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等著秦謹瑜的飯菜,安瀾聽見肚子餓得在叫喚,她想起什么,伸手在小腹上來回輕輕地摸著。她的例假已經遲了十五天,很多事情她不敢多想,醫院也不愿去,是怕查到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這么吧,反正她和秦謹瑜快要結婚,然后,他們結束,那時候......安瀾想著,手輕柔地摸著小腹。
秦謹瑜的飯菜是一碗清湯面,他做的簡單,一個雞蛋,一些蔬菜,嘗起來味道很不錯。
“小的時候,我爸爸經常不在家,我媽媽顧不到我,我時常地餓肚子,于是自己動手做飯,有什么吃什么。”秦謹瑜看著安瀾吃面,回憶起往事。
安瀾知道他說的爸媽不是已故的秦先生和秦夫人,但還是故作不知,“秦家應該有很多傭人。”
“不是秦家。”秦謹瑜朝安瀾微微一笑,“我十來歲的時候才被秦家收養,之前一直住在鄉下。”
“哦。”安瀾喝了口燙,淡淡地一笑,“原來你不是秦家的長子。”
“嗯。”秦謹瑜應著,看安瀾慢慢地吃著,眸光轉柔,勾起嘴角,問道:“瀾瀾,想不想聽聽我過去的事。”
安瀾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她只吃著碗里的面條,卻吃得很慢很慢。
“我媽生下我后,爸爸就離開家去了外面。家里失去頂梁柱,日子過得不好,突然有人,有人來告訴我媽媽,我爸在外面新娶了老婆,她一聽立即帶著我趕去我爸家里。”
“那時候我十歲吧,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他摟著懷孕的新妻子,對我根本不屑一顧。你知道嗎?那顆溫熱的心頓時被冷卻。”
“謹瑜,我不想吃了。”秦謹瑜故事未說完,安瀾笑著出聲。
秦謹瑜接過碗筷,靜靜地看著安瀾,許久許久,他問道:“困了,是嗎?”
“嗯嗯,之前餓得我沒睡好,現在吃飽了,覺得好困啊。”安瀾對著秦謹瑜笑著。
“那我去洗澡,你先睡。”秦謹瑜抿出笑意,說道,他俯身吻了安瀾的額頭。
“嗯嗯。”安瀾笑著應道,“快去洗吧,你這一身臭得我又想吐。”
“好!”秦謹瑜看安瀾笑著,寵溺地再吻了她的雙唇。
看著秦謹瑜走進洗手間,安瀾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地淡去,有的是濃濃的悲愁。秦謹瑜的故事她不想聽,他說到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摟著懷孕的新妻子時,安瀾的心停下跳動。
她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親生父親是寧天策,新妻子是她的媽媽——安靜。
秦謹瑜他說出這段往事是要告訴她什么?他們真的是兄妹嗎?那他為什么要愛她?
安瀾想不通,想問秦謹瑜到底是為什么,又怕。
這晚,秦謹瑜洗好澡回來抱著安瀾入睡,他沒有碰她,就這么摟著安瀾睡了一晚。他的手摸著安瀾的小腹,安瀾聽見他對自己說:“瀾瀾,你生下他吧。”
安瀾驚慌地幾乎聽見心跳出胸口,她都不確定,秦謹瑜已經知道了。
“若是有了孩子。”后頭又聽見秦謹瑜說道,“瀾瀾,我想有個孩子。”
安瀾扭頭看秦謹瑜,他已經閉上雙目,均勻的呼吸傳入她的耳里,一陣一陣地讓她的心變得平靜。
婚禮就在明日,安瀾在婚紗店一整日恍如神游,店里的同事看在眼里,以為安瀾要當新娘,高興地不知道該做什么。
安瀾來婚紗店是不想呆在公寓,那里充滿她和秦謹瑜的回憶,讓她難受。
沒想到來到婚禮店,會聽到很多秦謹瑜的名字。
當她到休息室坐下,有同事笑嘻嘻地將她和秦謹瑜的婚紗照抱過來放到安瀾的桌前。
“安瀾,你和秦少拍得真好看。”
“是嗎?”那些照片安瀾看過,他們拍了很多,每張照片都很好看,選照片的時候,二個人誰都不愿刪掉一張,所以將那日拍下的照片都留下。到最后,相片一疊疊地用了七八個相冊。
安瀾說著,伸手慢慢地去翻看相冊。
“你看著,我出去忙了。祝你和秦少早生貴子。”
同事笑著出去,她們看到雜志上冷漠的秦少和安瀾在一起露出俊美的笑容,都認為安瀾和秦謹瑜是幸福的一對。
安瀾翻開相冊,她還記著拍照片那天,秦謹瑜突然出現在婚紗店,他抱著她去選婚紗,當看到他為她準備那一室的婚紗,安瀾幸福地哭了出來。
她以為有了秦謹瑜,這一世她都是幸福的女人,有他的愛、他的寵,她很幸福。
只是結局她沒有猜到,他們中間隔著重重的障礙,不可能再幸福。
照片安瀾沒有看下去,她將相冊合上,不想再看。
安瀾一臉的愁緒,陳經理看在眼里,她看安瀾一個人坐在桌邊發呆,走過去問道:“在想什么?”
安瀾看是陳經理,勉強地一笑,繼續想明日的婚禮。
明日,她就是秦謹瑜的妻子,可是秦謹瑜的欺騙,他的身世她萬萬是接受不了。而將自己給陷進去,和秦瑾瑜結婚后定是能氣死很多人。
或者,明天的婚禮上她......
“你們吵架了?”又聽陳經理問道。
安瀾看著陳經理,搖搖頭,“沒有!”
“秦總對你很好,希望你珍惜。”陳經理正聲說道。
安瀾苦澀地一笑,秦謹瑜待自己好?她已經分不清真假,真以為秦謹瑜是愛自己的,要是哪天他面具撕開她會被傷得極深。
“你不相信?”看到安瀾的不屑,陳經理繼續說道。
“我原是秦氏的員工,一直跟著秦總,這家婚紗店是他買下。”陳經理繼續說道,“他請我過來處理這邊的事務。”
“你該知道,對于有本事的人不喜歡窩著一家婚紗店。可是秦總以高于在秦氏工資的三倍支付我,他說讓我將婚紗店的工作帶入正軌再離開。”
安瀾不知道陳經理說這些是什么意思,“這些與我無關吧。”
陳經理冷笑,“虧秦總為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么對他的。”
“我怎么對他了?”陳經理的話不禁讓安瀾惱火,她對秦謹瑜一心一意,難道也不是掏心掏肺嗎?可是她掏了又怎樣,秦謹瑜不是一直在騙她?
“你若是對他,就不該不知道這家婚紗店他是送給你。”陳經理大聲說道。“他為你做的,你都看不見!”
這是安瀾不知道的,她一愣,又笑了起來,“不過一家婚紗店。”
寧家多有錢,秦謹瑜是寧夫人的兒子,小小的婚紗店他怎么可能出不起?而說到底,寧夫人和寧天策的錢都是安家的,若沒有安家,寧天策怎能撐起他的天地?想到此,安瀾更恨寧家的人,他們聯手將她推入深淵,就一間婚紗店就要她忘記過去,做不太到!
“你竟是這么想的。”陳經理震驚地看著安瀾,眸光里帶著惱怒,“他為你做了這么多,你竟然說‘不過是家婚紗店’,寧安瀾,你的心真是狠!“
被陳經理罵,安瀾沒有動怒,她噙著笑意看著陳經理。“愛與不愛都是我與秦謹瑜的事,陳經理這般憤怒為什么?莫不是愛上秦謹瑜?”
“寧安瀾!”被說中心事,陳經理的面色一片飛紅,她雙目憤恨地瞪著安瀾,“你這些話被他聽到,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他的感受?”安瀾冷笑,那么她自己哪?秦謹瑜瞞著他是寧夫人的兒子,在二年前是為了不讓自己奪走沈謙才同她在一起,不,不能算在一起,是他包養了她。
如果她早些知道他的身世,知道這一切,不會將整顆心交出去,然后坐在不動等他給自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