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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梳妝臺前攬鏡自照，看著發(fā)型真是各種不適應。
    想想唐玉琦那會兒,哪有過如此過份行徑,便是拍背比姓霍來得頻繁,也從來沒有拍痛過她半分,沒有過揪揪掐掐侵略行為。明玫初時對這種亂拍行為是有些煩，她有一次唐玉琦正拍時候忽然回頭，才發(fā)現他是把手背拱起來,整個手如個空心半球狀那么拍她。——從那之后,明玫再沒說過禁拍話。
    既然裝小不介意唐玉琦拍了,也不好突然長大了嚴禁霍辰燁動手，雖然她常為這個瞪他。
    象上次練武場上事兒,唐玉琦雖然也會來那么一下子嚇她,但那速度明顯沒霍辰燁那么速疾。并且明玫相信就算明璇沒有來擋一下，唐玉琦也絕對不會動到她一根頭發(fā)絲。她就是相信，她甚至敢把身子往他槍尖子上迎送幾分去，只怕到后受到驚嚇反而是他自己吧。
    連明璇那樣唐玉琦從不交好甚至多少帶些厭惡表妹，他都那么厚道地對待著了，明璇徹底把他惹暴之前。
    真，唐玉琦實是個厚道溫良好表哥，哪象霍辰燁這種妖孽，竟就那么毫不遲疑地撩她一刀。
    撫一撫前額，收收心神嘆口氣，怎么老把他們倆放一起比較？他們完全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喲，妹妹這是嘆什么氣呀，有什么煩心事兒告訴姐姐。”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抬頭望去，司水正掀著嫩紅薄簾子，大姐明琪俏生生站那里。
    近只要她回了西廂，明琪姐姐總會準時來報道，明玫并不奇怪，只扁扁嘴，指指額頭道：“禿了。”
    明琪走進來，抱著明玫腦袋左看右看，然后贊道：“不錯呀，這樣很干凈利落啊。哎，小七，我發(fā)現你很適合不留劉海噢。你看看，少了劉海兒遮蓋，這清瘦小臉倒顯得圓乎了些，比先前那病弱勁兒耐看得多了。”說著便朝門口叫道：“司水，拿剪刀來，我把小七這邊上一點子碎發(fā)也修剪齊了。”
    司水站門口不知該不該聽，干答應著，看著明琪傻笑。
    明玫忙攔著：“不用麻煩了不用麻煩了，姐姐歇著吧。這側邊頭發(fā)只剩下這么丁點兒，妹妹盤頭頂扎上去就好了。”
    明琪姐姐明顯不同意表情，還待要說些什么，明玫便迅速問道：“姐姐怎么有空到妹妹這里來了？”
    一語提醒了明琪，她馬上想起自己來做什么來了，便放棄了理發(fā)師工作，伸手抓住明玫小胳膊就一陣搖晃：“還好意思問，你個沒良心小東西，有空也不幫幫姐姐，坐這兒傻照什么鏡子。走走走，去幫著姐姐哄哄老太太去。你就得杵老太太面前軟磨硬泡啊，不達目死不休啊知道不。小七我跟你說，姐姐真是沒招了，就指著你了，你可得幫著姐姐啊。”
    說著把明玫面前鏡子一翻往下扣桌面上，拉著她立時就走。
    明玫被拉著走了好幾步，只好叫道：“姐姐別急，待妹妹換過鞋再說。”她腳上趿拉著日常室內穿舊鞋子。司水聞言就忙去取另外一雙來。
    明琪終于松開手，明玫退后幾步坐下等著換鞋，一邊問道：“姐姐我問你，既然軟磨硬泡這招好使，姐姐怎么不這么做呢？”你還可以和大姨娘一起輪番地做，不比她有時間精力多？
    明琪一聽，立馬有些泄氣，臉色也黯淡下來，口氣有些憤憤地道：“我倒是想，可多說兩回老太太就煩了，將我和大姨娘都惱上了。說我們是看她有用就貼著她，沒用就一邊晾著不體貼妹妹你聽聽，老太太這話也太傷人了些！難道這么多年我都是等著出嫁這一回嗎？還不是年年侍候老太太身邊。”
    說著看明玫一眼，“相伴了這么十幾年，到如今，就這么一回事兒也指望不上。老太太現倒只聽妹妹一個人了，叫姐姐怎不心酸。”
    老太太就是這樣人，煩起來惱起來，什么話都可以隨意往外掄，哪管你親不親近。明玫暗道，那是因為我現對老太太還無所求，若我求東求西，只怕早被踹出來了。
    嘴上卻勸道：“姐姐你還不知道老太太么，她就那么逞一時口舌之罷了，不用當真。”
    誰知明琪聽了卻越發(fā)傷心難過起來：“妹妹你說怎么偏咱家就這么難？我竟不知有哪家大姑娘是自己個兒張羅出嫁！也幸好我這些年跟老太太身邊，老太太想罵就罵個性，倒練就了我這種厚臉皮兒。若臉皮兒略薄些，早臊都臊死了，還這兒跟老太太磨纏送嫁事兒么。”說著竟眼角水光隱現，忙低頭從袖里掏了帕子去揩。
    明玫印象中這位姐姐，有著憨實味道，愛管閑事性情，也有被大Bss氣場一壓，瑟縮著不敢出聲時候，但卻極少見到她這種傷心樣子，不由也心有戚戚。不敢找大太太力爭，也只好生生暗氣和磨磨老太太了。
    司水一見姐妹有話要聊，忙攜了明琪丫頭一起退了出去。
    明玫拉著明琪到旁邊榻上坐下，拍拍明琪肩，道：“姐姐莫要傷心，妹妹倒覺得，老太太去不去送嫁都好。”
    明琪驚訝道：“那怎么行，連老太太都不去，將來沒人送嫁，姐姐還怎么夫家抬頭做人，婆媳妯娌一家子，到時候只怕姐姐笑也被笑死了。”
    明玫搖搖頭道：“姐姐聽我說。老太太年輕時候吃過許多苦，老家于她確實有些不好回憶，她會不想回去和那些人敘舊也是常情。何況老太太年紀大了，如今身子骨也不算好，若她不情不愿地隨著去了，萬一路上有個不妥，姐姐你擔罪過可就大了。”
    不是她不愿意幫忙啊，一來太過急切老太太萬一也惱了她呢？她可沒覺得自己有臉到能指使得動老太太。再加上老太太這說變就變個性，就算現費了老鼻子勁兒說通了她，蔫知回頭她不會再來反悔一遍。
    明琪聽著眼睛就紅了，這不就是說老太太不愿意去也去不得么，那她要怎么辦才好啊？真沒人送嫁自己出門子么？
    她抽了抽鼻子，忽然福至心靈，她看著明玫道：“我知道你比姐姐聰明，必是已經有轍了。你些說，姐姐聽你。”
    明玫苦笑，你倒乖巧了，也只得點點頭繼續(xù)道：“姐姐要往好處想，總歸現老家已經捎來話，說一些瑣碎嫁妝物件也都置備齊當了，倒不用姐姐再多費心。至于送嫁人么，除了老太太，妹妹倒有兩個好人選。”
    明琪擔心就是送嫁問題，忙急切地問道：“哪兩個？妹妹說。”
    “二嬸嬸家賀石根堂哥和三哥哥明璋——石根哥是咱們正宗堂哥哥，頂了這個名頭，到時姐姐管讓他背著上轎了。而三哥哥明璋，可是咱們賀府正經主子爺們。一個堂兄弟一個親兄弟，有他們兩個，到時兄弟送嫁，娘家有靠，于情于理，都比祖母送嫁好聽得多，也名正言順得多。”
    明琪聽了，皺著眉頭道：“大哥二哥都不去，老三才不會愿意去，路遠地偏，他又常年拿著身體有病作借口，連請安都懶得出面，如何會愿意長途勞累。還有石根兄弟，他那么辛苦才能來我們家，又如何愿意再回去。”
    明玫笑起來：“姐姐去找太太，就說石根和三妞都是從老家過來，都熟悉老家風土人情，這次你回去，正需要他們幫忙，求太太讓你帶這兩個人回去。這兩個人對咱賀家對大太太來說，都無甚要緊，去留都不是大問題，太太會同意你帶走。帶著這兩個人大有用處——不但他們會好好幫忙，連二嬸嬸全家和吳家人，大概都會殷勤相助，到時候不只送嫁問題，連各種風俗禮儀待客擺席都有人替你出謀劃策幫襯著了。”
    明琪點頭：“他們兩家都會擔心不讓他們再來賀家了，哪能不心力表現。”
    “正是，姐姐真聰明。”明玫笑。
    “就你小丫頭機靈。”明琪罵一句，又忙皺眉問道，“石根堂兄還好說，三妞有必要帶嗎？還有你三哥，他怎會同意，難道要去求三姨娘？我和大姨娘都跟三姨娘不熟絡啊。”
    求三姨娘未必就會比求老太太好多少去，讓大姨娘低聲下氣地求到三姨娘面前，她倒寧愿多求求老太太，便是被罵也是自家長輩，學得臉厚點兒也就是了。
    明玫道：“不用去求。三哥哥雖常年報病極少外出，可妹妹每回見他，都見他精氣神兒好著呢。并且我觀三哥哥和三妞表姐走得極近，常來看望。三妞被帶走，三姨娘和三哥必不放心，到時只怕三哥自己就會主動請纓去送嫁了。再者，三妞帶著，那吳家老太太才會乖順不是。”
    明琪細想了一回，點頭道：“妹妹說極是，只要不用求三姨娘，求老太太又這么難，不如輕輕松松帶著這兩個人去。”然后又道，“說真，我想起上次那吳家老太太就發(fā)怵，萬一老家到時候真蹦出這些個親戚死活沒皮沒臉鬧騰，我還真是只能干瞪眼。現好了，那老婆子若惹煩了我，那吳三妞再也別想進來賀家門了。”
    一語了又聲氣悵然道，“不過這么算計著讓人去送嫁，姐姐總覺得心里難受。這骨肉情分，是不是也太薄了些。”
    誰說不是呢，可有什么法子呢。明玫安慰道：“好姐姐，常對兄弟姐妹有扶攜之意，無害人之心，這便可以問心無愧了。”
    誰知明琪悵然轉瞬已散，壓低了聲調問道：“妹妹，那依你這么說，老太太那里，便是她想去我們也要勸著讓她打消念頭對吧？”萬一真顛巴壞了出個好歹兒，她真承擔不起。往嚴重了想到時一來爹爹太太定然會怪罪她，二來她還得守孝呢，還成什么親啊。
    真，越想越覺得老太太還是別去了好些：“妹妹，到時候老太太若自己又愿意去了，你可要幫姐姐勸老太太打消主意啊。”
    這姐姐真是，明玫很想笑，她剛才不過嚇她而已。老太太年紀雖大了，但這些年自養(yǎng)著，哪就至于到了立時會倒地步。若只老太太單獨去送嫁，只怕她惹來眾怨不妙。可如果是石根堂哥和明璋哥哥主持大局，卻不免有些單薄有些嫩了，有這么個老太太鎮(zhèn)宅兒自然好。
    至于說到萬一，明璋三哥萬一呢，整日里裝病，裝久了病君爺爺真是會親近噢。
    “姐姐此言差矣。老太太那里，雖說姐姐別再強求，但她若想去，姐姐自然要‘勉為其難’答應才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到時候萬一老家那幫極品親戚玩花活兒，還就得老太太才能彈壓得住。”老太太除了年紀大位份高，還既能腥臭不忌潑婦罵，又能擺官太太范兒鎮(zhèn)場子，到時不管來者為官為民都好使，有備無患嘛。
    明琪點點頭，坐那兒仔細思量，過了好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妹妹說都對，這下子什么都妥了，便歡歡喜喜道：“都聽妹妹。多虧妹妹想法子，姐姐這心里總算有著落了咦，司水呢？妹妹你不知道，昨兒個司水送去幾個墊子那花樣子可真好看，讓司水給我拿個繡樣去啊”
    明玫默了默，臉上有些惱，點著明琪臉道：“老太太說得很對，姐姐就是見有用就往上巴，沒用就不理會。——怎不見姐姐來求著讓妹妹我去送嫁啊？”
    明琪隨意笑道：“求你？”忽然愣了一下，立馬把音調提高了八度，連聲道，“你去？！你能去？你會去？你去不去？”
    明玫笑著看她：“你求我求我，求得妹妹舒服了，妹妹就堅決把姐姐直送到孟姐夫手上去。”……
    明玫不愿再理霍辰燁這貨，是覺得大家拉遠些距離，沒準還可以看出點兒美來。與其說她有多惱他，不如說她有點兒怕他，當然，也順帶為她頭發(fā)置個氣。
    這哥兒們和她原先以為不過青春期小小燥動不同，性子起來便不管不顧賀勢太嚇人了。今天給她頭發(fā)來一刀，哪天玩鬧過界惹人惱了厭了，再一個沒hld住，會不會照她脖子抹一刀？這種沖動型生物，還是速速遠離為妙啊。
    明琪不再日日來拉她見老太太，明玫便又放松不少，她得空便逗著尼尼玩，這小東西只怕很就得送走了，真是讓人舍不得啊。
    這天散學后，明玫追著尼尼，一路曲曲折折竹林邊撒歡。
    竹林深處，兩個人影一前一后站著。前面男子錦袍窄袖，背手而立，身形欣長挺拔。后面女子薄衫長裙，粉面低頭，含羞帶怯。
    兩個人似乎正說著什么，可惜離太遠了聽不清楚。
    不用聽清，想也想得到這么背著人還能有什么好話可說。
    明玫看著那婆挲竹影掩映下霍辰燁和明瑾，只覺得胸口一股莫名邪火越騰越高。
    這渣貨還真是他姥姥死不悔改啊，明明白白警告都不好使了嗎？還要臉不要啊喂。
    想了想，明玫掩身進旁邊大石后，指指兩人拍一拍尼尼道：“去。”尼尼便聽話向兩個人跑去。明玫卻迅速后退避到遠處。
    那邊霍辰燁看著忽然躥出尼尼，嘴角一彎，抄手抱了起來，輕輕拍撫著，眼睛四處亂掃。
    明瑾卻被尼尼嚇了一跳，聽見明玫遠遠不停喚著“尼尼，尼尼”聲音，加驚慌無措起來，一邊后退一邊把腰間掛著一個鵝黃色香囊取下，輕輕丟霍辰燁腳邊，給了他一個含情脈脈欲語還羞切切眼神，然后提起裙角轉身迅速匿去了。
    明玫周圍繞了兩圈，等明瑾走遠了，才徑直走過來，彎腰撿起香囊，用手輕輕摩索著，眼睛盯著霍辰燁，怒氣沖沖質問道：“你還沒完了這是？”
    霍辰燁滿不乎，看了明玫一會兒，歪起嘴角邪邪一笑：“關我什么事？你也看到了，她自己亂丟。”
    這貨實不尊重，明玫加生氣道：“你不招她惹她她會扔香囊么？不然你告訴我好好你跑這種鬼不下蛋地方做什么？”明瑾便是有心，她能綁架你來不成？
    霍辰燁懶洋洋道：“我做什么要告訴你，你誰呀你？”
    “哼，說不出來吧，我告訴你姓霍，別以為你是個什么鬼世子就多了不起。你再給我胡行無道，你給我等著瞧！”
    女子小臉緊緊繃著，無半點笑意，眼中怒色顯。
    那隱隱威脅意味讓霍辰燁十分不爽，他不由也著惱道：“我做了什么了？你意思是你捏了我把柄，所以要管著我嗎？你是我誰呀？為什么沖我發(fā)火？”
    還真強詞奪理啊，明玫氣得怔了一怔才道：“我自然不是你誰，但我明顯是她誰。你招惹她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霍辰燁哧道：“剛剛走掉，也不過是一個上趕著小庶女。你一向與自己姐姐也不交好啊，如今這么壞自己姐姐好事兒卻為何？莫不是你吃自己姐姐醋，看中了我這個什么鬼世子？看中了就直說嘛，來來，我可以讓你免費抱一抱。”
    這自我感覺還真他媽良好啊，明玫氣急反笑：“第一，你這種身嬌肉貴，我這種小庶女自然不會上趕著；第二，也請你不要肖想小庶女，你就肖想嫡女就行了——只有嫡女才能進你霍家門不是嗎，比如某人。”
    卻不知這一句話正正踩中了霍辰燁痛腳。霍辰燁自然知道她是說楚惜惜，原來他還寧愿相信那背上畫烏龜事兒，可能只是她無心玩笑，如今只覺得那烏龜不只是隱喻而已，簡直是赤果果嘲諷和羞辱。
    霍辰燁氣得臉色鐵青，額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嘎嘎作響，他橫眉堅目怒瞪著明玫，一字一頓道：“是，我是鬼世子，我是歪門邪道犯賤無恥，我這個鬼世子哪比得上你這小庶女得意，可以一天到晚花言巧語巧笑焉兮，四處奉迎八面討好！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大爺我還瞧不上你呢！你算個什么東西？便是你們姐妹全部上趕著大爺我也瞧不上！不要以為自己比誰清高比誰規(guī)矩，你不過是依小賣小裝作年幼無知，其實人小鬼大滿肚子齷齪！你和她們還不都是一路貨色！琦哥兒現還那里鬧呢，他為了什么為了誰，你自己心知肚明！瑭哥兒三天兩頭給你捎東西，因為什么？小小年紀便這般會勾三搭四，你有什么臉杵這里說誰管誰？”
    霍辰燁如爆發(fā)火山，連珠帶炮噴完了焰漿，猶自那里噗噗冒著熱氣。
    明玫被吵罵得愣怔，后面霍辰燁又說了什么她已經完全沒有聽進去，只覺得耳朵翁翁直響，莫名委屈羞辱和慌張擠壓著她，無限憤怒不停地上涌，胸口憋悶得厲害，大腦似乎要斷氧。
    她粗喘著氣不由胡亂嚷叫著罵道：“你這個混蛋，渣貨，你還想敗壞我賀家女兒名聲，你還想誣賴我。你自己做出來好事兒憑什么誣賴我？你以為誰都象你這般四處開屏么？你與人勾勾搭搭難道是假，長幼聚麀”
    霍辰燁忽然狠狠一腳飛起，踢折了附近好幾根竹桿。
    明玫嘎一聲住了嘴，驚呆原地。
    被霍辰燁抱著尼尼一種狂吠，霍辰燁略一松手，尼尼就沒命地跳下逃開去。
    霍辰燁紅著眼睛瞪著明玫，像一頭發(fā)怒豹子，拳手緊緊握起。他忽然朝著明玫橫臂掃來，似想打人，又似想把她撈過去樣子。明玫腰身一縮迅速蹲下，一個不穩(wěn)就坐到了地上，霍辰燁那一臂就又揮倒了好幾根竹桿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灑灑投彈。非常感謝。
    還有打分各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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