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奕琛挑了一下眉頭,有些驚訝這鼠公子竟是如此文質(zhì)彬彬的。
南奕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道:“我的確是來找你幫忙的,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幫我這個忙了?!?br />
山洞里再次響起了聲音。
“呵...”
“你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妻子起死回生嘛,這有何難?我能幫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回報我了?!?br />
南奕琛蹙了一下眉頭。
看來,那些傳聞也不作假,這鼠公子的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起死回生這件事就連他們界主都做不到,但這鼠公子卻是一上來便說他能做到。
這時,山洞里又響起了鼠公子的聲音。
“來,靠近一點,離那么遠(yuǎn)做什么?”
南奕琛卻是沒動,仍然保持剛剛的姿勢站在那里。
南奕琛道:“你說你知道起死回生之術(shù),但你如何證明?”
山洞里傳來了一個微帶怒意的笑聲。
“呵...如何證明?”
“一個小娃娃也敢質(zhì)疑本座?”
山洞里的黑影移動了,慢慢的靠近了南奕琛,也露出了它的樣貌。
鼠公子果然如傳說一樣,全身上下全是灰撲撲的毛發(fā),一雙已經(jīng)也是赤紅的,身后還拖了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
不過,他倒也沒有傳聞中說得那么丑陋,他穿著一身白衣,灰撲撲的毛發(fā)被他打理得干干凈凈,如若忽略那些令人作嘔的毛發(fā)的話,人們是能看出,這鼠公子其實是長得不賴的。
被稱作為“小娃娃”,南奕琛也沒生氣,人家鼠公子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而自己卻不夠才二十多歲而已,在鼠公子眼里,他可不就是個小娃娃嘛?
鼠公子走著走著,突然在離南奕琛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了。他盯著南奕琛身上那件一塵不染的白衣,沒了下一步動作。
南奕琛看了看鼠公子身上那被洗得發(fā)黃的白衣,再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隨后,他捏了個決,手中出現(xiàn)了一件嶄新的白衣。
他也不靠近鼠公子,而是將手中的白衣扔給了鼠公子。
鼠公子在接到白衣時,笑了一下,下一秒他便換上了那身新衣裳。
他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道:“哎,還是干凈的衣服好穿些?!?br />
南奕琛面無波瀾地盯著他,仿佛在問他,他們是不是可以談?wù)聝毫恕?br />
鼠公子在換了衣裳后,顯然心情大好,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愉悅。
“南上仙想來我這找起死回生之術(shù),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但是...我向來不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更不是什么愛好拯救蒼生的大英雄?!?br />
“我就是一節(jié)凡夫俗子而已?!?br />
“別人想從我這拿走什么,那他們就得留下什么?!?br />
南奕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道:“說吧,你要什么,無論是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只要你讓我妻子起死回生?!?br />
他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南奕琛掏出了一把扇子,道:“年輕人,別心急,欲速則不達(dá)。我只能告訴你起死回生的方法,但要不要讓你妻子起死回生,這最終還是你的決定。”
南奕琛滿頭黑線。
他要是不想讓墓兒起死回生,那他來這兒干么?參觀嗎?云游嗎?
鼠公子仿佛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一樣,道:“起死回生之術(shù)本就是逆天而行,它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南奕琛皺了一下眉頭,道:“墓兒會出事?”
鼠公子搖搖頭,手中的扇子指向了南奕琛,道:“不,你會出事?!?br />
南奕琛譏諷地笑了一下,滿臉不屑地說道:“呲...她本來就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如今還她一條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能讓她起死回生,就是你要我這條命,我都答應(yīng)。”
這一次輪到鼠公子滿頭黑線了,他怪異地盯著南奕琛,道:“我要你的命來干嘛?裝飾我這個破山洞???”
南奕琛道:“那你要什么?”
鼠公子笑了,一臉?biāo)K于問到點上了的樣子。
他一臉玩世不恭地?fù)u擺著手中的扇子,神情有些懶散地說道:“我不需要什么人命、陽壽,這些對我來說,沒用!”
“我需要的是自由?!?br />
鼠公子說完這句話后,收起了他手中的扇子,坐在了山洞里的石椅上。
他聳了聳肩,攤手無奈地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不能離開這里?!?br />
他抬起了頭,盯著頭頂上的石壁,神色有些恍惚地說道:“我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好久了...”
南奕琛盯著那黑漆漆的小山洞,眼神暗了暗,突然有些同情一個老妖怪。
獨自一人被困在這窄小的山洞生活的那么久,他應(yīng)該很久都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吧?
南奕琛道:“你在被困在這里多久了?幾千年?”
鼠公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笑聲里有些凄涼。
“幾千年?哼,我倒是想?!?br />
他呆呆地盯著頭頂上的石壁,仿佛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幾萬年了...”
南奕琛瞪大了眼睛。
幾萬年?那他的法力究竟得有多強大?。?br />
南奕琛這才注意到了,原來這整個山洞里的石壁上都刻了一條條短短的“一”字,他似乎已經(jīng)刻到?jīng)]地方刻字了,所以將字刻在了頂上的石壁。
南奕琛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
這時,鼠公子突然轉(zhuǎn)過了身,道:“不過,我現(xiàn)在有救了。”
他恢復(fù)成了剛剛那副貴公子的模樣,有模有樣地擺弄著手中的折扇,道:“你妻子死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們早晚有一天會碰面的。”
“我知道你對你妻子的執(zhí)著,所以才選擇和你談交易,要不然,在你靠近這山洞的時候,我早就殺了你了?!?br />
南奕琛挑了挑眉,道:“哦?”
他倒不是懷疑鼠公子的能力,畢竟算起來,鼠公子還得算是他的老祖宗。他疑惑的是為什么鼠公子就那么斷定自己能過幫助到他。
鼠公子瞥了他一眼,剛剛在為他心中的疑惑解答似的,道:“這件事兒要是交給別人來做的話,他們可能做不到,但是你...你肯定做得到,而且它對你而言,應(yīng)該也只算是舉手之勞而已?!?br />
經(jīng)他那么一說,南奕琛有些好奇了,笑了一下,道:“別賣關(guān)子了,快點說出你的要求吧,我們既然同病相憐,便同蔽相濟(jì)吧?!?br />
鼠公子笑了一下,道:“爽快!”
他慢慢地靠近了南奕琛,在離南奕琛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而山洞的封印也只能讓他止步于此。
鼠公子眼里閃過了一絲鷙梟,慢悠悠地說道:“我需要你去幫我滅了祭天國。”
南奕琛緊緊地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他的要求竟是要滅了祭天國?為什么?
鼠公子接受的:“你可知這祭天國為何存活了幾萬年?”
南奕琛點了點頭。
祭天國是個萬年古國,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傳聞,開創(chuàng)天地萬物的太平女君就是出生在祭天國的,后來她也是死在這片土地的,可以說,祭天國不管是對于人界,還是其他六界,它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但是,這又和鼠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鼠公子解釋道:“我的某個好朋友把我封印在了這里,而祭天國就是那個封印。他自以為他這個點子天衣無縫,但其實我早就看穿了他,只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選來幫我滅了祭天國。”
“只要你滅了祭天國,讓它永遠(yuǎn)都無法出現(xiàn)在那人界的土地上,我就能重獲自由了?!?br />
南奕琛皺著眉頭,看著神色有些瘋癲的鼠公子,后退了一步,道:“你當(dāng)我傻?你重獲自由以后,這七界都是你的天下,你想怎樣就怎樣,到時候,你要是想殺死我那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br />
開玩笑,這可是存活在太平女君那個時代的萬年老妖?。?br />
他要是擅自將他放了,那這七界豈不是要大亂了?
鼠公子笑了一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道:“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賭了不是嗎?賭我出去后會遵守承諾,賭我出去后不會大殺四方,賭我出去后不會殺了你?!?br />
南奕琛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道:“但我也可以選擇現(xiàn)在就離開吧?”
鼠公子瞥了他一眼,淡定地開口道:“如若你真的那樣做的話,那就代表,你再一次地掠殺了姜雨墓的生機(jī)?!?br />
南奕琛僵在了那里。
不得不說,鼠公子的這句話成功地刺傷了南奕琛。
姜雨墓是他的逆鱗,卻也是他的軟肋。
鼠公子用著一副惋惜的語氣,道:“唉,可惜了...她本可以起死回生的?!?br />
鼠公子說著,慢慢地走進(jìn)了山洞。
南奕琛垂下了頭,掩蓋著那閃爍著怒火的眸子,他暗自握緊了拳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按耐住了他心中的暴戾。
鼠公子隱藏在黑暗的山洞中,盯著南奕琛那隱忍的模樣,眼眸的神情暗了暗,神色不明地笑了一下。
是他看走眼了,這人沒他想象中的殘暴自私啊...
既然他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那他只能把他殺了,以免走漏風(fēng)聲,打草驚蛇。
這時,南奕琛突然開口了。
“我答應(yīng)你?!?br />
鼠公子眼里閃過了一絲不明的光芒,挑了挑眉,道:“哦?不怕我去禍害蒼生了?”
南奕琛仿佛是被氣笑了,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道:“你禍不禍害蒼生關(guān)我什么事,別到時候自由了,翻臉不認(rèn)人便行了?!?br />
鼠公子笑了一下,神色不明地說道:“自然。”
他揮了揮手,一群群肥大的灰鼠像洪水一樣從山洞里涌了出來。這些老鼠體型異常的大,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神色也是呆呆的,看起來像是被人操控著一樣,看起來有些詭異。
南奕琛揚了揚眉頭,道:“這是...”
鼠公子驕傲地抬了一下頭,道:“給你的裝備。它們會幫你滅了祭天國,你只需要確保仙界修士不要來干涉這件事兒就行了。”
南奕琛聳了聳肩,道:“仙界如今可沒這力氣,他們正在攻打鬼界呢,那會注意到人界這里的動靜?”
鼠公子的神色暗了暗,道:“哼,無知小兒。你可知這幾年萬年來,祭天國為何一直沒被其他國家占領(lǐng)?”
鼠公子嘲諷地笑了一下,道:“因為,祭天國背后的那顆大樹是整個仙界和神界,哪個凡人能與他們對抗?”
南奕琛笑了一下,頗有幾分勝卷在握的模樣,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那自然就是能辦得到的,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br />
鼠公子滿意地笑了一下,道:“這倒是...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
南奕琛瞥了他一眼,自信地笑了一下,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