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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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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細幼的胳膊圈在他肩頸處, 本來就沒多少份量,被程懷恕這么輕而易舉地抱起來, 心跳也升騰起來。
    直到程懷恕將懷中的人平穩地放在了床沿,她才有回旋的余地。
    程懷恕半跪在床沿,手指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在她肩頭。
    一字裙本來就是露肩款,他偏偏作惡般要在上面留下專屬的印記。
    牙齒細密地啃咬著,不太疼,反倒勾起了從尾椎骨往腳尖兒冒的酥麻。
    棠寧烏發散落著,那點兒早晨惺忪的睡意在他的攻城掠地下全然拋在腦后。
    后來, 小姑娘似是在控訴他的沒下限,顫著嗓音提醒道:“小叔叔······這還是白天。”
    深藍色的軍襯很有版型, 穿在他身上明明是禁欲系的。
    但程懷恕很快抬手解了袖扣, 將袖子挽了幾截, 瞧著多了幾分慵懶。
    他幫小姑娘理好裙子, 老狐貍的心思半點兒藏匿不住:“嗯, 那晚上再來······”
    有些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的意味。
    兩人一早上鬧騰了半天,像是要把刻骨的思念揉進彼此的骨髓。
    也真的太久沒見了。
    這段時間程懷恕一直領隊為國際軍事競賽做準備, 軍營里紀律森嚴,出來見個面并不容易。
    棠寧只有在演出團訓練后才有時間跟他煲一會兒的電話粥。
    但沒有什么比近在咫尺的觸碰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了。
    程懷恕眼底也濕漉漉的,像是彌留的朝露,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棠寧的額角全是汨出來的汗, 那汗里有她自己的,也有程懷恕剛滴下來的。
    見小姑娘的臉頰泛濫著一浪一浪的紅潮, 程懷恕捻著她的耳垂, 嗓音溫柔繾綣:“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他還好意思問。
    明明是一個清爽的早晨,卻弄得彼此精疲力盡。
    棠寧坐起來,見他眼底還有淡淡的青色陰影, 柔聲交待:“叔叔,你先休息會兒,這回回來有休假嗎?”
    “有,三天。”程懷恕撐著手肘,閑散地靠在床頭。
    好不容易迎來了休假,一回國,他都沒來得及休息就過來公寓了。
    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她,誰知道小姑娘吃起醋來格外惹人戀愛,讓他忍不住存了幾分戲謔的心思。
    話及至此,棠寧于心不忍,連忙勸他先好好休息。
    她心里清楚,他們比賽是很殘酷的。
    特種兵平時的訓練強度就遠超常人程度,更不用說為了這場國際軍事競賽,他們忙碌奔波了多久。
    在小姑娘不大的床上,程懷恕聞著被子的馨香,稍稍淺眠了會兒。
    棠寧又去洗了個澡,接著穿好衣服出門。
    照例詢問了句夏桃中午回不回來,等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棠寧逛了一圈,買了兩個人中午夠吃的菜。
    她在廚藝上完全是小白,只求第一次獨自做一餐飯的經歷能順利點兒。
    半夢半醒間,程懷恕似是聽到了很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乒乒乓乓的廚具挪動聲。
    他一向睡得淺,掀起眼皮,覺得精力稍微恢復了些,就利落起了身,半點兒沒有賴床的意思。
    廚房里,棠寧把手機放在流理臺上,一面看著教程,手上繼續著打火的動作。
    想著程懷恕比賽辛苦,她想煲一個排骨蓮藕湯慰勞一下。
    這道菜算是江城的特色菜。
    難是難了點兒,但教程上寫得很詳細,她只需要按步驟來,控制著火候就好。
    程懷恕靠近時,腳步都是無聲的。
    從后擁抱時,棠寧嚇了一跳,回過頭時,唇緣正好掃過他的喉結。
    其實,程懷恕在身后觀察她做飯好一會兒了,只不過一直沒出聲打擾。
    看著小姑娘一個勁兒的忙活,系著可愛的粉色圍裙時,整個都沐浴在暖融的陽光里。
    鮮活又明亮。
    程懷恕挽著她耳后的發絲,笑吟吟地問:“不累?”
    陽光盈滿室內,男人的五官輪廓立體清雋。
    他垂著鴉羽般的眼睫,那雙平日里總是攜帶著鋒芒的眼眸,在此刻柔和且深邃。
    棠寧不忘忙活著翻炒著鍋里的菜,思忖后回道:“累是累,但我們馬上就要在劇院演出了,也沒什么時間休息。”
    靠得太近,他胸腔震顫著問:“什么時候演出?”
    棠寧說:“大概在下下周。”
    程懷恕這么抱著,小姑娘也不方便往菜里加調料。
    所以輕輕摟了會兒后,他松了手,單手抄兜站在廚房內,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
    突然,棠寧回過神,睜圓了杏眼,訥訥道:“完了。”
    程懷恕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怎么了?”
    棠寧一臉的欲哭無淚:“剛跟你說話,我好像多加了一次鹽。”
    程懷恕笑得愈發肆意。
    “叔叔,你還笑?!”她真是要氣成小河豚,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這菜本來是做給你吃的,結果現在成黑暗料理了······”
    越往后說,她的嗓音越小,活脫脫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小孩。
    程懷恕當然不想因此打消小姑娘做飯的積極性,打著圓場道:“我來嘗嘗味道。”
    不出所料,這道菜做得很咸。
    棠寧注意到另一邊煮好的湯似乎好了,看成色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費心費力熬的這鍋湯會不會同樣味道不太好。
    她扯了下唇角,不太確定地問了句:“要不然你先嘗一下?”
    程懷恕拿勺子舀了小一口,等不燙后沒什么心理負擔喝了下去,點評說:“還可以,挺好喝的。”
    直到棠寧自己拿勺子去嘗時,才知道程懷恕有多捧場。
    這湯同樣是難以下咽的程度。
    虧得他喝下去后面不改色,還能佯裝真誠地說著違心話。
    棠寧窘迫地跟他商量道:“叔叔,我們晚上還是出去吃吧。”
    程懷恕沒什么異議:“行,聽你的。”
    霎時間,她松了口氣。
    要是晚上她再來證明自己的廚藝一次,兩個人可能會餓一天肚子。
    晚上出門前,棠寧特意將自己的頭繩箍在他手腕上。
    程懷恕盯著手腕的物件看了會兒,饒有興趣地問:“小朋友,這又有什么含義?”
    身為老男人,他還挺不恥下問。
    棠寧揚了揚唇,說得話充斥著滿滿的獨占欲:“代表你是我的人。”
    那條采訪視頻在網上走火后,她的憂患意識就接踵而至。
    況且現在小姑娘都喜歡給男朋友手上系個發繩,這樣外面的女孩子想搭訕也會知難而退。
    聽完解釋后,程懷恕就這么愛不釋手地戴上了,視線壓低,眼底噙著克制的笑意:“嗯,你也是我的……”
    這話從他嘴里就說出來就莫名帶了幾分欲。
    跟她天真的宣誓不太一樣。
    那是一個男人勢在必得時,才會流露出的眼神和神態。
    棠寧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忙不迭催促他:“叔叔,我們走吧。”
    程懷恕的車就停在樓下,沿著主干道兜了一圈風后,趁著還沒到晚高峰,他開車去了江城附近的商圈。
    棠寧坐在副駕駛,看著他輕松地打著方向盤。
    這樣一雙手,無論是拿槍,還是打反向盤,都指節修長,清瘦有力,握上去也很溫暖。
    將車停好后,程懷恕打開車門,旋即牽過她的手,兩人并肩走在繁華的廣場上。
    這兒正好在辦個美食節的活動,一條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地圍在商鋪前。
    薄暮冥冥,晚風游走在發絲間,食物的香氣也隨之撲鼻而來。
    她對普通的街頭小吃不太感冒,最后只買了雞蛋仔還有檸檬糖。
    雞蛋仔的味道還算不錯,可能很久沒吃了,棠寧覺得跟記憶里高中門口買的味道又有點兒不太一樣。
    等到她拆那一袋子糖的時候,程懷恕頓了頓步子,意有所指:“也給叔叔嘗嘗。”
    還不等她把那顆糖遞到他手心,程懷恕倏然間低下頭來,捧著她的臉頰加深了這個吻。
    他撬開她齒關,吻得又急又重。
    那顆還含著的檸檬糖全然被他掠奪了過去,氣息里都翻涌著不可忽視的甜膩氣息。
    雖說兩人現在走到了沒什么人的位置,但棠寧還是羞得不行,愣怔著與他呼吸交織。
    難舍難分之際,腦內警鈴大作。
    她推搡了下,程懷恕很快拉遠了距離,眼神全然是寵溺的意味。
    大庭廣眾之下,程懷恕都能吻得這么直白。
    棠寧覺得自己的底線再一次被突破了。
    男人的唇色在糖汁的沾染后潤澤發紅。
    程懷恕正巧站在一隅明亮的光線下,他單手插兜,不緊不慢地嘗著那顆奪來的糖的味道。
    男人的眉梢眼角都攜著溫情,直到把那顆糖嚼碎,意猶未盡道:“還挺甜。”
    棠寧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地問:“要不要去看電影?”
    程懷恕自然隨她,好不容易有休假,棠寧想去哪兒,他都樂意之至。
    電影院最近沒有什么熱播的,不過推薦位上寫的那部電影名她倒是很熟悉。
    棠寧盯著那張海報,眉間微蹙,喃喃道:“我四年前來看過這個電影,現在是又翻拍了一版。”
    那時候,她是跟張齡月一起來看電影院看的。
    正值高考前一個月,考完最后一次月考,張齡月說是要解壓,起哄般帶著班上近小半的男男女女給電影院來了個包場。
    黑燈瞎火的,據說還有大膽的女孩子直接向暗戀已久的男生表白。
    張齡月見狀,雙眸也像是燃起了青澀的小火苗,好奇地問她:“寧寧,暗戀到底是什么感覺啊?”
    那時候,棠寧不假思索地回了句:“可能像是檸檬糖,初嘗是甜的,咬下去是酸的,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希望所有的一切久一點,不要糖一吃完,暗戀就無疾而終了。”
    現在,她坐在電影院里,看著熟悉的電影,那些劇情她已經爛熟于心。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暗戀都會得到回應。
    恰相反,更多的是陰差陽錯,就此別過。
    她是幸運的,也是被命運偏愛的那一個。
    光這么想著,棠寧就感覺到心潮澎湃了。
    程懷恕一言未發,跟著她一塊兒安靜地看完了整場電影。
    這個點看這場電影的人不多,兩個人坐在中間就有種包場的架勢。
    直到片尾開始滾動字幕,程懷恕撓撓她掌心:“看完了?”
    棠寧起身,和他一起往影廳外面走:“嗯。”
    程懷恕側過頭,氣息噴灑在她耳廓,嗓音略沉:“電影好看嗎?”
    棠寧支吾了下,誠懇道:“其實剛才那場我沒怎么認真看,不過四年前看過,大致的劇情我還記得。”
    “好巧。”程懷恕撩起眼皮,唇邊的笑意愈發明顯,“我也沒怎么看劇情。”
    沒想到,兩個人頭一遭一起看電影的經歷就這么不謀而合。
    棠寧眨著眼睫,想著整場電影,程懷恕要是沒看劇情還能這么有定力地坐在位置上兩小時也挺厲害的。
    小姑娘軟糯地出聲問道:“那你在……”
    程懷恕輕笑了下,話音斬釘截鐵的:“我在想,四年前的小姑娘是什么樣兒的。”
    聽著棠寧聊起那段過往,他只是覺得眼睛失明的那段時間,他似乎錯過了太多。
    那時候的少女瞞著所有人偷偷地喜歡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
    從來未曾奢望過能得到回饋,但不想讓他把自己當小孩兒,所以拼命想長大。
    即使現在看來,也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可不知不覺間,小姑娘早就成為了他心頭不可取代的存在。
    從四年前窺探進他世界里裂縫中的陽光,逐漸成為了一整片白晝。
    聽程懷恕好整以暇地說起過往,棠寧稍感意外。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整座城市都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每個人的人生也是。
    什么都在變。
    可她的喜歡還在。
    也終于實現了與他并肩的愿望。
    看完電影,程懷恕直接驅車回了公寓。
    怕小姑娘折騰一天太累,程懷恕就讓她先去洗漱。
    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后,困意確實席卷而來。
    但棠寧躺在主臥的床上,一閉眼就是一大早程懷恕回來時的場景,以及他那句“晚上再來”。
    腦海里天人交戰了一番,不知道過了多久,棠寧趿著拖鞋,想去外面倒杯水解渴。
    燈光偏暖色,照耀在屋內,只能看見投影下清雋的人影。
    見程懷恕揉著眉心沒睡,棠寧關切地喊了聲:“小叔叔。”
    程懷恕稍稍抬頭,吊兒郎當地問道:“嗯?沒睡著?”
    她昧著良心回答說:“不太困。”
    棠寧走到客廳的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喉頭的干涸在瞬間得到了緩解。
    可陡然間,他的唇落在了后頸窩。
    程懷恕從后頸窩啄到她耳垂,每落一吻,都像是在討要四年來的思念。
    她渾身上下酥麻一片,四肢百骸全因他的每一吻像是閃過電流,直抵心頭。
    有什么注定會發生的事,像是要在今晚拉開序幕。
    本來程懷恕不打算這么急,再怎么沒下限,只要小姑娘不松口,他也不會做到最后一步。
    即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但他仍舊還是克制著,嗓音溫柔得不像話:“喝完水就早點休息。”
    他剛洗過澡,發絲都沒擦干,再從沙發上起身,發梢的水滴滴落在了她的睡裙上,暈染開幾朵水花。
    又涼又熱。
    棠寧憋紅了臉,欲言又止道:“睡不著。”
    “真不困?”程懷恕惡劣地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后頸,把小姑娘抱在腿間坐好。
    棠寧吸了下鼻子,眼底全然是粼粼的水意。
    她嗓音輕顫,里面似乎帶著委屈和無盡的期待,一股腦地托盤而出:“在等你。”
    心頭轟得一聲,像是建立的高墻土崩瓦解,只剩斷壁殘垣。
    萬萬沒想到,棠寧的主動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半明半昧間,男人五官銳利,一舉一動都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程懷恕攥著她手腕,無聲地調動了位置,在浪潮跌宕的吻中含糊不清地問她:“小朋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棠寧不需要多余的思考時間,僅僅是憑借本能去尋找光熱,一字一頓地從唇齒間吐出兩個字:“要你。”
    不僅是想擁抱。
    是想全身心地擁有。
    想把所有的一切交付給用生命愛著自己的男人,交付給四年前從未設想過的少女暗戀成真。
    這話像是激到了程懷恕的某個點。
    饒是擁有再強大定力的男人,也會因此節節敗退。
    與她坦誠話意相對的是,小姑娘的睡裙穿的是一絲不茍的類型,墨綠色襯得她膚白如雪,四肢像蕩滌在春風中的枝條。
    尤其是定定地看著他時,如同墜落在人間的小修女。
    這睡裙漂亮是漂亮,就是排扣太多,一看就不太容易解。
    感受的到,程懷恕耐心告急。
    下一秒,米粒般的紐扣隨之蹦落。
    眼前的風景像是奶油般的顏色,軟糯腴白,蛋糕上點綴了兩顆紅軟的漿果。
    想必嘗一口,同樣是一股甜膩的味道。
    窗外雨聲簌簌,純與欲的結合黑夜里的揮發得淋漓盡致。
    他的指節與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
    而后,熱源壓迫下來。
    棠寧的心跳快得要跳到嗓子眼,只是悄悄地抬起眼簾,任人宰割般難耐地翻卷起千層海浪。
    實在受不住攻勢,她才吐納著氣息,嗚咽道:“去臥室,關燈……”
    程懷恕抄起她腿彎,三步兩步走到主臥門口,順從著她的意思摁滅了主臥的燈光。
    即使燈關了,室內也沒陷落到黑暗之中。
    恰相反,窗簾不是遮光款,月光無聲蔓延,在墻壁上暈染出兩根藤蔓肆意糾纏的場景。
    程懷恕只覺得眼前的顏色白的晃眼,像是珍珠熠熠。
    可掠過每一寸時,又像是杏仁豆腐。
    足夠可口。
    小姑娘的腦袋靠在他肩上,眼睫細密地掃過,噴灑出來的甘甜氣息格外令人著迷。
    她的眼眸也像是被月光侵占,蕩漾著細碎的光芒。
    棠寧想出聲,但一張唇,尾音就發顫,想忍下洶涌的悸動,只能靠咬唇緩解。
    程懷恕用指節擋住她咬著下唇的動作,嗓音早已喑啞,沉如墨的眼眸昭示著什么不言而喻,只是勸阻道:“別咬。”
    整個世界的感官被悉數占據。
    片刻,她聽見了包裝撕開的聲音。
    眼前的世界不復清明。
    既然要沉浮,那就讓她跟他一起墜入網中。
    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滑下,落到了她的肌膚上。
    像盛開的小花。
    程懷恕滾著喉頭,眸底猩紅一片,安撫說:“別怕。”
    她眼尾亦然泛起潮紅,隨著那一聲安撫,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只感覺靈魂被撞碎了。
    可精神迎來了契合的歡愉。
    幾次三番,小姑娘的背脊彎成一道弓,顫抖著,繃緊到極限。
    可到底力氣有限,經歷了痛楚,再往后,只感覺的到煙花噼里啪啦在腦中綻放。
    一整晚,耳邊雨聲未歇。
    春雨淅淅瀝瀝砸落下來,沖刷得葉面愈發翠綠。
    她亦然泡在這春雨中,接受著洗禮。
    跟翠綠的葉面似的,時而卷曲,時而舒展,最終在料峭的春雨中顫抖著飄落,隨流水激蕩遠去。
    他起先還克制著,后來則收斂不住。
    本來想把小姑娘抱到浴室洗澡的,不知怎么,浴室也直接成為了遭殃的戰場。
    她被迫背過身去,雙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面,蝴蝶骨震顫欲飛。
    淋浴的水流蜿蜒而下,打著轉而似的途徑高峰溪谷……
    今晚,棠寧算是明白了禁欲系的老男人招惹不得。
    一旦食髓知味,則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偏偏,這個時候的程懷恕目光薄暮似水,掐著她盈盈一握的腰際,一聲一聲地低哄著:“別哭了。”
    最后,棠寧實在沒了抬手的力氣。
    全程都是程懷恕收拾著主臥和浴室的狼藉,又跟伺候公主一樣把小姑娘圈在懷里給她套上睡衣。
    棠寧跟個提現娃娃一樣,穿上睡裙倒頭就想睡。
    可程懷恕還得把她扶起來吹頭發。
    主臥只開了一盞壁燈,昏暗的光線下,程懷恕靜默了須臾。
    男人眸色發沉,拽著她衣擺,查看完了后,喃喃自語了句:“好像腫了……”
    棠寧根本不想抬眼皮,只是感受到腰腹處的涼意,嗔怪道:“叔叔,不要了……”
    程懷恕眉間微蹙,煞是認真地交待道:“可能要上藥。”
    困意涌來,渾身還酸疼著,小姑娘拍開他做亂的手想消停會兒,可憐巴巴地低聲指控道:“老壞蛋,不做人。”
    程懷恕被她這句給逗樂了。
    他俯下身,很輕地擁抱住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說的是道歉的話,可語意里分明沒有半點兒愧疚:“對不起,叔叔不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看評論區嗷!!!感謝在2020-10-19 00:08:19~2020-10-20 01:1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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