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瑜,這事你和秦老夫人商量過沒有?”沈母起身問道,她一臉地焦慮,說話時拿雙目瞪了沈芯幾眼。
“奶奶那邊,我會去說。”秦謹瑜淡淡地說道,想拿秦老夫人壓他?
“哦,這樣!”沈母頓了頓,思索了半天又道:“謹瑜,我們一直將你當做兒子看待,你怎好好地說解除婚約,一時我和你叔叔沒法接受,你和芯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有!”秦謹瑜回道。
他和沈父沈母說話時,樓上的沈謙和寧初柔下來。
沈謙和寧初柔結(jié)婚后,搬進沈家,同沈父沈母住在一起。
他們走下樓,詫異地看著秦謹瑜和冷著臉的沈父,當聽到沈母說,秦謹瑜來解除婚事,更是奇怪。沈謙不禁出聲,“謹瑜,你和我姐在一起二年,現(xiàn)下解除婚約,讓她以后怎辦?”
到底是自己的姐姐,沈謙為沈芯打抱不平,秦謹瑜卻是冷笑,當年的安瀾和沈謙青梅竹馬,結(jié)婚當日被他拋下,沈謙可曾想過安瀾的以后?
不過,秦謹瑜沒有將這意思說出口,他知道與沈芯解除婚約面對很多困難,但沒想過退縮。
“我與你姐姐只是朋友!”秦謹瑜回道,他知道自己和沈芯沒有結(jié)局,所以未碰過沈芯,二人之間最多的親昵只是牽手。
被秦謹瑜這樣道破二年里的關(guān)系,沈芯抬起頭雙眸里紅紅的,這是極大的屈辱,她沒想到秦謹瑜為了解除婚約,將那么難堪的事說出口。
“爸媽,謹瑜說得對,我和謹瑜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是朋友,解除婚約因為二個人的性格不合。”沈芯用盡力,說道。
她被秦謹瑜傷得心在流血,一時氣涌上頭,不想再受氣。可是當話脫口,她后悔了。
“芯兒?”沈母聽沈芯這般說,驚慌地喚道,這話一出口,不是秦謹瑜單方面想解除婚約。
“沈芯的話,叔叔阿姨也聽見了。我回去會同奶奶解釋!”說完,秦謹瑜轉(zhuǎn)身走出沈家大門。
秦謹瑜走出大門后,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未說話的沈父突地站起身,朝著旁邊的沈芯甩了巴掌。
沈芯猛地被打,捂著發(fā)痛的面頰,雙目盛滿盈盈的淚水,委屈之極。
“秦謹瑜要解除婚約,你就解除。你和他二年,他說只是朋友,外人不是這么認為。和他解除婚約,你沈家小姐還有什么名聲?以后還有什么人要你?”沈父氣著大罵道。
“他不要我,難道我跪著求他要!以后沒人要我,也是我的事,與你們沒有關(guān)系。”沈芯本就難受,再被沈父這一打,更是氣憤。
她兇完后,又想起秦謹瑜的絕情,哭了出聲,“如果可以,我也想跪著求他要我,可是他不要,不要我!”
沈芯哭著說著,說得傷心時,轉(zhuǎn)身跑回樓上。
“你打芯兒干嘛?”沈母見沈芯氣哭回房,怪罪沈父。
沈父哼了聲,指著沈母罵道:“你教的好兒女!”
這話把沈謙也罵進去,沈謙一愣,想起二年前自己與安瀾的婚事,心痛不已。
沈家一去,秦謹瑜沒有松口氣,反而覺得心里被石頭壓著沉重。果不出他所料,他上車不到五分鐘,秦家的電話打進來。
是秦老夫人,秦謹瑜看著號碼,不想接,他由著它在響。
過了一會,又有電話,這次是安瀾的。
“瀾瀾。”秦謹瑜說話時嘴角翹起,微微地笑著,“我在路上,馬上回來陪你。”
再同安瀾簡單地聊了幾句后,秦謹瑜掛了電話,當手機掛掉,沒有安瀾的聲音,他嘴角的笑意消失,面容冷沉,眉頭皺得緊。
他想給安瀾幸福,可是這條路很難走。他不怕多難走,只怕有日安瀾離他而去。
秦老夫人的電話在秦謹瑜開車的途中打了不下十個,沈家定是將他解除婚約的事告訴秦老夫人,秦老夫人生氣便打電話質(zhì)問他。
秦謹瑜現(xiàn)在不想接,他只想回公寓陪著安瀾。
他停好車,站著公寓外拿出鑰匙開門時,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安瀾,也不是秦老夫人,而是秦晗。
“哥,奶奶暈倒了。”那頭秦晗著急地說道。
秦謹瑜心一沉,沒想到自己退婚的事讓秦老夫人氣得暈倒,他連忙說道:“我馬上回來。”
他掛下電話,看看公寓的門,隔著門能聞見菜香味,想是安瀾又為他做了一桌飯菜。
他沒有進門,用手機同安瀾說,自己有事遲點回來。他不想告訴安瀾實情,怕她擔心,怕她跟著煩躁。
路是他選的,所有的痛與苦應(yīng)由他來承擔。
秦謹瑜第一次到秦家是跟著已故的秦先生、秦夫人,他們撿了他,他順理成章地成了他們的養(yǎng)子,而秦老夫人并不喜歡秦謹瑜。
走進秦家,天色已經(jīng)濃黑下來,秦家大廳燈光明亮,秦謹瑜踏進廳子,頓覺得不對勁,他看到安然無恙坐在沙發(fā)上的秦老夫人,想轉(zhuǎn)身離去已經(jīng)遲了。
“哥,對不起。”秦晗走近秦謹瑜歉意地說道。
秦謹瑜笑著拍拍秦晗的肩頭,他知是秦老夫人的意思,怪不得小晗。
“你和沈芯解除婚約了?”秦老夫人斜眼瞥了秦謹瑜,不悅地再道,“是誰給了你這個權(quán)力?”
“奶奶。”秦謹瑜走到秦老夫人面前淡淡地喚了聲,“解除婚約事先沒和你說,對不起。”
秦老夫人冷哼一聲,“你現(xiàn)在翅膀長硬了,還需要同我說什么?要不是我裝病騙你過來,你還會回來聽我訓話?”
秦謹瑜不語,他說什么都是錯,不如不說。
“奶奶,哥做事有他的考量。”秦晗見老夫人和秦謹瑜鬧僵,他坐到老夫人面前,輕柔地哄道,“你聽哥哥解釋解釋,再說你身子不好,真氣暈了急的可是小晗。”
聽秦晗的話,秦老夫人緩了面色,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比不得外面撿來的?
“說,為什么要解除婚約?”秦老夫人冷眼看著秦謹瑜,問道。
“沈父暗中有些見不得的事,若是上面的人查起,沈家必敗。”所有的理由秦謹瑜一早設(shè)計過,他知道老夫人在乎什么,無非是想自己與官場的人聯(lián)姻,為小晗鋪路。
見老夫人沉思自己的話,秦謹瑜接著又道,“沈家怕是成為第二個楚家。”
楚家家敗落魄的事路人皆知,這也是秦老夫人怕的。
“謹瑜,你心里有人了吧!”過了許久,秦老夫人才開口,她看著秦謹瑜,收斂住怒氣,淡淡地問道。
秦謹瑜眉頭皺起再舒展開,“是!”
秦老夫人怔住,她猜秦謹瑜取消婚約定是心里有人,而那個人得不到她的同意,倒沒想到秦謹瑜敢承認。
“入不了我的眼?”秦老夫人冷嘲勾起嘴角。
“奶奶,我會為小晗的事奔波,秦家的事我不敢松懈!”秦謹瑜沒有正面回答秦老夫人的話,他看著秦老夫人承諾道。
“單靠你有用嗎?”秦老夫人反駁道,她頓了頓,盯著秦謹瑜,“除非你富可敵國,那些人會給你面子。但是秦謹瑜,依你現(xiàn)在的財力,怕再要五年。”
“你等得起,就等五年吧!”秦老夫人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