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瀾,如果你不愛秦總,那么明天的婚禮還是不要舉行的好!”陳經理厲聲說道。
安瀾依然抿著嘴笑著,過了會,她淡淡地回道:“明天的婚禮我不會取消。”
她明明知道秦謹瑜是寧夫人的兒子,明明清楚秦謹瑜娶自己可能別有用心,可是安瀾從陷進秦謹瑜的愛情后,她越是掙扎陷得越深。她依然愛著秦謹瑜,很深很深,可又要自己恨他,在愛與恨的邊緣越走越累。
愛他也恨他,再下去,安瀾知道自己會崩潰!
“你安的是什么居心?”陳經理怒道,“寧安瀾,你要么乖乖地做秦夫人,要么就取消明天的婚事離開秦總。你不能因為他愛你而傷他。”
陳經理說完,踩著她的高跟鞋氣沖沖地離開,留下安瀾一個坐在休息室里。
陳經理走后,安瀾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桌面上的相冊她還是一本沒翻,她只是盯著相冊靜靜地看來,到最后,可能是看久了眼酸,眼眶里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眼淚落下,安瀾發覺她哭了,伸手想抹去,越是抹著淚珠落得越多。
明天,她將嫁給秦謹瑜,做他的新娘!
安瀾回到公寓雙目紅紅的,秦謹瑜一眼看出她哭過,慌亂問道:“怎么了?”
他緊張地看著安瀾,安瀾搖頭笑笑,“沙子落到眼睛里,很難受。”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又看四點未到,秦謹瑜已經在家,安瀾便問道。
“明天大老板結婚,公司關門二天。”秦謹瑜笑著解釋道。
“大老板?”安瀾一愣,隨之想起秦謹瑜說的大老板是他自己,她看著溫笑的秦謹瑜,心一沉,萬般地難受。
“謹瑜,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她輕聲地問道。
秦謹瑜看著她認真的摸樣,收起笑意,“要說是哪方面,如果是愛情,沒有!”
“瀾瀾,我只愛你。”他說著,將安瀾摟入懷里。
“其他的那?”安瀾繼續追問道。
秦謹瑜沒有馬上回答,他摟著安瀾,雙唇在安瀾耳畔緩緩地張開,“瀾瀾,不管我是誰,都愛你。”
安瀾沒有回話,她用盡全力地伸手抱緊秦謹瑜的身子,眶里的淚珠因為秦謹瑜的話落下。
她怕壞了,怕秦謹瑜又是另一個沈謙,說愛她,做的事情卻是在傷害她。
“瀾瀾,等過了明天,好嗎?”秦謹瑜輕聲地說道,他怕失去懷里的人,怕得每晚都睡不著。
等到明天,瀾瀾是他的妻子,他心里會覺得安定些。
安瀾抱著秦謹瑜,沒有回應他的話,秦謹瑜也不說她將自己抱得喘不過氣來,他只是用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后背。
他在她耳畔輕輕地說:“安瀾,我愿娶你為妻,不離不棄!”
“瀾瀾,不要離開我!
安瀾靜靜地聽著,心卻不能平靜在顫抖,她忍著痛哭的沖動,在秦謹瑜的懷里輕笑著。
過了許久,她從他懷里出來,露出笑意,對秦謹瑜說道:“謹瑜,我都忘記了,新郎和新娘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的,你今晚必須得睡外面。”
“我不信這個。”秦謹瑜說道。
“那不行,不吉利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婚禮出狀況。”安瀾笑著不許秦謹瑜再碰自己。
秦謹瑜無奈地點頭,臨走時又看了安瀾一眼。“瀾瀾,你不會跑吧!”
安瀾抿嘴一笑,“要是你怕我跑了,可以在門外守著。”
秦謹瑜笑笑,不回話。
秦謹瑜承諾給安瀾盛大的婚禮,他以秦家的名義請了數多的商界和官場人士。來的人給秦家和秦謹瑜的面子,他們做的也是對自己有意義的事,若是秦家垮了,或是秦謹瑜是無能的人,他們不會來湊興。
秦老夫人對秦謹瑜娶寧安瀾沒有再反對,她由秦洛陪著進酒店坐到主桌上,很多人來同秦老夫人道喜,秦老夫人都笑著接受,她沒有顯露出半點的不悅。
來時,秦老夫人對婚禮的進行是吃驚的,她以為寧夫人能成功阻止秦瑾瑜娶寧安瀾,可沒想到秦謹瑜還是要娶寧安瀾。既然秦謹瑜要娶,連親生母親都強制阻止不了,她等著看戲又如何?她就不信寧夫人會容許安靜的女兒做自己的兒媳婦。
倒是寧天策沒有出現,秦老夫人奇怪這點,寧天策在,怎么會允許秦謹瑜娶寧安瀾,秦謹瑜是他既定的寧氏繼承人,秦謹瑜要是和寧安瀾在一起,他頭上的這頂綠帽子定被人翻出來。
看來真的不能太急,這阻止這場婚禮的人還多著!
安瀾看著鏡子里穿著婚紗的自己,她的皮膚本來就很好,雪白的婚紗更襯得肌膚如雪。婚紗,安瀾穿過二次,她記著自己第一次穿婚紗時,歡喜地在房間里轉圈,幻想著嫁給沈謙后的生活。
現在,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陌生,也沒有感覺到幸福,相反的是不安與恨意。
房門被推開,這是酒店房間,給安瀾和秦謹瑜當做試衣間。安瀾換好衣服要伴娘出去等自己,當有人進來,安瀾以為是伴娘來催自己或是秦謹瑜。
只是她通過鏡子看見的男人不是秦謹瑜,而是楚子辰。
從酒吧醉酒那天后,楚子辰似乎有點陰魂不散,老跟著她身后纏著她。
他噙著笑意,眼底也盡是冷嘲的笑意,像只奸詐的婚禮,“長得不錯,怪不得能迷倒沈謙和秦謹瑜。”
如果說楚子辰纏著自己是喜歡她,安瀾絕不相信,這個男人連夸人都是帶著一種譏諷的語氣,若說好看,這城里怕只有楚子辰算得上傾城。
“比起楚先生,差遠了。”安瀾反駁道。
男人被罵好看,不是一種尊重,而是諷刺他靠姿色吃飯。
“呵呵。”楚子辰笑笑,不以為然,他走進安瀾,安瀾看到鏡子里的他伸手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么,連忙走開。
“放心,我對你沒有感興趣。”楚子辰不屑地輕笑道。
“既然沒有興趣,出去。”安瀾不給楚子辰面子,她冷聲喝道。
“你嫁給秦謹瑜,再用秦謹瑜對付寧家,這法子不錯。”楚子辰看著安瀾,笑道。
安瀾瞪著楚子辰,她是動過這個心思,既然寧夫人如此珍惜秦謹瑜,她嫁給秦謹瑜,定是能把寧夫人氣死。可是安瀾是想想這個念頭,她要嫁的男人必須是自己愛的,愛自己的。秦謹瑜是寧夫人的兒子,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止是愛情,而且不管寧初柔說的是真是假,秦謹瑜當初接近自己絕不是因為愛上自己,那時候的她與秦謹瑜根本不熟悉。
所以,安瀾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用嫁給秦謹瑜的法子對付寧夫人。她不想他們的愛情越變越復雜。
“可惜,你還不夠狠。”楚子辰接著又說道。
安瀾咬著牙看楚子辰,不清楚這男人粘著自己做什么,寧夫人給了他多少錢?要他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百般地關心。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不多,夠我活!”楚子辰淡下笑意,有錢真是好,能隨意地支使別人做什么,他羨慕也妒忌。
“寧安瀾,你與秦謹瑜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不如我們湊合著。”楚子辰突然說道,他滿臉笑意地看著安瀾。
他本就好看,一笑真如戲曲里說的傾城又傾國,安瀾看得愣住,明白這城里為什么有這么多的女人愛著楚子辰,一張臉足以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