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臉擔憂：“林總，那咱們準備好的那些東西……”
    林杳揉揉眉心：“你先出去，我想一下。”
    助理點點頭，走到門口又被叫回去，折回去發現林杳不復剛才的狂躁和不安，反而一臉愜意：“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助理惶恐不安的表情中，林杳輕飄飄笑起來：“我突然想起來，雷凌一直在調查夜家當年的事。”
    助理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點頭：“對……”
    “那他一定知道，夜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是干什么的。我只要告訴他，今晚慈善晚宴拍賣的東西中，有幾樣是當年夜家珍藏的，不愁他不來。”
    助理愣了一下：“林總，會不會反而惹怒他？”
    林杳聳聳肩：“反正我和他已經鬧那么僵了，無所謂再僵一點。”
    助理雖然覺得不妥當，但是老板做了決定，她一個做下屬的，也不好說什么，點點頭：“那我去安排，另外，柏太太那邊……”
    林杳遲疑了幾秒：“姐姐那邊我自己打電話。”
    雷凌沒想到一個開幕式就有那么多富太太名媛來請蕭北鳶給她們定制漢服，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會一口回絕，畢竟不想自家老婆那么累。
    但是現在，因為要給蕭北鳶開工作室設計品牌，他覺得這些訂單是件好事。
    但是如果答應得太爽快畢竟不好，所以他裝作不情愿的樣子：“我老婆微博上那些畫像都是她鬧著玩，上不得臺面，怕不能讓你們滿意，還是算了吧。你們要是真喜歡漢服，我可以讓我老婆給你們介紹更好的設計師。”
    張太太心里門兒清，雷凌之所以拒絕她們，很大程度是因為她們這些年跟林杳走的太近的緣故。
    畢竟，她們這群富太太，當年和芮雪姬也算是好朋友。
    張太太陪著笑：“雷總，我們就喜歡雷太太微博上那些款式，別的設計師我們也看不上。”
    雷凌還是那種不情愿的樣子：“多謝你們抬愛，我老婆她……”
    張太太就怕他直接拒絕，趕忙開口：“跟雷總說實話吧，這次找你，不單單是我的生日。三個月后是我家老太太八十大壽，她是漢服發燒友，我跟我家老張商量后決定給老太太辦一個漢服生日會。昨天我把雷太太微博上那些漢服給老太太看了，老人家特別喜歡……雷總，如果雷太太能幫忙，以后有任何用得到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其他富太太紛紛附和：“就是就是，麻煩雷總了。”
    其中年紀最長的吳太太當年算是和芮雪姬走得最近的，因為兩個人年紀相當，又都是旗袍發燒友。
    當年芮雪姬定居瑞士后，吳太太還多次前去探望，甚至發文罵雷霆是渣男。
    只不過康城富太太圈子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人，吳太太本來挺看不上林杳，但是很多場合都會碰上加上張太太劉太太其他太太從中撮合，加上林杳會來事，吳太太半推半就，也就走在了一起。
    “雷總，你不知道我家那丫頭也是雷太太的粉絲，還報名參加漢服大賽，不過時間沖突，沒來成。她下半年要訂婚，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穿著雷太太設計的漢服訂婚。如果雷太太能幫忙，我跟張太太一樣，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雷凌挑眉，他是懷疑的：“幾位太太怎么突然都這么熱衷漢服了？”
    張太太訕笑起來：“實話告訴你吧，我家老張可是警告我了，不許再跟雷太太……不是，不許再跟林杳玩。”
    雷凌笑了笑：“原來如此。”
    張太太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辯解：“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說……我們是真的喜歡雷太太設計的漢服。”
    這話聽起來挺別扭的，雷凌自然知道她們什么意思，但是人和人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所以他不生氣。
    張太太始終年輕了些，還是吳太太會說話：“雷總，你不用懷疑，我們絕對是真心的想請雷太太幫忙，和別人沒有關系。我說句不當說的，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們雖然是女流之輩，但還是傻到被人牽著鼻子走。”
    雷凌笑起來：“這件事我說了不算，你們可以自己去跟我老婆談。”
    張太太不敢再說話，吳太太點點頭：“如果雷總放心，那我們就跟雷太太聯系。”
    雷凌挑眉：“你們也知道，我老婆身體不好不可太操勞，悠著點哈，不然我會心疼。”
    他們夫妻現在是模范夫妻，一群太太笑起來：“放心……”
    此時他們身處比賽現場的臨時辦公室，楊修推門進來：“雷總，林總的助手說要見您。”
    雷凌蹙眉：“見我做什么？”
    楊修搖頭：“她說要跟您見面再告訴您。”
    正在喝茶的吳太太想起什么：“雷總，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如果這話是張太太說，雷凌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吳太太一直沉穩謹慎，她這么說，那自然是有事。
    雷凌笑了笑：“你請說。”
    吳太太放下茶杯，緩緩道：“我聽說，林杳這次慈善晚宴上拍賣的好幾樣東西，都是當年從夜家拿出來的。”
    正在喝茶的張太太也猛地想起來：“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件事，我見過，都是當年夜家出事后林杳低價弄來的。”
    雷凌笑得意味深長：“原來你們都知道夜家的事。”
    張太太依舊訕訕的，吳太太倒是淡然：“康城就那么大，偶爾關注點八卦，就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雷凌點點頭給予肯定：“有幫助，多謝。”
    吳太太起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幾位太太慢走。”
    人走后，楊修看著自家老板：“要不要我把人打發走？”
    人都來了哪有打發走的道理，雷凌擺擺手：“不用，你去把人叫來，我倒要看看，姓林那女人想搞什么鬼。”
    楊修是擔心的：“要是吳太太她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夜家的東西，咱們怎么辦？”
    雷凌看著他：“能怎么辦？那女人不就算準了我不會坐視不管么？”
    楊修點頭：“吳太太她們跑來咱們這邊，那女人應該是著急了，要不然她之前都沒給咱們邀請函。她也真是膽大，明知道咱們在查夜家的事情，她還敢明目張膽派助手過來。”
    雷凌想起昨晚駱安歌說的那些話，頓了一下：“林玄參回來了，那女人自然膽大。雖然夜家的事和她有關，但咱們暫時證據不全，也不能拿她怎么辦。她想趁機撈點好處，可以理解。”
    楊修點點頭出去，雷凌看了看時間，點開微信，給蕭北鳶發一條語音過去：“小乖，你吃飯了沒？”
    蕭北鳶很快回過來：“吃完了，跟阿上看哪吒呢。”
    說起哪吒，雷凌就忍不住想笑，蕭北鳶真的是他見過最奇怪的姑娘。
    別的姑娘追韓劇追日劇，她幾乎從來不看那些東西，她追美劇英劇追好萊塢電影。
    這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愛看《動物世界》和有關孫悟空和哪吒的動畫片。
    她喜歡這兩個虛構的神話人物，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有一次還跟他說想去紋身。
    左邊手臂紋一個齊天大圣，右邊手臂紋一個哪吒。
    雷凌回復：“可那真是委屈阿上了，陪著你看幼稚的動畫片。”
    林杳的助理進來，對著雷凌微微頷首：“雷總，您好。”
    林杳好幾個助手秘書，但是這一位是跟她最長的，也是她最信任的。
    雷凌認識她：“周特助，你好。”
    周特助開門見山：“林總讓我給您送點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