無論什么時候似乎都看不到她們的真實面目。</br> 但是也許真的是應了那句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阿拉伯女人真的是熱情如火……當然是在面對自己愛人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限制反而讓她們在黑紗的掩蓋之下綻放出極大的風姿。</br> 蒂雅顯然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兩年左右的時間,在齊天林根本沒有察覺的角度,那個似乎瘦弱而且壞脾氣的小吃貨,也許是年齡正好到了,也許是營養(yǎng)跟上了,更有可能是情緒到位,女性荷爾蒙分泌好,總之偷偷就成長起來,開始從女孩往少女發(fā)生質的變化,略顯蜜糖色的淺棕皮膚變得細密緊致,身體開始發(fā)育抽條,展現(xiàn)出一派蓬勃向上的青春氣息。</br> 最重要的是眉眼之間的那股異域風情,深深的眼窩之間那點顧盼生姿的靈動眼神,已經有種女人的味道在流轉……</br> 感覺到齊天林緊繃的上半身在逐漸放松,蒂雅的臉在他臉頰上摩動輕聲囈語:“走……了沒?”</br> 齊天林慢慢的點頭:“好像是走了……”上半身也逐漸撐起來直立,蒂雅就變成掛在他的身上,他伸出一只手攬住蒂雅的腰,輕輕要摘下她,蒂雅不干,雙腳盤在他的腰上:“就這樣……萬一回來呢?”</br> 齊天林笑著給她咬耳朵:“我做個樣子,我可舍不得讓他們看見你這樣。”</br> 呼出來的熱氣讓蒂雅的耳朵有些癢,身上也發(fā)軟:“什么樣?”</br> 齊天林想拉開點看看,蒂雅不許,雙手摟住緊緊貼臉:“就這么說……喜歡我這樣么?”</br> 齊天林點頭站起來,單手扶住小姑娘:“喜歡,下來吧……我出去看看。”他實在是覺得太惹火了點,要是自己真忍不住擦槍走火,面對這么個小姑娘,還真有點禽獸,回過頭安妮跟瑪若一定會大大的把蘿莉控這個帽子扣在他頭上!</br> 嗯?什么時候他這么在乎她們的感受了?</br> 好容易獲得戰(zhàn)略性的進展,少女舍不得:“抱著我去……”手還乘機在齊天林光著的背脊上揩油,到處亂摸一氣,實在是有點找不到關鍵點!</br> 齊天林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頭發(fā):“我們在做事呢……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到門口去坐坐……”說到這里,蒂雅還是明白現(xiàn)在是危險的敵后,可不是撒嬌的時候,嘟著嘴放開手,滑下來,身體卻靠在他身上,淡綠色的眼珠看著齊天林,氣鼓鼓的提醒他該做什么。</br> 齊天林笑了,低下點頭輕輕吻過她的嘴唇,蒂雅抱住他的頭,緊緊按住,讓人窒息的享受了幾秒鐘才終于放手,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以后天天都要這樣!”</br> 齊天林點點頭,就故意這么光著上半身,頭上搭著袍子遮住臉,走到屋外張望一下,表現(xiàn)出剛才似乎聽見什么聲音的感覺……</br> 借著這么一點走動,再順便就在外面罩上袍子,亂蓬蓬的頭發(fā)頭巾,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傷口痕跡,胡子拉碴的典型阿拉伯打扮,應該就會讓對方狙擊手放下警惕心了,最后他索性在屋檐下的陰影處,抱著頭靠著墻根蹲坐下來。</br> 既然能看見他們走進這間屋,那么面向這間屋的視線范圍就有一個狙擊點了。</br> 和自己之前的推測相互一比對,這么用余光一觀察,他大概就確定了晚上需要攻擊的第一個目標點。</br> 曬了一陣太陽,蒂雅裹上面紗跟黑袍,也出來跟他一起靠在墻角,兩人就好像熱烈完了以后,無所事事的情侶一般蹲在那里無聊的曬太陽,就好像兩年前他倆經常在那個水泥廠做的事情一樣。</br> 只是那只喜歡趴在齊天林肩頭的小貓或者小蜥蜴,已經變成了擁有水蛇腰的小妖精,挽住他的手,喜滋滋的把頭靠在他臂膀上。</br> 齊天林只能給自己找理由,這樣更迷惑對手,一言不發(fā)的享受這種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崇拜式愛情。</br> 一直這么磨磨蹭蹭直到傍晚,兩人才在開始稍微熱鬧的居民區(qū)轉悠著找點吃的,順便把這個居民區(qū)重新觀察了一下,看著天色黑下來,蒂雅躲進居民區(qū)邊緣的墻邊,跟齊天林商量好撤退路線,才跪藏在墻角,借助身上的黑紗,把自己就隱藏進黑暗中,手中緊握那支已經上膛的P226手槍。</br> 齊天林拿過她的槍刺,吻吻她的臉頰,脫了鞋就轉身躍進黑暗中,身上的灰白色長袍已經不見了,隨意的裹著一塊剛才找見的黑布……</br> 戰(zhàn)刃叼在嘴里,身體輕盈得好像大雁一般在山坡上無聲的起落,貼著地面快速靠近下午觀察的那個狙擊點,灌木叢和石頭成為他主要的隱藏地點。</br> 因為地處偏僻,又是石油區(qū)反過山脊來的一側,除了居民區(qū)那一點點微弱的光,山體上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照,齊天林也正是選擇這樣剛剛天黑的時候,一方面對方相對有個白天到黑夜的自然松懈期,另一方面地表溫度還很高,對熱成像儀有很大干擾,如果對方有的話……</br> 夜間除了熱成像儀和夜視儀,所能依靠的觀測手段最重要的就是聽覺!</br> 一般情況下,凡走過必發(fā)出聲響,是適用于除了齊天林嗑藥之外的任何人的,無論你動作多么輕,只要行走,地表必定發(fā)出聲音,在靜謐的夜晚,任何企圖靠近狙擊陣地的聲音都會被發(fā)現(xiàn)……</br> 潛伏移動蹲著移動有時候比匍匐攀爬還小聲一點,因為那種趴在地面移動的沙沙聲,實在是太明顯了,有些細致的潛伏移動,移動一次手臂大約就是六七秒鐘,機器人一般騰空,垂直放下,再同樣的移動一邊的大腿跟小腿,到位以后,手腳用力讓身體騰空移動,杜絕任何跟地面的摩擦……</br> 而眼前這種到處都是石子沙礫的北非中東地形就非常討厭,松散而且很容易導致小石頭滾動發(fā)出聲響,使有些小心撥開聲響物再經過的方法也沒法使用,因為實在太多了,撥開還是石子沙塊……</br> 所以也許是這樣天然的防守優(yōu)越條件,讓已經安扎了好幾個月的狙擊小組實在是沒有太過擔心自己的防御線。</br> 齊天林確實也非人,中途唯一一次停下就是他的光腳感覺到了一絲牽絆,就那么硬生生的半途停住,一點慣性都沒有!</br> 左腳腳背上就那么掛住一根尼龍線……</br> 這樣荒蕪的山坡上怎么可能在離地十多厘米的地方出現(xiàn)尼龍線?</br> 只有可能是一枚步兵雷!</br> 也正說明這個角度才是對方不便于觀察防范的方向,所以采用這樣的器械防守。</br> 慢慢的蹲下去,順著絲線這么摸到一頭,發(fā)現(xiàn)線是纏在一根伸出地面的絆繩繞線器上的……這根豎立在地面十多厘米高的金屬鐵絲上向周圍幾個方向伸出好幾根絲線。任何一根的觸動都可能導致這種破片式防步兵跳雷彈射到半空中八十厘米的高度,朝四面八方彈射鋼珠和碎片!</br> 只能說是叫做運氣好,為了多防備一些角度和面積,安放者把幾根線朝向不同的方向,面積是大了,但同時線跟線之間也多了一些相互拉扯,齊天林剛才的輕微觸動才沒導致觸發(fā),如果單是一根的話,真有可能就炸了……</br> 沒有拆除的興趣,直接越過,剩下的半飄移動更小心,但是也基本就成功了一半,順利靠近這個狙擊位!</br> 因為齊天林已經能聽見對方細微的移動聲,甚至還有低語!</br> 那就再抵近一些……</br> 這種潛伏抵近,有種莫名的緊張感,有時候人雖然相比動物退化了很多,但是真的還是有很多獵人或者狙擊手有一種神奇的第六感,在某種生物完全沒有聲響的靠近他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會發(fā)現(xiàn)……</br> 所以齊天林靠近到六米多就不敢再接近了,借著依稀的夜光,勉強能夠辨別出對方!</br> 這是一個典型的K字形永久狙擊陣地,那一豎就橫在他面前,因為他這邊是不用觀察的角度,山脊,而字母上的四個分岔,就是四個需要監(jiān)視的方向……</br> 這也是一個典型的雙人狙擊小組,兩個人其中一個背朝齊天林趴在一個坑道上觀察放哨,另一個已經靠在另一個分岔上,縮在睡袋里,K字中間那個交叉點,堆放著兩人的一些物資。</br> 因為地處北非,幾乎很少有降水,所以這樣的狙擊陣地就不用做頂棚,只是在地面挖出可以趴人的星形土坑就可以了。</br> 齊天林就這么斜靠在附近的石頭邊,一動不動,靜靜的聆聽等待,而不是等待機會,他已經放棄了攻擊這個狙擊點,不為別的,只因為這里架著的兩支狙擊步槍從他的角度都能勉強觀察到外形輪廓,一目了然,都是中型口徑的,能打,但是反器材的活兒不一定能干好,關鍵不是反器材槍,一般就沒有那種高爆彈藥……</br> 既然干活就要盡量做好,一看見這個陣地,他就明白自己這次出擊落空了,還得把剛才驚險刺激的搜尋靠近過程再重復一遍,甚至好幾遍。</br> 而現(xiàn)在他等在這里只是在等待一次基地呼叫……</br> 所有外放的狙擊小組,都有一個基地呼叫的保護程序,每隔一定的時間,基地就會通過通訊器材挨個兒呼叫一次外放小組,各狙擊小組必須做出口令回應,不然基地就視為這個小組丟失或者被襲擊,十五分鐘內就必須安排搜尋。</br> 這個呼叫的間歇時間從二十分鐘到一個小時都有,一般是半個小時,因為齊天林襲擊一個陣地必須要保證這個陣地一定時間的存在,所以了解對方的基地呼叫,就是一個必須的手段,這就是不熟悉他們戰(zhàn)術原則的其他襲擊者永遠注意不到的細節(jié)。</br> 這次的運氣就不錯了,十分鐘不到,就聽見那個在值班的狙擊手清晰的回應通訊系統(tǒng):“三組收到……一切正常,大壞蛋!”</br> 格式和口令都收到……</br> 齊天林立刻消失在茫茫的黑幕之中,祈禱下一次的運氣能好一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