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干活兒了。”阿嵐伸了個懶腰,從水中走出來,水珠順著她的身體滑下來,但很快就被木頭的地板給吸收了,她沒有直接穿衣服,因為她不需要穿衣服,她本來就是一條龍。</br> 阿嵐是世界上最強的生物,五條守護巨龍之一,就連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到底活了多少歲月了,她有很多子嗣,但現如今子嗣去了何方她也不知道了。</br> 忽然,阿嵐搖身一變,身上又多了一套藍色的長衫,她戴上了一個面具,走到了外面,呼吸新鮮空氣。</br> “阿嵐姑娘,你終于出來了。”一個老嫗正在門口等待,阿嵐說道:“今天有多少人?”</br> “還是和昨天一樣,每天來排隊請姑娘看病的,都排成了一條長龍,畢竟姑娘神醫之名已經傳開了。”老嫗說道。</br> 原來阿嵐閑來無事,在京城呆著,她尤為喜歡吃東西,但身上的錢很快就花完了,這些錢都是李雨果當初在與她分開的時候送給她的,其實錢也不少,但在阿嵐每天胡吃海塞的情況下,錢很快就見底了。</br> 而阿嵐就想到了自己的能耐,她的能耐就是生命巨龍的能耐,能夠救死扶傷,其實她也可以醫死人、肉白骨,讓人死而復生,但是在五大守護巨龍之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夠影響人類發展的秩序,正如那條黑龍要時不時毀滅一些村子,殺死一些人一樣,是要維護天地間正常的秩序。</br> 不然人太多了,糧食不夠用了,那些沒錢沒勢的人陸續餓死,這和殺人沒什么差別。</br> 巨龍的道德自然不能用人類的眼光去批判的,所以阿嵐也不想太過分,就只是以醫者的方式來救人罷了,然后賺一些錢,用來買吃的。</br> 老嫗是阿嵐救的一個老阿嬤,這老阿嬤沒親沒故,是個流民,而阿嵐順手就救了,而這個老阿嬤看到阿嵐天性純良,沒什么心思,害怕阿嵐吃虧,就堅持在阿嵐的身邊照顧她。</br> 阿嬤不知道,阿嵐的歲數是她的幾百倍,但是人情世故卻遠遠不如,畢竟身為守護巨龍,一般都與世隔絕,而阿嵐還被囚禁了這幾百年。</br> 對于這么一個老辣的阿嬤在自己身邊照顧,她也不反感,因為阿嬤做的飯菜很好吃。</br> “阿嬤我知道了,那就開始吧,一天五十個病人,多一個不治,少一個不收攤。”阿嵐說道。</br> 果然一開張,病人就蜂擁而至,而阿嵐不知道,這些病人有些都是絕癥,尋常的大夫都拿他們束手無策,而阿嵐連死人都能復活,更不用說這些絕癥了,所以這才被人成為神醫。</br> 此時排在第一個的病人,若是被李雨果看到了,定然會感覺眼熟,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圣上。</br> 皇上喬裝打扮,他身邊是曹公公,他說道:“神醫,我有個難言之隱……”</br> “看你臉色憔悴,雙眼無神,氣血兩虛,應該是身體內虛吧,而且還是陽虛之癥。”阿嵐說道。</br> 皇上看到阿嵐的模樣,首先是被震驚了,沒想到這個人們傳說中的神醫竟然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一頭蔚藍色的頭發,讓人想入非非,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br> 不過眼下龍體為重,所以皇上便說道:“差不多吧……”</br> 他沒有承認自己是皇帝,所以說出自己的病情也沒問題。</br> 阿嵐眼珠子一轉:“看你身上還有富貴之氣,一炷香之內,你湊一千兩銀子給我,我就給你治好。”</br> 阿嵐能夠看到人身上的“富貴之氣”,所謂的富貴之氣,就是一個人的財運,而眼前的天子身上的財運幾乎逆天,是她見過最旺盛的人,所以她開了一個自認為是天價的價格。</br> 須知道阿嵐平時那都是收錢十兩銀子以內的。</br> 哪里像,天子卻笑了起來,他二話不說,拿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金元寶說道:“一百兩金子,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再給你四百兩金子,湊五百兩金子!”</br> 五百兩金子,相當于白銀五萬兩!</br> 阿嵐幸福的都快暈過去了,立刻說道:“好!”</br> 只見阿嵐拿來了一些家伙事兒,又吹出了一口氣,那是生命巨龍的生命龍息,能讓人藥到病除,而此時皇帝深呼吸了一下,將那龍息吸進去之后,整個人頓時就抖擻了起來,可以說是精神百倍!</br> 皇帝驚喜不已,立刻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往下一掏,這一掏就不得了了,邦邦了個硬,如同一根玄天鑄成的避雷針一樣,尖硬霸氣。</br> 他激動的都快哭了,須知道因為自己那肥胖的皇后,導致他內心有了疾病,所以那方面也就不行了,而如今阿嵐竟然幫助他重新做回了男人,他自然激動的無言以對。</br>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皇帝將黃金送上,離開的時候,對著曹公公說道,“此女什么來頭?”</br> “似乎是某個修道門派的大小姐吧,天性純良,菩薩心腸。”曹公公說道。</br> 皇帝雙眼貪婪:“朕決定了,朕要她!”</br> ……</br> 皇帝一走,阿嵐又接了幾個病人,之后到了最后一個病人的時候,來人正是灰骨哀,灰骨哀有些拘謹,她左右瞧看,走進來說道:“您是阿嵐姑娘?”</br> 阿嵐聞了聞灰骨哀身上的味道,頓時眉毛一樣:“好熟悉的味兒!”</br> “咦,我昨兒晚上洗澡了啊,身上臭嘛?”灰骨哀懵了。</br> 阿嵐樂了:“不不不,可能我對氣味有種天然的警覺吧,你家里是不是有個男人玩刀子的?”</br> “那是我相公。”灰骨哀說道,“你認識我相公李雨果?”</br> “原來是你相公,你這是怎么了?你是來安胎么?”阿嵐讓開了座位,而阿嬤聽到是熟人,立刻去斟茶倒水,還拿了一盆果盤。</br> “安胎?”灰骨哀俏臉一變,“你說什么?”</br> “我是說……你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不過胎息有些不穩定,這么下去,恐怕會流……產。”阿嵐臉色嚴肅道。</br> 灰骨哀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憂慮,她說道:“怎會這樣……其實我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