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宿舍的簡寧忍不住打了冷顫,北城的冬天是真的冷啊。
北城今天下雪了,外面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簡寧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
簡寧從小生活在南方,是個非常怕冷的姑娘,即使她在南城很少看到像北城這樣的鵝毛大雪,但是最終因為太冷她沒有出門玩過一次雪,出門總是只給自己留一對眼睛,其他地方都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裴司淼和麥穗總是笑她,叫她小企鵝寶寶。
今天的簡寧如同往日一般穿得很厚,頭上帶著一個極其可愛的貓咪帽,臉上也帶著同款貓咪口罩,只留了一對眼睛在外。
如果可以,她連最后的眼睛都不想留出來……
走出校門,她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勞斯萊斯。
她并沒有加快腳步走過去,而是慢慢悠悠的朝車走去。
從簡寧出來那一刻,蘇北墨便注意到了她。
女孩穿著藕粉色長款羽絨服,頭上帶著貓咪帽,齊腰長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身后,穿著可愛的雪地靴,一步一個腳印的朝他走來。看她的裝扮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企鵝。
待女孩快走近時他下車為其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而對方似乎裝作看不見,直接打開了車后座坐了進(jìn)去,還不忘關(guān)上車門。
蘇北墨知道簡寧是故意的,他也不惱,反之輕笑了一聲。
關(guān)上車門坐進(jìn)了駕駛座。
車上就蘇北墨一個人,簡寧有些驚訝的,有錢人的家的公子哥走哪都有專職司機(jī),今日怎么親自開車。
雖疑問,但簡寧并未說話。
蘇北墨上車,簡寧的懷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毛茸茸的暖手寶,簡寧也沒客氣,直接用手抱著暖手寶。
即使車上的空調(diào)開得很大,但簡寧依舊久久暖和不起來。
車開得不是很快,簡寧望向窗外,夜幕降臨,加上路上到處都是積雪,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年關(guān)將至,路邊掛滿了彩燈與燈籠。
很快車子到達(dá)了蘇家別墅。
別墅外早已停滿了豪車,可見今天的家宴并不小。
蘇北墨走在前面,簡寧則像摸蛆一般走在后面,蘇北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女孩似乎是不想與他并肩行走,故意放慢腳步行走。
直到蘇北墨回頭看向她,他望向她,目光如炬,語氣里是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你難道想一會所有人尋找在停車場走丟的簡寧。”
不知為何,簡寧在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挑逗的意味。
簡寧看了看周圍,蘇家別墅外面是很大的一個停車場,簡寧他們來得比較遠(yuǎn),車也相對停得遠(yuǎn)。
她看向琳瑯滿目的車,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會走丟。
簡寧瞇了瞇眸子,快步跟上了蘇北墨,并未搭理蘇北墨。
蘇家的家宴,來來往往大都是北城赫赫有名的人物,個個有身份有地位。
說是家宴,不如說是有錢人籠絡(luò)關(guān)系的一種聚會罷了,來到這里的人沒有誰會純目的的只是單純的吃吃飯,聊聊天。
進(jìn)入宴會,蘇北墨跟人握手,簡單寒暄,穿梭在宴會廳,偶爾會回頭看一眼身后的,簡寧,大概是怕簡寧跟丟了。
他這一舉動,只會為簡寧帶來無盡的關(guān)注。
宴會上人很多,大家都穿著華麗的服裝,讓簡寧這個穿著樸素的羽絨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宴會廳暖氣開得很足,才走一會,簡寧就發(fā)覺熱,身體不自然的扭了扭。
蘇北墨看似在和人寒暄,但絲毫沒有忽略簡寧,他看到了小姑娘惹得紅撲撲的臉,和對方交談了幾句便拉著簡寧上了樓。
簡寧想反抗,但發(fā)現(xiàn)四周的目光都聚集于他們身上,她認(rèn)命的跟著蘇北墨上了樓。
蘇北墨可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二十五歲的從未有花邊新聞,更別說對一個女孩子如此溫柔。
如今他這么照顧一個女孩,再加上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無疑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簡寧也算沉得住氣,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她也平靜如水。
蘇北墨直接帶她來到了她的臥室,推開門,未等簡寧發(fā)言,便低沉出聲:“你先換件薄一點的衣服,我在門口等你,不要多想,我可不想某人因為熱而中暑,大冬天中暑說出去不好聽。”
簡寧………
果然,此人的嘴巴如同他的人一樣討厭。
簡寧在蘇北墨轉(zhuǎn)身出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簡寧簡單的套了一條針織裙,順便用水洗了一把臉才跟著蘇北墨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宴會廳。
蘇家家宴,簡漫可謂是最忙的,她主持著大局,她只遠(yuǎn)遠(yuǎn)的朝簡寧微笑,以示打招呼。
她雖然在忙,但也注意到了蘇北墨和簡寧的舉動,她有些石化,甚至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
這么多年,蘇北墨可謂是對她恨之入骨,如今卻對她的女兒如此,她是感到慶幸還是感到悲哀。
她在商場行走多年,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zhǔn),蘇北墨如今能當(dāng)著她的面如此,可謂是在提醒著她什么。
當(dāng)她和蘇北墨出現(xiàn)在大廳,蘇天澤便朝他們走來,她以為蘇北墨會和他保持距離,可對方并沒有這么做,反之緊拉著她的手腕。
為什么…
蘇北墨不容簡寧多想,拉著她走到了蘇天澤面前。
而蘇天澤更是向身旁的老友一一介紹起了簡寧:“這是我的繼女,簡寧。”
他這一介紹,無疑不是在變相的承認(rèn)簡寧的身份,變相的說明她是蘇家人。
而拉著簡寧手腕的手莫名的收緊,簡寧蹙了蹙眉,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簡寧笑容清淡,對待長輩極其有耐心,微微頷首,禮貌的打著招呼:“叔叔,您好。”
隨后蘇天澤帶著簡寧依次和宴會廳的眾人打招呼。
他這一舉動讓簡寧不得不懷疑他辦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不是公開她的身份。
而剛剛還疑問的眾人似乎更加疑問了,蘇家的八卦在上流圈子可是傳得火熱,誰不知蘇北墨討厭他的后媽簡漫。
如今看他對后媽的女兒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像討厭的樣子。
經(jīng)過蘇天澤的介紹,簡寧周身很快圍滿了人,大家都是對她的噓寒問暖,甚至還有些富太太直接問起了她的私人問題,比如說今年幾歲,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是有沒有心儀的男孩子。
更有的富太太直接毛遂自薦起了自家的兒子。
簡寧一直在旁邊含笑回答。
對于那些富太太的熱情,簡寧有些發(fā)窘。
電視劇不都是演的富人圈的那些富太太都討厭小三嗎?怎么她們看樣子不討厭她的母親,甚至還有意想讓她嫁進(jìn)她們的家里??
身旁的蘇北墨淡聲說,眸光溫潤:“簡寧,剛剛酒喝得有點多,你去幫我倒杯水,我一會去找你。”
“好的。”轉(zhuǎn)身后,簡寧額頭直冒冷汗。
松了一口氣,因為這種場合,她是真的不喜,蘇北墨無疑不是在替他解圍。
當(dāng)然,雖蘇北墨替她解了圍,簡寧也不會聽話的給他倒水,她討厭一個人,是真的討厭。
簡寧看著全是人的宴會廳,心想,想要在這樣的場面找一個安靜之處,似乎有些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