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語音視頻？”
    “不知道，蒙托醫生不許我在病房伺候，我在外面也看不見。我是聽到蒙托醫生和雷先生打電話，才知道……蒙托醫生說柏小姐有短暫的意識清醒，還說這個療法有用，要加大力度。”
    “短暫的意識清醒？”雷凌琢磨著這幾個字，覺得有點意思。
    “對，蒙托醫生說柏小姐的心跳有過波動……”
    柏玉玲已經出現多器官衰竭的跡象，聽了語音視頻就出現短暫意識清醒，雷凌是吃驚的好奇的。那么多醫療團隊頂尖醫生都拿柏玉玲的病沒辦法，怎么放點視頻語音就有反應了？
    到底是什么視頻語音？
    雷嘉言和柏玉玲到底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想辦法，打聽打聽，注意安全。”
    護工答應下來；“好的，雷總，有消息我告訴您。”
    結束通話，雷凌心里五味雜陳，喜悅有一點，難過有一點，擔憂有一點。
    喜悅的是柏玉玲有希望醒過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是希望她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的。她如果能醒過來，他也不會有那么多愧疚。
    難過的是，就算她醒過來，以現在的形勢，以雷嘉言的性格，她定不會有好下場，說不定又會成為柏家人林家人的棋子。
    擔憂的是，他怕有人拿柏玉玲做文章，傷害到蕭北鳶。
    還有一條，如果柏玉玲醒過來，林杳一定會拿著救命之恩逼迫他重新和柏玉玲在一起。
    他自然不會動搖，他只是怕蕭北鳶為難。
    回到漢服大賽場地，房伯打電話來，說雷嘉言到林杳病床前認錯，態度良好，和林杳抱頭痛哭。
    “那挺好，總不能讓這些丑聞天天掛在熱搜上，老太太怎么受得了？”
    “凌哥兒，有件事我一直懷疑……”房伯扭頭看著病房里的母慈子孝，壓低了聲音，“小少爺這次回來有點不對勁。”
    雷凌挑眉：“他沖著雷氏繼承人而來，很正常。”
    房伯搖頭：“不是這個，之前我告訴過你，小少爺有狂躁癥。現在我懷疑，小少爺嗑藥成癮。”
    雷凌心頭磕了一下，他知道房伯沒有證據不會亂說：“這事千萬別跟老太太說。”
    “我知道。”
    “還有我爸那邊，你千萬仔細了，不要出任何意外。不管誰來看他，你必須全程守在旁邊不可離開。”
    他謹慎，房伯比他還謹慎：“有我守著，你放心。”
    掛斷電話，雷凌在落地窗邊站了一會兒，心里沉甸甸的，尤其想到柏玉玲的事，更是覺得疲累。
    只有在想到遠在燕京的小女人，才會覺得心里暖暖的。
    思及此，他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知道華南潯到了燕京，他是吩咐東子去跟著那家伙的，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東子恪盡職守匯報：“雷總，華南潯自從昨晚到了酒店就沒有出來過，一直呆在房間，除了送餐服務，也沒有人去找過他。”
    呆在房間一天都沒出去，華南潯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他在燕京，你就跟著他。華家那邊不太平，承頤在燕京遙控指揮一群老家伙逼宮，華南潯應該是來這邊搬救兵。”
    “您說的救兵，難道是指九叔？”
    雷凌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不了解九叔的，除了網上能查到的，還有他從別的渠道了解到的，除了知道他和阿上是程家舊人，知道他們不會害蕭北鳶之外，他對九叔了解太少太少。
    如果九叔是華南潯的救兵，那么對他和蕭北鳶來說，算好事還是壞事？
    雷凌嘆息一聲，怎么能算是好事呢，蕭北鳶小時候在華家待過一段時間，華南潯對她是有喜歡的。
    雷霆苦笑，別的男人惦記他老婆，怎么能算是好事呢？
    病房里，雷嘉言乖巧地陪著林杳，周助理來了之后他就讓司機送他回家。
    林杳叮囑司機：“把人看好了，他要是再亂跑，你打電話給我。”
    當著司機不給他面子，雷嘉言委屈極了：“媽，我是您兒子，不是您的犯人。”
    林杳輕哼一聲，一只手不由自主撫上肚子：“別來我面前嬉皮笑臉的，回去吧，我跟周助理有事要談。”
    雷嘉言不敢再惹她，跟著司機離開。
    門關上，周助理坐在床邊：“林總，網上那些新聞已經撤下來了，您放心。”
    林杳頓了一下：“是我病急亂投醫了，其實掛在熱搜上也挺好，大家關注這個丑聞，就沒有時間去關注跨海大橋的事。”
    周助理愣了一下，心想這十分鐘內解決是你說的，這掛在熱搜上挺好也是你說的，你到底要我這個助理怎么樣。
    當然，她面上不敢表現出來。
    林杳也就是隨口那么一句感慨，說到底，作為母親，她實在不忍心拿兒子冒險，哪怕這個兒子再不爭氣。
    剛才雷嘉言認錯態度良好，也保證再不會跟林夢有牽扯，但是林杳是懷疑的。
    她清楚自己兒子什么尿性，更清楚自家侄女的野心和手段。
    思及此，她吩咐周助理：“林夢是個禍患，她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心安。”
    周助理嚇一跳：“那……那可是您的侄女呀。”
    林杳冷哼一聲：“侄女又怎樣，擋了我的道，天王老子也不能留。”
    周助理后背直冒冷汗：“可是……林先生還在里面，他要是知道了，怕不好交代。”
    林杳撫著肚子：“咱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再說，他們兩口子現在鬧離婚，我嫂子為了得到更多財產，無所不用其極，哪還顧得了孩子？再說林夢那丫頭在林家本就不受寵，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周助理繼續勸：“再可有可無那也是林先生的女兒，要不我先找個地方把人關起來，不讓她接觸少爺，您看如何？”
    林杳繼續撫著肚子，笑了笑：“你怕不是她的對手，那丫頭鬼精鬼精的。”
    周助理知道她略有松動，趁熱打鐵：“您要是信我，我保證把人看好不讓她作妖。您現在懷孕了，不宜沾血。”
    最后這一句打動了林杳，她呆了幾秒，嘆息一聲：“罷了罷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一定把人給我看好，別壞了我的好事。”
    “好的，那您安心養著，我這就去處理。”
    林杳想起一事，吩咐：“有件事你幫我去辦，別人我也不放心。你帶著律師去見一見馬玉麗，幫我帶幾句話給她。”
    周助理點點頭：“您是擔心她嘴巴不嚴實？”
    林杳搖頭：“這個我倒不擔心，她就算死，也不會把我吐出來。倒是那個嚴曼春，實在是個靠不住的。我哥不就是被她那張嘴給迷得暈頭轉向？馬玉麗都被她欺負得好幾次哭鼻子。”
    “您是擔心，嚴曼春反口？”
    林杳冷笑：“不止嚴曼春，還有林浩生那個貪財好色的，也是個靠不住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嚴曼春那狐貍精耍得團團轉，連自己親媽是誰都不知道了。雖然他們幾個是分開拘押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助理點頭：“我懂，我會去查嚴曼春的家人。”
    “你去見馬玉麗，替我帶幾句話。”林杳招招手，周助理彎腰湊過去，聽了幾句，點點頭：“好的，我會安排。”
    林杳閉眼靠在床頭，沒精打采地擺擺手：“你去吧，我想休息了。”
    周助理拎著公文包出來到外面，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
    來不及擦汗，她邊朝著電梯走去，邊掏出電話撥出去：“找兩個人，把林夢綁了，送到老地方去，別被人發現。”
    她沒注意到，房伯就就跟在她后面，把她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邊雷霆打不通蕭北鳶的手機，正煩躁呢，接到房伯電話，更是煩躁，直接吩咐：“你在病房守著我爸，我給劉叔打電話，讓他帶人過去。記住，所有事都不能被老太太知道。”
    掛斷電話，雷凌是真的累，但是這件事又不能不管，只能又給劉叔打電話，吩咐他要把這件事辦好不能出紕漏。
    做完這一切，雷凌把手機丟在桌子上，雙手枕在腦后，思索著這兩天接二連三的事情，不由得又想到蕭北鳶，于是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煩躁起來。
    按理這時間她是在聽課，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安。
    大約是因為華南潯在燕京的原因吧，那可是他的情敵，雖然找了東子跟著，但是總是不放心。
    一個承頤就足以讓他焦頭爛額，現在又來一個華南潯，雷凌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現在就去燕京把那女人揪回來拴在身邊，這樣才放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雷凌從未覺得如此煎熬，想打個電話給九叔或者阿上問一問，又怕被他們笑話。尤其是九叔，上次他提醒過雷凌，不能過于耽溺兒女私情。
    快要下班的時候，楊修過來問老板今天要不要留下來加班，看見老板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試探著問：“雷總，您有事？”
    楊修既是雷凌的下屬，又是他的兄弟，因此雷凌幾乎沒什么事瞞著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這就是要聊一聊，楊修坐下來，又試探著問：“您跟太太吵架了？”
    雷凌一記眼刀丟過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能不能念我點好？”
    楊修嘿嘿笑起來：“從您和太太和好以來，每次您出現這個表情，都和太太有關。”
    “這么明顯？”
    楊修笑著點頭：“您就差在腦門上寫‘我生氣，因為我老婆’這幾個大字了。”
    雷凌笑起來，嘆息一聲：“說也奇怪，以前跟柏玉玲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那已經是我這輩子全部的深情了，不會再給第二個女人。沒想到……”
    他沒往下說，楊修也嘆息一聲：“沒想到，之前那些根本不算深情是不是？雷總，您知道您現在什么樣兒么？就像……就像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遇到喜歡的姑娘。”
    雷凌笑得有些羞赧，還真的像是十六七歲的翩翩少年遇到驚鴻一瞥的姑娘：“她只要笑一笑，我就覺得全世界的花都開了，我朝她挨過去，像碰到一團云，就連她的汗，也有淺淺的香氣……網上那句話怎么說的？是西子湖上的瀲滟光，是萬重山外的舟一方，是俯身輕吻湖面時，微微皺眉的小月亮。反正，她漂亮得不講道理。”
    雷凌心頭磕了一下：“你想說什么？”
    柏玉棠本來想打一下太極，讓雷凌也著急著急，但是想到自己還得靠他出去，所以忍了下來：“那個承頤你認識吧？蕭北鳶在來康城之前，在佛羅倫薩，和承頤住在一起，聽說兩個人在牧師見證下……”
    覷著雷凌的臉色，他又道：“他們住在一起兩年多，曾經有過孩子。這些你都可以去查……當然了，我告訴你這些，和林夢不一樣。那瘋女人是想讓你和蕭北鳶產生誤會，我雖然高尚不到哪里去，只是希望你不要被騙了。雖然玲玲最后不能和你白頭偕老，但是我得承認，和你在一起那幾年，是她最開心的日子。我想，哪怕她成了植物人，也是希望你好好的。”
    發現雷凌臉色沒有太大變化而且情緒也沒有太大波動，柏玉棠瞇眼：“你竟然這么淡定？你認為我說的是假的？”
    雷凌身子微微前傾，近距離看柏玉棠：“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蕭北鳶和別的男人結過婚懷過孩子，我也和你妹妹訂過婚有過孩子，那我們正好扯平了。其實不管真假，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你們完全沒辦法理解我有多愛蕭北鳶。哪怕她是這世界上最邪惡最骯臟的女人，我也只愛她。”
    雷凌勾唇笑：“柏玉棠，你也是在地獄掙扎過的人，我還以為你明白的。”
    雷凌走了好久，柏玉棠還呆呆坐在那里，工作人員提醒了好幾遍，他才緩緩起身。
    和雷凌視頻的時候他說了要她按時睡覺不許等他，所以九點不到她就鉆進被窩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手機聲音吵醒。
    “雷凌……”
    屏幕里是一張放大的臉，雷凌的眼神特別黑：“蕭北鳶，你愛不愛我？”
    蕭北鳶還沒有完全清醒，下意識回答：“我當然愛你啊，怎么了？”
    “你有多愛我？”
    她又下意識回答：“很愛很愛，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
    雷凌還是那么盯著她：“那你說，你愛我……”
    蕭北鳶清醒了一些：“你怎么了，不是去見柏玉棠么，沒談攏？”
    雷凌置若罔聞：“你說，說你愛我。”
    蕭北鳶直覺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好好，我說，我愛你，我愛你，可以了嗎？”
    雷凌臉上未見絲毫喜悅，搖頭表示不滿意：“嘴上說的不算，你得用行動證明。”
    “啊？怎么證明？”
    “你先答應我。”
    他實在是不對勁，任性得像個孩子，蕭北鳶心里磕了一下：“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柏玉棠吵架了？還是，他說了我什么壞話刺激到你了？雷凌，你說話，到底怎么了？”
    雷凌抹一把眼睛：“沒事，我就是要你用行動證明你愛我。”
    現在是非常時期，之前連續幾次鬧矛盾讓她心有余悸，再說九叔阿上他們還在，蕭北鳶只好順著雷凌。
    一小時后，蕭北鳶看著床邊垃圾桶里的紙巾，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后來雷凌再跟她視頻她都不接，在一起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不在一起還要被他占便宜。
    康城那邊，雷凌同樣看著垃圾桶里的紙巾，滿意地笑起來。
    其實他并不是不相信她，他就是心里憋屈，不是替他自己憋屈，而是替她憋屈。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想到這種法子來傷害她，他卻不能也不敢告訴她。
    微信響了一聲，他點開，是蕭北鳶發來的語音：“我警告你，沒有下次哈。”
    雷凌被她那有模有樣的語氣逗得笑起來，回復過去：“明晚繼續。”
    她一直沒回，雷凌以為她是被他氣到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她回復過來：“算了算了，看在你為了我們的美好未來這么努力的份兒上，明晚再滿足你一次。一次哈，不能再多了。”
    雷凌覺得蕭北鳶真的是他的克星，現在光是聽聽她的聲音，他都覺得渾身著火了似的，于是回復了一句過去：“糟糕，現在又想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雷大爺最后只能又爬起來去洗個冷水澡。
    那晚雷凌是睡得很好的，七點鐘準時醒過來，慣例刷財經新聞。
    洗漱完接到麒麟的電話：“五哥，快看一下微博，你上熱搜了。”
    雷凌愣了一下，大約猜到是怎么回事，反問：“是不是我和前未婚妻的表妹共度良宵戰況激烈？”
    這些情況麒麟自然是了解的，不過還是樂呵呵笑起來：“五哥，那些人為了打敗你，還真是無下限哪。不過林夢請的修圖師技術不錯哦，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我要不是知道實情，乍一看見，大約也相信了。”
    雷凌一邊擠牙膏一邊苦笑：“沒事，先讓她得意一下，很快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麒麟唔了一聲：“小北那邊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你知道的，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你們夫妻產生誤會。”
    雷凌本來想說不用，想了想：“她現在還在睡，我待會兒打給她。”
    掛斷電話，雷凌刷了一下微博，不出所料，昨晚他和林夢的照片，拍攝角度還有修圖，確實很容易給人造成他們有親密接觸的錯覺，尤其林夢扯了衣服那張，怎么看怎么惹人遐想。
    這一波騷操作，確實引起了軒然大波，緊接著自然有人提起他和柏玉玲還有蕭北鳶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有人說雷凌是“渣男”，當然更多的是說林夢不要臉。
    明知道雷凌已經和蕭北鳶結婚，還要和雷凌共度春宵，這行為明顯就是“小三”。
    雷凌笑，林夢要是在乎這些，又豈會自己爆料自己？
    她這明顯是要跟他魚死網破。
    雷凌不知道是柏玉棠傻還是林夢太會裝，顯然柏玉棠甚至雷嘉言都沒把這女人往野心上去想，甚至從始至終沒把她放在眼睛里，都把她當成隨便玩弄的工具。
    但其實，雷凌從沒有小看過這個女人。要論起野心，林夢絲毫不輸林杳。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林夢甚至比林杳還要陰狠。
    只不過，林杳有在雷家雷氏二十年的經驗閱歷，考慮事情更成熟更全面，而林夢完全憑沖動憑喜好。
    假如給她二十年，不用，只要五年，她完全可以從各方各面超越林杳。
    關于這一點，昨晚他淺顯地提醒了柏玉棠一句，但是顯然那家伙并沒有明白過來。
    不過沒關系啊，不明白才有意思。要是明白了，這出戲還怎么唱？
    沒管微博，雷凌收拾妥當，出門前往公司。
    ……
    燕京，蕭北鳶睡到自然醒，點開手機，發現有雷凌發過來的語音。
    她一邊往浴室走，一邊點開。
    “小乖，有件事跟你報備一下，昨晚跟你說的林夢誘惑我的事情，那個……今早上微博熱搜了。哎，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你肯定是相信我的是不是？我就是想說，那個……你別刷微博了，免得添堵哈。要是沒重要的課程，研討會那邊也別去了，乖乖在家，好不好？”
    “小乖，我現在在刷牙，我用你的牙刷，你不會嫌棄我的是不是？”
    “小乖，我現在去公司開會，你睡醒了聯系我好不好？”
    “小乖，我到公司了，你睡醒了嗎？”
    “小乖，我要去開會了，想你。”
    大約是進了會議室，接下來兩條他發的是文字，滿屏的“我想你，我愛你”。
    他最近越來越幼稚越來越任性，蕭北鳶一邊刷牙一邊笑，又覺得心里滿滿當當全是幸福。
    想著他在開會，她也沒打擾他，隨手點開微博。
    果然，微博上全是雷凌和林夢，光看那些照片，還真是曖昧旖旎得很，不知情的，估計會以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