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幸虧我病后體虛,腳力不夠,不然非得一腳踢得他吐血不可。
“我警告你,小子!少瞧不起人,有本事你也真刀真槍到四十二萬大營里走一遭,你若能活著回來,再來跟我說這些沒著沒邊的蠢話!”
“姐姐!”陰就慌了神。這個三弟是最了解我的臭脾氣的,陰興卻是頭一遭領略我的拳腳,他身子滑下墻壁,半跪半蹲的縮在墻根不說話,我冷哼兩聲,慢慢平復怒氣。
陰興比我小四歲,今年也滿了十五,我知道他聰明能干,悟性高。比起陰就,陰識格外賞識這個二弟,家里有什么事情也不大瞞他,做什么謀劃都有他參與其中。
我走前兩步,彎下腰伸手托起他的下巴。
少年倔強狠戾的眼神叫我為之一笑,我索性再往他脆弱的自尊心上撒了把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去年立秋宛城起兵前幾****在鄧府都干了什么?難道要我當著就兒的面一一說出來嗎?”果然,他面色陡變,我拍了拍他蒼白的臉頰,笑道,“你是替大哥做事,還是你自己的主意,這些我都沒心思追究,只是……別把我扯進去。別有那心沒那膽,觀望之余引火燒身,卻非把這當中的過錯全賴我頭上,這個罵名我可不背,也背不起!”
陰興倔強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過了半晌,我拍拍手,直起身,對陰就招呼道:“就兒,扶你二哥起來。”我熟門熟路的打開一只柜子,果然發現里頭的瓶瓶罐罐一個沒少的擺著,就連位置都與原來的分毫不差。我從里面摸出一只長形小瓶,晃了兩晃,滿意的聽到里頭晃動的水聲。我轉身扔給陰就,“拿這藥酒兒抹他胸口,使勁揉,下手不許輕!”
我故意把語氣加重,陰興面色微變,我忍住笑沒開口。
陰就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陰興,平時不大靈光的腦袋瓜像是突然開了竅,笑說:“姐姐別鬧了,我知道你其實是為了二哥好,手勁兒不重瘀血不會散開!”
陰興不經意的瞄了我一眼,我扭過頭不看他,假裝繼續翻我的瓶瓶罐罐:“啰嗦什么,抹你的藥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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