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br> 李世民一臉鄙夷，然后看向了李明達，“兕子，什么是年會？和咱們家辦得年宴比起來，哪個場面更大？”</br> “這……”李明達撓撓頭，“父親，想聽真話嗎？”</br> “……”李世民一愣，很明顯李明達話里有話，當即開口，“不聽了！”</br> “岳母，小婿都為你準備好了。您當年可是有恩與天下的，觀音散、教育、醫療……哎呀，百姓可全都念著您的好，說您老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轉世。”</br> 秦長青說完，長孫皇后笑了笑，“長青，什么是年會？”</br> “就是每年的年底，把小清河、程家莊、秦家莊的莊戶百姓，全都聚集在一起，開一個慶祝大會，慶祝豐收。”</br> 說到這，秦長青對著李世民一挑眉毛，“對了，今年長樂塬的百姓也來了。”</br> “你……”李世民一捂胸口，“知節……”</br> 可掃視四周，卻沒發現程知節的影子，老程還在青州府，犒賞登萊水師。</br> “小子！”一個豪邁的聲音傳來，“哇哈哈，今年需要俺老黑和你嬸子干點啥啊？”</br> 來的人正是尉遲敬德，和他的三個媳婦。</br> “陛下，您也在啊！”尉遲敬德眼睛一亮，對著李世民一躬身，“那今年的年會就熱鬧了。”</br> 不多時，李孝林也出現了，在李孝林的身后，是一群孩子，這群孩子全都是皇室宗親。</br> 大老遠，李孝林就喊上了，“長青，崽崽們全都帶來了，紅包準備好了嗎？”</br> 秦毅看到這一幕，拎出來一個麻袋，從里面摸出來紅包揮揮手，瞬間被一群崽崽圍了起來。</br> 隨后，尉遲敬德開始給李世民介紹所謂的年會，“陛下，我估摸著您來了，年會上長青會給你一個小驚喜的。去年，俺老黑還登臺武了一陣鋼鞭……”</br> 人也陸陸續續的到齊，李世民夫婦和李治居中，兩側是退休的朝堂重臣。</br> 第二排是現在所有在任的高官，秦長青也沒有委屈長孫無忌，他緊挨著李世民。</br> 第三排就是莊子里的長者，還有書院、軍事學院的先生，第四排才是皇族的崽崽。</br> 主持人是虞秀鸞，登臺之后擺擺手，“各位，現在就有請咱們秦家莊，最英明睿智，最帥氣陽剛的莊主上臺講話。”</br> 我呸！</br> 李世民斜著眼睛看著秦長青：臭不要臉！英明睿智不是該形容朕的嗎？</br> “各位鄉親父老！”</br> 秦長青走上臺，臺下一陣歡呼。</br> “這些年，咱們秦家莊、程家莊、小清河的收成都不錯，今年又有長樂塬的鄉親加入。以后，咱們四個莊子要相互幫助，相互扶持。”</br> “另外呢，我今年給你們請到了你們一直想見的人！”</br> 秦長青看向長孫皇后，“現在有請我們的一代賢后，閃亮登場！”</br> 長孫皇后不明所以，但還是在千呼萬喚中登臺，羨慕的李世民不要不要的。</br> 心急的看著閨女李明達，可李明達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玄齡、克明，朕……”</br> “陛下，皇后娘娘似乎在百姓心里很有地位，他們臉上的喜悅和歡呼，去都是發自內心的。”房玄齡笑了笑。</br> “陛下，穩住。”杜如晦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那小子故意的，你生氣就輸了。”</br> “嗯。”李世民點點頭，又看向高士廉。</br> “陛下，你看老臣做什么？”高士廉指了指舞臺，“你該看皇后娘娘的。”</br> “對對對，觀音婢的榮譽，就是朕的榮譽。”</br> 在一看臺上，秦長青在次開口：</br> “觀音散，是她普濟的！”</br> “國家學府，是她自掏腰包籌建的！”</br> “國家醫館，是內庫府募集資金打造的！”</br> “各種保險，也是她在陛下那里謀取的。”</br> “是她，頂住了很多奸佞帶來的輿論壓力，給咱們天下百姓謀福利！”</br> “是她，讓咱們莊子的每一項生意，都轉了很多錢。”</br> “咱們幾個莊子的紅利，都是按照人頭算的。那是剛出生的嬰兒也都有紅利，這一切，都是我們最尊貴的皇后娘娘給的！”</br> “讓我們把熱烈的掌聲，送給賢良淑德的皇后娘娘！”</br> 嘩嘩嘩！</br> 掌聲響徹天地，百姓們高喊著皇后娘娘萬歲，集體起身，對著長孫皇后深深一躬身！</br> 幾名年長的婦人，走上舞臺。</br> 對著長孫皇后參拜之后，一名婦人拿起托盤里的小紅花，掛在長孫皇后的胸口！</br> “皇后娘娘，小紅花是秦家莊最高的榮譽！一共才發出去五朵，都發給了對莊子有巨大貢獻的人！”</br> 老婦人對著長孫皇后一躬身，“皇后娘娘，您普濟醫療，普及教育……”</br> 老婦人們開始對著長孫皇后歌功頌德，長孫皇后的眼睛一紅，但強忍著不讓自己落淚。</br> 她和李世民勞碌了一輩子，為的不就是在民間的聲譽嗎？</br> “……”李世民看到這一幕，又是一怔：就這？就獎勵一朵小紅花就完事了了？</br> “父皇，算上母后，小紅花才送出去五朵。第一朵送給了游騎衛老營地的英烈祠，第二朵送給了柱子哥；第三朵送給了盧國公，第四朵送給了兕子妹妹。”</br> “知節？”李世民不明所以。</br> “盧國公所有的生意都很親民，朝廷沒免農稅的時候，盧國公就免去了程家莊、小清河三年的農稅。恰逢那三年又是旱災又是蝗災……是所有人集體投票才送出的小紅花。”</br> 李治頓了頓，“兕子妹妹得到的小紅花，是因為她每年春耕、秋收的時候，都會帶著書院的學生幫著務農。兕子還曾經在整個京兆府范圍內的各縣走訪過……”</br> “至于柱子哥就很簡單了，貞觀犁、耬車、各種便攜的農具什么的，都是柱子哥搞出來的，所以，他得到一朵小紅花也是實至名歸！”</br> “那你的意思是朕不配嘍？”李世民的臉色一沉。</br> “父皇，姐夫就是故意氣你的。”李治笑了笑，“您已經封神了，還能和母親搶一朵小紅花嗎？更何況，姐夫這是在勸諫呢。”</br> “勸諫？朕沒錯！就算是錯了，任何人都可以說，就他不行！”</br> 老李的脾氣上來，誰說啥都不好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