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跟在她后面:“把你寵壞,這樣你就離不開我。”
她呵呵笑:“應該是你離不開我才對。”
“你說得對,是我離不開你。”雷凌牽著她到沙發(fā)邊坐下,去衛(wèi)生間弄了熱毛巾出來,細細地幫她擦手。
敲門聲響起,雷凌過去開門,很快帶著兩個人進來。
那兩人見了蕭北鳶微微頷首:“太太好。”
其中一位蕭北鳶是認識的,她和雷凌結婚前的所有事宜,全都是這位鐘律師代為辦理。
“鐘律師,你好……”
雷凌走過來,在蕭北鳶身邊坐下,問鐘律師:“準備好了嗎?”
鐘律師點點頭,從公文包里把早就準備好的幾份文件拿出來,小心翼翼擺放在茶幾上:“好了,雷先生您過目。”
雷凌對他是放心的,拿起文件,翻到最后遞給蕭北鳶。
鐘律師趕忙把筆遞過來,蕭北鳶下意識接在手里:“這是什么東西?”
雷凌阻止住她,笑:“沒什么,就是幾份文件,算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蕭北鳶狐疑:“你不會要我補簽婚前財產公證吧?”
鐘律師笑起來:“太太您想多了,這不是婚前財產公證,這是雷先生送給您的禮物。”
蕭北鳶也懶得翻了,看了看茶幾上還有五六份,就問:“是什么你總得告訴我呀,不然我不簽的。”
雷凌不說是怕嚇著她,一次性給她這么多的東西,她要不要都是個問題。但是他又實在等不及分幾次給她,剛好她生日,就當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這些是我在康城的房產,這是以前爺爺送給我的寫字樓,這是環(huán)球的股份,還有這張卡,這里面是我在雷氏每年的分紅,算是你的生日禮物。”雷凌緩緩解釋,看著她,“你別拒絕好嗎,別的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么。”
那一瞬間蕭北鳶心里怪怪的,有震驚有感動有不解。
“你送我這些,是不是早就想好以后不愛我了?”
雷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哪跟哪,就是純粹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簽字就可以,手續(xù)時什么的鐘律師會去辦。”
房產和雷氏分紅蕭北鳶都可以接受,唯獨那環(huán)球集團的股份。
雷凌解釋:“給你環(huán)球股份,一來你可以每年享有分紅,二來也算把我們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去年環(huán)球的財務報表,再看了看文件上的數字,這算了一下現(xiàn)金,然后就被嚇到了:“那個……其他我可以要,環(huán)球集團的股份我可以不要嗎?”
雷凌蹙眉:“你是不想跟我捆綁在一起,還是想以后不愛我?”
蕭北鳶搖頭:“太多了……”
“不多,全部給你都不多。”雷凌蠱惑的語氣,“快簽字,簽完吃飯。”
在他的誘哄下,蕭北鳶把那些文件簽了,鐘律師小心翼翼把文件收起來,退到一邊。
另一個男人上前來,也是從文公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過來:“雷先生,您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給太太簽字。”
蕭北鳶把手縮在身后:“這又是什么?”
雷凌笑起來,接過那人遞過來的黑白照片給蕭北鳶看:“看看這里,熟悉嗎?”
她看了看搖頭。
雷凌笑:“你不熟悉很正常……這是夜家老宅。”
蕭北鳶渾身一震,拿過照片細細看了幾遍,蹙眉:“真的嗎,怎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因為幾經輾轉,換了不知道多少任主人,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照片。我已經買下來了,打算以夜家的名義建一座漢服博物館,你覺得怎么樣?”
蕭北鳶濕了眼眶,有外人在她又不好撒嬌,揉了揉眼睛:“討厭,故意在我生日的時候惹我哭。”
雷凌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頁:“乖,別哭,先簽字。”
蕭北鳶簽完字,捂著眼睛蜷在膝蓋間,哭了。
雷凌在她頭上揉一把,介紹:“這位是瓊珮的師兄,以后由他負責博物館的修建,你有什么想法跟他溝通好嗎?”
她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眨啊眨:“我想建成什么樣子都可以嗎?”
雷凌點頭:“對,這是你家的私人博物館。”
那一刻蕭北鳶想,這是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的頂峰了吧?
鐘律師他們走了,雷凌抱著蕭北鳶到餐桌邊,把她放下來。
他舉起酒杯,蕭北鳶也舉起來,兩個人相視一笑。
其實凌晨過了才算是她的生日,但是氣氛實在太好,雷凌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醫(yī)生交代你不能喝酒,但是你的生日,破例允許你喝一點。”
蕭北鳶微微抿一口,看著他笑:“你籌備了幾天?”
“在康城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的,這是我們結婚后你的第一個生日,當然是要好好過。”雷凌不想提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想讓她想起自己被他丟在醫(yī)院,“不過在燕京也挺好的,沒有電燈泡,就我們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時間不夠,有些倉促。”
蕭北鳶搖頭:“不倉促,我很喜歡。”
據說很容易滿足的人是因為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都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靠一些外在形式來讓自己有安全感。
此刻燭光下蕭北鳶整個人渾身泛著光,尤其那張臉,水盈盈粉嫩嫩的,雷凌實在控制不了,起身湊過去:“我想親你。”
蕭北鳶特別配合,起身湊過來。
她剛剛喝了酒,口腔里還有紅酒特有的清香,雷凌有些把持不住,只想時光就停在這一刻。
最后是他強行控制住自己,兩個人開始吃東西。
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在這種氛圍里吃飯,哪怕不說話,只是彼此互看一眼,也覺得空間里流淌的全是愛。
一杯見底,蕭北鳶起身要給自己倒酒,雷凌摁住她,搖頭:“不能再喝了。”
蕭北鳶撅起嘴撒嬌:“我高興,我要喝,好不好嘛,雷凌……老公,好老公……”
雷凌渾身一下子就酥掉了,底線一下子就松懈掉:“那……只能再喝半杯?”
他起身給她倒了小半杯,又叮囑了一遍:“不能再多了。”
他擔心她的身體,蕭北鳶乖巧地點頭:“好,聽你的。”
“快吃。”
蕭北鳶夾起一塊壽司遞過來:“這個好吃,你嘗嘗。”
好像情侶間吃飯的時候就是喜歡互相喂食,雷凌索性繞過去她那邊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蕭北鳶索性放下筷子,吊在他手臂上撒嬌:“懶得動,你負責喂飽我。”
她太瘦了,雷凌本來就想把她喂得胖一點,于是一樣菜一樣菜夾起來喂給她。
過了一會兒,蕭北鳶微微起身,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雷凌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起身,坐到他腿上和他面對面。然后她笑著端起酒杯,喝一口,捏住他的下巴……
這種喂食方式雷凌巴不得她多來幾次,只不過到了最后是他主動,本來答應只給她再喝小半杯,最后反而喝得更多。
不知道吻了多久,蕭北鳶氣喘吁吁撐住他的肩膀,眼睛里全是水汽,像是清晨森林里迷蒙的霧氣。
“雷凌,我想跳舞……”
“我去放音樂……”
蕭北鳶吊著他不起身,像是連體嬰似的:“抱……”
雷凌沒辦法,只得抱著她去客廳:“要哪首?”
蕭北鳶縮在他脖子上:“嗯,要《月亮代表我的心》。”
舒緩深情的隱約里,蕭北鳶踩在雷凌腳上,明明說是跳舞,她卻大半身子都貼在他身上,他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
“雷凌……”
“嗯?”
“怎么辦?我越來越愛你了。”
怎么辦?她越來越會撒嬌講情話,他越來越招架不住了。
“你越來越愛我不好嗎?”
蕭北鳶搖頭:“不好,這樣我會沒有自我會失去獨立,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會活不下去。”
她以前挺獨立一個人,現(xiàn)在越來越沒安全感,總是擔心他不要她,患得患失的。
雷凌在她腰上捏了捏:“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也是迫不得已,我愛你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
蕭北鳶往他懷里鉆了鉆,呼出的氣息像是小蟲子撩撥著他的心:“我也是,很愛很愛你。”
音樂是單曲循環(huán),兩個人跳了一遍又一遍。
插蠟燭的時候,蕭北鳶狐疑:“為什么是18?”
雷凌幫她把帽子戴上,溫柔解釋:“因為我的小姑娘永遠十八歲……”
時間剛好走到十二點,唱生日歌,許愿,吹蠟燭,切蛋糕,吃蛋糕……
做完這一切,蕭北鳶起身收拾餐桌,雷凌抱起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別收了,該睡覺了。”
她臉紅起來:“洗澡呀……”
雷凌貼在她耳邊笑:“一起洗……”
到了樓上臥室,雷凌電話響,他是惱怒的,蕭北鳶趁機掙脫他,一溜煙進衛(wèi)生間去了。
水聲嘩嘩,浴室白霧繚繞,裊裊水汽在花灑下一圈一圈彌漫開來。
雷凌推門進來,霧氣中蕭北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覺得難為情,雙手抱胸,側過身去,結結巴巴的:“你……雷凌你先出去好不好?”
他抬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細細密密地吻上來。
她張著嘴,完全說不出話來,面頰潮紅如同三月的桃花,雙眼盈盈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珍珠。
窗外,夜色正濃……
她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完全沒了時間概念,只知道最后嗓子都啞了。
回到床上,她幾乎是沾到被子就睡死過去。
迷迷糊糊的時候,身上壓了個人,她勉強睜開眼,看了看不知饜足的某人:“你不累的么?”
雷凌笑:“不累,就想一輩子這樣。”
蕭北鳶迷迷糊糊問:“幾點了?”
“五點……”
蕭北鳶試圖和他講條件:“最后一次好不好?我快累死了……”
“好,最后一次……”
后來蕭北鳶就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還是太傻太天真了,男人在床上講的話怎么能信呢?
天光大亮,雷凌終于嘶吼一聲趴在蕭北鳶身上,兩個人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卻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蕭北鳶摸了摸男人的后背,開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她又氣又急,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你干的好事。”
被子滑落,她白皙的脖子上鎖骨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痕跡,雷凌看著看著眼神就熾熱起來。
蕭北鳶嚇得趕忙拉住被子裹住自己:“你……你不許再來了……”
雷凌素了快一年,自然是火氣旺,但是也怕弄傷她,只能暫時壓下火氣:“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點。”
蕭北鳶往被子里縮了縮,他又湊過來和她耳鬢廝磨的:“小乖,疼不疼,要不要擦藥?”
她羞得縮在被子里,哪有把這種事擺在臺面上說的呀,她不知道害羞的么?
雷凌知道她臉皮薄,笑了笑,貼著她的耳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是最親密的愛人,什么都可以說。比方說,昨晚你舒服嗎?對我還滿意嗎?”
“哎呀,你怎么這樣?”她嬌嗔的語氣,縮在被子里不敢看他。
“我哪樣?”雷凌笑,故意把后背轉過去給她看,“看看,昨晚你的戰(zhàn)績。”
蕭北鳶把頭縮出來,看了一眼,臉又紅了:“胡說,怎么可能是我?”
她昨晚明明什么都沒做,她才是被折磨的那一個。
“不是你,是哪只小妖精……”
“反正不是我……”
雷凌知道她是累著了,知道她沒睡夠,幫她掖了掖被子,她翻個身,很快就睡著了。
他在床邊憐惜地看了她一會兒,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往外走。
他先去衣帽間換了衣服,然后去客臥洗漱,這才下樓。
冰箱里儲存了足夠的食物,雖然昨晚已經切過蛋糕,但雷凌還是想正兒八經給她做一碗長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