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劉叔的電話,雷凌看了看吃飽喝足靠在副駕駛玩手機的小女人,問:“你回來這幾天,律師也沒來找你,他很忙?”
蕭北鳶點點頭:“哦,他去上海出差,估計也快回來了。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雷凌點點頭:“是啊,想請他幫一個小忙,不知道他樂不樂意。”
蕭北鳶奇怪:“你自己給他打電話啊?!?br/>
“我感覺他不太喜歡我……之前你在燕京會所受傷那次,他很氣憤,逼著我跟你離婚。要不是知道你們的關系,我差點以為他是我情敵。”
蕭北鳶被他逗得笑起來:“他是我養(yǎng)父母的好朋友的孩子,他爸媽是F國華裔,在一場女權運動中死于非命,我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十五歲,我一直叫他哥。我養(yǎng)父母去世后,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彌補了我對哥哥的渴望。有時候我在想,大約是上天看我太苦了,所以把他派來我身邊,因為……以前我大哥的夢想就是當律師?!?br/>
雷凌握緊她的手:“那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么?”
蕭北鳶想了想,笑得像只小狐貍:“嫁給你算不算?”
雷凌頓時一臉傲嬌臭屁:“原來你小時候就暗戀我……”
蕭北鳶點點頭:“雖然我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但是照現(xiàn)在我這樣的迷戀你,大約可以想見,小時候我肯定做夢都想嫁給你的?!?br/>
她自己說得笑起來,突然想到了什么,側臉看著身邊的男人:“之前律師和K建議讓心理醫(yī)生給我催眠,找回小時候的記憶?!?br/>
雷凌的心不知為何一下子揪起來,正想說話,又聽她道:“但是我拒絕了,因為……就算要去,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們一起找?!?br/>
“那等這次雷氏的事情結束了,我們一起去米國,給你檢查身體,然后我們一起看心理醫(yī)生。如果我們的記憶真的被人動了手腳,我們一起找回來?!?br/>
明明十指交纏,不知為何蕭北鳶卻覺得心里突然沒了底:“會不會看了心理醫(yī)生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你最愛的人不是我?或者說,會不會我們失散的那些年,其實你另外有別的女人?”
雷凌看著她:“我說,你怎么老是對我沒信心???你怎么就不想,也許我從小到大最大的夢想就是娶你呢?”
他的話總是能安撫人心,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
蕭北鳶嘿嘿笑起來:“也對哦,我這么優(yōu)秀?!?br/>
雷凌愣了一下,咧嘴哈哈笑:“對哦,你是全世界最優(yōu)秀的女人,堪比日月星辰,也只有我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兩個人就這么一路膩歪,到了公司,雷凌繼續(xù)辦公,蕭北鳶趴在一邊繼續(xù)畫畫。
當務之急就是全家福系列,她要趁哥哥姐姐們都在康城,把這一系列做出來,然后滿足大家的心愿,把全家福拍了。
接下來是張家老太太八十大壽的禮服,還有吳家大小姐吳臻的訂婚禮服……
想到這里,蕭北鳶覺得,自己一個人估計是忙不過來,得找兩個幫手。
幾乎是沒過多思索,她腦海中跳出兩個人。
心動不如行動,蕭北鳶點開手機,給吳卿打電話。
那邊沒人接,她繼續(xù)打,打到都引起雷凌注意了,那邊終于接起來,確實氣喘吁吁的聲音:“夜拾壹,你找死啊。”
“你干什么呢,這么喘?”
吳卿相當不耐煩:“你說呢?有屁快放,別礙著本小姐干正事?!?br/>
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蕭北鳶驀地明白過來什么,臉紅起來,扶額:“抱歉抱歉,就是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吳卿嬌嗔了句讓蕭北鳶臉紅心跳的話,顯然是對那邊的男人說的,然后她問:“我二哥哥不是去幫你們了么?”
蕭北鳶無奈:“你二哥哥是幫雷凌,我找你是為私事?!?br/>
“什么私事?”
“你母親找我定制你姐姐訂婚禮服,我這邊忙不過來,想找你幫幫忙。你放心,工資你盡管開?!?br/>
吳卿沉默了幾秒,反問:“你漢服工作室哪天開張?是不是星期五……好,到時候見面談?!?br/>
蕭北鳶知道她會答應,正打算掛斷電話,突然開口:“卿兒,我弱弱問一句,你是和那位在一起嗎?”
吳卿直白得讓人受不了:“對,在床上,想說什么?”
大約是男人等不了做了什么,吳卿呻yin了一句,也不等蕭北鳶回答,掛斷了電話。
蕭北鳶吐吐舌頭,抬頭,撞上雷凌一臉壞笑,她臉又燒起來。
但是對好朋友的擔憂讓她笑不出來:“我已經(jīng)可以想見,要是吳卿帶著那位回來,吳家定要鬧翻天。”
雷凌是好奇的,上次在無憂島蕭北鳶說起的時候,他并沒有深入了解,此刻倒是來了興致,問:“那男人干什么的?”
蕭北鳶想了一下:“具體不清楚,好像是搞人工智能的,在米國和D國那邊挺有名的?!?br/>
人工智能、D國……雷凌挑眉,還真是有意思。
“好了,你別為吳小姐擔心,她從小生長在那樣的家庭,很清楚每一個選擇帶來的后果。她這么義無反顧和那男人在一起,一定有應對吳家人的辦法?!崩琢璋参克?,“吳喆你看見了吧,吳家唯一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當年被他家老爺子打個半死,死性不改,被老爺子丟到國外去自生自滅,現(xiàn)如今還不是照樣風光無限的回來。吳家人哪,一個個比猴兒還精。對了,吳卿今年畢業(yè)了吧?”
蕭北鳶點頭:“對,只差畢業(yè)論文答辯,結束了拿到畢業(yè)證就回來,聽說吳家人給她安排好了一切?!?br/>
雷凌眉開眼笑:“看你這樣,我很欣慰?!?br/>
蕭北鳶不明所以看著他:“為什么欣慰?”
“因為……吳卿回來,你就多了一個好朋友,不會那么無聊。你知道嗎,我們結婚以后,我看你獨來獨往的沒有個親密的女性朋友,反而天天跟律師混在一起,我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說起親密的女性朋友,蕭北鳶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也許這個人也可以回來幫她。
“你還記不記得,在燕京的時候,我跟你說過那個叫離歌的?就是給我優(yōu)盤那個……”
雷凌點頭:“記得,怎么了?”
“現(xiàn)在是暑假,我可以讓她回來幫我的呀?!笔挶兵S小貓似的貼在雷凌身上,“所以你看,其實我是有親密的女性朋友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再說了,就算沒有也沒關系,我有你就夠了。女性朋友只能陪我走一段,你是要陪我走一輩子的人呢。”
雷凌看著她,在她臉上捏了捏:“你……你別撩我,我定力不太好?!?br/>
蕭北鳶湊過去在他唇上咬一口,笑得眉眼氤氳著春風:“不會吧,這樣也會有反應?”
雷凌抓住她的手,壞笑:“要不要摸摸?”
要是摸了,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蕭北鳶才不會上當,但是知道他什么脾性,只好又湊過去親他一口。
雷凌掐住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來,捧住她的臉,親了又親,只覺得不夠。
正在你儂我儂,門口響起楊修驚慌失措的聲音:“雷總,太太,對不起對不起……”
蕭北鳶推開雷凌,從他腿上下來,尷尬地絞著手指,故作鎮(zhèn)定:“楊助理來了……”
楊修比她還尷尬:“哦……你們忙,我待會兒再來?!?br/>
雷凌板著臉,把身體里那股熱氣憋下去,這才開口:“進來吧,什么事?”
老板喊進來,楊修不敢再推出去,厚著臉皮走過來,把幾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蕭北鳶正好也要給離歌打電話,就去了里面的休息間。
雷凌拿起最上面那份看了看,應該是挺滿意,眉目舒展開:“說給你四天,你三天不到就辦好,不錯……下班后我?guī)タ纯?。?br/>
被老板表揚,楊修是高興的,挺直了腰桿:“完全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只是不知道太太喜歡什么裝飾品……但是您別擔心,賣裝飾品的那幾家我都找好了,您有時間帶太太去逛一下就行。要實在沒時間,我讓他們送過來給太太選?!?br/>
雷凌想了想:“算了,看完場地我?guī)ス湟还洌彤攷潘梢幌隆!?br/>
“邀請函也已經(jīng)按照您給的名單全部發(fā)下去了,還剩十張,是留給太太的私人朋友的。”
這件事楊修是辦得真不錯,雷凌點點頭:“事情結束了,給你和你的團隊發(fā)獎金。”
“謝謝雷總?!?br/>
楊修出去,雷凌起身,正打算去看看蕭北鳶,東子的電話打過來。
“雷總,華南潯訂了明天到康城的機票?!?br/>
還真是牛鬼蛇神全都來了,雷凌笑了笑:“這兩天他有什么異常嗎?”
東子想了想:“他這幾天都待在酒店沒怎么出去過,只是今早他拎著一個袋子,打車前往簋街那邊一家很隱蔽的小作坊。我跟進去看了一下,好像是賣布料的。他離開后,我問了老板,說他送兩套漢服過去保養(yǎng)?!?br/>
送漢服過去保養(yǎng),雷凌有點搞不清楚那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你看到那兩套漢服什么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