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放到這里,本應該著重筆墨刻畫男豬腳也就是“十六小子”的奮斗過程,第一次和外人打交道,第一次買東西,第一次睡在鋪的又軟又暖的床上,第一次被騙,第一次……
可作為導演的“斯皮鹿”卻沒有這么處理,反而運用蒙太奇的手法,大量剪切出“十六小子”融入這個社會的一些片段,像跑馬燈一樣展現在眾人眼前:
盡管這些片段很繁多而且切換很快,搞的看上去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感覺,可作為學霸的喜水,還是從一些細枝末節看出“十六小子”的一些不凡之處……
比如說,“十六小子”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兒童,他幾乎可以做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對所要學習的東西無論主動還是被動學起來都很用心,尤其是專注力和擴展力遠超同齡兒童。
電影里一晃而過一個場景,“十六小子”已經換下了原住民的那套服飾,和周邊的村民小孩沒有什么不同,正在吃一份簡單的早飯,這時候走來一個外鄉人,說著一口方言問路,喜水清楚看見“十六小子”邊吃邊聽,等到問路的走遠,他已經基本掌握了發音……
這只是一樁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十六小子”努力溶于外邊的這個大千世界,漸漸的褪去了隱世的來歷,也再沒有人對他投來過多關注的目光,他就像父母放心出來跑生活的野小子,在那個集市所在的小村子里混的如魚得水。
每天天不亮,“十六小子”就從棲身的破敗小廟里鉆出來,先去幫一戶人家的馬匹上草料,接著去集市上幫忙卸貨搬運,別看他只有幾歲的年紀,提著十幾斤重的貨物依舊綽綽有余。
待到中午則去一家棚子支起來的“飯店”里打下手,順便解決午飯和打包晚飯,而到了下午時,要么去一家鐵匠鋪幫工,要么幫村里的大戶放羊。
如果單單是這樣,還讓人不會覺得有什么,這世上需要張口吃飯的,幾乎都過著類似的生活,或勤勞或懶惰,像“十六小子”這樣一天打幾份工的,也不是很少見……
唯一讓喜水沉下心來的……是每到黃昏時分“十六小子”收了工后,會從一天的工錢里雷打不動的省出燈油錢,從放羊的那個大戶里借出來一些書本,拿到破廟里研讀,而且經常是看到半夜三更,月上柳梢。
這就非常難得了,因為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縱觀“十六小子”白天的工作時長不難發現,其勞動量幾乎已經可以和一個成年人相當,而到了晚上,他還要看上大半夜的書。
喜水突然一下明白在頭頂上有秘密通道的那個書房,那一整面書架的藏書,當真是“十六小子”全都讀過的,而且很有可能遠不止那上萬本的藏書,畢竟在一兩百年的時光里,如果是按這樣的閱讀頻率來看,很有可能古今中外能找到的書,他都涉獵過了……
一個人要生存很簡單,只需要付出自己的勞動,就可以換來一日三餐,付出的越多,換來的食物就會越好。
而當其脫離了“活下去”這個目標,升華到“活上去”時,就必須要么有一技之長,要么得靠頭腦吃飯了……
“十六小子”在那個不起眼的小村子里完成了他的原始積累,他學會了察言觀色、人情世故,也從書里接觸到一個更廣袤的天地,在那時,唯一讓他離開的理由就是再沒有能學到新的東西了……
果然,電影畫面突進,“十六小子”又背起自己的一身家當,從那個村鎮出發,向更遠的地方走去,很多人都出來送別,給他塞一些干糧布鞋,這情景似曾相識。
下一個落腳點是一個更大的鎮子,類似周邊十幾個村子的中心,比起之前的村口,這里人口更是上了幾萬不止:
有二三層樓高的酒肆,沿街叫賣到半夜都不打烊的攤點,四面八方而來的走卒販夫,還有那一身綾羅綢緞的大富人家。
“十六小子”已經初經人事,這一次的目的更直接,那就是找到更多能看的書,無論什么書,只要是自己從未讀過的。
于是“十六小子”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找到鎮子上唯一的一家書院,鎮子上凡是有頭有臉的都會送自己的公子去那上學,這也正是“十六小子”想要混進去地方的原因之一。
他偷摸觀察書院的一切,包括老學究一樣的院長,通過不經意的打聽,老院長年過花甲是個一直不及第的秀才,空有一身抱負怎奈一直沒有考中功名,落魄到這里教這些七八歲的娃娃“百家姓”。
其次摸清是來書院上學的“公子哥”,哪些是酒囊飯袋讀書只是為了糊弄家長,哪些是家境殷實不缺銀兩,哪些又是真有兩把刷子,背起“五言三論”搖頭晃腦、頭頭是道、深得先生喜歡。
待把這一切打探清楚,“十六小子”先用所有值錢的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不過四、五歲占著白白凈凈天真可人的年紀,再加上其一幅眉清目秀,遠超其他鄉下孩子的可愛,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喜愛。
“十六小子”利用書院里的先生對科考的仇視,編造一個被發配邊疆老臣之后的身份,說自己是押送車隊遭遇山賊,在混亂里流浪此地,得遇先生飽讀詩書、一身正氣還望收留的說辭,哄得先生聞之流淚,答應他先在書院里暫住。
混進書院只是第一步,要知道雖然稱呼為書院,但是比起那些“書香門第”的存書,書院里那架子上的冊子只能算是個零頭。
這時候,“十六小子”可怕的親和力,或者說情商發揮出來,才叫真正的令人嘆為觀止……
和“混世魔王”在一起的時候,“十六小子”比著怎么瘋怎么野的玩,卻又在“恰當”時候屈居下風,讓這些執跨子弟成就感爆棚。
而和那些“好學生”在一起時,“十六小子”又搖身一變變的積極向上,虛心受教,還經常一起討論學識,尤其是在院長偶爾路過的時候,見此一幕捻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