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不好,玩上吊。</br> 既然這么好奇,喜歡上吊玩,那就干脆也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br> 一大家子圍著他,也不打罵,就說大家都好奇,讓他表演,照著上吊那樣來,還不是給大家演一次,得演上個十遍。</br> 雖說每一次都有人及時抱下來,可一連吊十次,就算對上吊沒什么心理陰影的,現在也有了,哭著喊著發誓再也不敢了……</br> 當然,村里其他的孩子,也因為這個事情,被家里人一頓胖揍,這個時候的孩子,稍個不留神,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可不新鮮。</br> 要么怎么說,沒事多打打孩子,能讓孩子好好長大呢,打了長記性,也就不會亂嘗試啦。</br> 白曦知道的時候,也很無語,居然會有人想玩上吊,莫不是覺得活夠了?</br> 轉頭,她便讓陳大柳找幾個知青當老師。</br> 專業不對口沒事,高中文憑也行,工作就是幼兒園教師。</br> 反正小學教室不少,拿一層來辦個幼兒園也可以。</br> 村里四歲以上,七歲以下的,通通都得送去幼兒園。</br> 學學兒歌,詩詞朗誦,教一教寓言小故事,最重要的是,得學習安全知識,別沒事就作死。</br> 牛羅村要是傳出去孩子因為頑皮上吊死了這事情,白曦覺得她臉也就沒了。</br> 下新村的人一聽,也紛紛把自家孩子送到幼兒園去,一個學期就十塊錢,包中午一頓飯,現在誰都掏得起,沒了孩子調皮搗亂,有老師教著道理,他們還能放心的上班掙錢下地干活呢。</br> 一時間,幼兒園居然也有近四百個學生,可見農村的生育能力多強。</br> 鄉社那邊知道,黃鄉長夸白曦有遠見,知道教育從更小的娃娃開始抓起,卻不知道,這還是作死的孩子給惹出來的。</br> 牛羅村這邊熱鬧又激動,縣里服裝廠卻一陣郁悶。</br> 藍廠長哪里知道,他找了不少關系,打了不少招呼,以為能扼住牛羅村服裝廠布料的銷售,讓牛羅村早點低頭同意合營。</br> 牛羅村卻是一轉頭把布料運到鄉下賣去,這,正常開廠子的,誰能想到這個主意啊,也就牛羅村的服裝廠是農村野路子出身,才能想到這么個辦法了。</br> 藍廠長對此很懷疑,鄉下農村人可不見得就會買牛羅村服裝廠的布料,畢竟價錢可不便宜,也不知道牛羅村的人這些天折騰下來,夠不夠那車油錢。</br> 沒人給藍廠長解惑,他讓人打聽,也只打聽到了牛羅村是下鄉賣料子去了,至于賣的怎么樣,沒人知道,反正到現在,倉庫貌似還有不少。</br> 快過年,藍廠長就算再著急,也只能等過年后了,再說了,以牛羅村這作死的速度,過年后堆積的料子賣不出去,服裝廠死的更快。</br> 這么一想,藍廠長也就不著急了,悠悠閑閑的等著過年,等著牛羅村服軟合營。</br> 藍廠長在心里呵呵,到時候,條件可就沒一開始那么好啦!</br> 李簸箕才新入族譜,照理來說,至少得五年后,村里有超過一半的人同意,才能和大家享受一樣的待遇。</br> 但因為李簸箕爺孫到底幫了牛羅村弄來了機器,功勞不小,所以,便破例也分了紅利,但只有其他村民的五分之一。</br> 他們爺孫兩人是一戶,所以分了一千塊錢,其他的東西也是這樣。</br> 李簸箕見自己居然有份,開心的同時,也為自己那會有的小九九愧疚了一下。</br> 李簸箕又不缺錢,那錢一到手,他就買了東西,瓜子花生和糖果,分成八十六份,送給了村里人,而白曦的孝敬也沒忘。</br> 第一次在村里過年。</br> 也是第一次在國內過年。</br> 李簸箕跟著大家伙,看了舞獅子,又一起熱熱鬧鬧的給白曦拜年,領著和大家一樣的紅包,吃著豐盛的大鍋飯,今天這家吃一頓,明天那家喝兩杯,一下子就把在加坡新的孫子拋腦后去了。</br> 烏泱泱的人給姑奶奶拜年,這場景,李簸箕可沒見過。</br> 看著大家一戶戶的上前給姑奶奶拜年,又美滋滋的和姑奶奶合影,李簸箕也趕忙跟著學。</br> 鄧師傅已經習慣了每年雷打不動的來給牛羅村的人拍照了。</br> 其他村子知道后,也約著鄧師傅拍照,于是鄧師傅那叫一個忙,卻也讓照相館添了不少進項,畢竟大山鄉社十來個村子呢。</br> 就算其他村子拍照數量沒牛羅村的多,但一個村子派上兩個膠卷也是有的,這就不錯了。</br> 大學放寒假的時間有一個多月,但是除去路上報道花費的時間,也就三十五天時間而已。</br> 陳蕊回來就巴巴的跟著白曦,那叫一個粘人,但她也沒機會粘幾天,就被白曦打發去工廠學習管理去了。</br> 白曦本來有有意讓陳蕊學習管理,哪怕她現在上了大學,也不能落下這個事情,回來后還得看她不在的這些時候廠里發生的事情,然后了解廠里是怎么應對,怎么解決的。</br> 醫學院回來的,白曦還校考了一下,及格的發五斤肉,不及格的去磚窯搬磚一個月。</br> 其他專業的,白曦不說都會,但是要考他們也不難。</br> 于是,養殖場那多了幾個打掃衛生的,磚窯那多了幾個搬磚的,集市那邊也冒出了幾個年輕后生打掃起了衛生。</br> 被人好奇的問起,便紅著臉,厚著臉皮說體驗生活,只有牛羅村的人知道,這是沒過了姑奶奶的教考,被罰了的。</br> 過年的時候,白曦也沒有閑著,她寫寫畫畫,還順帶逮著了學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過來,美曰其名的教學,實則是讓她們畫圖,當然,白曦也的確教了不少。</br> 即便是一些后世粗淺的理論知識,在這會聽來,那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br> 畫的好,白曦就夸上幾句,獎勵奶糖。</br> 別看著奶糖牛羅村的人家家戶戶都能隨便買,可姑奶奶獎勵的,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下了課回去,掏出兩三顆奶糖來,喜滋滋的說是姑奶奶獎勵的,家里人能比撿到一百塊錢還高興。</br> 畫的不好呢,白曦輕輕皺眉,當事人就一陣尷尬,然而白曦還會來一句:“養殖場的豬都畫的比你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