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42)
林雨桐從這個袁大夫的身上移開視線,然后問胡木蘭,“說了半天,你說的這G黨到底是誰?”
胡木蘭吐出個人名字:“方云!”
方云?
林雨桐點點頭,“只方云嗎?你是不是還想著吧季常卿也一塊帶來?!?br/>
如果那樣當然最好了!胡木蘭就看著林雨桐的眼睛,“你對我點出的這個人,一點都不驚訝,原因呢?”
“原因?”林雨桐搖頭失笑,“原因就是只有把這倆人拉進來了,才能扯到我身上。我身邊親密的人不少,但真正身份夠,履歷又有文章可做的,除這倆人,還有別人嗎?直接攀扯我,沒這個膽子,他們當然會作為目標攻擊了,對于這一點我一點都驚訝!”
“你認為這是有人要害你?!”胡木蘭皺眉,“林雨桐,咱們之間的交情,我覺得有時候坦誠相見會比較好。”
林雨桐看她,“不涉及原則的東西,我都是坦誠的。你胡處長也一樣,你有你的底線和原則,朋友之交,得底線和原則之外,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你點出了方云,非說方云是G黨,這是你的職責。但我也告訴,方云是我大姐,是跟我一路從滬市到京城,再輾轉到秦省的人,福一天沒跟我享過,遭的都是罪!這個人,我護定了。”
“你想怎么護?!”胡木蘭看她,“哪怕確定她是G黨,你也要護著?”
林雨桐還沒說話呢,鄭天晟忙道,“胡處長,林先生乃性情中人,她的眼里更不揉沙子!方女士這個事情吧,慢慢說!許是又誤會也不一定!二位不要吵嘛!”說著,又看林雨桐,“林先生,方女士呢,跟我現在也是熟人了!真是特別好的人……但是,胡處長這么大動干戈,必是有什么實證了。我看呀,還是先把方女士請來……”
“請是可以請的?!绷钟晖辛耍S即又道,“但在這之前,我得看看,你們想給我的人用什么藥!但凡我認為對人有極大傷害的藥,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br/>
趙老二忙道:“可以!林先生對朋友之情,我甚為感動。這點要求,合理?!闭f著就看袁蒼野,“袁大夫,取一只藥來?!?br/>
袁蒼野點頭,取出一支針劑來。
林雨桐接過來看了看,在玻璃瓶里,能看清楚什么?“這是要注射嗎?如果還有針劑有多余的,把藥推進注射器吧?!?br/>
推進去?
袁蒼野低聲道:“林先生,我可以把瓶子打開。”
不用!推進去吧。
袁蒼野就看胡木蘭,“您看呢?”
胡木蘭點頭,“按她說的做。”
袁蒼野沒再說別的,直接拿了注射器把藥吸入推進去,將空氣排完,然后看林雨桐,“林先生要怎么看?”
林雨桐一把接過來,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直接扎在手腕上。
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好幾個都站了起來。
四爺皺眉看桐桐,卻見桐桐將注射器里的藥直接推進去,而后拔針將注射器遞給別人。手心一翻轉,一根金針就攥在手里了。
胡木蘭忙道:“你瘋了!這是藥。”
我知道這是藥,針劑的藥除非這么去試,還能如何?聞是聞不出來的!
她的手指夾著銀針,但該摸脈一點也沒耽擱。她細細的體會了脈搏的變動,而后猛的給自己下針,那點迷糊勁兒剛上來,她一針就下去了。緊跟著連出十幾針,全在頭上。
針一下完,她就站起身來,看胡木蘭,“你跟我提過的就是這種藥?”
對!怎么了?
還怎么了?林雨桐問她,“你試過這種藥嗎?便是你沒試,那你找可靠的人試過嗎?”
“試過!”謝老五就道,“老二在我身上試過。”
哦!試過呀!“確定真的試過嗎?”
當然!
林雨桐笑了一下,“那我知道了,你叫你的人去請方大姐吧!哦!對了,還有巴哥。要是肯定是一對都是,一個被窩睡的,誰也跑不了,對吧?!”
胡木蘭倒是不確定了,她側臉看謝老五和趙老二:確定嗎?
趙老二看了辛護國一眼,“麻煩兄弟跑一趟。”
好說!好說!
辛護國出去了,林雨桐就看袁蒼野,“袁大夫是哪里人呀?”
哦!豫省人。
“學的西醫?”她這么問。
“打小學的中醫,家傳的?!痹n野低聲道,“那個……學的不精,最后出國學的西醫。算是都懂那么一點?!?br/>
“在哪學的西醫?DE國?”
“去過,呆過一年。”袁蒼野說話還是不疾不徐的,然后看林雨桐頭頂的銀針,“林先生,不瞞您說,我走過的地方也不少,見過的大夫也不少。您是第一個使用了麻醉制劑之后,還能談笑風生的人。您能動動手和腳給我看看嗎?”
林雨桐沒動地方,只笑道,“袁大夫是想看看我打了這樣的針劑還能不能動手殺人吧?”她說著就哈哈大笑,“那你猜,我到底能不能殺人?!”
袁蒼野朝后退了兩步,將藥箱子合上了,做的有條不紊的,“我可猜不好,您的醫術深不可測,我這見識太淺,不說來自取其辱了?!?br/>
這邊話才一落,外面就傳來腳步聲,屋里頓時靜下來了。
辛護國帶著方云和巴哥兩人進來,這倆一來就看到桐桐頭頂的針了,“這是……怎么了?”
“沒事!”林雨桐還是坐著沒動,只招呼兩人,“來坐呀!”
兩人都沒動,先看四爺。四爺點頭,這兩人才過去,坐在桐桐的左右兩邊。
林雨桐看方云,“方大姐,袁大夫是給女性打防疫針的,我不愛打那玩意,自己扎針了,想跟打針的結果做個比較……”
就這事呀?!
對!就這事。
方云左右看看,“在哪打呀?手腕上?”這要不在手腕上,就得脫棉襖,這么多人,不雅觀呀!
袁蒼野看了林雨桐一眼,林雨桐也看他,結果這人點頭,“手腕上可以……”
巴哥的視線落在小林的手腕上,那里赫然有個針眼,還出了點血。他皺眉,看向這個大夫就多了幾分打量。
袁蒼野一會子蹲下開箱子,一會子又直起身對著光看藥劑,這么起來蹲下,方云覺得她胸前掛著的那個墜子特別惹眼,總是隨著人的起來蹲下,一晃一晃的,晃的人眼暈。
大廳里其他人都不說話,只這個大夫的聲音,慢悠悠的,“……別緊張,這個針不怎么疼,我手挺穩的……你要是緊張,就看著窗外那一支樹枝……樹枝上還剩兩片葉子沒掉……葉子被風吹的……動來動去的……”
針就被這么打進去,一點都不疼,緊跟著,方云就變的迷糊起來。一個聲音說,不能睡,怎么就睡了呢?一個聲音說,睡吧,沒事。小林在,老季在,老金也在,怕什么?他們在身邊要是都不能安心的睡,那這輩子也就不用閉眼了。
她覺得她是睡了,可她的眼瞼卻半合著,明顯只是迷糊了。
林雨桐看胡木蘭,以眼神催促:“不是要問嗎?問吧!”
眾目睽睽之下,林雨桐確實是沒動手腳。且方云這個狀態,裝不出來的。她確實是迷糊過去了。
胡木蘭直奔主題:“你是G黨嗎?”
方云先是不動,只感覺她□□,但卻一言不發。
“你叫什么?”
方云。
“你在老家叫什么?”
方云。
“你丈夫叫什么?”
季常卿!
“原本就叫什么?”
季常卿!
“你們為什么不要孩子?”
“苦……長平苦……”
“日子這么苦,為什么還要跟著林雨桐……為什么要跟著她……”
“救人……救人……救人是大慈悲……”
“不對!你們難道不是奉命跟著林雨桐的?”
“奉命……奉命……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季常卿是G黨嗎?”
“黨……黨……我……我……的人……”
胡木蘭皺眉,這話什么意思?是‘我黨的人’還是‘我的人’?
“你是哪一年入D的?”
方云掙扎,嘴里嗚咽有聲,卻再不出言。
“你是哪一年認識季常卿的?”
“久了……很久很久……十多年……”說著,方云頭一抬,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迷離的雙眼四處的看,像是在尋找季常卿??蛇@一晃動,惡心的一口給吐出來了,而后眼神稍微清醒了一點,也知道情況不對。她坐在那里身形都搖晃,看向林雨桐。
林雨桐抓著她的手,她似乎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了,往椅子上一靠,直接就睡過去了。
胡木蘭看趙老二,問了個這,這怎么算?
趙老二看林雨桐,“林先生,胡處長問了幾個問題。雖然沒直接問出她是什么人,但是,其他都問題她都回答了,只兩個跟G黨相關的問題,她閉口不談。您不會覺得這是巧合吧!”
“我們向來不談政治?!绷钟晖偸郑八?,回避這個問題,不正常嗎?”
“如今哪有真正不談政治的人。”謝老五就道,“周團長跟你們同在一個山頭,你能說你們不關注政治?這是不可能的事!林先生,我們欽佩這位方女士的意志力,但是……她身上確實有疑點。我希望,能請這位方女士跟我們去做客!時日不多,給我們半月時間,我們一不動粗,二不虐待,以禮相待,以客相待。哪怕不跟我們,我們留在這里,只要給我們單獨一個院子……若是誤會了,我們道歉。我也相信,排除這樣的嫌疑,對咱們都有好處。”
林雨桐看了這幾人一眼,“聽出來了,你們這是不審出個G黨來,不肯罷休呀!”她點頭,“我信你們的能力,只要給你們一點時間,不說半個月了,只半天,哪怕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們都有能力給我一個叫我信服的觀點。但這個得有前提,那就單獨,對吧?”
胡木蘭皺眉,“你信我,我不會虐待!不會粗暴的對待她……單獨的要求,是合理的!”
林雨桐啪的一巴掌打在桌子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抬手拔針往桌子上一甩,“合理個錘子!你是二百五嗎?他娘的叫倭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反間計,你還合理呢!你眼瞎了!”
什么?你說什么?倭諜?誰是倭諜?
蹭的一下子,謝老五和趙老二一起站了起來,“林先生,你說誰是倭諜?”
林雨桐的眼睛從兩人身上刮了過去,哼了一聲,而后視線落在袁蒼野身上,“袁大夫,偽裝的不錯呀!”biqubu.net
“林先生說什么,我不明白。”袁蒼野一臉懵,然后搖頭,“您可不能這么害我!給您的人用針,這不是我的醫院,我也是奉命行事?!?br/>
胡木蘭就看向袁蒼野,然后問林雨桐,“你說,他是倭諜?”說完搖頭,“他便是倭諜,那監獄里有些人的口供,這卻不能作假的!你自己也用藥了,藥效如何,你該知道。”
林雨桐朝前兩步,看向那藥箱“我承認這東西的藥效不錯,劑量合理的情況下,是能麻痹人的神經。但是,這位袁大夫,最高明的不是用藥!事實上,藥能叫人無意識的說出許多東西來,但卻不能叫人無中生有。所以,我才說,袁先生最厲害的不是用藥,而是催眠!”
催眠?!
幾個人還都在念叨這個詞呢,就見林雨桐手里的銀針一閃,扎在袁大夫的頭頂上。袁蒼野頓時一軟,直直的朝后倒去!
不給人問的時間,桐桐瞥了這人一眼,繼續道:“類似于這種藥劑,自古有之。拍花子,聽過吧?拍點藥,人就跟著走了,聽話的很,是不是跟這種藥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林雨桐輕笑一聲,“我問你,是不是每次用針,他都要安靜的,最好獨立的空間。如果沒有,就需要越少的人越好?是不是都有晃動的東西在眼前?是不是他總是嘴里念念有詞,說著很多聽起來就是廢話的話……正常的人想要被催眠并不容易,但是,一個用了藥之后的人,被催眠,被下暗示,是非常容易的。剛才,我先打了針,沒有給他機會讓他帶方云去獨立的空間。若是去了,那么方云的證詞就會不同。若是如此,你覺得你的口供,可信嗎?”
聞所未聞!這個說法,太過于荒誕不羈。
趙老二才要說話,胡木蘭立馬呵斥,“閉嘴!”
謝老五一把摁住謝老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弄了這人回去,突然特別相信此人,你難道確定你自己沒有被下暗示!
聽起來是荒誕,可萬一要是真的呢!
但是,這話不能空口白話。胡木蘭看林雨桐,“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林雨桐看了謝老五和趙老二一眼,“我試著操作一遍,用你們的人,用你們的針……要求也是——獨立的空間,成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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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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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