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護著你,怕是因為孩子。”寧初柔繼續說道。
寧安瀾退至墻角,她瞪著寧初柔,冷笑道,“很喜歡孩子?可惜你不會你。”
這個秘密也是寧初柔的傷,她聽不得。當安瀾說完,寧初柔臉色立即蒼白,她氣得身子發抖,厲聲喝道:“閉嘴。”
“沈家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幫沈謙在外面找個女人?”安瀾笑笑,她可以想象沈家得知寧初柔不會身孕后的反應,他們迫于是寧家的女兒,不會離婚,但是會在外面替沈謙另找個女人。
這一想,寧初柔的生活真是不好過。
“寧安瀾,你別得意。你以為我哥養著你是愛你,他是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寧初柔看著安瀾的手落著小腹上,咬牙恨恨道。
安瀾知道寧初柔是氣她,可這種話聽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她不愿再與寧初柔說什么,若是再聊下去,定是被寧初柔氣死。
安瀾轉身就走,她快步朝前走去,寧初柔雙目狠狠地看著她,沒有立即追上去。
當安瀾想寧初柔沒有跟來,她回過頭一看,寧初柔朝著她跑來。
寧初柔臉上的神情充滿恨意,安瀾實在不知道她對自己哪來的深仇大恨,若是說恨,也該是她恨著寧初柔。
是寧初柔搶走她的未婚夫,使她被趕出寧家。
寧初柔跑來的速度很快,安瀾立即掉頭往小區里跑。
若是跑到小區,小區里雖然人少,但也有住戶,或許能碰上阿姨。
安瀾顧著跑,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子,一個絆倒,她撲向地面。
肚子跟著一陣痛意,安瀾慌亂地捂著發痛的東西,低頭看見小腿處流出的血。
寧初柔跑到她跟前,冷笑著看著安瀾發痛,那些血讓她看得興奮。
“寧安瀾,你懷了孩子不也要沒了?”話里的意思是寧初柔不會救她。
安瀾也沒想寧初柔救她,她忍著劇痛,顫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
小腹的痛已經逐漸增加,那些血紅得駭人,安瀾努力地起身,她看見寧初柔擋住她的去路。
“寧安瀾,求我,我救你。”
她說著,身子擋著安瀾不許離開。
“讓開。”安瀾覺得很痛,也感到肚子里的寶寶急著要出來,她身子又是一軟,倒在地上。
“瀾姐姐,你求我。”寧初柔說完,突地外面傳來汽車聲,她扶著安瀾起身,“瀾姐姐,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真是很快的變化,若不是安瀾也聽見汽車聲,她以為這不是寧初柔。
“瀾姐姐,你挺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說著,寧初柔扶著安瀾起身,朝外面走去。
當她扶了安瀾沒幾步,抬起頭看到車里出來的秦謹瑜,露出歡喜的笑容,“哥,快點過來,瀾姐姐摔倒了。”
秦謹瑜下車,一眼看見身上沾著血的安瀾,他飛身過去,冷瞥了寧初柔一眼。
“哥,愣著做什么,快點抱瀾姐姐上車。”寧初柔說道。
秦謹瑜立即抱著安瀾上車,他慌亂地看著面色發白的安瀾,喚道:“瀾瀾。”
“謹瑜。”安瀾跟著回了聲,然后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就這樣暈了過去。
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安瀾睜開雙目四周是充滿味道的房間,白白的床鋪,她知道自己在醫院。
分娩時的痛楚,她記著清晰。
對,孩子那?安瀾連忙看向身邊,她試著撐起身子,喚護士。
門跟著被打開,進來的人讓安瀾惱怒。
“瀾姐姐。”寧初柔笑著喚道,她身后跟著護士,而護士里抱著安瀾的孩子。
“把孩子給我。”寧安瀾急著對護士說道。
護士要將孩子抱過去,寧初柔先抱了過去,“孩子給我吧,你先出去。”
寧安瀾看著護士被寧初柔抱著,她伸手冷聲地對寧初柔說道:“孩子給我。”
寧初柔笑笑,不以為然,“瀾姐姐,孩子長得真俊,不如我幫你養吧。”
安瀾冷笑,她的孩子怎會給寧初柔撫養?她還能記著臨產前,寧初柔的冷笑,要不是秦謹瑜趕到,怕是寧初柔會看著她一尸兩命。
看寧初柔哄著孩子,安瀾真想撲過去,將孩子搶過來,可她身子剛生產完,太過虛弱,沒有什么力氣。
“秦謹瑜那?”
“哥哥?”寧初柔笑笑,“哥哥在那我也不知道。不過瀾姐姐,哥哥說孩子他托我照顧。”
看安瀾不信,寧初柔繼續說道,“你殺害媽媽的罪名已經落實,加上你外逃,這罪怎么洗都洗不清楚。牢,你是坐定了。”
安瀾一愣,她差點忘記這事。
“我要見秦謹瑜。”安瀾惱道,她想此時只有秦謹瑜能幫她。
“瀾姐姐,你殺的人是他的媽媽。你覺得哥他會心軟嗎?”
“瀾姐姐,你太天真了。”
聽完寧初柔的話,安瀾一陣心冷,她怎還期待著秦謹瑜護著她,她“殺的”可是他的媽媽,他也說不信她。她不該對任何人抱以希望,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瀾姐姐,你瞧瞧孩子。”寧初柔抱著孩子湊到安瀾跟前,不等安瀾伸手去抱,她又離安瀾遠了些。
“瀾姐姐,哥哥說很感激你為他生下孩子。”寧初柔輕淡地說道,“雖然你殺了媽媽,但是孩子是他的,他會好好待的。”
這些話是秦謹瑜說的,還是寧初柔的說的?安瀾分不清楚,她也不想再去分。
“寧初柔,你今日對我的,他日我會加倍還給你。”安瀾盯著寧初柔懷里的孩子,冷聲說道。
“那也得瀾姐姐出得來,孕婦殺人雖然不判死刑,可好像能終身監禁。爸爸說你十惡不赦,不會幫你請律師,至于哥哥那,他覺得你生下孩子后沒有什么價值,所以還是在牢里呆著好,別再出來糾纏他。”
寧初柔說的話如針扎在安瀾心口,安瀾咬著雙唇,她不相信這些是秦謹瑜說的。可是秦謹瑜到此時還未來看她,是真的如寧初柔說的嗎?就算不是,寧夫人是他的媽媽,他也不會幫她。
這世上,安瀾突地瞧瞧四周的人,那么多的人想要她死,沒有人幫她。
“瀾姐姐,公安在外面等你,你現在精神不錯,我喚他們進來。”寧初柔抿著笑意說道。
安瀾面色一陣發白,她知道自己再是無罪也被他們拖進監獄。
能怪誰,只怪她自己太過手軟。若她還是寧家大小姐,沒有被趕出寧家,誰敢動她半分。如果落魄,被人踩在腳底,一切不過是當初的魯莽與心軟。
若是有重來,她不是該離開寧家,而是將寧夫人和寧初柔趕出寧家。寧家,若是沒有安家又算什么東西,她該拿回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而不是一直逃避。
也好,如今這一遭,她算是想明白了。要想不被踩著,必須比別人厲害,將他們全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