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抬起眼眸看著后視鏡,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已經不見了,認真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我和厲靳寒被人揍得像癩皮狗一樣趴在街邊等死,是傅言殤救了我們。可以說,如果不是傅言殤,我早就死在街頭了。”
我一愣,原來傅言殤一直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蕭禹感萬千:“所以別說是一個腎,就算是命,我和厲靳寒也愿意拿出來。嫂子,你懂得我們哥仨的情義了吧?”
我說:“懂了,真羨慕你們這樣的情義。不過,現在我有安妮,也很幸運了。”
“是的。我看人最準了,安妮一看就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不像楚玥那個綠茶婊,媽的,賤人!”
接下來的一路,蕭禹把楚玥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抵到市郊醫院時才收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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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
我一眼就看見張媽急匆匆地走進醫院。
她走得很急,根本沒留意到我。
安妮拉住我,困惑道:“秦總,張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很奇怪。
傅言殤說,今天是他母親最重視的結婚紀念日,可張媽來這里做什么?
倒是蕭禹很快出了主意,“在門口偷聽一會,不就知道張媽的意圖了嗎,走吧,我保護你們。”
我和安妮當然贊同,便走到病房門口,站定。
這個時間段,醫護人員恰好交接班,整個走廊靜悄悄的。
“方雅,你昏睡了這么多年,還不打算醒過來嗎?”
張媽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因為周圍太安靜了,我們聽得一清二楚。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望向病房內。
只見張媽坐在床邊,陰陽怪氣對方雅說:“你家境好又怎么樣,還不是躺在這里,傅司明連看你一眼都吝惜。所以,你還吊著一口氣做什么呢,還不如早點死了,去陪你和傅司明的兒子!”
“想想你傾盡心血寵了我兒子那么多年,我心里真是痛快。你千辛萬苦懷上傅司明的兒子又怎樣,還不是死在了我手上!”
我一怔,安妮一怔,蕭禹也一怔。
這時,護士長走了過來,“傅少夫人,您怎么站在門口,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朋友。”我也懶得再偷聽了,走過去扣住張媽的手腕:“方雅的兒子,死在了你手上是什么意思?”
張媽大吃一驚,但很快平靜下來,“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傅言殤有你這種親生母親,簡直是他最大的恥辱。”我實在無法好聲好氣的跟張媽說話,驕傲如傅言殤,怎么接受得一個心腸歹毒的親生母親?
我不敢想象他知道一切后會怎樣。
張媽不以為然地冷笑,用只有我和她才聽得見的音量說:“血濃于水,傅言殤很快就會和我相認了。”
“說起來,我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傅司明那個負心漢怎么會被傅言殤打到顱內出血呀?他一死,傅言殤就能繼承傅家所有的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