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李氏沒想到云毅竟然會發(fā)那么大的火,一時間有些緊張地說道:“妾身回來的路上,到處都在傳三丫頭是鳳星初升,將來必將成為貴人的!”
“去查!”云毅怒目圓睜,突然沉聲道:“立刻去查,消息是誰散出去的!”
“老……老爺?”李氏一直都不知道云毅身邊有高手護(hù)著,所以突然聽到云毅這么說,一時間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倒是崔媽媽偷偷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李氏連忙低下頭,心底劃過一絲陰霾。
云毅身邊竟然有高手護(hù)著?
那么有幾個人?
自己這些年做的事他知道多少?
人總是不能多想,因?yàn)橄攵嗔司蜁蛔杂X地產(chǎn)生懷疑,如果云月汐知道她無意間散播的消息竟然能讓李氏對云毅產(chǎn)生了戒心,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呢?
云毅沉寂了一會,才冷哼一聲說道:“再過些時候便是長公主的賞花宴,讓柔兒好好準(zhǔn)備,只有到了那一日柔兒名揚(yáng)京城,才能遮過去今日的瘋癲之事,無事不要到處亂走,看好柔兒!”
“是,老爺!”李氏心中雖然憤恨不已,可是表面上還是柔順地應(yīng)聲,直到云毅走出很遠(yuǎn)才抬起頭,臉上陰霾一片。
“夫人,老奴給小姐把過脈,并沒有中毒的跡象。”這個時候,崔媽媽走到李氏身邊將她扶起來,低聲道:“很有可能是被高手算計了。”
“高手?”李氏狠狠地盯著云毅消失的地方,冷冷地說道:“如今他是有了云語蝶這個鳳星,所以對柔兒不冷不熱,只不過他也太高估云語蝶了,這鳳星若是沒了,他還不是要指望我的柔兒!”
“夫人,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如今云語蝶風(fēng)頭正盛,咱們還不清楚老爺背后的人有幾分厲害,所以暫且莫要對云語蝶出手。”崔媽媽苦口婆心地勸慰著,雖然她之前一直叫李氏小姐,可是今日去元國公府倒是被元國公老夫人拿喬了一把,所以干脆直接改了稱呼。
“今日也委屈崔媽媽你了,元國公那個老賊婆一直拿著我們李家的銀子,竟然還敢給我臉色看!”李氏前幾日便收到了一個神秘的消息,也就是云語蝶很有可能是鳳星初升的事。
一開始李氏特意派人去查消息的出處,可是一直沒有進(jìn)展,直到今日早朝欽天監(jiān)的動作讓她有了警醒,所以今日她本意是想去元國公府跟他們商量一下將云語蝶嫁到本家去,結(jié)果元國公老夫人話里話外都是看不上云家的意思,著實(shí)讓李氏惱怒不已。
若不是因?yàn)樵獓@個態(tài)度,她也不會如此匆忙地將那個和尚找過來演這么一場戲,想到那個和尚已經(jīng)被云毅關(guān)到了后院的柴房,李氏低聲在崔媽媽耳邊說了幾句,崔媽媽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道:“老奴會安排妥當(dāng),夫人放心。”
“聽剛才老爺?shù)囊馑迹坪醪]有打算讓云語蝶擔(dān)著鳳星的名聲,也許事情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李氏抿了抿嘴,似乎對這件事的發(fā)生十分不滿,因?yàn)樵谒睦铮@天下最美好的女子自然是她的女兒。
“夫人,元國公老夫人雖然沒有松口,但是云月汐絕對不可以再留了。”崔媽媽搖著頭嘆息道:“老奴懷疑小姐這一次瘋癲絕對與那個云月汐脫不了干系!”
“我自然不會放過她!”李氏看著**上依舊昏迷的云曼柔,立刻又對著門外喊道:“陳媽媽去了哪里?”
“夫人!老奴在這里!”隨著陳媽媽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剛才頭破血流已經(jīng)被處理好傷口的竹情。
“今日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氏凌厲的目光掃過竹情,倒是把竹情嚇得一哆嗦,跪在那里不敢言語。
“老奴為小姐準(zhǔn)備吃食的時候,有小丫頭來報信兒說小姐打死了兩個丫頭,還把攔住她的人都打傷了,隨后便朝著前院跑去了,結(jié)果老奴趕到的時候,小姐已經(jīng)出了事,還請夫人責(zé)罰!”陳媽媽是云曼柔的乳母,自幼看著云曼柔長大,所以雖然云曼柔私下里脾氣十分暴躁,但她依舊十分疼愛她。
李氏自然心知這一點(diǎn),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看著竹情說道:“不是說打死了兩個丫頭么,為什么花意死了,你還活著?”
“奴婢當(dāng)時就被小姐打昏了過去,所以后來的事都不知曉,還請夫人饒命!”竹情聽到李氏這么說,心底更加惱恨李氏和云曼柔,可是面上依舊誠惶誠恐地求饒,仿佛是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花意死了,你活著也沒什么意義,拖下去打死算了。”李氏似乎對竹情非常不喜,干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殺了完事。
“夫人,花意和竹情照看小姐多年,如今小姐病在**上,身邊若是沒有個熟悉的人照應(yīng),只怕也不方便。”倒是陳媽媽開了口,其實(shí)陳媽媽并不是要救竹情,而是的的確確考慮云曼柔現(xiàn)在身邊需要熟悉的人照看,而她不可能寸步不離地守在云曼柔身邊。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竹情對于陳媽媽的心思也是十分明了,心里不禁更加佩服那人的神機(jī)妙算。
不錯,竹情其實(shí)已經(jīng)背叛了云曼柔,在某些程度上借助那個神秘人物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她之前的確按照那人的安排,經(jīng)常給陳媽媽送些銀兩和吃食,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為的就是讓陳媽媽放下戒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幫她一把,如今看來,這步棋是走對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先下去養(yǎng)傷吧,回頭來伺候小姐就行了。”李氏方才也不過是試探竹情而已,如今有了陳媽媽給的臺階,她自然就點(diǎn)頭同意了,揮揮手,示意她們先下去。
“那個竹情可信么?”李氏不知道為何,看到竹情總覺得不如花意順眼,也許是出于女人的直覺,可是陳媽媽說的也是事實(shí),云曼柔平日不喜歡很多人伺候,所以用的慣的也就是花意和竹情,如今花意死了,現(xiàn)在能用的也只有竹情了。
“暫且觀察一段時間,若是小姐喜歡便留下,若是小姐不喜歡那便尋了理由打發(fā)了便是。”崔媽媽覺得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并不是在意一個小丫頭,更重要的是如何對付云月汐,所以話題又被帶到云月汐身上去了。
“娘!“就在這個時候,云曼柔醒了過來,有些頭痛得撫了撫額頭,不解地看著李氏道:“您怎么回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小姐什么也不記得了嗎?”崔媽媽有些意外,連忙上前為云曼柔把脈,可是脈象依舊十分平和,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今日你受了驚嚇,所以不記得也很正常,”李氏看到崔媽媽跟自己搖搖頭,松開緊皺的眉頭,輕撫云曼柔的頭發(fā)說道:“花意為了保護(hù)你死了,今后娘在給你配個丫頭,好在你身邊還有竹情,用著也能習(xí)慣些。”
“娘,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云曼柔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可是究竟不對在哪她又說不上來,只能求助地看著李氏。
“今個兒府里進(jìn)了歹人,嚇著小姐了,小姐還是安心在房里養(yǎng)著,什么事都有夫人呢!”崔媽媽連忙替李氏圓了謊話,其實(shí)她們很清楚,在李氏還當(dāng)家的今日,府里不會有人敢跟云曼柔說實(shí)話,而云毅只會把這件事壓下去,根本不愿再提,所以她們覺得云曼柔不記得這些事也挺好的。
“乖了,陳媽媽去給你做燕窩粥了,你再睡一會,娘在這里守著你。”李氏又安撫了云曼柔一番,等她睡著之后才冷冷地說道:“讓楊媽媽去找二房,告訴她們近日可以動手了。”
“是!”崔媽媽立刻應(yīng)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管這件事與云月汐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既然現(xiàn)在暫時對付不了云語蝶,那就先對付云月汐!
李氏的眼底劃過一絲狠辣,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云曼柔的將來!
哪怕是云毅,也不可以!
其實(shí)云月汐一直以為李氏對云毅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那般針對自己的母親,可是她卻忽略了李氏是個有野心的人,她可以不擇手段地達(dá)成自己的目的,所以這樣的人根本是不存在感情的。
當(dāng)初李氏之所以對付阮氏,就是因?yàn)槿钍鲜撬蔀橹髂傅恼系K,更何況阮氏從不將她放在眼里,只可惜到死阮氏也沒有對李氏有什么嫉恨的情緒,這也是李氏多年來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她才把這樣的情緒轉(zhuǎn)嫁到了云月汐身上。
她要看著云月汐在痛苦中掙扎,看著云月汐活的分外艱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她心中隱藏的恨意。
“姑娘,云毅今日在云曼柔那里發(fā)了火,李氏后來派楊媽媽去跟二房接觸了,估計最近二房就會對云明奕動手了。”紅鳶和紅鯉悄無聲息地將云月汐送到了云明奕所在的院子里,低聲說道:“云明奕身邊只有一個小廝,紅鯉已經(jīng)用藥放倒了,所以小姐盡可安心。”
“嗯,做的不錯。”云月汐點(diǎn)點(diǎn)頭,倒也不耽擱,直接推開那破落的門,輕聲道:“二哥,你在不在里面?”
“月汐?”內(nèi)室里傳來一聲驚訝的問話,隨后一個男子穿著白色里衣沖了出來,在看到云月汐的那一刻,暗淡的眸子突然綻放出無盡的光彩,驚喜地要上前抱住云月汐,卻被紅鳶擋在了身前。
“公子,請自重!”紅鳶對于云明奕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但是看到他竟然衣衫不整地沖出來,頓時覺得此人毫無規(guī)矩,語氣也不免生硬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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