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看著,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那我要怎么安置這匕首?”
“兄長既然給了將軍,將軍代我兄弟二人拿著吧,往后誰沒有逃過命運,便給誰。”明挽回過神來,看著那匕首,神色復雜,“你可知,這匕首,可調動凌霄派所有的江湖勢力?”說完頗有意味地看著希音。
希音忍笑,“你倆都不要,給本將軍吧,把那些仁人志士都招攬在麾下,為我定朝綱。”
明挽朗笑,“甚可!”
“不貧了,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希音將匕首放在一旁,想到了讓明挽去打聽的事情。
“打聽清楚了,這次國師并沒有隨行,據說是之前出了些事,陛下還找了國師好久,但是一直沒找著。據說還大發了一通脾氣。”
希音心下一喜,看來這次不用通知祖山和母親了,其實現在她也并不想把母親牽扯進來,“這你是怎么打聽到的?”
明挽也頗為開懷,“我也以為很難了,沒想到因為陛下重用國師,之前還想著用國師為統帥,所以惹得幾位大將軍不痛快,如今見國師不見了蹤影,一個個都高興著了。就是陛下不太高興。”
希音冷哼了一聲,“有國師在,他自然更肆無忌憚一些,但是我們也不得不防,國師還是一大威脅。”
“是,大將軍,我會好好防著的。”明挽應到,“對了,明擇對于靈族,或許更了解,他去哪兒了?”明挽這才注意到好一會沒有見到兄長了。
“那件事,讓他去做了。”希音轉身看了看身后的地勢圖,“得五六天才能回來吧。”
明挽的笑容更燦爛了些,“兄長還從未為誰跑過腿呢。”
就在大軍出征的一天后,明擇終于回到了營帳,整個人風塵仆仆,一身狼狽,之前雖一直是黑衣,但也衣料華貴整潔,但此時顯然是在林子里來回穿過的,衣服都起了絲,有的還成了布條。
回來時,主軍帳里的幾人正在看大彥國的地形圖,還是馬成先開口道:“久公子,你這是去哪兒了?”
明擇只是看著希音,并沒有回馬成的話,
希音讓馬成先下去,明挽也有意避開,說想到還有事要處理,“大將軍,那件事我得趕快去處理。”
“去吧,”希音邊說著邊走向一旁的長案,拿出了一張絹布,見明擇雖然走過來,但是卻奇怪地看著她,“怎么,沒有拿到嗎?”
明擇眼里的希望一點點淡去,最后輕輕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布。
希音接過來,細看了片刻,明擇走上前一一為她詳解,希音沒想到短短幾天,明擇已經把大彥國的所有行路地形探查地如此清楚。希音深思一番,轉身在絹布上畫了下來,然后在舊的絹布上添了幾筆,做完這一切,希音才松了一口氣。再回頭看時,卻見到明擇已經靠在自己的靠椅上睡了起來。
希音轉過身,靠在案旁,靜靜地看著這個人,希音知道明擇的心意,也曾合過琴曲,他也曾救過自己。
可是希音的腦海里,總有些事情,想不起來,卻又散不去。
希音很明確地知道,這份散不去的迷跟明擇沒關系。
明挽很快又折返了回來,希音把舊的絹布給了他,“再染些血色。”
明挽看著熟睡的明擇,接過絹布,“我先把兄長帶回去休息吧。”
希音看了看熟睡的人,“等他睡醒吧。”
明挽但笑不語,出去置辦了。
希音拿出那張新畫的絹布,再細細記憶一番,然后付之一炬,看著火焰從燃燒到平息下去。
明挽也把染了血的絹布呈了上來。
“明日帶我去見陳統帥。”
“陛下,陳統帥正等著召見。”隨侍的內宮總管前來報道。
煙雨既示意讓人進來,陳統帥進了來,將一方絹布呈了上來。
圣帝看著臟亂的絹布,皺了皺眉頭,“何物?”
“是君莫大將軍特意給傳過來的,說他麾下有一對大彥國很熟悉的人,此次特意拼死送出來了的大彥國地形圖,比我們現在拿到的更仔細些,很多有利于戰事的地形。”陳統帥如實報道。
煙雨既看了一眼,“可信嗎?”
“大將軍也說了,與大彥國的地圖對比過,關鍵地方出入并不多,而這份地圖對我們打大彥國很有用,但用不用,能不能用,還請我斟酌,因為西境兵團對北邊的地形以及戰事并不是特別了解。”陳統帥說道。
“挺謹慎······”煙雨既贊許了一聲,“這人,就是五圣子之前盛推的人吧?”
“是,陛下也夸過的。”陳統帥提醒道,“此人行事有度,手下兵將也都訓練有素,我看是不錯的苗子,若是有意,對陛下以后鎮住西境也有幫助,西境可分而化之。”
“嗯,西境猶如銅墻鐵壁,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人,自然要用好,拿下去吧,你自己斟酌著參考,”圣帝看了看身后掛著的大地形圖,“三日后,我們就要與大彥國正面交鋒了,務必拿下首戰!”
“是,陛下!”陳統帥跪拜道。
“國師還沒找到嗎?”煙雨既問道。
“······回陛下,還沒有,”陳統帥欲言又止。
煙雨既看了他一眼,“你要說什么寡人也知道,可是如果國師在,我們根本都不用這些地形圖,大彥國早就拿下了。”
陳統帥沉默不語。
煙雨既揮了揮手,“你下去督導行軍吧,此戰速戰速決。”
陳統帥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營帳,思前想后,“去把君將軍叫來!”
“統帥,為何叫君將軍?”部下不解。
“陛下把國師看得那么重,完全不將我們這些將士的奮戰放在眼里,此次陛下親征,首戰必要告捷,多一重把握更好些,這大彥國之所以這么多年沒有被我朝吞并,皆因易守難攻,聽說這君將軍有些本事,他如今主動獻圖,我想聽聽他的想法。”陳統帥說道。
“好,屬下這就去!”
暗夜里,希音帶著精銳隨著前面的圣朝大軍奔襲而去。
陳統帥為保首戰告捷,分兵兩路,讓自己的主力走大道進攻,而希音的西境精銳沿著小路分兩路奇襲。
就要分別時,明擇看著希音和弟弟,擔心是有的,可是他也知道,希音和明挽一路走過了怎樣的路,明擇驅馬過去,叮囑道:“保護好將軍!”
明挽點了點頭,“兄長放心,我與將軍早已熟悉行軍打戰,這次是否能拿下伏虎城,全看兄長如何配合。”
明擇搖了搖頭,自己眼中的明挽,還是弟弟,可是卻早已是行軍布陣的明執筆,與希音一路到了此時,“好,讓你看看哥是怎么打戰的。”
希音策馬轉身,“走吧!”
明挽給了兄長一個放心的笑容,便轉身緊跟在希音的身后。
明擇看著遠去的兩個人,跟在馬成的身后前往另一邊。
三日后,圣朝大軍抵達了大彥國的第一道防線,伏虎城。
正當大軍擺開,準備攻城時,伏虎城城門緩緩打開,十幾匹馬依次出城,后面跟著不少被西境兵將捆綁著的人,都是伏虎城的城主和守將。
城墻上也不斷支起圣朝的旗幟和西境兵團的旗幟!
最后走出城門的正是西境大將軍君莫!
“陛下,伏虎城已下,城主與守將皆已被伏!恭迎陛下進城!”
“恭迎陛下進城!”
“恭迎陛下進城!”
是西境第七軍和第九軍排山倒海的聲音。
煙雨既開懷笑了起來,拍了拍一旁陳統帥的肩膀,“干得好!”
煙雨既知道伏虎城有多難打,所以這場勝利才會如此值得慶祝!
“陳統帥,這西境,藏龍臥虎啊!務必要把他給我籠絡過來!”煙雨既一馬當先,帶著統帥和十幾位大將軍到了城門處,抬了手,示意一旁的明挽扶起明顯經歷了幾番大戰的君莫。
“君將軍果然人中龍鳳!這伏虎城折了多少我圣朝好男兒!沒想到居然被你拿下了!重賞!當重賞!”煙雨既難得如此開懷!
“謝陛下!開拓疆土,本就是圣朝將士的責任!”君莫俯身道,彷佛無比謙遜。
“好!等打下大彥國,寡人封你西境副軍帥,為寡人鎮西境!”煙雨既邊大笑著邊揚鞭策馬,入駐伏虎城!
陳統帥走過的時候,也夸君莫好本事,只是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他之前只是讓西境兵團做個候補,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兵團沒有打下來,反而是這西境兵團拿了頭功,雖然陛下日后還是想把此人用在西境,但是也不得不防啊。
陳統帥一路走進去,看著堆積如山的自己的兵團的兵,臉色更不好看。
“陳統帥,我們一直在側面等信號,見圣都兵團久久未有信號,這才沒有辦法,全力攻城,如若此戰未拿下,陛下那里·······”希音跟在后面小聲解釋道。
陳統帥抿了抿嘴,自己的兵還是舍不得啊,何況還是最倚重的一支兵團,如今見希音并無傲嬌之意,還如此做小伏低,嘆了一口氣,又狠狠地拍了拍希音,“全部仰仗君將軍,此戰全勝,于我們后面的戰事有力!都是圣朝的將士!不分你我!”
“是,我們此次也是走了小道,所以行軍速度大大提前,早早埋伏在各關口,這才有機會全殲敵人。”希音還是小聲解釋道。
陳統帥再次拍了拍希音的肩膀,然后跟上了前面的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