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那個叫承頤的，上次告訴我，說我會再次害死我媳婦兒。我本來也沒在意，誰知道那家伙今天又跟我媳婦兒說相同的話。我不得不引起重視，加之我媳婦兒今晚突如其來問我懂不懂日語……”
    “要死，你到底要表達什么？”
    雷凌小心翼翼說出內心深處的猜測：“我這邊現在忙不過來，就麻煩你幫我查一查，在我和蕭北鳶結婚之前，我和她是不是以前認識？或者我和她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事？”
    駱安歌不煩躁了：“你的意思是，你和小北有可能在結婚前就認識？你們小時候本來就認識的呀。”
    雷凌搖頭：“三哥，不是小時候……是夜家出事后。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我和她都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了……還有，她小時候和承頤待過一段時間，承頤記得清清楚楚，她也不記得了。我不得不懷疑……”
    “你懷疑什么？懷疑你老婆不是夜拾壹？”
    雷凌沉默，駱安歌爆粗口：“臥槽，老五，你不會真這么懷疑吧？退一萬步講，她是不是夜拾壹有什么關系，你愛的是名字么？我可警告你，好好對小北，不許胡思亂想。”
    雷凌心里暖暖的：“三哥，我沒有懷疑。我媳婦兒是夜拾壹，這是確定無疑的事情。我是懷疑，我和我媳婦兒之間，也許之前有過交集。我仔細捋了一下我們的交集……”
    駱安歌嘆口氣：“等等，我去書房跟你說，別吵你三嫂睡覺。”
    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駱安歌開口：“好了，說吧，捋出什么了？”
    “小北小時候在雷家長大，后來我爸媽離婚，她被夜家人接走，后來夜家出事，我們都以為她死了。后來她突然出現，緊接著柏玉玲出事……看似我和小北中間的十幾年沒有交集，但我仔細捋了一下我的人生軌跡，問題可能出在我出國那幾年。我一直記憶力很好，但是對我在國外那幾年的生活，我自己總感覺缺失了什么似的。”
    “缺失了什么？”駱安歌咋舌，“你失憶了？老五，也太狗血了吧？那是狗血言情劇才有的橋段，真當自己是霸道總裁了？”
    雷凌問：“三哥，你記不記得我什么時候學的日語？”
    “你什么時候學的日語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記得，在你出國之前，你是不會日語的。等你留學回來，你突然就精通日語，我問過你，你說你自己也不清楚，自然而然就會了。”駱安歌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在櫻花國待過一段時間？但是不對呀老五，你留學去的時候米國和D國，不是櫻花國呀。”
    “這就是癥結所在，我一直以為我精通日語是因為麒麟的緣故，但是我問過他，他說我每次去櫻花國找他我們說的都是中文，鮮少說日語。”雷凌越想越后背生寒，“所以我懷疑，我和小北，是不是在櫻花國有過交集，發生過什么，然后我們都因為某種原因而忘記了。”
    “你們倆同時不記得？你失憶，你老婆也失憶？這可能性幾乎為零吧？老五，我可以幫你去查，但現在是關鍵時期，你應該把全部精力放在正事上。你懂我的意思吧，承頤那人城府極深，又和柏玉棠雷嘉言他們有扯不清的關聯，也許他就是故意說這么一句，要離間你和小北，他挖好了坑，你不要往里跳。”
    雷凌笑：“我知道。”
    “老幺說你今晚和林家老妖婆吃飯，什么情況？”
    雷凌苦笑：“還能什么情況，試探我唄。她說她想留下來幫林杳搞生物制藥，但我感覺沒那么簡單。”
    駱安歌冷哼一聲：“自然沒那么簡單，我之前就提醒過你，老妖婆才是最狠毒最厲害的角色，你要小心。她一旦回來，林杳和柏玉棠就會摒棄前嫌繼續合作，那咱們之前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雷凌知道他的意思：“那我叫小六那邊加快速度。”
    “林杳那人心浮氣躁，很容易上鉤，但是要快，要是林玄參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駱安歌頓了頓，“還有我之前告訴過你，林玄參無數次提醒林杳再跟你爸生幾個孩子，林杳忙于事業沒同意，但我查到，林杳這半年來一直服用林玄參研制的助孕的藥，而且你爸也在吃。當然，你爸不知道那是助孕的藥，林杳騙他是維生素。”
    今晚吃飯的時候，林玄參說，雷霆和芮雪姬青梅竹馬，為對方犧牲那么多，最后還不是勞燕分飛？雷凌想起當年，雷霆為了那對母子……
    雷霆自己也想不到吧，他當年為之拋妻棄子且維護了二十年的女人，是如此算計他的。
    雷凌心里涌上一層一層細細密密的悲哀來：“好的，我會叫人密切注意。”
    駱安歌又問：“之前我提醒你去查林浩生，查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
    康城某別墅，大汗淋漓的柏玉棠趴在同樣大汗淋漓的胡青檸身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胡青檸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抬起手推了他一把：“起來……”
    他不動，依舊霸著她不愿意出來，還在她頭上摸了一把：“乖，再等一會兒。”
    胡青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什么？”
    她呆愣起來就跟孩子似的，柏玉棠笑起來：“這樣進去得多一點。”
    胡青檸反應過來什么，一把把人掀開，然后就要下床：“柏玉棠，你變態……”
    柏玉棠一把把人拽回來壓制在床上，抓了一個抱枕，抬起她的腰，墊在她屁股下面，厲聲道：“別動……”
    意識到他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胡青檸徹底傻了，掙扎著要起來，被柏玉棠禁錮住四肢：“再說一遍，別動，要不然今晚折騰到天亮。”
    之前他把她禁錮在這里，叫老鬼他們守著她，一開始她鬧過哭過自殺過，老鬼他們把這棟別墅所有能造成她自殺的東西全收起來后，看她實在太難搞，就在她的菜里水里下了安眠藥。
    這兩天柏玉棠回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是要跟她生孩子。他們怎么能生孩子啊，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胡青檸實在是鬧不動了，試圖跟他講道理：“柏玉棠，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能生孩子。你要讓你的孩子生出來被人說是孽種么？近親生孩子，畸形知道嗎……”
    “你給我閉嘴。”柏玉棠一拳砸下來。
    胡青檸尖叫一聲，頭歪了一下，那一拳砸在枕頭上。
    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幾乎湊到了她臉上，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兄妹。我的孩子，也不可能是孽種。”
    胡青檸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哭鬧自殺不管用，裝死人不管用，講道理不管用，柏玉棠完全是滴水不進。
    以前她經常想，這輩子一定不能做壞事，要不然死了要下地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地獄有什么可怕的？
    她寧愿下地獄，也不要跟這個魔鬼在這里糾纏。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柏玉棠頓了一會兒，輕輕抱住她，像哄孩子似的：“你乖乖的，不要惹怒我知道嗎？”
    胡青檸絕望極了：“柏玉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這樣囚禁我，到底為了什么？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柏玉棠眼里全是痛楚，一層一層氤氳開如同黑夜中的海浪，他笑了笑：“我們認識到現在，明明一直是你在逼我。檸檸，你就那么恨我？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心？”
    “你就是個惡魔，你有心嗎？”
    她還是不理解，柏玉棠苦笑一聲：“檸檸，惡魔內心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你為什么就不能嘗試著相信我，哪怕一次？”
    在胡青檸心目中，柏玉棠現在就是假仁假義滿嘴胡說，殺人兇手永遠都不承認自己殺人。
    “你都害死我的親人了，你還要我怎么相信你？”
    柏玉棠下意識就想辯解，想到什么，最終選擇沉默，就那么抱著她，誰也不說話。
    過了很久，他感覺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才抱她去洗漱。
    今晚他折磨得她要死要活，她同樣沒放過他，在他肩膀上手臂上后背上又是咬又是抓又是撓。
    赤裸相對，兩個人身上都是深深淺淺的痕跡。之前完事后他不是沒幫她洗過澡，她要么劇烈反抗弄得浴室一片狼藉要么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似的，但是今晚她竟然趴在他肩膀上哭得稀里嘩啦。
    她一哭，柏玉棠就沒轍，抱著哄半天：“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哭了。檸檸，別哭了，你乖乖的陪在我身邊，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帶你走好不好？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開始新生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胡青檸哭得眼前一片模糊，因此也沒看清男人眼睛里的深情，她抽噎著：“柏玉棠，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