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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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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高興。
    我很不高興。
    我非常不高興。
    “天下烏鴉一般黑,先是碧小野,再是全壘打,現在又來了個江小白的森女小對象?”
    我惡狠狠地盯著舒默那閃著水晶光的眼珠子,一字一頓咬牙啟齒,“舒默,你對得起你那副小清新的外表么?”
    我繃著一張臉,冷哼一聲,鉆門而出。
    我氣鼓鼓地走在醫院的走廊里,迎面兩個戴著護士帽的小護士說笑著朝我走來。我這才忽然意識到,說到碧小野,我很想很長時間沒在醫院看見她了。準確地說,自從那天跟蹤她到七樓樓梯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看著那兩個小護語笑嫣然地和我擦肩而過,眉毛一揚,轉身跟了上去。
    “話說,最近好久沒有看到碧護士了,她休什么假了?”
    我笑瞇瞇地眨著刷了一層濃濃睫毛膏的眼睛,看著兩條又粗又黑的毛毛蟲隨著我的每一次眨動在眼珠子前不斷閃現。我又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眼對面小護士別在左胸前的工作牌,溫柔婉約地呵呵兩聲,語調親切地叫了聲,“路雪?”
    “咦,她不是上上周就休探親假了嗎?”那個叫路雪的護士一雙小眼睛瞪得圓圓的,在啤酒瓶底厚的近視鏡片后結了霜的綠豆般閃著亮晶晶的光,“你怎么搞得也這么健忘啦?一開始不還是你告訴我噠,說她貌似腦子出毛病啦!”
    我身經百戰自然反應敏捷:“廢話,我當然知道她上上周休探親假了。我的意識是,她還沒休完啊?”
    我轉了轉眼珠子,腦子里浮現出舒默那本醫院職工手冊第十七條第八款:“探親假,不是只能休兩周么?算算日子,也該來了呀!”
    那妹子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腦門:“對哦!好像是到日子了,可也沒看見她人來啊!”
    我趁著她掏出手機查日歷的空檔又琢磨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湊過頭去低聲道:“哎,你有沒聽說,碧護士的爸爸,原來好像是因為精神分裂,跳樓自殺噠?”
    “(⊙o⊙)哦呦~!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現在才說啦?!”
    那妹子一雙圓鼓鼓的綠豆眼瞪得直往外凸,讓她看起來非常像一只戴著眼鏡很有學識的青蛙,“消息準確伐啦?你是從哪里曉得的呀?”
    我轉著脖子四下掃視了一圈,拉著她的袖子疾步快走,一閃身鉆進了開水間。
    “你不要大聲嚷嚷了好伐,我去樓下保衛處大叔那里幫你借個擴音喇叭你站大門口口喊喊好啦~!”我清了清嗓子,自豪于自己驚人的模仿天賦和快速融于嶄新生存環境的能力,“
    我是聽,那個,尹婆婆說的!”
    “尹婆婆?”那妹子挑著稀疏的八字眉重復了一遍,眼神里透著深深地狐疑,“真的?那我怎么沒聽其他人說過啦?尹婆婆那張嘴哦,她曉得了不就是整個醫院都曉得了哇?”
    我也挑了挑眉毛:“你真的沒有聽說啊?我們科都是知道的呀,難不成是她們故意不告訴你呀?”
    “啊……”那妹子滾圓的綠豆眼閃著盈動的水光,“她、她們,好過分!”
    “現在知道誰對你好了吧?”我溫柔地幫路護士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框,繼續笑瞇瞇地壓低聲音道,“可是好奇怪呀,你看之前碧護士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會忽然腦子出毛病的呀?”
    “不曉得呀,尹婆婆不是那次碧護士不是自己跑到院長家,瘋瘋癲癲吵著鬧著要纏著人家舒醫生怎么怎么樣嘛?聽說鬧得很尷尬,搞得人家舒醫生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提前退席嘞!”
    我默默擦了把汗:“這是尹婆婆說的?”
    “不光是尹婆婆哦,我那天去院長辦公室送材料,正好碰到院秘。她跟我說,那天院長還問起她,舒醫生是不是跟醫院里的哪個護士在談戀愛。”
    那妹子伸出指甲剪得陷進肉里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要不是碧小野那天鬧得太兇,院長他老人家會至于親自過問伐?”
    我狠狠地點頭:“有道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卡在開水機旁的那疊一次性紙杯里抽出一只,接了一杯溫開水一口氣灌了下去。揚起手背蹭了蹭嘴,才有勇氣重新開口道,“不過那之后,她似乎也沒什么不正常呢。”
    “(⊙o⊙)哦呦~!還沒有不正常啊?還沒有啊?”那妹子的眼珠子又瞪大了一倍,我幾乎有點擔心那雙綠豆會真的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樣“撲通”一聲從秧上掉下來,“她明里暗里,旁敲側擊,把三樓的護士問了一遍,她那周五晚上究竟有沒有在醫院。我們都明白她什么意思的好伐?我們說了她不在,值班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她,她還不信,非說自己值班太困在休息室睡著了好伐?還有……”
    那妹子頓了頓,一只圓腦袋向左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原路返回后又再接再厲地向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在確定以她為中心的三百六十度內沒有任何可疑人或物后,才神神秘秘地開口道,“保衛科說,有人當場逮到她溜去監控室偷翻錄影帶。”
    “錄影帶?”我心里咯噔一下,倒是疏忽了這個問題,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是啊,醫院正門側門偏門旁門都裝有攝像頭,各層樓道也都有。”
    不過那天回醫院的時候,舒默站在院門外的馬路牙子上等我,是我一個人進的醫院,應該沒有被拍到才對。
    “那然后呢?”我急忙問道,“她,去看個錄影帶,有什么不對勁么?”
    “當——然——不——對——勁——啦!”她夸張地提高了一個分貝,“她做啥好端端要跑去偷調監控錄像啦?只有市公安局才有權利調看好伐?我們都是有*權的好伐?她是真的腦子漿糊了,搞不清楚自己那晚上做了啥子才趁人家出去吃飯的時候偷偷溜進去的好伐?!”
    “小雪妹子,你活脫脫福爾摩斯嘞!”我瞪大眼睛沖她豎起大拇哥,“這么高的智商在這里當個小護士不要太委屈哦!”
    “還好啦,人家不高興太累。”她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不過,這道理很簡單嘛,大家想想也都懂的。大家聽說了之后也都明白的,我倒沒有一個個去點破。”
    “呵呵,你還真是低調。”我撓了撓腮幫子,轉身又接了杯水仰起脖子抱著喝敵敵畏的勇氣一飲而盡,“那然后呢?”
    “哪里還有然后?她那晚當然是不在值班室啦,我們都曉得的呀!監控錄像又不會失憶,她第二天就跟主任遞了請教條嘞。”
    “所以,碧護士是親眼看到自己下了班從醫院大門走出去了?”
    “對啊。”那妹子的凸起來的綠豆眼終于縮了回去,湊到開水機前也抽了只杯子,伸手按開了開水機的按鈕,“說了半天,嗓子都要冒青煙嘞。”
    從開水房出來,我就沒再開腔,也沒注意聽那小護士又嘰里呱啦聒噪了些什么。早就知道這幫子小護士八卦 ,還真沒想到居然這么八卦。簡直都把我震驚了。
    我精神恍惚地走了兩步,那姓路的護士就停下來,一拍我肩膀:“你到了,快去吧。一會兒見啊!”
    我從思緒里抽離了出來,愣了個神,倉促地應道:“哦好好,回頭見。”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江小白的病房。
    我低頭看了眼手表,下午三點一刻。這個點需要給江小白干點什么啊?
    鬼才知道!
    哦不對,鬼也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 ,甩甩頭發,還是踏了進去。
    江小白正躺在床上打電話,看見我進來,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另一只手捂住了話筒,沖我笑著點點頭:“馬上哈,麻煩你稍微等下。”
    我笑瞇瞇點頭:“沒問題,您忙先。”
    我往里面走了走,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嘩啦啦的水聲淹沒了江小白的聲音,不過我還是能輕易分辨出來他在說些什么。
    “唉,我沒事,你放心吧。”江小白的聲音聽起來倒的確是沒有當年那么娘,“我恢復得都快差不多了,醫生說我大概下下周就能出院了。謝謝你這次幫我打點,醫院這邊做的很好,沒有走漏任何消息。”
    江小白住院這么久,除了葉落之外沒有一個人來探望,這的確有點奇怪。而且我前幾天還特意百度了一下,他老爹江白石現在依舊混得風生水起,聲勢不減當年,他這么低調完全是辱沒家風嘛。
    “不過,還是拜托你,千萬不要告訴我爸爸。被他知道就糟了。”江小白的聲音降低了一個分貝,聽起來跟剛才那個綠豆眼的護士一樣神神秘秘,“他要是知道,我中了槍傷,肯定會鬧個天翻地覆。”
    我一驚,手里的消毒肥皂一滑,差點掉在地上。
    槍傷?
    槍傷!!
    舒默明明跟我說他和葉落是在去郊游的路上被毛賊給劫了,求財未果才痛下殺手捅了江小白幾水果刀。BUT,槍傷?
    在天朝這么偉大而美好的國度一般人是不會持槍的,我直覺認為被一個持槍蒙面人射了幾枚火力十足貨真價實的子彈比被一個蜷縮在鄉間小道上的盲流激情之下不痛不癢扎了幾刀要更可怕更危險更有殺傷力。
    而且……
    我想起那天舒默那天對我說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舒默親自給他做的手術,他不可能分不清槍傷和刀傷。既然他知道,又為什么要對我撒謊?
    更何況……
    我默默地朝外面望了一眼,腦海中浮現出江小白那張白嫩嫩粉嘟嘟的臉蛋。
    親,你碰到了一個持槍行兇并且成功造成重傷害的危險歹徒,不報警,真的可以么?
    我在烘干機下烘了烘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不巧,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了落落。她正站在床頭邊,低頭跟江小白說著什么。她垂下的大波浪長發遮住了半邊臉,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她伸手捏了捏江小白的臉,動作很是親昵。而江小白那個讓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態正確看待的2B貨,一張白皙的娃娃臉笑得如同綻放了的山茶花,長得還算不賴的眉眼扭成了彎彎的月牙,活脫脫《三笑》里看見秋香就搖著扇子花枝亂顫不知如何自已的黃曉明。
    我清了清嗓子:“嗯嗯,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哀傷。。
    后面的要改,要大改。
    邏輯不對,很多BUG,累覺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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