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留了言,將自己與秦謹瑜的事大致說了。她解不開心里的結,一邊愛著秦謹瑜一邊告訴自己他的可恨?;槎Y在即,她害怕。
秦謹瑜出去想透透氣,他出門后接到寧夫人的電話,寧夫人急匆匆地想告訴他安瀾的事。
“謹瑜,別和寧安瀾結婚,她在騙你?!?br/>
“她和你結婚是報復我們,報復初柔搶了沈謙,你要是和他結婚,她會傷害你的。”寧夫人著急地說道,過了明天然后是后天,秦謹瑜和寧安瀾就結婚了。
“二年前,她可能就知道你是我兒子的事,謹瑜,你千萬別被她騙了。剛才在商場她還不要臉地勾引沈謙,你妹妹也瞧見了?!?br/>
秦謹瑜聽著寧夫人說著,后面的話他越來越不想聽,直接將手機關機。
被寧夫人的電話一鬧,秦謹瑜的心沒法平靜,他要安瀾的心意仍然強烈,只要安瀾肯嫁給他,一切的惡果他都自己嘗。
安瀾一覺醒來,身旁的秦謹瑜還沒有回來,她看著空空的身旁,好像回到二年前剛做他情人那會,他也是這樣在她醒來時就不見影。
他那時候有沒有喜歡過自己,一點都沒有嗎?安瀾苦笑地想著,眼眶一陣酸澀,其實她很想質問秦謹瑜為什么要瞞著他的身世,問他是不是為了寧初柔而娶自己?
可是,答案她又怕知道。以前的他對自己那么地冷漠,冷冷地看著她,連夜里也是冷冷地貫穿她的身子。秦謹瑜是個冷沉的男人,他的心思她猜不透,所以安瀾更相信他是因為寧初柔而愛自己。
后天的婚禮,她怕!
安瀾醒來也沒了睡意,便披著秦謹瑜的外套起身站在窗臺。她喜歡將秦謹瑜的衣服穿在身上,衣服上有他的味道,穿著感覺他抱著她。
窗臺的地方是秦謹瑜方才站過的,安瀾透著燈光看見窗子處有少許的煙灰,是秦謹瑜留下的。他不是一個愛抽煙的男人,但是偶爾會抽上幾只,每次他抽煙便將眉頭皺得很緊,好似心里沉重的心事。
外面的風吹進來,冷冷地吹到臉上,安瀾聽見汽車聲,她低頭看見車子停下,秦謹瑜從里面走出來。隔著距離,安瀾瞧到他面色發紅,眸里也泛紅,好像喝酒了。
這么晚,他在外面喝酒?是應酬還是其他?
安瀾想著,突地聽見窗外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
“謹瑜!”
順著聲音,安瀾看見沈芯從外面一瘸一瘸地跑過來,然后不管不顧地撲進秦謹瑜懷里。
沈芯喘著氣,臉色因為跑變得通紅,她抱住秦謹瑜,不肯放手。
沈芯應該是追著秦謹瑜到這邊公寓的,安瀾想,沈芯對秦謹瑜的愛真是很深,若是沒有自己,秦瑾瑜肯定接受沈芯,他們站在一起也是一對金童玉女。
可惜,秦謹瑜為了寧初柔,娶的女人是自己!想到此安瀾冷笑,她用力地拉上窗簾,管外面的秦謹瑜和沈芯如何?
秦謹瑜看到沈芯,一愣,沒有想到她突然出現,被她緊緊地抱著一時動不了身子。
“沈芯,松開!”秦謹瑜冷聲喝道,他抬起頭看向公寓的窗子,窗簾拉著,里面透著朦朧的燈光。
“謹瑜,我在這里等了你很久。怕她在公寓里,不敢敲門吵醒你們,想著等到明早就可以看見你?,F在看到你回來了,真好,真好!”沈芯說著眼淚掉出來,她從寧夫人那里知道秦謹瑜和安瀾公寓的地址,原想敲門直接進去,卻不想看見安瀾和秦謹瑜在一起,便在外等著。
還好,老天看到她的真心,她等了三個小時,秦謹瑜從外面回來,只有他一個人。當看見秦謹瑜那刻,所有的等待與受凍都值得,她顧不得一切撲進秦謹瑜的懷里,哪怕他會推開自己。
秦謹瑜自己也是個癡情的男人,看到沈芯對自己的癡情嘆了口氣,都是一樣的人,愛一個愛得極深,哪怕被對方傷得累累也不愿放手。
“沈芯,你找我有事嗎?”秦謹瑜拉開懷里的沈芯,淡聲問道。
“想來看看你。”沈芯看秦謹瑜對自己沒有平時冷漠,笑意溢出嘴角。
她是聽寧夫人說起安瀾可能知道秦謹瑜的身份,嫁給秦謹瑜是為了報復,便跑過來想告訴秦謹瑜。
“哦!”秦謹瑜淡淡地回道,他沒有多看沈芯一眼,女人在他眼里都一樣,哪怕長得再美,他的心只有一個安瀾。
“謹瑜,安瀾她今天真的在勾引沈謙?!鄙蛐菊f道。
她來這里是要告訴秦謹瑜真相,要秦謹瑜看清楚安瀾的真面目。
“沈芯!”秦謹瑜喝道,明顯對聽到她說安瀾的壞話表示不悅。
沈芯沒有止住她想說的話,寧夫人說的話在她腦海里來回地跳動,寧夫人說,秦謹瑜若是娶了安瀾這輩子怕是毀了。
“謹瑜,我不是妒忌安瀾,若是她愛你,我會成全祝福你們,可是,她心里不是這么想的,你知道嗎?她跑到醫院挑釁你媽媽。”
“沈芯,不用說了。”秦謹瑜不想聽沈芯說那些話,他的心里一直很清楚。
“謹瑜,你不想知道她去醫院和你媽媽說了什么嗎?不想知道她為什么在商場勾引沈謙?謹瑜,你娶了她不會幸福的?!?br/>
“我不想知道?!鼻刂旇だ湎侣曇簦粗蛐荆D了頓,“我只知道,我愛她!”
“我愛寧安瀾!”
說完,秦謹瑜轉身朝公寓走去。
沈芯站著黑夜里看著秦謹瑜離去的背影,不管她怎么說盡寧安瀾的壞話,怎么求他,秦謹瑜回她的仍然是那句話:我愛寧安瀾。
秦謹瑜連一個讓她說寧安瀾的機會都沒有,他是不管寧安瀾做了什么,都愛著她。
這樣情深的秦謹瑜讓沈芯發痛,也讓她為秦謹瑜痛,若是寧安瀾恨著寧夫人做了對不起秦謹瑜的事,他受得了打擊?他過得好嗎?
沈芯不敢往下去想,她轉身離開時,拖著摔痛的腳。腳是在外面看見秦謹瑜的車子,拼命地追他,然后因為夜黑摔跤。
腳很痛,也及不上心碎的痛意。
秦謹瑜開門,上樓,安瀾都聽著耳里。若是以往,看到沈芯撲進秦謹瑜的懷里,安瀾肯定沖下樓,直接搶過秦謹瑜,告訴沈芯,秦謹瑜是她寧安瀾的,其他人不得覬覦。
可現在,安瀾不敢,她怕被秦謹瑜嘲笑。這些天,她老是做夢,夢見秦謹瑜擁著沈芯,告訴她:寧安瀾,我娶你是為了我的妹妹。
秦謹瑜的身世就像千金重的石頭壓在安瀾,她沒有辦法不往秦謹瑜利用自己處想。他是寧夫人的兒子,也如寧夫人說的,他可能是自己的哥哥,而秦謹瑜知道一切,他卻要自己愛上他,是為了什么?
單純地以愛情為名義,安瀾真的不信。
“怎么哭了?”不知道何時,秦謹瑜已經進房間,他走至床邊看見寧安瀾的眼淚,慌亂地問道。
安瀾抹去眼角冰涼的淚珠,解釋道:“做噩夢了,夢見你和沈芯跑了。”
“亂想什么?”秦謹瑜發笑,他扭頭看見未被拉好的窗簾,心里已經明了?!盀憺懀揖褪且埽驳煤湍恪!?br/>
秦謹瑜說著,他脫去外套坐到床上,摟安瀾入懷。
秦謹瑜身上的煙酒味頓時充斥著安瀾的胃,難受得安瀾立即起身,直奔洗手間。
她的胃翻江倒海般,難受地她趴在洗漱臺上大吐,晚上也沒吃什么,吐出來都是苦味的汁。
“怎么了?”秦謹瑜沖過去,擔憂地看著安瀾,他拿過紙巾替安瀾擦去嘴角的臟汁。
“沒事,有點反胃?!卑矠懙亟忉尩溃治嬷亲佑滞铝似饋?。
秦謹瑜在旁溫柔地替她擦去臟汁,她吐得面色發紅,看得秦謹瑜皺起眉頭,“明天去醫院看看。”
“看過了,醫生說沒什么事。”安瀾說道,去醫院也就是那次知道偷聽到秦謹瑜與寧夫人的對話。
他竟說,娶了她不是一樣?
看到安瀾的眼神轉冷,秦謹瑜撫在她后背的手僵了僵,他輕聲地說道:“晚飯吃了嗎?你最近胃口好像不好?!?br/>
“嗯,那些飯菜吃膩了?!卑矠懙鼗氐?。
“想吃什么,我去做。”秦謹瑜開口說道。
安瀾抬起頭看著他,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下廚,“你會做菜?”
“會?!鼻刂旇ふf道,然后扶著安瀾躺到床上,之后出門下樓去。
安瀾知道,不去想秦謹瑜的身份,不去想她在病房里聽見他和寧夫人的對話,一切回到她什么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會覺得秦謹瑜真的對她很好。
可是知道那么多事后,她裝不下去,心里的怨恨也停止不住。
因為愛,才會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