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抬眸尋找了一圈,最終抬腳走向了偏廳。
偏廳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點心和果酒。
人卻很稀少。
簡寧拿起桌上的一個點心和一杯綠色的果酒。
上次在酒吧,司淼給她介紹過這種酒,叫雞尾酒,顏色有很多種,簡寧獨愛綠色,感覺賞心悅目。
她走到角落的沙發處坐下,淡淡酌了一口雞尾酒。
她回憶起酒吧那時,司淼說這個酒沒有什么度數,然后她和麥穗兩人可勁在那喝。
最后的最后,兩人光榮喝醉了,還大哭大鬧,那會簡寧蘇柚和許梔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兩人弄回宿舍。
蘇家的偏廳能看到整個大廳的情況。
蘇北墨似乎很忙,沒在她面前出現過。
好一會,原本熱鬧的宴會廳安靜了幾秒,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
更有一些富家小姐激動的出聲,因為離人群較遠,隱約能聽到裴氏集團掌權人裴司年之類的話題。
裴司年??
簡寧對于這些并不感興趣,手里拿著一本書專心致志的看著,似乎與宴會廳的吵鬧與世隔絕了般。
直到有人叫了她一聲才拉回了她的思緒:“寧寧。”
對方的聲音中帶著驚訝,帶著興奮。
沒錯,聲音的來源就是我們可愛的裴司淼。
她今天本來不打算來的,她一直不喜歡這種場合,感覺這種場合上的人個個都心懷鬼胎,但是自家老哥硬要她來,誰叫她聽老哥的話呢?
簡寧抬眼看去,只見司淼一身粉色公主裙,可愛至極,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她。
如果不是禮服不方便,她可能已經直接抱上來了。
對于裴司淼的出現,簡寧并不意外,而為何簡寧會出現,裴司淼可謂是疑問得很。
她已經把她的疑問寫著臉上了。
這丫頭果然是單純得可愛,什么都不掩藏一下。
簡寧放下書走向裴司淼:“我姓簡”
簡單的一句話說明了她的身份,她想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簡漫吧。
這會裴司淼不是疑問了,直接整個人震驚了。
她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極力讓自己不因為震驚而發出聲音。
簡寧把她拉著坐上沙發,裴司淼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說怎么第一次看見你就感覺你很眼熟,原來是簡阿姨的女兒呀。”
簡寧寵溺的摸了摸裴司淼的頭,嘴角微微上揚。
就在她倆喋喋不休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司淼,這不是………”
簡寧抬眸看去。
空氣在這瞬間凝滯,她看到了上次在酒吧遇見的男人,她那時還在想這輩子是不是都沒機會遇見了。
他的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后,絲絲分明,如墨如絲,更增添了幾分他的沉穩和干練。他的身材高挑,肩寬腰窄,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更顯出他的挺拔和英俊。細長的手指握著一支紅酒杯,杯中的紅酒在光影中閃爍著誘人的色澤。
他嘴角微微上揚著,他抬頭看見簡寧,明顯一愣。
就那一眼,她心里的某個角落掀開了一角,那種喜歡,就像春天的綿綿細雨,在平靜的湖面系起微微點點的漣漪。
不熱烈卻引起內心的一陣悸動。
而男人身旁的沈遇正用手指著她,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姓簡,這是不是你如今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的疑問?”
簡寧轉瞬看向沈遇,聲音里是平淡的。
而裴司淼直接走到沈遇身旁推開沈遇拉起了沈遇身旁男人的手臂:“哥,這就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學神簡寧,沒想到這么巧,她竟然是簡阿姨的女兒,快,是不是很漂亮。”
裴司淼一臉獻寶似的表情看著裴司年。
原來他就是裴司年,以前財經報告上常出現他的報告,但終是沒有露出他本人的照片。
看到裴司年往那一站,都還有人過來和他寒暄,宴會廳的富家小姐更是目光都望著他,如果可以,她們都想把這個男人吞之果腹了般。
似乎他的出現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一個誰都想攀附的存在,所謂鉆石王老五說的就是他吧,有顏有錢,年齡還不大。
簡寧心如止水的看向裴司年,雖平靜,但她的心卻跳得很快,裴司年對她微微頷首以示打招呼,然后就又被人叫走了,沈遇呢,也被他的父母叫去與人寒暄。
看著兩個被人包圍著人,個個都像獻寶似拉著自己閨女向他們介紹。
不知為何,宴會人多,她都能精準的看到裴司年的身影。
宴會結束得很晚,簡寧也不想在蘇家住,加上明天放假,明晚的票,她要回宿舍收拾,最后是裴司年送她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蘇北墨給她發的消息“叫她等他,他一會送她回去。”
她并沒有回復,而是點開了她母親的微信,給她發了一句“我回學校了。”
對面并沒有回復。
蘇家家宴,簡漫可謂是從早忙到晚,但是簡寧有時候在想,她母親這樣真的值得嗎?蘇家讓人感到濃濃的窒息,蘇北墨那人渾身透著陰郁與琢磨不透。
簡寧在車上看著窗外,不知不覺間,冬天竟然已走了一大半。
車上偶爾是裴司淼吐槽宴會上哪家千金怎么怎么的,要么就是哪家公子哥老是盯著她看。
簡寧偶爾點頭回應著,而裴司年似乎話很少,坐在副駕駛閉著眼眸,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假寐。
雖說今晚和裴司年沒有交流,但每次在宴會廳簡寧看他的時候目光總能和他對撞,難道他也在看自己。
簡寧不相信的搖了搖頭,但是總感覺氣氛有些奇怪。
翌日,早上突然看到新聞昨晚下了一晚上大暴雪,如今還在下,似乎沒有停得預兆。
麥穗從昨晚一直在祈禱雪停,但似乎結局不那么盡人意。
外面的雪已經能到人的小腿處了。
而簡寧的票也自動退款了。
因為一夜的暴雪,所有交通工具都停運了,簡寧被迫留在了北城過年。
這是她第一次在北城過年,有些不適應。
謝燃開車,所有麥穗和蘇柚都回去了,幾番留他們,這么大的雪開車不安全,但是謝燃他說他慢點開,叫她不要擔心。
臨走的時候麥穗還哭唧唧半天,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的夸張。
而簡寧卻挺喜歡穗穗這浮夸的樣子的。
外婆還打電話安慰她,叫她年后回來也是一樣的,她不得已又住進了蘇家。
年關,蘇伯父他們似乎變得忙碌了起來,而蘇北墨呢?閑了。
閑到一天到晚都在家能看到他的身影。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蘇伯父和她母親都去親戚朋友家串門了,也邀請了她,但她喜靜,委婉拒絕了。
而他們似乎不打算回來,蘇北墨傍晚的時候也出了門,家里的傭人也都放假了。
整個蘇家似乎就剩下簡寧一個人了。
晚上十點,簡寧的臥室被人敲響,簡寧想裝作聽不到,不用猜,肯定是蘇北墨,這大晚上的,準沒好事。
可對方不依不饒,一直敲著房門。
簡寧惱了,拉開門剛想一頓輸出,便被一身酒氣的蘇北墨抵在了墻上,動彈不得,蘇北墨此刻臉色紅得嚇人,握著簡寧的手也異常的發燙。
他直接堵住了簡寧的唇。
簡寧用力反抗著,卻被對方攔腰抱著扔到了床上。
簡寧剛想起身,對方卻棲身壓了下來,對方很急的想要脫她的衣服,吻如同下雨一般落在她的臉上。
這會在不懂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彌留之際簡寧伸手抓到了床頭柜上的小臺燈,毫不留情的朝蘇北墨的頭砸去。
蘇北墨瞬間倒在了簡寧的身上,簡寧費力的推開了蘇北墨,慌忙的逃出了蘇家。
也沒看蘇北墨是否被她砸死,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她跑到了鬧市區她才停下腳步,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她頭發凌亂,身上就穿著不算厚的居家服。
此刻街上行人很少,大家都看著這個如同一個游魂般的簡寧,天空還在下著雪。
簡寧蹲下身體抱著自己,壓抑著聲音哭泣著。
她從小就是一個不愛哭泣的人,小時候被摔跤出血她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上一次哭泣還是外婆住院,但這一刻,為什么那么想哭呢?
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濕了她的衣袖。她的哭泣聲如潮水般涌動,讓人的心也跟著揪緊。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身前的衣物,仿佛在尋找一絲安慰。
以前司淼曾對她說過,不會哭的孩子沒有糖吃,越體貼懂事,就越容易成為一個理所當然擺在那里的背景。
即使她再自立,但她也才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也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