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逃了也好,媽媽死了,抓了她媽媽也不能醒來。”提起寧夫人,寧初柔輕泣著。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秦謹瑜不忍心她難受,“初柔,沒事吧?”
“哥,我沒事。沒有媽媽,我還有哥哥保護著。”寧初柔在電話里笑著說道。
“安瀾的事我會多派些人找找,你好好照顧自己。”秦謹瑜交代道。
“哥,你有瀾姐姐的消息,告訴我一聲。”寧初柔說道,她急著找出寧安瀾,可花了二個月的功夫,沒有寧安瀾的消息。
寧安瀾到底在哪?寧初柔原以為安瀾和楚子辰躲在一起,可是在她懷疑的時候,楚子辰天天醉于酒吧里,沒有看到安瀾的影子。
寧安瀾就同空氣般消失,寧初柔很不解,若是這世上能將安瀾藏起來,那只有她的哥哥——秦謹瑜做到。
而且,秦謹瑜愛著寧安瀾,她絕對有理由懷疑是秦謹瑜。寧初柔沒有想到,媽媽的死也不能讓哥哥恨起寧安瀾,若是這樣,媽媽死得好冤。
她不甘心寧安瀾得不到一點的報復,更不愿媽媽的心血全白費了。寧初柔和秦謹瑜結束通話后,她決定多找些人跟著秦謹瑜,之前到處亂找定是不行,或是人真的被她的哥哥藏著。
看到秦謹瑜出現,安瀾嚇得呆住,她以為自己在做夢。當秦謹瑜走近,問道:“住的好嗎?”
安瀾反應過來,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扔過去,“滾!”
秦謹瑜接過她扔過來的枕頭,看她氣憤的小臉,淡道:“安瀾,鬧夠沒有?”
秦謹瑜對她兇?安瀾雙目里的眼淚跟著出來,以前相愛的時候,他何曾對自己兇過?可現在他兇自己!
安瀾雙目漣漣,坐在床邊哭了起來。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放棄秦謹瑜,又是誰讓她笨被寧夫人利用。她若是心狠點,不愛著秦謹瑜,就應該離開這地方,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瀾瀾!”看安瀾抽泣著,秦謹瑜走過去,手搭在她肩上,嘆了口氣,喚道。
安瀾不理他,繼續哭自己的。
“哭多對孩子不好。”秦謹瑜說道。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關心什么?”安瀾惱道。
“瀾瀾!”秦謹瑜冷厲了聲音,安瀾抬起頭看見他眼里的寒意,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她說錯了什么?是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一直都認定孩子是楚子辰的,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嗎?”秦謹瑜淡聲說道,他看安瀾的眼神還是冷冰冰的,就算知道安瀾懷的孩子是自己的,也還怨著什么?
安瀾看著他,不解。他說恨她?
“恨你的自以為是,恨你的不信我。”秦謹瑜回道,“我是寧家的兒子又怎樣?我是你的哥哥又怎樣。我能娶你,是因為愛你,而不是因為身份或是仇恨。”
“而你,從不信我。”
秦謹瑜說完,勾嘴冷笑。
“你覺得是愛我,我未必認為。”安瀾笑著回道,在得知他是寧夫人的兒子,她根本做不到去愛他。
“你未必認為?”秦謹瑜發笑,突然覺得自己的愛被安瀾一直來都不當回事。他不想再解釋什么,他也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
“你若是沒什么話想說,走吧。”安瀾看他冷笑著,心底不好過,故意寒著臉要秦謹瑜滾蛋。
“寧安瀾。”秦謹瑜氣惱,他來是想和安瀾好好說話,而不是二個人一言不和在這里吵起來。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殺害我媽?”秦謹瑜問道。
安瀾本低下頭,聽秦謹瑜問這事,抬頭勾起冷意,“你不是知道嗎?”
那些強有力的證據指著她,還有秦謹瑜這個看著她和楚子辰逃跑的證人,他們都認為她是兇手,連她自己都認為她殺死寧夫人。
“瀾瀾,我要你句實話。”秦謹瑜抓著安瀾的肩頭問道。
安瀾發笑,“我不知道有沒有殺了她,可能真的是我捅進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懷疑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殺了寧夫人。
“你沒有殺她,為什么看見我來要跑?又是為什么要躲起來?”秦謹瑜再問道。
安瀾果真想對了,在秦謹瑜心里,他認定自己殺了寧夫人。他早對她說,若是她殺了人他可以保她,而偏她殺的是他的媽媽。
“為什么要這么做?不管她多壞,都是我媽媽。”秦謹瑜輕聲問道。
是的,因為親眼所見,他認為是安瀾下的手,她才會害怕地逃掉。而若不是安瀾殺的,那是誰?是他媽媽自己嗎?
寧夫人同他說過,她希望他快些結婚,然后她能抱到孫子。
她突地死了,秦謹瑜難以將她的死想成是她自己故意的。
沒有什么理由,所以他自然而然懷疑著安瀾。將安瀾關在這屋子里,不是因為信她,而是愛著她,想保護她。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他都會護她!
“秦謹瑜,你給我滾!”聽到此,安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站起身,指著房門,厲聲吼道。
真的不信她,不是她多想,他是真的沒有相信過她。
秦謹瑜看安瀾站起的肚子很大,他皺了眉頭,關心道:“你懷著寶寶,不能太激動。”
“秦謹瑜,我說過,我沒有殺你媽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只有這么一句話。”寧安瀾努力地喘氣,試著平靜自己的心緒,可是不行。
秦謹瑜看安瀾說得哭了,他伸手摸去她眼眶邊的淚珠,“好了,不哭。”
“秦謹瑜,別碰我。”安瀾推開秦謹瑜,她厲聲再道,“想我不激動,你給我滾出去!”
秦謹瑜嘆了口氣,再看安瀾滿是怒容,沒再說什么,“我先走了。”
“等等。”安瀾喚住秦謹瑜,“我想出去走走。”
秦謹瑜沒有立即答應,他扭頭看著安瀾淡然的面容。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現在是通緝犯,走遠被人發現危險。”安瀾嘲諷道。
“好!”秦謹瑜應道,“你自己多注意,我讓阿姨陪你。”
“不需要,我想一個人在外面透透氣。”
“好。”秦謹瑜說道,“你懷著孩子得注意些。”
秦謹瑜的關心,安瀾聽得煩,她不需要秦謹瑜再對自己好。他對她再好又怎樣?他連她沒有殺害寧夫人都不信。
就因為那些表面的證據,因為他看到她逃跑,而不信她的人格。
看著秦謹瑜走掉,寧安瀾抹去眼角的淚珠,她懷著寶寶不想再多哭。既然秦謹瑜不信她,她更沒必要為他傷心。
在這房子呆久了,她快發瘋,所以要秦謹瑜許她出去走走。
她不喜歡被秦謹瑜給囚禁著,對,失去人身自由的關著,哪怕是為她好,她也覺得是囚禁。安瀾想著外面的天與空氣,她就是在外頭被人發現抓進監獄也好比這里。
而,這里關著和監獄有什么兩樣?
安瀾的話還是對秦謹瑜起了作用,他回去后,托人將寧夫人這個案子的資料找來看看,不過資料全在公安局,秦謹瑜的關系再好,有些東西不能全看到。
天氣很好,陽光很明媚,有秦謹瑜的許可,安瀾每日清早或是傍晚會在外面小區走走。秦謹瑜真的是個心細的人,這里的住戶不多,她早晚來來回回地走,也沒有碰見幾人,想是這是郊外的小區,沒有那么多的人。
安瀾不想在這里呆下去,她想過聯系楚子辰,可悲地是身上沒有錢,還被阿姨跟著緊緊的。
看著被自己甩掉的阿姨,安瀾從樹叢中走出,沒有人跟著真覺得開心。
她一路走著,路旁是綠樹水湖,風迎面出來,暖煦煦的舒服。安瀾摸著滾圓的肚子,她算算時間快了。之后的命運她卻不知道,只要一日不澄清自己,她永遠背負著殺人兇手的身份,躲在黑暗隱秘處生活。
而若是她生下孩子,會不會被秦謹瑜一腳踢進監獄。想想這未知的命運,安瀾不禁苦澀地笑笑。
路上的車子很少,偶爾見到一輛也是很快從自己身邊穿過,但是真的有車子朝她極快駛來,安瀾看著,她笨重的身子來不及閃躲。
就這樣,看著車子一點點地靠近自己,然后她瞥到車里的寧初柔。
車沒有撞向安瀾,將到安瀾時,車子刺耳地發出剎車聲。車子只離安瀾一步的距離,只要寧初柔的剎車再踩慢一點點,安瀾或許倒在血泊中。
安瀾退后一步,她看著車門打開,寧初柔笑著看著她。
“瀾姐姐,可總算找到你。”寧初柔笑著喚道。她花了三個月的功夫,找了那么多的人才在這里找到寧安瀾。“哥哥真是把你藏得好。”
寧初柔的嘲諷,安瀾冷笑,也知道寧初柔找來不是同她敘舊,而是要將她抓進監獄。
安瀾轉身,不想與寧初柔爭論什么。
“瀾姐姐,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寧初柔怎么會容許安瀾溜走,她一把抓住安瀾的手,笑著說道:“瀾姐姐,最近過得可好?”
安瀾大著肚子,根本斗不過寧初柔,哪怕是柔弱的寧初柔。
“走吧。”既然被寧初柔找到,她再躲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人不是她殺的,她不能一直躲著。
“去哪?”寧初柔故作不解地問道,“瀾姐姐,想去哪?”
“你不是來抓我的嗎?”寧安瀾反問道,她厭惡極了寧初柔的虛假,更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恨著自己。
“你殺了我媽媽,當然得抓瀾姐姐。”寧初柔輕笑著,“而且瀾姐姐你是罪有應得。”
“你媽媽不是我殺的。”寧安瀾惱道。
“我知道。”寧初柔笑道,還是她慫恿媽媽去找寧安瀾的。
結果是寧夫人死了,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將寧安瀾關進監獄,不管是不是安瀾殺的。
寧安瀾聽出安瀾話里的意思,她被人冤枉是她們策劃好的。
“我沒有殺過她,所以你別想害我。”寧安瀾厲聲說道,她突覺得自己太軟弱,才讓寧初柔一次次地陷害。
先是奪去沈謙,再是秦謹瑜,現在又是她自己。她是不夠聰明,但是她可以學著聰明點。
“瀾姐姐,這般氣?”寧初柔淡嘲道,她的雙目落在安瀾的隆起的小腹上,“快生了吧。”
安瀾退后幾步,她伸手護著孩子。
母親都會至死保護自己的孩子,就如寧夫人,不惜害安瀾也要護著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