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兵部尚書緊張回道,還是不肯松口。
“哪一方面,你說是哪一方面?!你在京兆府鬧出的那一出事情,你是真當朕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十分嚴肅地問道。
“是那個侍衛自作主張把張文給殺了,是臣馭下無能,還請皇上恕罪。”兵部尚書立馬跪下說道。
“自作主張,那你去搶清和縣主手中的宣紙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宣紙罷了,并不能說明什么?”兵部尚書自己說著都心虛了。
“無關緊要的宣紙,你這么激動地把那宣紙撕了做什么?!”皇上已經隱隱地開始發火。
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竟然還跟自己玩這等文字上的游戲。
“是姜知意說話誣陷我惹怒了我,所以我才會一時氣急攻心出手撕了那張宣紙。”兵部尚書辯解道。
阿忠是自己府中的侍衛,又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人,自己殺了也便殺了,無關緊要,若是真的的承認殺了獎明哲誣陷姜知意,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她可是有品級的縣主。
“馬成益,你到現在還跟朕狡辯,你是不是覺得朕不在現場就什么都不知曉?你分明是聽了姜知意說張文留了證詞就把那宣紙撕了。”皇上自然是沒有聽信安世樂的一面之詞,找了京兆尹來詢問了一番。
京兆尹來的時候安世樂也在,自然是不敢胡說,并且皇上還吩咐了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旁的人,所以兵部尚書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安世樂和京兆尹說的都大差不差,所以皇上一聽就只知道兵部尚書在撒謊。
“皇上臣沒有啊,你不要相信安世樂的一面之詞,為了姜知意,他什么謊話都編得出來。”兵部尚書還是辯解道。
現在兇手已經自首了,案子也已經結了,皇上總不能還那這事治自己的罪。
“朕聽的當然不是安世樂的一面之詞,馬成益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竟然還跟朕狡辯,那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還要說是阿樂夫妻倆逼迫張文寫的?”皇上憤怒地將那張證詞丟在了兵部尚書的面前。
兵部尚書拿起那份證詞,上面確實洋洋灑灑地寫滿了事情的經過,也確實有張文的簽字畫押。
仵作給張文做過尸檢了,身上沒有新的傷口,也沒有中毒,生前應當沒有受過脅迫。
兵部尚書感受到了皇上的怒氣,不敢再出言辯解,皇上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就是自己干的,只能說道:“皇上,息怒啊!”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自己心知肚明,朕看在你之前給朕當過一段時間夫子的份上,這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朕不管你和國公府有什么過節,若是再發生這種殺人嫁禍的事情,朕絕不輕饒!”皇上一拍桌子說道,平日里大臣們斗來斗去,只要不鬧出什么幺蛾子,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兵部尚書這次把姜明哲虐殺之后,還把尸體丟到了清河里,搞得百姓們人心惶惶,還命將此事這件事宣揚得滿城皆知,造成了極其不好得影響。
他才不會相信兵部尚書會下此毒手來陷害姜知意是為了一副刺繡,斗來斗去還不就是為了東宮那個位置。
“是,臣知錯,臣再也不敢了,請皇上恕罪。”兵部尚書聽皇上說這次就這么過去了,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了。
“你先下去吧,回府之后好好反省反省。”
“臣告退。”兵部尚書連忙退出了御書房。
姜明哲的事情沸沸揚揚鬧了近半個月,終于結束了。
姜家也將姜明哲和張文的尸首領了回來,姜明哲葬在了沈曼君的墳墓旁,張文則是被送回了村子里。
張姨娘傷心得都病倒了,好在收到了姜明瑞說就快到京城的信,才緩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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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這一年也終于結束了,又到了一年除夕宮宴的日子。
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國公府一行人坐著馬車到了宮里,女眷還是如往常一般先到了景德宮。
之前幾次進宮,都沒什么好事情發生,有好幾次都差點遭大罪,甚至丟了性命,姜知意這次說什么都不會再獨自一人待著了。
“如玉,這有了身子之后,可還習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德貴妃一見到顏如玉就十分親切地問道。
“沒什么不舒服,意兒每隔幾日就會來給我診脈,而且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害喜,意兒還說了我是個有福氣的孕婦。”顏如玉笑盈盈地說道,有姜知意在身邊,真的會很安心。
“沒有害喜,那是真的有福氣。”德貴妃輕輕地拍拍顏如玉的手說道。
“我說想讓意兒給如玉把把脈看看這孩子是男是女,可是意兒說她不會看,我就想著找個有經驗的大夫給如玉看看,意兒也說沒用。”長平郡主雖然語氣抱怨,但到底還是聽姜知意的了,并沒有請大夫。
“我看意兒說得對,確實也沒什么用,之前世謹的孩子不也信誓旦旦地說是男孩呢,結果心心還不是出生了。”德貴妃覺得姜知意說的對,宮中的太醫很少會診斷嬪妃們肚子中孩子是男是女,就算診出來了也不一定準。
“說的也是,是男是女這都是阿瑞的第一個孩子,我這個當祖母的也只能等著我的寶貝孫兒出生了。”
“意兒,前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我在宮中聽著那些消息都替你覺得憋屈。”德貴妃那段時間一直命人打聽這宮外都消息,心中有氣,卻又無能為力。
好在皇上一直沒有懷疑過國公府,諫官上的彈劾的奏折都被皇上擱置在了一旁。
“可不是嘛,那段時間她都沒有出門,說是怕被百姓認出來,被扔爛青菜和臭雞蛋。”長平郡主笑著說道。
“三人成虎,百姓們也是被蒙騙了,馬成益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好在最后水落石出了,你這孩子,還真是磨難不斷啊。”德貴妃對著姜知意說道。
“多虧了相公找到張文了,不然我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姜知意心有余悸地說道,也算是老天眷顧自己。
“馬成益這個老匹夫,這么陰損的招,他也想得出來,我呸,這次被他僥幸逃脫真是便宜他了!”長平郡主忿忿不平地說道,好在他的名聲已經臭了,大家都覺得姜明哲和張文都是兵部尚書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