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88
弘暉睡的很沉。
嗣謁過來瞧了,以眼神示意:說什么了嗎?
桐桐搖頭,只說做噩夢了,具體的沒說。
那就沒事吧,這孩子跟他們向來也不藏話的。沒有細(xì)說,那應(yīng)該就是夢并沒有給他留下更多的印記吧。
這樣啊,那就叫孩子睡吧。
果然,昏天黑地的睡了兩天一夜,不光弘暉是如此,弘顯也是如此。真就是不吃不喝的睡,睡到大年初二晚上才算是醒來。
因著這個緣故,兩人這兩天都沒再進(jìn)宮,就在家里陪著呢。
都夜里了,就是簡單的清粥小菜,怎么簡單怎么吃。大小伙子,睡好了,吃好了,這便是天大的事情也過去了。
桐桐趕緊叫人給那邊府里送了消息,告訴他們孩子們都沒事了,挺好的,別跟著掛心了。
四福晉直念阿彌陀佛,說起弘暉她滿是憂心,“這孩子呀……從小到大,怎么就動不動魘住了呢?”可算孩子還有個能睡安穩(wěn)覺的地方。
付嬤嬤是四福晉的奶嬤嬤,年紀(jì)不小了,平時四福晉也不帶著出門,一直就在院子里呆著。這會子付嬤嬤就低聲道:“可這么著也著實不是長久的辦法!大阿哥在那邊府里的時間要比在咱們府里的時間長的多……”這于福晉難道是好事?
四福晉一愣,看了付嬤嬤一眼,心里嘆了一聲,擺擺手不要再言語了。
最近在自己耳邊嘀咕這個話的越來越多了,她緩緩的跪在蒲團(tuán)上,然后說付嬤嬤:“孩子愛夢魘,必是有緣故的。這些年我跟著爺禮佛,但終歸是功德有限。我想好了,出了正月,就在京郊置辦個小莊子,嬤嬤替我管著,那莊子的出息接濟(jì)接濟(jì)鰥寡孤獨,算是給咱們大阿哥積攢功德了,可好?”
付嬤嬤瞬間變了臉,愕然的朝福晉看去。就見福晉端正的跪在佛前,眉梢都沒動一下。她眼里有了幾個淚意,也知道這是犯了忌諱了,什么話也不敢說,直接跪下磕頭然后出去了。
這個安排也沒避著人,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再不敢提這個話了。
蘇培盛得了信兒,就跟主子爺提了一句,然后再不敢多話。
四王爺慢慢的收了手里的筆,然后才拿了邊上的帕子,細(xì)細(xì)的把手擦了,“聽福晉的!把府里嘀嘀咕咕的那些人都拎出去,有多遠(yuǎn)打發(fā)多遠(yuǎn)。敢胡說八道的,一家子都別要命了。”
蘇培盛應(yīng)了,慢慢的退出來了。但心里未嘗就不嘆氣!自家主子上去,跟六爺上去,這自然是不一樣的。且是大不一樣!下面的人按耐不住,這其實才是人之常情吧。
其實嘀咕的何止是府里的下人,四福晉回娘家看額娘,覺羅氏夫人也道:“總有人在我耳根子邊念叨,說是該把孩子攏到身邊了。對這些我也不大懂,但這些人嘀嘀咕咕的,總有個緣由吧?!?br/>
四福晉皺眉,低聲道:“以后誰要是再嘀咕,您便不見這人便是。或是,您住別院去,我打發(fā)人伺候您?!?br/>
老夫人嘆氣,“我在家住著還能好些,這住到外面,還不知道這一個個的鬧出什么幺蛾子呢?!闭f著就一頓,“聽說,西林覺羅家,家里有兩個嫡出的姑娘,都不錯?!?br/>
什么意思?
老夫人就道:“我老了,外面的交際也少了,但有人念叨到跟前了,就不好說一個個的打的什么主意了。你也知道,你的侄女們不少,你的那些嫂子未必沒有親上做親的打算。這是怕你給弘暉定下那邊娘家的侄女……”
四福晉就皺眉:“皇孫的婚事,是得皇上定的。一個個的膽大包天,這事上也想插手,這是想干什么?”
覺羅氏搖頭,“額娘跟你說這個,是叫你心里有個準(zhǔn)備。不僅你要防備,也要防備他們在那位六福晉面前說一些有的沒的。”
這是說,把閨女送到自家府里和送到老六那邊府里是一樣的。配給弘暉和弘顯都可!跟自己說,自己是姑奶奶,直接拒絕了便好??烧f到六弟妹跟前,因著有自己的面子在,倒是叫六弟妹不好一口回絕??刹恢赖?,還以為是自己存了這樣的心思呢。
她頓時覺得頭疼,這府里除了額娘,都是些利欲熏心的,就沒有一個腦子是清楚的。
大過年的,回來的姑奶奶哪有不留飯的?更何況是這么一個尊貴的姑奶奶。本是留了母女倆說點私房話的,結(jié)果也不知道人家母女倆說了什么,看起來這母女倒不是惱了彼此,反倒是跟府里有什么不愉快似得,這位姑奶奶走的時候誰也沒多看一眼,上了馬車就直接回了。留下一府的人面面相覷,哪里惹了人家不高興咱都不知道。
而桐桐呢,可算是見到了娘家人。
老祖母是真的老了,耳朵都有些背了。老祖父的精神也短了,常不常正說話呢,就靠在椅子上睡過去了。
額娘拉著她的手,“除了這些,也沒別的毛病。你叫人捎帶的養(yǎng)身丸一直吃著呢,在西北這么些年,不管節(jié)氣怎么變,連個頭疼腦熱都沒有過?!?br/>
這便是最叫人欣慰的了!
索卓羅氏拉著閨女的手上下打量,這些年沒有回京,在西北也算是一等一的人家。雖說跟兒子官運亨通有關(guān),但最主要的還是這個閨女。人家都說,這是皇室里最得宮里喜歡的媳婦。闖了天大的禍,宮里也沒拿大氣哈她一口。
可實際上,聽說的時候,哪件事不是被嚇的一身的冷寒??伤麄冊谖鞅?,等知道的時候,事情往往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而今,自家這姑娘膝下那么些兒子,如今肚子里還懷著呢。因此,作為額娘,她就說,“不管別人怎么念叨,你不能心慌。到了如今,不管什么結(jié)果,都是你贏了。”???.??Qúbu.net
意思是,那邊的孩子都是你手把手帶出來的,你吃虧了嗎?虧不了的。
桐桐就笑,這一笑,索卓羅氏愣了一下,也跟著笑:是?。∽约疫@閨女做了快二十年皇家的媳婦了,早不是當(dāng)年嫁出去那個肉嘟嘟的小閨女了。
一時間有些悵然,有些不好意思,“額娘瞎說的,對你就聽著,不對你別往心里去。”
回了一趟娘家,感覺都陌生了。小兄弟是見第一面的,皮猴子一般的孩子,見了自己這個貴人姐姐,一下子就拘謹(jǐn)了。府里的侄兒一串,一個個的都是恭敬有余,而親近不足。娘家的嫂子其實也沒太打過交道,不過跟額娘處的挺好就是了。
還見了兩個侄女,一瞧就知道,不是苛刻的嬤嬤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索卓羅氏便笑,“咱家……根底到底是淺,能出一個你是僥幸,其他的隨緣吧,孩子怎么自在怎么來?!?br/>
桐桐拍了拍額娘的手,到了哥哥這份上,選秀落選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如何指婚,“我會幫著瞧的!額娘和嫂嫂放心,我總會給孩子找個四角俱全的婚事來。”
在娘家呆了半天,吃了一頓飯嗣謁便來接了,桐桐也沒法留了“……今兒宮里叫了,孩子們都進(jìn)宮了,改天叫他們來給祖母和額娘瞧瞧……”
好好好!
好似一肚子的話,再多的一時也想不到。
桐桐一邊笑著一邊往出走,“如今回京了,見面的日子盡有的。常來常往的,或是想說什么了,打發(fā)人眨眼就到了,倒也不急于一時?!?br/>
這倒也是!
出來的時候嗣謁已經(jīng)在馬車邊上了,祖父、阿瑪和哥哥連帶侄兒們都在,不知道在說什么。嗣謁伸手扶她上去,這才跟大舅子說,“……我進(jìn)入先回,你回頭去府里,慢慢說……”
下面應(yīng)承著,嗣謁也就上來了。簾子撩起來,桐桐看著馬車從家里出來,她突然鼻子一酸,“……女人嫁人離家是難,融入夫家還是難。沒幾個能在夫家過的稱心如意的,可娘家又是個回不去的所在。我尚且都是如此,可見其他女人不定如何呢?”
嗣謁:“……”開始多愁善感了!怎么娘家就回不去了?像是你這種姑奶奶回門,家里保不齊都在為你回去吃頓飯忙叨呢。你在王府想要什么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人家為了接待你這個貴人且費心著呢。就這還換來一句那是個回不去的所在。
他朝她肚子上看,“怕不是肚子里這個是個格格吧?”
嗯?
被嗣謁這么一打岔,傷春悲秋不下去了,手摸在肚子上:“這要是個格格,還是個傷春悲秋的性子,不得愁死呀?!”
嗣謁:“……”那你覺得要是個小子,這傷春悲秋起來,合適?
好像是不合適,“可要是格格,我是真愁孩子長大嫁人的事?!?br/>
也不用撫蒙了,你愁什么?
桐桐的面色逐漸嚴(yán)肅起來,“今兒嫂子跟我說,烏拉那拉家想叫他們家的小子尚格格……”
嗣謁皺眉,“奔著咱家大格格和二格格來的?”
桐桐點頭,“每年那邊府里也都來請安,少不了帶家里的孩子??赡羌业暮⒆?,我一個沒瞧上?!辈还苁切∽舆€是姑娘。
可叫人為難的是,那是四嫂的娘家……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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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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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