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堂?”</br> 李雨果很驚訝,但很快就釋然了,他不得不說,司徒老賊的這一招棋實在是太妙了,簡直天衣無縫。</br> 如果自己智商再下降那么一星半點,也許真的會中招也說不定,因為軍機堂和軍武堂、神武堂并成為大金軍機三處,這三個地方各自有各自的機要,軍機堂掌管的是大金的機要情報,包括一些戰斗策略,軍隊秘密之類。</br> 軍武堂則是管轄軍隊的一個指揮中心,神武堂專門是培養一些帥才的地方。</br> 所以相對來說,軍機堂是最重要的一個部門,一般的人被委任為軍機堂堂主,官封三品,恐怕尾巴已經翹上天了,因為這代表著司徒兀術終極的信任。</br> 但是李雨果不那么認為,自己來歷不明,而且又是他仇人之子,他重用自己也是利用自己,又怎會大發慈悲,讓自己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呢?</br> 所以司徒老賊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在掌管軍機堂的時候,也受到了司徒老賊的監視,那是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可以說李雨果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司徒老賊看在眼里。</br> 這一招巧就巧在這里,看起來是重用,實際上卻是測試,司徒老賊打算再試探自己,所以李雨果也就接招了,欣然接受。</br> 他將目標瞄準了大金另外一個敵人,大遼國!</br> 來到了軍機堂,眾人也是相聚一堂,兩位副堂主也來到了堂前,這兩人都是九連環之一。</br> 一人叫做刀無情,一人叫做劍無義,兩人刀劍稱雄,乃是九連環中武藝高強的兩個人,此時在堂前,李雨果還沒過來,刀無情說道:“聽說這次做我們堂主的,竟然是昊天國的一個通緝犯。”</br> “你僅僅知道這個的話,那你就孤陋寡聞了,這人可是相爺大人的老對手,李廣義的兒子,李雨果,殺死了太子,逼死了皇帝,這是一個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人,不忠是對君主不忠,不義是殺害太子不義,不仁是殺人如麻不仁,不孝,則是他背叛父親的意志為不孝,這樣的人竟然當上了軍機堂堂主,簡直了……”劍無義冷聲說道。</br> 刀無情瞥了他一眼:“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似乎是我們大金的英雄,哈哈哈……”</br> “英雄又如何?他李廣義雖然殺了我們不少的兄弟,想當年他竟然為了太子殿下而舍身赴死,這樣的氣概就讓老子佩服!老子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大丈夫當如是也!”劍無義顯然是個直腸子,一番話語也是引得周圍人紛紛贊同。</br> 而李雨果在門外聽到了這一切,他也不做聲,直接來到了堂前,看著這刀劍雙雄,還有周圍的八大護衛,這就是軍機堂最重要的八個人。</br> “堂主!”周圍人紛紛抱拳,雖然看起來恭敬,但實際上眼神都透露著不屑,他們抱拳,乃是敬重李雨果的官位,而不是李雨果本人。</br> 李雨果說道:“現如今大金和昊天國停戰,但是和大遼卻在邊疆征戰不斷,看來各位還蒙在了鼓里。”</br> “堂主大人,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做蒙在鼓里?我看你年紀輕輕,卻不知道孰是孰非,我們跟大遼國征戰的時候,不知道你還在哪里喝奶呢!”劍無義說道。</br> 眾人哈哈大笑,非常看不起李雨果的年紀和資歷。</br> 李雨果將手中的卷宗放下,他說道:“來人,將八大護衛之一的,趙文廣拿下!”</br>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驚訝了起來,人們看向了李雨果,刀無情說道:“堂主,你這是作甚,趙文廣乃是我們的老將,你憑什么拿下他?”</br> “哈,很簡單,他是大遼的細作,平津關戰役,我大金國三萬將士,全部戰死沙場,而平津關竟然也落入了大遼的手下,這平津關可是地理位置很重要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堪稱是我們大金的一個炮臺,但是當初趙文廣作為參軍被相爺派去平津關,忽然連夜就失手了,你們不覺得這有些奇怪么?”李雨果雙目如炬,看的刀無情也非常驚訝,這么一雙老辣的雙眼,簡直像極了相爺。</br> 相爺被稱為大金軍神,是一手遮天的人物,雖然名義上是相爺,但實際上卻已經和皇帝的權利無二了,當今圣上喜好女色,貪玩懶惰,若不是相爺的存在,恐怕二十年前,大金就已經被昊天國給吞并了。</br> 所以人們提起相爺那都是翹大拇指的,這也是因為相爺有一雙洞悉人性的雙眼,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任何魑魅魍魎都逃不了。</br> 而李雨果卻有如此的慧眼,確實是讓人十分驚訝。</br> 趙文廣上前說道:“你胡說什么?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當初我在平津關大戰的時候,你都不知道還在哪里呢!”</br> “好,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便跟你解釋一下,當時你說你身體不適,于是休息了兩個時辰,但兩個時辰之后,敵人就攻來了,你說是不是?”</br> “那是因為吃……吃烤肉了,邊疆的烤肉太粗獷,我吃不慣!”趙文廣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說道。</br> 李雨果笑道:“烤肉?吃了烤肉你身體不適,大部分的人都戰死了,唯獨你和幾個嘍羅卻活下來了?這生病的人比不生病的人更加的強壯?”</br> “這個……”趙文廣一時無言,眼神躲閃,但很快他就說道:“那是因為我沒有戀戰!”</br> “好,既然你沒有戀戰,為何當時平津關守關大將阮定天忽然暴斃?而且尸檢發現,這是劍傷,但實際上他并不是劍上,是兩道傷口,第一道是箭上,是被人暗下殺手,然而用劍封住原來的傷口,但是你忘了,你的利箭刺穿他的時候,箭上的木屑卻留了一些在傷口里面,當時尸檢官很疑惑,也上報了這些事情。”</br> “那時候阮將軍站在城樓上面,箭是從后而來,很多人都發現了,恰恰你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阮將軍的兒子,雖然他兒子年幼,但卻看到了父親死在城樓上,當時射箭的地方,正好是你休息的病房,而且你的窗戶都是新換過的,這就說明你是破窗射箭之后,換了新窗掩護自己的罪行,是與不是?!”</br> 李雨果大喝一聲,周圍鴉雀無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