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義和刀無情也聽得啞口無言,當時他們調查的時候,都發現這些細節了,但唯獨沒有想到是自己人暗下殺手。</br> 李雨果繼續說道:“于是將軍身死,然群龍無首,詭異就詭異在這里了,為什么將軍剛死,對方就攻打平津關,從而一錘定音呢?這就說明提前有預謀,你可以保留你的稱述,但是我可以無情的揭穿你,當初你去平津關參謀,你是從城外進來的,而不是從城內,要知道如果你是從大金出發,直接應該是從南到北,而你卻是從北到南,這就說明你是先去了大遼國的軍營,然后再來到了平津關!”</br> “我當時是打獵,我打了不少的野豬山兔,那是為了犒勞眾將士!”趙文廣咬牙說道。</br> 李雨果哈哈大笑了起來:“打獵?那就是說,你證明你會射箭咯?而且你獵殺的是一頭鐵皮山豬,三只淺灘水兔,這水兔子擅長在水中奔走,這山豬皮若鐵皮,就你武王的修為,用并不熟悉的弓箭,恐怕是無法在一天之內搞定這兩個東西吧?這就說明你極為擅長用劍,但是你卻在軍機堂中說,你是擅長用刀,不擅長箭!”</br> “你……”趙文廣無話可說,而這一番對話,卻是讓劍無義和刀無情頭皮發麻,李雨果來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就抓出了一個內奸!</br> 如此的能耐,驚世駭俗!</br> 在門外,軍神司徒兀術正在喝茶,將這些對話都聽在了耳朵里面,身邊的年輕男子說道:“相爺,李雨果在上任之前,問我討要了大量的軍機堂資料,我本以為他要偷資料出去,給昊天國,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查閱了資料,是在給我們抓內奸。”</br> “聽下去。”司徒兀術淡淡的說道,抹了抹茶沫子,一臉的鐵青。</br> 刀無情說道:“來人!將趙文廣拿下!”</br> “是!”其他護衛紛紛上前,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護衛就被趙文廣給抓住了,趙文廣將一把匕首從懷里面掏出來,“誰也不要過來!信不信我立刻將這廝殺了!”</br> “二號細作。”李雨果笑了起來,“你叫宋大海是吧?剛才誰都拔出了兵器,只有你靠過去,你靠過去不是幫主他出逃么?這等伎倆,豈能瞞得過本堂主的雙眼?!宋大海,我且問你,你對得起相爺的侄女么?結婚十余年,她卻還是個黃花閨女,卻嫁給了你這么一個閹人……”</br>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了宋大海,劍無義說道:“堂主,這是怎么回事?”</br> “相爺的侄女司徒倩,她也算是大家閨秀了,然而她卻一直跟相爺夫人說你的事情,我跟大小姐無意中談起她表姐的事情,方才發現,當初你借女上位,實際上卻是在提供一些大金國重要官員的事情,這幾年,大金的官員屢屢被暗殺,而這些人的行蹤便是你透露出去的,而你口頭上說和司徒倩小姐情投意合,但實際上你心里藏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叫做采兒!”</br> 李雨果站了起來:“我查了一下,在大遼中,的確有一位女子叫做采兒,這人便是當初被相爺親手擊斃的女刺客,而這女刺客隸屬大遼的一個暗殺機構,你也是這個機構的人,因為這個機構里面的刺客,女人縫陰,男人閹割,是與不是!你接近相爺乃是為了報復相爺!”</br> 被趙文廣抓住的宋大海,一時間懵了,也說不出來話。</br> 李雨果怒指宋大海:“來人,一并拿下!別殺死他們,他們活著比死了更重要,因為他們是大遼的間諜,腦袋里面有更多有關于大遼的機密!在大金的奸細,絕對不止他們兩人!”</br> 趙文廣和宋大海對視了一眼,正要咬牙,忽然李雨果將日月刀和郎情刀同時從腰間拔出來,塞入了他們的嘴巴里面。</br> 劍無義大驚:“堂主,別殺人!”</br> “我這不是殺人,大遼奸細的嘴巴里面有一顆智齒,這一顆智齒是中空的,如果遇到了危急情況,他們就會咬碎智齒,而這智齒里面藏著的乃是最濃烈的滅龍毒,服用滅龍毒之后,一時三刻就會化成血水,什么都不剩下!”李雨果說道。</br> 刀無情道:“前代堂主不是就化成血水么?難道說……”</br> “哼,前代堂主是泄露了身份,被相爺發現,然后他咬碎了牙齒自盡,他并不是被敵人的殺手給殺的,而是被相爺發現了秘密,現如今大金對大遼的戰斗,節節敗退,就是因為前代堂主是一個大奸細,相爺順藤摸瓜,才發現了他的存在!”李雨果說道。</br> 趙文廣和宋大海立刻被捆綁了起來,嘴巴塞上了布條,無法合上,而在外面的軍神,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旁邊的年輕人說道:“相爺,這可是真的?”</br> “我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這李雨果純粹是推測出來的,此子真是太讓我感覺到驚喜了。”相爺笑了。</br> 這讓年輕人很震驚,因為這幾十年來,自從相爺的幾個兒子戰死沙場,相爺就很少笑了,或者幾乎沒有,他的笑只對小郡主無憂有過,對待其他人他如何會笑?</br> 然而李雨果的這番推測,更是讓相爺由衷的關系,他不由得開始佩服李雨果的。</br> 此時間,李雨果一上門就抓出了兩個奸細,這僅僅是他從案板上推測出來的兩個人,竟然全部都被說中了,這給周圍的人更是一種無言以對的感受。</br> 李雨果說道:“王忠……”</br> 他看向了另外一個護衛。</br> 那護衛臉色一邊,都快哭了,他說道:“堂主,我可不是奸細,我拿我祖宗十八代發誓,我對大金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如有二心,愿被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br> 李雨果尷尬一笑:“我是說,茶壺里面沒水了,你幫我續下水,說了那么多話,我口干。”</br> 王忠如施大負,立刻滿臉賠笑,如同重獲新生一般:“是,我立刻給您滿上!”</br> 劍無義和刀無情互看了一眼,此時兩人對李雨果的看法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當即就單膝下跪。</br> “末將劍無義!”</br> “末將刀無情!”</br> “拜見堂主!”不僅僅是兩個副堂主,就連周圍剩下來的五個護衛也紛紛單膝下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