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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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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錯的時候,一個聲音炸雷般在我耳畔響起:還不醒來!
    我心頭一驚,終于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床頭站著張振東、曹保國,還有多年未見的陳天慶。【愛↑去△小↓說△網(wǎng)w    qu  】
    陳天慶見我醒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神色很是疲憊,聲音也有些喑啞。他說,老五,你醒了?
    一看到陳天慶,我就想起了爺爺。在我們堂兄弟中,爺爺最疼愛的是我。在他們師兄弟中,爺爺最疼愛的是陳天慶。對于曹保國,我可以說是有些陌生,可是對于陳天慶,我可以說是比較熟悉了。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說,天叔,你怎么來了?
    陳天慶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說,還不是你爹給我打的電話,害得我?guī)讍未笪卸紱]接,著急忙慌的就趕過來了。你呀,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哪?他嘴上埋怨,卻伸出手很是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眉頭一挑,正要說話,卻被張振東打斷了。他嘆著氣說,好啦。現(xiàn)在老五也沒什么事情了,還是先說說太叔公的事情吧。昨天晚上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我怕……
    張振東沒有再說下去,陳天慶和曹保國也都皺起了眉頭。曹保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要是老爺子的傳承沒斷就好了。陳天慶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看他們的表情,我知道村子里一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我就問,怎么了?
    曹保國面色尷尬的沒有說話。陳天慶接過話頭說:沒什么。鄉(xiāng)親們在老廟臺那里被困了一個晚上,那個戲班子不見了。
    張振東哆嗦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正要說話,卻被曹保國不耐煩的打斷了:老哥,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一塊好一些的羅盤吧。
    說來說去,又是羅盤。我心里突然煩躁了起來,對曹保國的警惕更多了幾分。我不想聽他再說下去,就問他們,蕭燕山呢?
    他?昨天晚上就沒看到了,或許是走了吧。張振東不太確定的說。想想也對,村子里的事情越鬧越大,是我的話,我也會躲得遠遠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張振東見我氣色好了一些,就讓我跟他們一起到太叔公家里去吃飯。一出門我才發(fā)現(xiàn),街道上空蕩蕩的,看不到人,村子里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生氣。
    離開飯還有些時間,我想起昨天晚上馬伯釗喊的那句話,就叫上他一起到了石井旁邊。馬伯釗指著太叔公的靈柩說,五哥你看,太叔公的棺材上是不是長草了嘛。
    呃……該怎么說呢?太叔公的棺材上并沒有長草,那草是從棺材底下的石井中長出來的,像是一種不知名的藤蘿,一夜之間就爬滿了太叔公的棺材,乍一看上去,真的就跟棺材上長草了一樣。
    只是石井這么深,怎么會在一夜之間長出這么長的藤蘿來呢?真是奇了怪了。
    馬伯釗四下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我們,就壓低了嗓門跟我說,五哥,昨天晚上,我聽到棺材里有動靜,他們不讓我往外說。
    什么動靜?
    我話音剛落,棺材里就發(fā)出了嗚嗚的響聲,把我嚇了一跳。馬伯釗也被嚇得面無血色,他咽了一口唾沫,手指著棺材說,就……就是這個動靜!
    我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那橫在井口上的棺材突然左右動了起來,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馬伯釗慘叫一聲,跑回了太叔公的家里。
    石井旁邊,很快就聚集了好多人。陳天慶把我扶到一旁,圍著棺材轉(zhuǎn)了兩圈,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突然說,快來人,開棺!
    鄉(xiāng)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打算上去幫忙,曹保國卻提出了不同意見。他跟張振東說,老哥,這棺開不得啊!現(xiàn)在村子里的氣運全憑這口棺材鎮(zhèn)著,要是開了棺,怕是要大難臨頭啊!
    張振東一聽,連忙過去拉住了陳天慶,對他說,天兒啊,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鄉(xiāng)親們也在一旁幫腔,都說不能開棺。
    陳天慶有些急了,他漲紅了臉,急的大罵了起來:你們這些人懂什么?這棺材里根本就不是太叔公,是個大活人!再不開棺,枉送人命,那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快開棺!
    陳天慶一邊說,一邊自顧的扯開了附在棺材上的青藤。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偽,曹保國說的也很有道理,張振東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時沒了主意。
    曹保國微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也邁步走到了棺材旁。他伏低了身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棺材縫中有新鮮的血液流出,也顧不得與陳天慶爭執(zhí)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快!開棺!
    張超第一個沖了上去。鄉(xiāng)親們七手八腳的把那副棺材從井口上抬了下來,剛把棺材蓋打開,蕭燕山就噌的一下從里面躥了出來,額頭上鮮血直流,嘴巴里嗚嗚啦啦的喊著什么。
    我連忙上前去把他嘴里的破襪子扯了出來,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梗著脖子罵道,奶奶的!哪個夠娘養(yǎng)的暗算我?信不信老子活剝了你!
    蕭燕山在這邊跳著腳大罵,陳天慶和曹保國兩個人在那邊仔細的檢查棺材的情況。從他們凝重的表情上我能看得出來,一定是沒什么好事。等過了片刻,我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了最大的問題,扯著蕭燕山問,太叔公呢?
    是啊。太叔公怎么不見了?
    鄉(xiāng)親們嗡的一下議論開了,向后退開好遠。陳天慶和曹保國小聲嘀咕了兩句,站起來問蕭燕山,你是怎么進去的?
    一說起這檔子事兒來,蕭燕山反倒罵得沒那么兇了,言辭之間也開始支支吾吾的。最后被問的急了,他才很不情愿的說,我跟著你們?nèi)タ磻颍飞舷肴瞿颍驼驹诼愤吷辖鉀Q了。他娘的,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從背后給了我一下,把我打暈過去了……
    說來說去,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曹保國又問,那太叔公呢?你看到他沒有?
    蕭燕山嘟嘟囔囔的說,我一醒過來就在棺材里了,太叔公已經(jīng)不在了。哪個狗日的,實在是太缺德了!說著,他又小聲的罵了起來。
    陳天慶看了曹保國一眼,對張振東說,這村子里面,還有外人?
    張振東不太確定的說,應該是沒有了吧。但是也說不好,深更半夜的,或許會有外面的人混進來。可是,背后打人悶棍的事情,不像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做的。
    他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在那一段亦幻亦真的離奇經(jīng)歷中,那個敲門的女人也是被人一悶棍打倒在了地上。如果那是真的,那這個人還真有可能就是村子里的人。
    可是,她為什么又要提醒我,提防陌生人呢?還是說她知道那不是村子里的人?這么一想,我有些糊涂了,就順口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我剛說到人腳獾,陳天慶和曹保國就驚訝的叫了起來。等我把這件事情說完,他們兩個相互看了一眼,齊齊的大喊一聲,不好!掉頭就朝張繼偉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對呀!張繼偉!我怎么把他給忘了!
    昨天晚上,村子里所有的男丁,除了幾個守夜的都去看戲了,唯獨張繼偉,他有病在身,沒有出門。
    莫非,這些事情都是他策劃的?
    顯然,我的想法大錯而特錯了。張繼偉已經(jīng)死了。他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把自己掐死了,面目猙獰,死不瞑目。而他的媳婦,也倒在他身前的血泊中,沒了呼吸。
    陳天慶一拳打在門框上,追悔莫及,只說是自己大意了。曹保國也臉色難看的抱起了頭。
    過了片刻,陳天慶突然跳過去狠狠的給了曹保國一拳,咬牙切齒的問,說,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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