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簫布衣走后,秦仙兒在原地坐了很久之后,整理好心情,來到了一間密室。
要是那些經常出入聽雨島的人,知道這里還有一間密室,只怕會大吃一驚。
來聽雨島的人很多,可卻從未有人來過這間密室,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密室內的燈光昏暗,在數十階臺階之上,有個大的平臺,一個人背對著,負手而站。
昏暗的燈光下,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影,只覺得一股強悍冰冷又霸道的氣勢,從那身影上無時無刻地散發出來,令人畏懼。
“大人!”
秦仙兒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叫著。
過了好久,那冰冷的身影才發出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秦仙兒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懼的神色,深深地低下頭,說:“仙兒無能,沒能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務,只做了一半,就被他發現了。”
“呵,被發現了嗎?”
那人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但卻沒有半點失望,似乎早就看到了這種結局。
他說:“不愧是華國第五戰神,能發現你的行為,倒也不奇怪。”
“只是,你怎么沒死!”
話說到這里,瞬間變得陰寒恐怖。
秦仙兒對這位大人的手段極為了解,聽到他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嚇得俏臉煞白,身軀微微晃動,幾乎要跪不穩了。
沉默半晌,她才說:“我撒了個謊,可能把他……騙到了?”
這話說出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你能騙得了戰神嗎?”
神秘人用著幾分嘲笑的聲音,緩緩說道。
秦仙兒沉默,她也在懷疑,自己編的謊言,看上去天衣無縫,可是真的能騙得到簫布衣嗎?
要是換成對手是別人,她絲毫不懷疑。
可那是戰神啊。
那神秘人似乎也沒想聽秦仙兒回答,自顧自的說著:“呵呵,天龍殿殿主,看來也不過如此,婦人之仁!”
聲音冰冷,沙啞,透著無盡的嘲諷。
那神秘人很清楚,無論秦仙兒編造出來的謊話有多么天衣無縫,都不可能騙得到堂堂的天龍殿殿主。而且他用秦仙兒去試探簫布衣,也沒真的打算就能誘惑到簫布衣。
堂堂戰神,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秦仙兒就算是再美艷動人,又怎么會讓簫布衣動心?
這所有的一切,看似是無用功,但實際上都是一種試探。
他想看看,簫布衣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的那樣無懈可擊,然而如今看來,簫布衣也有缺點——太過仁慈,尤其是對女人仁慈。
既然試探已經結束,那就該做正事了。
想到這,他緩緩說著:“命令十二明王,按照計劃行事。”
聽見這位神秘人沒有要懲罰自己的意思,秦仙兒猛然松了一口氣,恭聲說:“是,大人!”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
這時,那神秘人忽然回頭,一張無比猙獰恐怖的面具,出現在秦仙兒的眼簾。
秦仙兒立馬低頭,不敢多看一眼,說:“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那人冷聲說:“記住,這次關乎我圣教謀劃數百年的大計,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的意外,否則,你和你的家族,都不用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冰冷恐怖的話語,直擊秦仙兒的心靈,讓她忍不住顫抖,恭聲說:“是,大人!”
說完,她沒有半點停留,轉身就走。
在她走后,偌大的密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也不知道這平靜維持了多久,那神秘人才用著低沉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著:“華國第五戰神,天龍殿殿主,好大的名頭……可惜,你擋住了我圣教前進的腳步,那么也只能用你的血,當作我圣教提前慶祝的慶功酒吧。”
……
“主上!”
奚家。
何家信恭敬的叫著。
簫布衣微微點頭,問了一句:“審訊結果如何?”
何家信低下頭,一臉愧疚的說:“屬下無能,至今還沒能逼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請主上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他一定會說的。”
簫布衣搖頭,說:“我沒那么多時間給你。”
何家信臉上的表情越發愧疚,剛想要跪下求饒,一個腳步快速傳了過來,興奮的叫著:“大人,沈照陽……參見主上!”
話只說了一半,就看到簫布衣也站在這里,那人立馬跪下行禮。
簫布衣微微抬手,說:“起來吧。”
那人恭敬起身,說:“謝主上。”
簫布衣問:“沈照陽招了?”
那人說:“回主上,是的,沈照陽招了,但他卻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什么?”
簫布衣問。
那屬下說:“沈照陽說,要見到您,親自跟您說。”
何家信聽見這話,勃然大怒,說:“主上,這人簡直不知好歹,主上是何等身份,也敢要求主上審訊他?!主上,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立馬撬開他的嘴!”
簫布衣微微搖頭,說:“算了,既然他想見我,那就見吧。”
“是。”
何家信無奈,只能照做。
……
隨后,簫布衣再次出現在甲子密室。
與第一次不同,此刻的甲子密室內,滿是濃郁的血腥味,還混合著排泄物的臭味兒。筆趣閣
簫布衣微微皺眉。
何家信立馬觀察到了這微小的表情變化,跪在地上請罪:“主上,屬下無能,只能用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審訊方式。”
簫布衣微微搖頭,說:“無妨,好用就行。”
隨后,又看著那邊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沈照陽,他說:“弄醒他。”
“是。”
何家信恭聲說著,隨后一盆冷水潑在沈照陽的頭上。
片刻間,沈照陽緩緩抬起了頭,汗水混合著鮮血,和一些別的穢物,讓他的頭發弄得一縷一縷的,黏在頭皮上,遮住了半張臉。
在頭發后面,沈照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簫布衣,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說:“你……還是來了。”
“廢物,你少在這里囂張,信不信我立馬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家信怒吼著。
沈照陽卻像是沒聽見,依舊死死地盯著簫布衣。
簫布衣揮揮手,說:“聽說你想見我?說吧,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讓他們先出去。”
沈照陽說。
“你別太囂張!”
何家信低吼著,威脅道。
沈照陽不說話,只是看著簫布衣。
簫布衣揮揮手,說:“你們先出去。”
何家信無奈,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照陽,不甘情愿地出去了。
在所有人都走后,房間內只剩下兩人了,簫布衣淡淡說道:“現在沒有外人了,說吧,你是誰,想干什么?”
沈照陽笑了,說:“其實,我就是沈照陽。”
簫布衣皺眉,說:“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那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沈照陽也不怕,淡淡的說著:“你既然知道圣教,那就應該也知道圣教有個神秘的部分,叫‘濟世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