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雯顏回到謝家后,剛進門腳下便摔來一個玻璃杯。
“媽!”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謝雯顏瞬間紅了眼眶。
可衛月卻是冷聲開口:“還知道回來?你怎么跑到中東和喬斯混到一起了?”
“我——”謝雯顏咬著唇,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說話!”衛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雖然自己在六年前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對她也從沒有過一個不好。
如今謝雯顏行事卻越發讓她心寒。
以前只覺得這個女兒純真有些傻,現在她卻搞不懂了。
“是——是有個人帶我去的,給我介紹的喬斯,不是我的本意?!敝x雯顏被衛月嚴肅的面容嚇到,她幾時見過衛月這樣。
“那人是誰?”
喉嚨里的話幾欲溢出,可被她又再次吞咽回來。
如果說出來,面前的女人還會把自己當女兒嗎?謝雯顏追悔莫及。
衛月的目光越發冷然,謝雯顏堅持不住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是江唯晨——”
果然如此——
衛月聽到這句話后,沒再搭理她,而是走向大廳給楚虞撥去了電話。
楚虞在餐桌上接到電話時,她和陸佔正在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她并沒有離開坐席,而是當場接下。
“是我,衛月?!?br/>
“嗯?!背莸氖珠_始逐漸用力。
“我替你逼問過謝雯顏了,她說江唯晨沒死?!?br/>
衛月的話音結束后,楚虞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抖,像是聽聞什么噩耗般瞪大了雙眼。
可身體還是盡可能的保持鎮定:“我們等會兒過去找謝雯顏。”
掛斷電話后,楚虞開始平息著體內的恐慌。
在她有所懷疑是不是江唯晨時,就給衛月打去電話,讓她詢問謝雯顏。
因為江唯晨要是活著,只能去找她那同父同母的妹妹謝雯顏。
“阿楚,你怎么了?”陸佔走過來,彎腰看著她,神色里充滿了緊張。
楚虞將手用力扣住他的手背:“她沒死,江唯晨沒死!”
……
到了謝家后,楚虞已經恢復了些許理智,可仔細看,她的手還是抖的。
進入大廳,便看見了跪在衛月身前的謝雯顏。
“小虞,你們來啦!”衛月急忙走過來攙扶楚虞,她知道都發生了什么。
楚虞徑直走向謝雯顏:“江唯晨是什么時候和你聯系上的,最近一次見面又是什么時候?”
謝雯顏看著楚虞目光中的審視,心虛的開口:“我醒來沒幾天她就來醫院找我,跟我說清了我們之間的關系。”說到這里,她看了眼衛月。
“她說她身上沒錢,讓我給她錢,給她買手機辦卡。期間她一直住在酒店里,直到一年前她帶我去中東,說是去見一個老友,那人就是喬斯。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怎么交易的,后來喬斯瘋狂追求我,我就同意了,再然后就不知道江唯晨去哪兒了?!敝x雯顏說話很流利,看起來完全不像說假話。
陸佔垂頭看著隱隱發怒的楚虞,便對衛月說道:“麻煩你幫我帶她去樓上休息,這我來處理?!?br/>
衛月點點頭,隨后扶著楚虞上樓。
男人坐在沙發上,掏出來一根煙,徐徐抽著。
謝雯顏見衛月離開,便要從地上起來,可瞥見男人冰冷的神色后,還是沒站起來。
“把她的電話號給我?!?br/>
謝雯顏點點頭,將一串數字說出來。
陸佔不動聲色的抽煙,眼神卻縹緲著,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她現在怎么和你聯系的?”一支煙燃盡,男人收斂好剛才的失神,眼神犀利的看著她。
謝雯顏有些驚慌:“我說了,她一年前就不和我聯系了?!?br/>
“是嗎?”男人薄唇微啟,溢出一抹冷笑:“沒有你,她哪來的錢?”
“喬斯啊!她和喬斯達成協議后,喬斯給她錢??!”謝雯顏顯得有些激動,整個人都比較緊張的辯解。
“什么協議?”陸佔追問下去,謝雯顏卻沉默了。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我不清楚什么協議,那只是我的猜測?!?br/>
“是嗎?那你銀行卡上每月中旬往各國匯的錢,是給誰的?”陸佔微微彎腰,眼神內一片凜然。
謝雯顏被嚇到了,她后退一步,瞳孔驟然放大。M.XζéwéN.℃ōΜ
“你——你早就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謝雯顏頭一次覺得如此可怕,他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陸佔面色一臉嚴肅,眸色深不見底。
謝雯顏面色蒼白開口:“除了第一個月她告訴我去哪兒后,接下來每個月的中旬她才會告訴我往哪個卡里匯錢。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換一張手機號和銀行卡,具體行蹤我也不清楚。”
陸佔無聲看了眼手機,距離下一個月中僅有兩天。
……
謝家樓上主臥。
衛月見楚虞精神狀態不怎么好,便給她沖了一杯紅糖水。
“我理解你的感受,當年我也是這么過來的?!?br/>
楚虞恍惚的接過紅糖水,嗓子就像封閉般說不出一個字。
衛月見此,嘆了口氣,一臉的愁容。
陸佔上來時,透過門縫看見了屋里的場景。
“你進來吧,我出去!”衛月走過去無聲開口,隨后換陸佔進來關上門。
男人腳步很輕,他走到楚虞身邊,拿走了未喝一口的紅糖水:“我問清楚了,江唯晨的下落會在兩天后有消息?!?br/>
“法醫的結果是什么?”楚虞攥著男人的手,哽咽而又充滿恐慌的問道。
陸佔哀痛的注視著楚虞早已噙了淚的眼眸:“是樂樂。”
她緩緩張開了顫抖的唇,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只是嗚咽的哭。
陸佔垂下眉眼,將她攬進懷中,他的眼眶也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