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的話寧夫人沒有說白,寧初柔低了頭,輕聲回道:“他不喜歡我?!?br/>
寧夫人輕嘆聲,接著問道:“那沈芯是沈謙的姐姐,他們好好地為什么分手你不會不知道?”
“芯姐姐說,他們性子不和。”
性子不合?這是分手最多的借口,也是最假的借口,寧夫人怎會相信這個理由,要是不和,為什么過了二年兩人才鬧分手?這其中定有什么貓膩?
“媽媽,不如請謹瑜哥過來吃飯?!睂幊跞嵴f著時,眼底散出淡淡的精光。
“嗯!”寧夫人接受寧初柔的建議,起身打電話要秦謹瑜過來。
寧夫人的過問,秦謹瑜從到沈家解除婚約時就知道,所以他一直等著寧夫人的電話。事情越發地復雜,他與安瀾的情路又如走在濃霧中見不著出路,這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有上次同寧家用餐騙了安瀾的事件在先,這次秦謹瑜和安瀾說了實話,能告訴的他都告訴,該瞞的還是一直瞞著。
只是秦謹瑜沒想到,安瀾硬是要跟著他去。
秦謹瑜和安瀾一前一后進了寧家,寧天策和寧夫人以為兩人只是湊巧,只有寧初柔的雙目落在秦謹瑜和安瀾身上許久。
“瀾姐姐?!睂幊跞嵋娭矠戇M來,展開笑顏拉住安瀾的手。
安瀾冷笑,甩開寧初柔的手,她與寧初柔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她回寧家不是想和好。
寧夫人將著安瀾對寧初柔的態度瞧著眼底,不由得冷哼一聲,正想指責安瀾什么,秦謹瑜走近她,問道:“找我有事?”
秦謹瑜是多此一問,寧夫人找他當然是有事,而且是為了他解除婚約一事。
“嗯,阿姨有事想同你說?!睂幏蛉寺冻鲂σ?。
“謹瑜,同我進來?!睂幪觳唛_口,他先起身往書房走去,寧夫人和秦謹瑜跟在身后。
安瀾看秦謹瑜同他們走了,頓覺得在這里沒勁,可既然來了,只能呆著。她也不想同寧初柔說話,更不想多看沈謙一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同寧家的老仆人——陳媽聊了起來。
陳媽是安家的仆人,她是看著安瀾長大,當二年前安瀾被趕出寧家,也只有陳媽心疼她,想陪她一起離開。不過陳媽有兒有女,她年紀又大了,出去后找不到比寧家更好的工作。
“大小姐,你搬回來住吧!”陳媽低聲同她說。
“陳媽,我在外面過得很好。”安瀾回道,她可不愿住進來每天對著大小“狐貍”。
“哎?!标悑寚@了口氣,“你再不回來,你外公的基業都成別人的。”
安瀾不以為然,寧天策又沒兒子,寧初柔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們想搶也得有人經營得下去。她現在有秦謹瑜,以后得了寧家,謹瑜會幫她。
“陳媽,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卑矠懶π?,又想起秦謹瑜,拿出手機同秦謹瑜發短信。
“你退婚老賊過問干嘛?”這是安瀾心里最大的疑問,她想來想去,寧夫人讓他回來肯定是為了沈芯的事,可是他退婚關寧家什么事?
看秦謹瑜不回,安瀾耐不住又發了過去,不屑地道:“不會他們一定要你娶吧,他們又不是你爸媽!”
“乖,回去說?!钡攘藥追昼?,秦謹瑜終于回了短信,雖然只有幾個字,可是安瀾很滿足。
安瀾將手機放回上衣口袋,聽到樓上什么東西砸地的聲音,安瀾忙著起身朝二樓走去。
秦謹瑜正是被寧天策和寧夫人叫到二樓的書房,安瀾聽著那么大的聲響,擔憂他們欺負了秦謹瑜?雖然安瀾知道秦謹瑜足夠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樓上的房間,當走到二樓最后一個臺階,不知道是太專心書房的動靜未走穩,還是其他原因,安瀾腳底一滑,幸好她扶著扶手,只跌倒在上頭。
膝蓋處被樓梯磕得極痛,腳腕也扭倒,安瀾痛得一時懵了,爬不起身。
書房的門在安瀾上樓梯時已經打開,他們也是聽得外面的動靜出了門,當走出房門,瞧向樓梯口,見著安瀾摔倒在地。
“瀾瀾,沒事吧!”寧天策先出聲問道。
安瀾勉強地笑笑,她抬起頭看著秦謹瑜,秦謹瑜皺起眉頭盯著臺階,一腳雖然朝她這邊傾了傾,但沒有跑過來扶她。
安瀾的心跟著一陣冰涼,她想摔倒了,秦謹瑜應該急著來扶她?他為什么就站著、看著,這中間出了什么事?她想著,咬著牙吃痛扶著扶手慢慢地起身。
身旁一只手伸過來,他的手攬住安瀾的腰,扶著安瀾下了樓梯。
男人不是秦謹瑜,是沈謙。
“沈謙!”寧夫人看沈謙出手,冷聲喝道。
“她腳扭傷了!”沈謙淡淡地回道,他欲要將安瀾抱起下樓。
安瀾回頭只看著秦謹瑜,她咬著唇眼底的痛意逐漸地加深,他在怕什么?為什么不敢當著寧家人的面宣布他們的關系?他能為自己解除婚約,就不能告訴世人他們相愛嗎?
安瀾心里惱火,腳腕又是劇痛,便沒有拒絕沈謙抱自己下樓。
沈謙的懷抱安瀾不陌生,從小到大除了寧老賊就沈謙抱她最多,樓上的寧夫人看得直咬牙,扭頭見著身后的寧初柔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是氣不打一處。
她正要開口命令沈謙將安瀾放下,身旁的秦謹瑜先一步下了樓梯,從沈謙懷里將安瀾抱過來。
“你不方便!”秦謹瑜說道,臉色冷冰冰的,并不好看。
沈謙感覺到秦謹瑜的怒意和冷冰,還有敵意,他突然覺得秦謹瑜從自己懷里奪走安瀾不是因為自己是寧初柔丈夫的事實。
“你未必也方便。”沈謙脫口回道。
“寧初柔,看好你老公!”秦謹瑜不同沈謙說話,他直接對著樓上的寧初柔和寧夫人說道,然后抱過安瀾,出了寧家門。
“我先送她回去!”沈謙看著秦謹瑜冷著臉將安瀾抱著,心底突地空洞、難受,也覺得很不對勁。秦謹瑜看他的眼神太怪異,好似自己奪了他最珍貴的東西。
沈謙想追出去,看看安瀾,被寧初柔喚住,他想自己秦謹瑜臨走時的提醒,自嘲地勾起嘴角,沒有踏出那一腳。
寧夫人一直冷著臉看沈謙和秦謹瑜抱安瀾出去,等著安瀾和秦謹瑜離開,她冷嘲道:“有這么嬌貴嗎?勾人的手段真是厲害!”
這話她針對沈謙,秦謹瑜抱走安瀾,只當秦謹瑜是為了寧初柔。
“別說些不干不凈的話!”寧天策聽得不悅,罵了句寧夫人回書房去。
寧夫人被罵得不高興,她沒有覺得自己哪不對,寧安瀾是不要臉,沈謙結婚了還想著搶回去,自己不會讓她如意?想著,也回了房。
沈謙看寧夫人和寧天策走了,同寧初柔說,出去走走。寧初柔笑著說好,這次沒攔沈謙。
整個大廳該走的都走了,剩下寧初柔一個人,她不急著回房或是追沈謙,而是扶著扶手慢慢地走下樓梯,在一個臺階的角落上撿起安瀾丟下的手機。
安瀾那一跤摔得痛,手機從口袋里掉出,沒有察覺到。
秦謹瑜抱著安瀾去車上的途中,安瀾繃著臉,撇頭看別處。秦謹瑜的臉色亦不是很好看,他打開車門將安瀾放到副駕駛座上,冷著臉問道:“很喜歡他抱嗎?”
秦謹瑜倒是惡人先告狀,安瀾氣得咬牙,她腳腕處突地一陣痛,低頭看著秦謹瑜替她脫了鞋襪正替她按摩。
“不要你揉!”安瀾脾性從來很大,她使勁地縮回自己的腳,卻被秦謹瑜拽得緊,他用力又是按著她的痛處。
安瀾腳痛著,又是想起方才的委屈,眼淚落了出來?!拔也灰愎埽∥宜に拦苣闶裁词拢阌植皇俏沂裁慈耍俊?br/>
不過是一個寧家,他都不敢當著他們的面扶她抱她,那么以后是不是她都得做他的情人,或許說他根本玩玩她。
秦謹瑜手中的動作聽著安瀾的話停下,他抬起頭,冷眸里透著悲涼。
安瀾不解,不知道他的悲涼從哪來,好像受委屈的是她。“秦謹瑜,你要是不喜歡,我們趁早分手?!?br/>
安瀾落著淚說道,她以為自己受了傷第一個出現的人是他,沒有想到他袖手旁觀地看著。
秦謹瑜由著她發脾氣,依然摸著她扭到的腳腕,說了句:“走路看著點!”
安瀾眼淚落得更厲害,她擔心他受欺負,才急著跑上樓,誰知道會摔倒?又看秦謹瑜不解釋,也不哄她,氣得踢向秦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