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三說有一位女娃娃在漢服上天賦異稟驚為天人,我幾位老頭子老太太閑著沒事,過來看看。”
蕭北鳶一一跟他們握手:“歡迎歡迎,您幾位能來,我這里簡直蓬蓽生輝?!?br/>
為首那位夢先生眼光很毒,盯著蕭北鳶漢服上的圖案,問:“這些華蟲和宗彝,還有星辰日月,都是你設計的?”
蕭北鳶不好意思笑起來:“對,設計得不好……”
夢先生目露贊賞:“我看就挺好,怪不得駱三數次跟我推薦你?!?br/>
其他人附和:“是啊是啊,駱三給我們看了你微博上那些東西,確實年輕有為,對先輩留下的東西,有繼承,也有自己的創新,不錯?!?br/>
夢先生點點頭:“復興漢服,任重道遠,我們幾個老骨頭,有生之年能看到漢服發揚光大,足矣。”
能被這幾位漢服界的老前輩夸獎,蕭北鳶是忐忑的:“在你們幾位面前,我是班門弄斧了。你們的那些書,我看了無數遍,算起來,你們還算是我的啟蒙老師呢?!?br/>
記者在拍照,駱安歌提醒:“各位老先生先跟我進去休息?!?br/>
夢先生問:“里面全是小丫頭的設計?走走走,那要去看看……”
駱安歌在前面引路,幾位老者跟上,蕭北鳶扯了扯雷凌,低聲問:“這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
只要略知漢服的人,都知道這幾位泰斗,自然也知道這些隱退江湖的人有多難請。別的不說,就說民族大學,之前數次想請其中一位來當客座教授,都被拒絕了。今天,人家一來就來四位,蕭北鳶可不會認為自己那么大面子。
雷凌笑起來:“他們跟三哥是忘年交,三哥邀請,他們自然會來。”
“我有點緊張。”
雷凌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緊張,就掃到有人朝這邊來。
蕭北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愣住。
承頤和華南潯一前一后從那邊過來,每人手里抱著一束花,身邊都跟著的幾個人都抱著禮盒。
按理說,兄弟二人里,蕭北鳶更熟悉的是承頤,但是燕京辜老那里的事情后,蕭北鳶是明確表示過的,如果他和雷凌作對,那么他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后來證明,他選擇和雷嘉言合作,所以從自己的潛意識里,蕭北鳶是已經把他當成了陌生人的。
至于華南潯,他們認識也就是幾天而已,而且迄今為止只見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鬧得不太愉快。因為他說了一些話,惹得她這段時間一直挺煩惱。所以,她對華南潯也沒有什么好感。
而且,作為華家恩怨的當事人,這兄弟兩人明爭暗斗,又都同時表示喜歡她。
說實話,雖然戀愛經驗少得可憐,在感情方面也有些遲鈍,但是蕭北鳶的直覺很準。
直覺是什么?
華家兩兄弟喜歡她也許是真的,但是這其中一定夾雜了別的不干凈的不單純的東西。
愛情里,一旦夾雜了這些,那就是毀滅。
蕭北鳶很清醒,也很坦蕩。
當然,雷凌也一樣的清醒。
所以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伸出手握住彼此,堅定地并排迎過去。
承頤先把花遞過來,淡淡笑著:“小拾壹,恭喜你。”
蕭北鳶把花接過來,微微頷首:“謝謝?!?br/>
承頤又跟雷凌握手:“雷總,恭喜。”
雷凌又淡淡笑著:“多謝?!?br/>
“這些東西,都是我親自為小拾壹挑選的,相信你一定喜歡。”承頤的目光很快轉到蕭北鳶身上,好像眼睛里只有她,沒有別人。
而且他以前都加她小北,今天卻叫她小拾壹,蕭北鳶實在是不習慣,卻也不糾正,只是招呼工作人員接過去:“你破費了,多謝,里邊請?!?br/>
雷凌沖里面不高不低喊了一句:“老幺,阿上,麻煩過來幫忙招呼客人?!?br/>
正在門口和九叔聊天的麒麟和阿上,也已經在承頤出現的時候就蠢蠢欲動了,此刻他們倆齊齊走過來,對著承頤做了個請的動作。
阿上在前面帶路,承頤看了看蕭北鳶,暫時離開。
承頤一走,華南潯就笑嘻嘻上前來,把花遞給蕭北鳶,然后順勢抱了她一下。
“小拾壹,我好想你?!?br/>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他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像是大學里穿白襯衣的學長,那么今天他嬉皮笑臉的樣兒,讓蕭北鳶覺得陌生。
“華南潯,你……”
華南潯箍住她的腰,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小拾壹,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這句話,他松開蕭北鳶,然后跟雷凌握手:“雷先生,久仰大名?!?br/>
“華先生,歡迎光臨?!?br/>
華南潯帶來的各種形狀的禮盒比承頤的還多,他聳聳肩:“這些都是這些年,我從世界各地為小拾壹尋來的小玩意兒,相信你一定喜歡。比方說這個……”
他興致勃勃從一個粉色心形盒子里拿出一個護腕:“看看,純手工的,喜歡嗎?”
蕭北鳶接過來看了看,笑起來:“謝謝,你有心了。”
“跟我你還客氣什么?小時候你在我家,可是追著我喊哥哥的?!?br/>
麒麟站在一旁聽著,眼睛像是掃雷器似的盯著華南潯,輕哼一聲:“小北的哥哥多了去了,你后邊排隊去。”
這兩個人是認識的,而且每次見面都是懟來懟去,每次華南潯都不是麒麟的對手。但因為母親對麒麟很是尊重,因此華南潯有點怵他。
怵他,又想懟他。
尤其是在蕭北鳶面前,他得維持華家繼承人的尊嚴:“都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要說排隊,你是不是也要排隊?”
“喲呵,你這家伙,皮癢了是不是?”麒麟上前兩步,“你怎么知道我和小北沒有血緣關系?”
這兩人完全能掐起來,雷凌一把拽住麒麟,搖頭示意他別沖動。
以后對付承頤還有用得到華南潯的地方,況且這種時候,對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強,麒麟深知這個道理,加上余光掃到有人過來了,他攬著華南潯往里邊走:“咱們好好說話哈,之前你母親交代我,你若來了康城,一定看好你?!?br/>
華南潯扭頭去看蕭北鳶,嬉皮笑臉喊:“小拾壹,我等下來找你哈?!?br/>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蕭北鳶松了口氣,看到迎面而來的人,一口氣又提起來。
林家母女三人皆是一襲旗袍盛裝而來,西裝革履的雷嘉言像小跟班似的抱著一摞禮盒跟在后面。
雷凌牽著蕭北鳶迎過去:“林醫生,柏阿姨,林姨,嘉言,你們來了?!?br/>
蕭北鳶乖巧地跟著打招呼。
林玄參笑得慈祥:“凌哥兒,雷太太,恭喜你們。”
林菀君也說恭喜,林杳把話遞給蕭北鳶:“小北呀,知道你要開漢服工作室,林姨替你開心。以后你有時間了,也給林姨和肚子里的小寶寶設計哥親子裝?!?br/>
蕭北鳶接過花束,笑著點頭:“好的,一定?!?br/>
雷嘉言把禮盒交給工作人員,上前來跟雷凌撞了撞肩膀,笑道:“哥,你和嫂子藏得夠深啊,連我都瞞著?!?br/>
雷凌看他臉上淡得差不多的淤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嫂子鬧著玩的,不好意思讓你們知道。對了,這兩天上班怎么樣,習慣了沒?”
雷嘉言一臉苦楚:“別提了,我就是那套上轡頭的馬兒,徹底失去了自由?!?br/>
雷凌看了看林杳,發現她也正饒有興趣看著他。
他其實挺郁悶挺尷尬的,畢竟前幾天雷氏董事局會議上,他們鬧得那么僵,沒想到現在她就可以手捧鮮花言笑晏晏出現在這里,恭祝蕭北鳶的工作室開張。
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但是來者是客,人家既然來了,他們作為主人,也沒有趕人走的道理,所以雷凌客客氣氣的:“里邊請?!?br/>
林玄參和林菀君倒是在工作人員帶領下往里面走,林杳走了兩步,折回來,看著雷凌,輕聲問:“這兩天我也是不舒服,你爸還好吧?我能去看看她嗎?”
雷凌看著她:“他是你丈夫,隨時可以去看他?!?br/>
林杳笑了笑:“謝謝……”
不知是不是錯覺,雷凌覺得她的黑眼圈特別嚴重,氣色也不太好,再重再厚的粉都遮不住的疲倦。
人來得差不多了,雷凌看了看時間,正打算帶著蕭北鳶進去,有一群人抱著一個非常非常大的花籃過來,說是有人要他們送過來的。
蕭北鳶正狐疑是誰,雷凌拿起賀卡看了看,失笑:“柏玉棠送的……”
蕭北鳶哦了一聲,問:“邀請函是你親自設計的,你請他們了?”
她說的是華家兄弟和林家母女三人,雷凌頓了頓:“重要的客人我是發了邀請函的,并且要求他們保密。至于你說的這些人,我只是讓秘書找了個借口邀請,不希望他們能來,來了也無所謂,只是不想被人說閑話?!?br/>
“之前我跟你提過,華南潯會是我們很好的合作伙伴,你邀請他來我可以理解為你認同了我的做法。但是你邀請林姨她們來干什么?”
今天是她的工作室開張,是大好的日子,她實在不希望在這里看到她們。
“你以為不邀請她們,她們就不會來么?”雷凌扶著她往里面走,“尤其那女人,不來的話豈不是應了外界傳言的我們關系不好?她哪怕坐輪椅,也會來塑造完美繼母的形象。好了,別胡思亂想的,掛牌儀式馬上開始了?!?br/>
一進去就聽到各種驚呼聲,復興漢服和高科技相結合,竟然起到了非常驚奇的效果,就連夢先生那群漢服界泰斗,也驚嘆連連。
掛牌儀式還沒開始,已經有很多人去前臺詢問,可不可以在這里定制漢服。
十點鐘,掛牌儀式開始,雷凌和駱安歌一起把牌子高高掛起,鞭炮聲和歡呼聲中,“拾壹”漢服工作室正式成立。
雷凌捂著蕭北鳶的耳朵,把他抱在懷里,貼著她的耳朵問:“開心嗎?”
“開心……”她喊起來,“雷凌,我好開心?!?br/>
不遠處,承頤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喘不過氣。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他側過臉看過去。
華南潯笑意盈盈鼓掌,開口:“哥,我早就告訴過你的,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br/>
承頤笑起來:“我得不到,你還不是得不到?”
華南潯看傻子似的看著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目光中竟然透著一種同情:“哥,你雖然比我大十幾歲,但是你對愛情的理解,真的不如我。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不喜歡我,也是她的事。她如果覺得和雷凌在一起幸福,無所謂啊,我成全他們。只要她好好活在這世界上,和我呼吸同樣的空氣,只要我能遠遠地看著她,就夠了?!?br/>
承頤挑眉看著他:“你什么時候這么佛系了?”
華南潯想了想,聳聳肩:“可能是從我爸媽的愛情里,我看到了絕望痛苦,還有囚籠。其實哥你知道嗎,你以為是我媽害死了你媽,你以為爸爸愛上我媽背叛了你媽,其實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爸媽的婚姻生活也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一對金童玉女,變成怨偶,大約是這樣吧,其實我從小對愛情甚至親情都不抱有渴望。小拾壹的出現,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那黑暗的世界。我知道你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么想,尤其在佛羅倫薩那一次,她讓你重生?!?br/>
他們倆雖然是兄弟,但是這么多年其實關系一直不好,連陌生人都不如,承頤印象中,華南潯一直體弱多病柔柔弱弱的,小時候最愛的就是哭鼻子,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
他今天突然說這么多,承頤是疑惑的:“你到底想說什么?”
鞭炮聲結束,以為須發全白的老人和蕭北鳶一起剪彩,歡呼聲又響起。
華南潯跟著吹了幾聲口哨,然后斂起笑,看著蕭北鳶,目光柔和:“我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別傷害小拾壹。要不然,我跟你拼命?!?br/>
承頤愣了愣,失笑:“華南潯,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你算小拾壹什么人?”
“不管我是她什么人,你都別妄想動她,想一下都不行。我知道,是你鼓動那些老家伙來為難我們母子;我也知道,你已經和雷嘉言達成合作意向;我更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華南潯收回目光看著承頤,“哥,其實那個你避之不及的家,一直歡迎你回去。是你被心魔所困,覺得我們母子是你的仇人。”
承頤突然沉下臉:“你別給我說這些,小心我揍你?!?br/>
華南潯苦笑:“你揍吧,小時候你揍得還少么?”
“你……”
華南潯嘆口氣:“哥,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在佛羅倫薩的時候,你為什么會那么輕而易舉的抓到我和我媽?爸給我們母子配了六七個保鏢,怎么那天卻一個都沒見?”
承頤心頭一跳:“你什么意思?”
華南潯湊過來,笑得邪魅:“哥,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咱爸是怎么死的么?”
明明周圍歡聲笑語,明明眼前看到的是雷凌和蕭北鳶你儂我儂的畫面,明明面前的年輕人還是小時候那個體弱多病沉默寡言的那個,承頤卻覺得,全世界都被按了靜音鍵。
回過神來,他一把揪著華南潯的衣領,咬牙切齒的:“你胡說八道什么?”
華南潯笑起來:“哥,你害怕什么,我話還沒說完不是嗎?”
他掙脫開承頤的鉗制,拍了拍被弄亂的衣領,輕輕笑起來:“別忘記我剛才的話……好了,你慢慢看,我去找小拾壹了?!?br/>
人已經離開好久,承頤還愣在那里,沒回過身,最后是雷嘉言過來扯了他一把:“怎么了你,傻了?”
承頤像是沒聽到,就看著前面一個點,一動不動。
雷嘉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到蕭北鳶踮起腳尖跟雷凌說什么,而后者箍著她的腰,身邊一群記者咔嚓咔嚓一頓猛拍。
“你知道你現在什么樣兒嗎?眼睛里噴得出火來,羨慕嫉妒恨,那就采取行動啊。這么看著,那女人就會是你的嗎?”
承頤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視線中,穿著漢服的雷凌和蕭北鳶言笑晏晏站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然后華南潯湊過去,看樣子是要跟他們一起拍照,結果還沒靠近,就被橫插出來的麒麟推到一邊。緊接著,兩個人拉拉扯扯像是要打架,一個掐著另一個的肩膀,另一個就去抓一個的臉,最后華南潯像是孩子似的耍賴,在麒麟肩膀上咬一口,麒麟好像找雷凌告狀,華南潯找蕭北鳶告狀……
蕭北鳶說了什么,華南潯突然哈哈笑起來。
從承頤這個角度看起來,他們像是嬉笑怒罵的朋友似的。
“在佛羅倫薩的時候,我費盡心思把她藏起來,后來我想盡一切辦法把華南潯困在B島,就是怕他找到小拾壹……”承頤戀戀不舍收回目光,嘆息一聲,“終究是我太天真了?!?br/>
雷嘉言也收回目光,腦海中想到的卻是遠在瑞士生死未卜的柏玉玲,也嘆息一聲:“要不是你優柔寡斷,蕭北鳶早就是你的人了。我算算時間啊,在佛羅倫薩的時候你但凡狠心一點,你們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就像我……”
承頤看著他:“就像你什么?”
雷嘉言苦笑:“就像我,要是一開始就勇敢站出來承認,我的孩子,現在也會叫爸爸了吧?醫生說,是男嬰,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敢看照片……”
承頤看他那頹喪的樣兒,忍不住戳他的痛處:“你就沒想過就算那孩子生下來也有可能是畸形或者殘疾?”
雷嘉言跳起來:“喂,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是用高科技手段監控著的,能出什么問題。再說了,港灣區首富也是表兄妹結婚,能出什么事?”
承頤點點頭,不跟他掰扯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你那實驗,真的靠譜?”
雷嘉言斜眼看他:“你不相信我?”
承頤搖頭,沉默了幾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要不你用我做實驗吧?”
這下換雷嘉言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你瘋啦,你不想要那女人了么?”
承頤笑起來:“魚和熊掌可以兼得,你信不信?”
工作室大廳里,各種高科技手段又炫酷又結合了漢服的唯美,那些記者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紛紛搶著拍照,還有漢服愛好者,也是紛紛拍照留念。
二樓貴賓間,蕭北鳶和夢先生他們聊了一會兒,談得挺投機,尤其有駱安歌在一旁幫襯著,最后夢先生竟然答應收蕭北鳶做關門弟子。
這個美夢簡直把蕭北鳶砸暈了,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立馬按照拜師禮,給夢先生磕頭奉茶,又給其他先生奉茶。
從這邊出來,蕭北鳶又去另外的房間和吳太太她們喝茶聊天。
除了喝茶聊天,自然還有正事,蕭北鳶點開平板,很快墻上就投影出一些圖片來:“張太太,您看一下,這是您家老太太的生日禮服,‘春江花月夜’和“秋染九歌”。這些是您的,‘秋華一夢’,聽說您喜歡盛唐,所以我給您設計的第二個系列叫‘盛唐流芳’,您看一下,喜不喜歡?”
張太太被那美輪美奐的圖片徹底吸引住了,贊不絕口:“喜歡喜歡……雷太太,你真是天才,太合我意了?!?br/>
“吳太太,您看一下,這是吳小姐的訂婚禮服,我設計了三個款式,第一個系列叫‘不負韶華’,第二個系列叫‘陌上花開’,第三個系列叫‘芳華染’……”
吳太太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哎喲哎喲,這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漢服了,吳臻一定喜歡。謝謝謝謝……”
蕭北鳶又給其他太太和大小姐們展示了一些系列,有張太太吳太太在一旁循循善誘,那些富太太名媛爭著搶著要定制。
吳太太把蕭北鳶拉到一邊,拍了拍她的手:“抱歉啊雷太太,我之前并不知道你跟我家卿兒是好朋友,那丫頭也沒跟我說?!?br/>
蕭北鳶笑了笑:“吳太太,沒事。”
吳太太左看右看:“你跟卿兒是好朋友,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怎么把林杳請來了?”
這種時候,蕭北鳶自然是要維持著雷家兒媳婦該有的姿態:“林姨作為我婆婆,是長輩,我這個晚輩,理應對她尊重?!?br/>
“昨晚卿兒就跟我說,你是個好孩子,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雷太太,我告訴你呀。”
“阿姨,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小北?!?br/>
吳太太愣了愣眉開眼笑的:“你都叫我阿姨了,那我自然也是要叫你小北的。雷氏的事我都知道,想不到林杳偏執至此,真是出乎我的意料?!?br/>
其他人還聚在一起討論哪一套漢服好看,吳太太牽著蕭北鳶到外面走廊,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本來不該我說,就算說也該跟凌哥兒說,但是阿姨心疼你,給你提個醒。”
“阿姨您說……”
“卿兒她舅媽在公證處上班,聽說林杳曾經帶著雷霆去公證處,想要做遺產公證?!?br/>
蕭北鳶大為吃驚:“真的嗎?我沒聽雷凌提過……”
“大概是凌哥兒自己也不知道,因為跟他們一起去的律師不是鐘律師,房伯也不在……卿兒她舅媽說,本來一切準備就緒了,但是雷霆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后和林杳大吵一架拂袖而去,沒幾天就聽說他生病住院昏迷不醒?!眳翘粗挶兵S滿是心疼,“你知道的,豪門之事,卿兒她爸不準我插手,畢竟我們家世代為官,怕人家說我們官商勾結。我也是前幾天回娘家才聽弟妹提起,就想著提醒你?!?br/>
“我知道了,多謝阿姨,讓您費心了?!?br/>
吳太太笑得慈眉善目的:“沒事沒事,以后卿兒回康城上班,你要幫阿姨多提點提點她。阿姨看你是個識大體的懂事人,卿兒又嬌慣了些,你和她做朋友,阿姨放心。”
蕭北鳶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阿姨,林姨想把卿兒許給嘉言這事,您和吳叔叔怎么想的?”
吳太太眼里閃過嫌惡,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不合適不合適的呀,我家卿兒要找的是板板正正循規蹈矩的男孩子,雷嘉言太過于放蕩不羈,不適合卿兒的呀?!?br/>
“哎,好的,我明白了?!?br/>
吳太太又拍了拍蕭北鳶的手:“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這邊交給我,我幫你招呼她們?!?br/>
“多謝阿姨。”
吳太太擺擺手,回包間去了。
蕭北鳶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深深吸幾口氣,抬頭就看見離歌從走廊盡頭疾步而來。
看她臉色不太對,蕭北鳶迎過去:“怎么了?”
離歌一把抓住她,嘴唇哆嗦著:“我看見一個人,她……她……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北,我認識那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