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fēng)(134)
互為退路?
周姑娘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來,聯(lián)系到他昨兒酒后說的,“……屬于姑娘的,許是不在大明?!?br/>
那么也就是說,陳先生打算離開大明,最初的打算是帶著自己走的!
帶自己去干嘛呢?
別的國家也有皇帝,有皇帝自然就會有后妃,他是這么想的吧。
可是是什么原因叫他改了主意了呢?
陳仁錫一眼就看透了這個姑娘的想法,很耐心的跟他解釋道:“不是不能帶你去!是……滿人素來重血統(tǒng)。滿蒙女子為貴,漢女……能有個名分就不錯了!其子嗣同樣不算尊貴!那么你去了,價值意義在哪呢?”
可我留下來,信王就會娶我?那流言信王看的比任何人都重,怎么可能應(yīng)承呢?她的眼里那點(diǎn)光澤一點(diǎn)點(diǎn)的下去了,覺得所謂的退路不過是一句不靠譜的說辭而已。
陳仁錫搖頭,“你怎么毛躁起來了?之前的沉穩(wěn)都不見了。我只問你,所謂的留言,說你是貴人之相……這話怎么了?貴人一定得進(jìn)宮嗎?”
那你之說,一帝一后,這都是匹配好的!
陳仁錫哈哈就笑,“如今的皇后,嫁進(jìn)去的時候不也是簡王妃。簡王的皇位傳自兄長,可對?”
周姑娘要離開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她抬眼看向陳仁錫,“先生,您要是關(guān)外嗎?”
嗯!
“您都要去關(guān)外了,又怎么安排我呢?我們又怎么可能互為退路呢?”周姑娘覺得真的不是很懂這位先生的想法!難道他去關(guān)愛只是找?guī)褪?,幫助信王奪取皇位嗎?若不是,他這話就說不通了。
陳仁錫沉默了一下,“我所做的事,你一時許是不能理解!但你只要知道,我能給你幫助,這就足夠了?!?br/>
投靠敵國就是你所做的事?
“不!我不投靠敵國?!标惾叔a看向這姑娘,“我……有我的使命!”
周姑娘怔愣住了,陳先生這話的意思是,奉命行事,屬于秘密嗎?
她立馬住嘴,“我不該問。”
“你只要篤定,我不曾背叛大明,這就足夠了?!标惾叔a擺手,“你去忙吧,我總歸是有法子,叫你成為信王妃的!至于貴人的流言,你不必在意!信王妃難道不算貴?既然算貴,那說你是貴人之相,錯了嗎?這有什么要忌諱的?!”
周姑娘滿眼的感念,她心里想著:先生忍姓埋名,為朝廷辦事,臨了大概只給自己求來這么一個恩典。
她跪了下去,虔誠的行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不可再說什么互為退路的話了,只要有我一日,必保先生安泰一日。”
陳仁錫笑了笑,“去忙吧,別出屋子了!最遲皇長子滿月的前后,必有結(jié)果?!?br/>
是!
皇長子出生了,處處都透著歡騰。朱由校為給皇子取名的,幾天都沒摸木匠活了。他猶猶豫豫的好幾天,才小心的問張皇后,“你覺得叫啟明如何?”
???
這個名字……張皇后沉吟了半晌,而后點(diǎn)頭,“好!極好!”重啟一個不一樣的大明,難道不好?以國名命人名,這便是確立這個孩子的地位。這個名字由自家賜下去,意義就更不一樣了!這是道爺承認(rèn)孩子的正統(tǒng)地位,無人可以替代。
當(dāng)然了,道爺這會子許是心里想的不是這個!啟明,在道教里這顆星代表太白,地位僅在三清之下。
不管道爺怎么想的,她是覺得這個名字取的甚至恰當(dāng),“就叫啟明!”說著就看朱由校,“不如寫了來,立馬給皇上送去?!?br/>
我的字不好!
“沒關(guān)系,皇伯父賜的,咱們大皇子喜歡著呢?!?br/>
四爺正跟大臣們說話呢,結(jié)果孩子的名字下來了。四爺拿給大家瞧,“……啟明……大哥對這孩子寄予厚望?。 ?br/>
是啊!誰不是寄予厚望呢!
這會子不是正說著呢,大皇子的滿月該怎么大操大辦。
四爺還是拒絕了,“也是皇后的意思!百姓人家怎么過的,咱怎么過就可以了!等到……將來皇長孫出生的時候,朕保證,大操大辦,誰攔著都不行!”
大皇子還在襁褓里吃奶了,皇上就想著抱孫子了,大家善意的一笑,就過去了。毣趣閱
反正因為大皇子的出生,京城里緊繃的氣氛為之一松。誰家要是添了孩子,也不會歡迎四處找茬的人,對吧!要是這么時候觸了皇家的霉頭,真把人惹怒了,倒霉可能就在眼前。
讀書人是愛熱血上頭,但又不是傻。
真的,特別難得的,過了安生的一個月。
再是尊貴的皇子,可跟其他任何也給小嬰孩并無不同。吃了睡,睡了吃,然后睜著烏溜溜的眼睛這里看,那里看的!這么小的孩子,有奶便是娘。這么多人伺候著,也累不著人。
這個月子,不少人請見,可林雨桐都沒見。
住在乾清宮的后殿,不方便見女眷。
這滿月了,得在坤寧宮宴客了,像是林家必來,像是李夫人,谷大娘這樣的,是不是也得叫人家來見見。更何況還有高桂英和紅娘子這些人,必須得來的!再就是一些重臣的女眷,還有宗室親眷了。
宗室如今這般的低調(diào),當(dāng)時也沒苛待他們。公主們也都進(jìn)宮,來賀喜來了。
抱孩子,一般人都不敢。林家人再是稀罕,可也就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孩子,真不敢接過來抱的。倒是高桂英和紅娘子,兩人沒什么忌諱,乳母嚇的往后縮,但兩人還就伸著手要抱。幾個女官都急了,見皇后只笑著也不攔,她們也沒法說話了。
結(jié)果人家抱的挺好,孩子也不哭也不鬧的!
四爺在別處宴客,也沒把孩子往過抱。就是這么多人,聚一聚得了。
結(jié)果宴席都擺上了,周寶急匆匆的去了大殿外,看了一眼里面的王成。
王成低頭緩緩的退出去,這才小心的朝里看了一眼,“怎么了?要不是要緊的事,先壓一壓,今兒是好日子,別攪和了!”
周寶低聲道:“來了不少喇嘛,就在宮門外,您說這事要緊嗎?”
喇嘛?
王成皺眉,“是從哪來的?”
“正叫人去問呢?!敝軐毜?,“我聽娘娘嘀咕過這個事,不管是滿還是蒙……都信奉喇嘛……這事我想著,應(yīng)該不是小事?!?br/>
真是會找日子!
王成轉(zhuǎn)身回去了,低聲跟四爺說了一聲,“還是我出去先看看……”
“宣吧!宣進(jìn)宮瞧瞧?!庇袀涠鴣恚瑪r著沒用。
王成去安排去了,周寶趕緊就去坤寧宮,進(jìn)去跟林雨桐低聲稟報了:“……偏選了大皇子滿月的日子,您看,要把大皇子抱回去嗎?”
留在這里,萬一大和尚說出不利于大皇子的話怎么辦?
可大和尚一來,便說大皇子哭鬧不休,豈不是說大皇子和大和尚無緣?
“要是來了,就見見?!绷钟晖┱f著就伸手要了孩子抱在懷里!說實話,以宗教入手,這還真就是關(guān)外的手段。
沒有正面沖突,可相互之間給彼此挖坑陷害,從不間斷。
宗教這個……還挺高明的一個著手點(diǎn)。
林雨桐的懷里,孩子睡的很安穩(wěn),她打發(fā)周寶,“去聽著那邊的消息,隨時叫人來報……”
是!周寶又急匆匆的跑了。
林老太太拍了拍林雨桐的手,這日子過的,沒一天是消停的。
張皇后問說,“怎么了?要抱孩子過去?那可不行,外面天冷,風(fēng)又打,咱們哪也不是!”
林雨桐低聲解釋,“是宮外來了一群喇嘛!”仇六經(jīng)的密報上都沒有。顯然,這是才到京城,甚至連個落腳地都沒有的喇嘛。
是的!被帶到四爺面前的喇嘛們風(fēng)塵仆仆,明顯是長途跋涉而來,路上都沒歇息,就直接過來了。
論起禮佛,四爺曾經(jīng)那是極其虔誠的!
其實要是愿意,他依舊能特別虔誠的去禮佛。
對于佛法,你們就說想怎么談吧!
這打頭的大喇嘛跟四爺用禪語交流了幾個來回之后,大喇嘛面色鄭重,顯然,他是沒想到大明的皇帝真的在鉆研佛法。
他端詳四爺?shù)拿嫒荩蟆住艘宦?,“……奇哉怪哉……?br/>
奇在哪里?怪在哪里?
“陛下乃身有大功德之人,其星該亮如耀輝才是……”他一臉的思索之相,“可……早前,并不見星辰閃耀……直到一個月之前,大明之上,帝星重亮……”
邊上早已來了翻譯之人,這會子就翻譯給大家聽。
這么一聽,大家都小。覺得這大喇嘛還挺可愛的!一個月前,帝星重亮,這是大皇子出生了呀!說皇上有大功德,卻不見亮如輝耀,就有人道:“皇上澤被蒼生,便是再大的光亮,分于天下人……又能剩幾何呢?”
這也是拍馬屁的話!但顯然,很合現(xiàn)在的場合。
大喇嘛沒聽懂,只含笑點(diǎn)頭,一臉疑惑的看四爺。
在這么多人面前,再問其他就不合適了!四爺轉(zhuǎn)移了話題,“您進(jìn)宮,是有什么著急的事嗎?”
大喇嘛忙道:“為汗王捎帶了賀信,差點(diǎn)錯過了日子……”
這樣啊!
四爺接了信函,表示感謝。
大喇嘛見交托完成,起身要告辭的時候,扭臉朝兩邊的賓客中一掃,結(jié)果視線就定格在了朱由檢身上了。
他一臉的疑惑,上下的打量。
朱由檢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本王可有哪里不妥當(dāng)?”
王成解釋,“這是信王殿下?!?br/>
大喇嘛立馬看四爺:“大明皇帝陛下,信王面相奇特,婚配得格外小心。否則,便是信王殿下之禍,亦是大明之禍!”
婚配?
朱由檢瞬間就白了臉,在皇家最怕的就是什么面相呀命格奇特的說法了,這哪里是算命,是分明就是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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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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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