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又干又渴,我強(qiáng)忍了半個(gè)多小時(shí),終于忍耐不住將外頭的一件襌衣脫了去,可身上仍是著了火般,一開始只是上身熱,雙腿卻是冷如冰塊,到后來氣息流轉(zhuǎn),卻又像是整個(gè)倒了個(gè)個(gè)兒,變成上身冷,下身熱。我像是在冰與火中煎熬洗練。
口渴到嗓子痛,我剛想開口招呼尉遲峻去倒水,誰曾想剛提了口氣,一股熱辣辣的氣流便從胸口直躥上來,喉嚨口涌起一股腥甜。
“噗——”口中猝然噴出一口血霧,在一片鮮紅顏色中我仰天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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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雙大手流連的在我臉上拂拭,指繭的粗糙刮疼了我的肌膚,我不滿的想用手去推,可是胳膊卻怎么也抬不起來。
眼瞼猛地睜開,我滴溜溜的瞪大了眼睛。
那張文雅白皙的臉孔就在我的眼前,劍眉彎眼,溫婉的笑容中透著滿滿的憐惜與心疼。我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摸,食指指尖點(diǎn)上他的鼻尖,指尖的感覺是木鈍的,我再次不確定的將手移到邊上,輕輕摩挲他的臉頰,掌心的溫暖濕潤(rùn)讓我一顫——這樣的感覺真真切切,絕非幻覺。
“你……沒走?”
他俯下身,突然用力吻住了我的唇。柔軟的雙唇相觸,我腦子里轟地一聲,最后那點(diǎn)狼終于被燃燒殆盡。
他的唇沿著我的下頜一路滑向我的脖頸,唇瓣游移之處,如遭電亟。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呻吟,伸手抱住他的頭。
高高的長(zhǎng)冠打到我的下巴,我打了個(gè)寒噤,突然從失魂中清醒過來,嗓子里逼出一句話:“你為什么在這兒?!”
他的唇已然滑至我的胸口,衣襟半敞,酥胸未露。劉秀抬起頭來,琉璃色的眸瞳變得異?;逎y懂,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終于吁了口氣,不答反問:“你為何吐血?”
我一愣。難道他是因?yàn)槲彝卵庞职氲勒刍氐??我不?jīng)意的往窗外投去一瞥,卻見烏黑一片,竟已不像是在白晝。
床前一盞陶燈照得他面色如雪,他伸手固定住我的臉,不讓我再東張西望:“你到底要我怎么辦?”
我鼻子一酸,險(xiǎn)些又要落淚,忙咬著唇,輕笑:“其實(shí)……吐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
唇上一緊,他用發(fā)顫的手緊緊捂住我的嘴:“你總以為自己很強(qiáng),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自己其實(shí)也很軟弱呢?”
我訝然,轉(zhuǎn)念想到他可能有所誤會(huì),那口淤血其實(shí)只是單純的服藥所致,并不曾對(duì)我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輕輕扳開他的手,我哽聲輕笑:“你自己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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