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旭向來要求江流來的時候除了盡岸不能有其他下人服侍,為的就是讓更少的人見到他,江流出門的時候也要戴上遮臉的紗。
“哎,那鏈子有用吧?”江流笑著說,“怎樣?”
“你還有臉說,”湯旭瞅他一眼,低下頭寫完朱批才繼續說,“鎖眼都銹了,這才幾個月怎么鎖眼還能銹住了。”
“嘶,我故意的啊!”江流說,“當時我剛做出來,你不是試了一次嗎,確實,很順滑就打開了,但是我覺得不行。我就天天往鎖眼里灌點鹽水兒,倒出來,再灌一點兒……你知道,我在屋里悶著也沒事兒干。”
“你就是……作死!”
“你就說舒不舒服?”江流笑著說,“這種……這種姿勢……”“他是你能議論的?”
“行行行,”江流擺擺手,“不說了。不過我昨天又做了一些,你還需不需要?”
“你怎么又做?”
“嘶,這叫什么,這種事兒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我當然要提前準備著了。”
湯旭盯著他,“你真是閆岐帶出來的人么,怎么這么老不正經的跟他一點也不像。”
“哎喲,你是我們將軍帶出來的人么,怎么這么老不正經的跟他一點也不像。”
兩人默契的一笑。
湯旭又囑咐:“你放好了別讓別人看見。”
“我明白。”江流點點頭,“對了,我跟你說,我出來這一路上聽了不少流言蜚語,說你和將軍同床共枕。”
“怎么又有?哪里傳出來的?”湯旭皺眉道。
“你就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哎,你得去妃嬪宮里走動走動,你成天賴在我們將軍身邊兒,把他名聲都搞臭了。”
“……我明天去。”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今天不能去,今天我要陪著他。”
“隨你。”江流止了話,然后又望向盡岸,笑了,“哎,你看盡岸,雖然是個太監,但若換了一身衣裳還真瞧不出來。”
湯旭隨意的看了他一眼,說:“沒有仔細瞧過。”
“哎,你沒發現盡岸也是個美男子么,”江流笑的更肆意了,“就是成天低著頭,臉總是看不清楚。”
“奴才哪敢……”“你少說這些客套話,我聽了就煩。”江流擺擺手說。
“你倒是脾氣大。”
“將軍還睡著呢?”江流八卦道。
“關你什么事。”湯旭白他一眼,“對了,說起這個,你有空出去查件事,和盡岸一起。”
“好。”
“就是他說,他回來以后昏睡了五天不對勁,我是找了太醫也問不出來,你去查查,或者你去問問慶鶴,他是不是受人暗算了。”
“確實,將軍連續昏睡五天我也起疑,不過我以為他早就醒了是你們……咳咳,對外的借口。”
“就你有嘴?就你會說話?就你看明白了?”
江流老老實實的低下頭,“今晚我就出去查。”
“你小心點兒,上次你出去的時候——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上次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就出去?”
“那天我夜里無聊,盡岸說他吃過民間外面的糕餅特別香,我就想出去買點回來。怎么,被人看到了?”
湯旭瞪他:“大晚上的穿白衣出門,你怎么想的!”
“啊?”江流很懵,“我沒有啊,我向來穿黑衣出門的。”
湯旭手下的筆停下,“沒有穿過白衣?”
“對啊,我怎么那么蠢啊,”江流笑了,“我這個人要保命的好吧,到時候被抓了誰保得住我,而且我干嘛去惹這個麻煩。”
眼見著情勢不對,江流嚴肅起來了:“有白衣人在夜里進出皇宮么?”
“宋福海說的,打時的太監瞧見一個穿白衣裳的人翻上宮墻,出去了。”湯旭揉了揉太陽穴,“我當時以為是你,還胡謅了一些理由說是我授權讓你可以隨意出入……”
“你也太心大了吧你都不找我確認的嗎?”
“你出去買糕餅找我確認了嗎!”
江流一臉無辜:“我讓盡岸來告訴你了啊。”
兩人的目光一下子打在盡岸身上。
“奴才確實來了,當時閆將軍還沒醒,皇上也沒睡,奴才說完了以后您還回話了。”盡岸說,“皇上若不信,那日宋福海也瞧見我了,您可以問他。”
“你是真被我們將軍把魂兒勾去了啊?”江流一臉無語的看著他,“真行。”
“我……那幾日他一直不醒我可能……”湯旭緊緊皺著眉頭,“那興許……”
“我今晚上出去問問慶鶴,沒準是將軍的人放心不下來瞧瞧。”江流沒底氣道,“不過按理說我們是不敢這么輕舉妄動的,而且穿白衣招搖撞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