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樂自黑暗中走來,慕清上前打開了門。
“安世樂果然是你。”白璐瑤瞪著安世樂,心下感情復雜,不知道自己現在對安世樂究竟是愛還是恨。
“竟然會是你……”姜知舞看到安世樂十分驚訝,一時間都忘了哭泣。
“來人,請兩位小姐坐下。”安世樂一聲令下,慕清身后的暗衛立馬上前將姜知舞和白璐瑤壓在椅子上。
“你究竟要干什么?”姜知意哭著掙扎,只覺得坐在椅子上笑笑的安世樂就像來自地獄的閻王,恐怖至極,自己為何要不聽沈曼君的話,去招惹這位爺,真是瞎了眼了。
“不干什么啊,只是有話要問問兩位小姐。”安世樂吊兒郎當地說道。
“安世樂你也不過是定國公府的一個公子哥罷了,你擄走朝廷命官之女,定國公知曉嗎?“白璐瑤試圖想警告安世樂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這樣的后果,他們白家也不是能隨意欺辱的。
沒想到安世樂忽地笑起來,說道:“只可惜白小姐很快就不是朝廷命官之女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白璐瑤被安世樂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心慌。
“白小姐應當還記得自己的表哥是如何當上方亭縣的知縣的,你平日里揮霍無度的錢財是何處而來,白小姐不會不知道吧。”安世樂幽幽問道,白璐瑤的父親白義收受賄賂,濫用職權的證據他已經呈上給圣上里,不用幾日,對白家的處罰就下來了。
“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你胡說……”白璐瑤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
她表哥并沒有為官之才,是她父親為了讓他以后能回京為官,先讓他到地方上任職個幾年。
她在府中時常會看到有人拿著各種珍寶來找他父親辦事,她父親也毫不避諱,她父親收受賄賂在白家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他們在外口風都很緊。
安世樂一個紈绔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還是定國公也知道,有沒有稟告給圣上?
白璐瑤已經完全慌了,她父親若是出事,白家就完了。
姜知舞再蠢也聽出了兩人的言下之意,在一旁已經完全不敢發出聲音,默默地看著事態發展,心中慶幸自己是姜知意的妹妹,安世樂再怎么憤怒,也不會禍及整個姜家。
“你聽不懂便算了,圣上知曉便好,白大人要是知道是因你的原因,會如何疼愛你這個寶貝女兒呢?”安世樂手中掌握了朝廷許多官員的把柄,沒幾個是干凈的,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有出格之舉,會先敲打敲打,這么讓安世樂直接對付,白家是第一個。
“我錯了,我不該對付姜知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對我父親高抬貴手。”白璐瑤撲通跪到地上,想要爬到安世樂的腳邊,被慕清用劍擋住。
“是司妙秋給我出的主意,一切事情都是她策劃的。”白璐瑤跌坐在地上,錢家要找會醫術的兒媳是司妙秋說的,整個主意都是司妙秋想的,也是她把姜知意是神醫的事情宣揚出去的,她和姜知舞只是聽司妙秋的指揮罷了。
“她為何要這樣做?”安世樂本就覺得以白璐瑤的腦子和手腕做不出如此周密的計劃也掌控不了整個京城的輿論。
只是白璐瑤說出的這個名字著實讓安世樂驚訝,司妙秋一向以溫柔似水,善解人意著稱,在姜知意的面前都是裝作一位好姐姐,若不是對姜知意恨之入骨,怎么會想出如此陰損的招數。
“我也不知曉。”白璐瑤如實說道,司妙秋一開始說要幫助她們的時候,她也很驚訝,司妙秋在自己諷刺姜知意的時候,總是會出言阻止,當司妙秋道出這個計劃的時候,白璐瑤自嘆不如。
“你有何證據證明司妙秋也參與其中。”安世樂問道,實在難以想象司妙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沒……沒有證據。”白璐瑤思考了許久,司妙秋真的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想想也是,自己偷印章誣陷姜知意之時,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司妙秋如此聰明之人怎么會留下把柄,想了想說道:“若不是她,我又怎么會知道錢德生家中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如此快速地宣揚姜知意是神醫的事情。”
“司妙秋的事情我會再調查,只是你一次又一次對姜知意出手最無可恕,以后你還是官家小姐,不過是西北的官家小姐了。”安世樂說完,帶著慕清便走了。
白璐瑤跌坐在地上,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她的任性之舉害了整個白家。
姜知舞坐在角落,安世樂從頭到尾都沒有問她任何一句話,一定然是看著姜知意的面子。
安世樂和白璐瑤的對話她全聽明白了,只覺得后怕,她甚至不知道在身后出主意的人是司妙秋,司妙秋不是姜知意的表姐嗎?為什么也會如此對付姜知意?
她想不明白,安世樂不過是一個紈绔,怎么會有本事弄到白家的罪證,扳倒了整個白家。
姜知意現下覺得,沈曼君說的都是對是,自己最愚蠢的決定就是去勾引安世樂,他們高門之間的爾虞我詐太過于深奧,不是自己這種蠢貨能參與其中的,以后她再也不要同姜知意作對了。
姜知舞忽然想起魏軒宇的好來,好在自己沒有因為要去勾引安世樂而和魏軒宇撕破臉,只不過是過了幾日時間而已,自己只要好好哄哄,魏軒宇必定會死心塌地地對她好。
白璐瑤看到姜知舞一臉呆愣的蠢樣,把心中的怨氣都發泄在她身上,便罵道:“若不是姜知意那個賤人是你姐姐,你必然還會比我還慘,你這個蠢貨。”
“白璐瑤,你以為若是沒有了白家的庇護,你在京城算個什么東西,哦,我說錯了,以后你便不是京城的官家小姐而是西北的官家小姐了,我聽說啊,西北那邊天寒地凍,風沙又大,真是可惜白姐姐這吹彈可破的肌膚了,不出兩年定會變得像老太婆一般又糙又干。”姜知舞平日一直跟在白璐瑤身邊卑躬屈膝,心中早已滿是怨氣。
白璐瑤已然落難,竟還轉頭就來罵自己,姜知舞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只不過是善于偽裝罷了,只是現在不需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