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旭也沒什么底氣,用午膳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去閆岐那里探問口風:“哎,你帶出來的人,一般……都聽你的話吧?”
“當然,不聽話的人就像敵人手里的細作,哪怕他再有才也不能用。”閆岐理所當然道。
“嗯……”湯旭僵硬的點點頭,“那你對你手底下的人,如果你對他們提了要求,他們是不是一定嚴格照辦?”
“這個要分類吧?!遍Z岐認真道,“如果是我分給他們的個人任務,那是一定要一字一句嚴格照辦不能有任何個人感情的摻雜。影子的事就是這樣,他們不聽我的話,那就不值得再用。但是任務結束了,他們自己的事就自己做主,我決定不了的。”
湯旭的笑容更加僵硬了,“那……比如說,比如慶鶴吧,要是他對你的手下提一點要求,可能是讓他們去哪個地方做某件事什么的,你也同意嗎?”
“都是要細分的。如果是他們的個人交情,慶鶴有事麻煩別人這個我管不著。”閆岐頓了頓,“如果是……他的要求和我的要求抵觸,這還是影子的例子,他們就是聽了慶鶴的話不來問問我,所以——影子就是慶鶴殺的?!?br/>
湯旭咽了口唾沫,“影子不是四個嗎?他們個個都武功高強,慶鶴能都殺了嗎?”
“原本就是慶鶴的錯,按照我以往的規矩,他才是犯錯最重的,只是慶鶴造成的實際罪過不大,加上他確實跟了我十四年,過了年就十五年了,才給他一次機會。他能自己活下來,就一切相安無事。他活不下來,那就是緣盡了,影子我會另找人殺?!?br/>
“所以……所以……”
“你以前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嗎?”閆岐好奇道,“我要教你你還不愿意學,現在怎么問的這么起勁?”
湯旭深知,在長遠謀劃方面他遠遠不如閆岐,所以老老實實的把實情都說了。
閆岐皺著眉頭聽完,放下筷子,“不可能是我手底下的人?!?br/>
湯旭掙扎:“說不定……這個人他就是叛逆呢,說不定慶鶴就是擔心你,就又……”
“慶鶴不是這種人,這樣只會給我招一身臭,沒有任何好處。”
“那萬一,慶鶴……”“我說了相安無事就不該再無端懷疑他。”
湯旭住了嘴。
“你今晚去別的地方住。”
“???”
閆岐皺著眉頭,“江流出宮查,我在宮里查一下。”
“皇宮這么大你怎么查的出來,何況你剛剛恢復,我讓底下的人去找。”
“他都能翻墻跑了,還能被幾個侍衛太監給攔住嗎?宮墻的高度,除了四個影子就只有江流和清影……就是祁妃,我手底下只有他們能做到。這個人不簡單。”
“但是偌大的皇宮里頭,就是你一個一個查,一晚上也查不出來,何況你怎么知道他會不會聽到你的動靜就翻墻出去?”
閆岐盯著湯旭看了一陣子,突然說:“你今晚哪也不準去,待在我旁邊。”
“啊?”
“我們一口氣收服了北格奴和黎潯部,這人沒準是別的國家的派來的,這樣的暗衛也不是普通人能雇傭得起的,你得待在我身邊我才放心?!?br/>
湯旭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沖我來不是沖你來?”
“沖我來什么?你是皇帝啊,殺一個皇帝不比殺一個將軍劃算得多?!?br/>
“那可未必,畢竟是你率領人馬去踏平了他們的土地,怎么怪到我頭上?”湯旭笑著說。
“你還老不正經!我還沒罵你,這都多久的事了你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好好活著就不錯了!”閆岐沒好氣的說,恨不能拿著這些丸子把湯旭的嘴給塞個嚴嚴實實。
夜里。
江流翻墻出宮,去了將軍府。閆岐不在的時候慶鶴就在自己房里睡,只有閆岐在的時候他才去門口守著。江流徑直往慶鶴屋里找人。
“江流?”慶鶴聽到動靜就醒了,“你怎么來了?將軍情況怎么樣?怎么聽說剛醒就又昏睡了兩天,太醫給結果了嗎?”
“將軍沒有大礙?!苯骷贝掖业溃拔覇柲悖阌信扇巳m里看將軍的情況嗎?”
“沒有,將軍沒有命令我哪敢隨便就輕舉妄動。”慶鶴搖搖頭,“而且能翻越宮墻的就剩下你了,我就是想讓人進去也找不到啊。”
看江流臉色難看,慶鶴警惕起來了:“出了什么事?將軍手底下出細作了嗎?”
“沒有,宮里莫名其妙多了個除我之外也能翻越宮墻的白衣人?!?br/>
“怎么可能,你都是苦練了十年輕功才能做到,其他人是沒有的。”
“對啊,怎么可能……”江流思索了一會,“那我得趕緊回去讓將軍警惕一些,你也要留意,萬一有細作混進來深藏不露呢。就是新進這幾年剛來的,尤其是新帝登基以后來將軍手底下的,都好好查查。”
“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