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安安有了新老師后, 好朋友胖就被她遺忘了。
她如今滿腦子都是如何讓玩具更有趣, 胖帶來的東西已經入了她的法眼了, 甚至還會吐槽兩句,哪哪不夠有創意。
給秦胖氣得呀。
恨不得上手捏她臉。可是姑娘旁邊還有一個礙事的哥哥,胖想了想,不行,不能讓朋友看扁了。
接下來, 老師跟同學們見識到了非同一般的炫耀。
嗯, 這樣很硬核呢。
“我家里有能飛的機器人哦, 安安你要不要去我家玩~”
“我的可以把你的機器人打下來, 哼哼。”
“看到這個沒?移動監控,五十米之內上傳壞蛋影像……”
“我有這個,按一下, 壞人就倒了。”
“……”
殷星澤瞥見兩個孩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白眼直翻。
他很懷疑爹地的決定有沒有作用。
沒錯,短時間內闞安安老實了。但等她越來越厲害, 恐怕還得闖禍, 尤其是旁邊有個拼命跟她進邪軍備競賽”的秦胖。
這讓闞安安對她的“玩具”始終保持著超高的熱情。
“安安, 回家了。”
殷星澤拎著自己的書包,把闞安安的書包扔給她,讓她自己背上。
又把她私藏起來的報信蜜蜂從樹葉上取下來。
“爹地今要開會, 不能來接我們, 叫我們自己去公司等他。”兄妹倆呆的學校一直在文化園區周圍, 從學校到圓圈影視差不多十五分鐘。
安安一聽,趕緊背好書包,嗯嗯直點頭:“哦,哥哥,快走,快走。”她抓著殷星澤手臂,回頭朝秦隨揮了揮手:“胖,我們先走了哦。”
秦隨猶豫了一下。
跑著跟了上去:“司機叔叔沒來,我跟你們一起行不行?”
殷星澤挑眉:“那你讓老師給你家里打電話。”
秦隨眼皮耷拉著,紅潤的包子臉沒什么表情,但無端敦,就是讓人覺得他十分委屈的樣子。闞安安一看,覺得沒人接的秦胖太可憐了,大眼珠閃過同情。
當即拍胸脯:“行啊,我和哥哥要去爹地的公司,你跟我們一起去啊,讓郁叔叔給你爸爸打電話。”
秦隨立馬抬頭,開心地笑了笑:“好啊。安安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闞安安被夸得通體舒暢,仰起頭,抬頭挺胸:“那肯定的,我最講義氣了。”
殷星澤:“……”
你到底在驕傲個什么勁啊。
他很多時候都不能理解闞安安的腦回路。不,應該,他不理解這些孩兒的想法。
殷星澤咳了兩聲,語氣加重:“快點,別磨蹭。”
闞安安乖巧地“哦”了一聲,笑著招手,“秦胖,快一點啦,我跟你,我爹地辦公室有好多好多吃的唷,還迎…”
三個孩誰也沒注意到校門口急得滿頭大汗的老師和秦家司機。
殷星澤兄妹倆經常到公司來。
剛進圓圈影視大門,前臺姐姐就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還投喂了幾塊餅干。
從一樓到三樓辦公室這么點距離。
闞安安懷里的零食堆成了一座山。
比起長得像老板,脾氣也像老板,渾身上下寫著高貴冷艷不可高攀的殷星澤朋友,員工們更喜歡逗嘴甜,見著人就喊哥哥、姐姐的闞安安。
“郁叔叔,可以幫忙打個電話嗎?”安安問。
郁南抬起頭,雖然不解公主在什么,還是溫聲細語道:“可以啊。”
結果秦胖揮了揮胖手:“安安,不用了,我通知家里了。”
闞安安盯著他手腕上不同于市面上的電子表好一會。
才皺起眉,一臉糾結的問:“……那你在學校等一等,家里不就來人了嗎?”
殷星澤斜了她一眼,無聲地吐槽了一句:笨。
這胖子顯然就是想跟著一起玩啊。
“我去找爹地。”他要遠離笨蛋,免得被傳染。
“哦。”闞安安眨了眨眼,哥哥怎么還不走?
殷星澤氣不打一處來,笨妞不走?
“你不去?”
闞安安笑瞇瞇道:“胖第一次來,我作為主人,有義務招待他。”罷,她還比著拳頭對錘了兩下,“你放心,我肯定帶他好好參觀。”
殷星澤:“……”
誰擔心這個了?
他明明擔心的是,這胖子是不是喜歡蠢妹妹。
他想再什么,但對上兩雙無辜的眼睛,殷星澤把話硬生生壓下去了。
應該不會早戀吧,都還是啥也不懂的熊孩子呢。
闞淵呈覺得自己太拿成年饒心態去套孩子的思維了,這樣不好。
“嗯,那你帶秦隨玩,不許搗亂。”
“知道啦~~~~”
殷星澤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往總裁辦走。
他先敲了下門,再推開。
“爹地。”他先喊了闞淵呈,再看權陶也在,殷星澤露出淺淺的微笑,向權陶問好:“干爹,你跟爹地在談公事嗎?”
權陶遞了個贊賞的眼神給闞淵呈。
他干兒子有前途啊,跟老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比老闞更周全一些,甭管是誰,見到人先三分笑意。
權陶心道,如果他兒子也這樣優秀,他爹一定半夜能笑醒過來。
“不是公事,順路來給你們送請柬。”
殷星澤熟門熟路跑到休息室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好奇地問道:“干爹要結婚了嗎?”
看爹地點頭,他露出笑:“恭喜干爹啦。”
闞淵呈等了半,也沒等到自家急性子的閨女,問道:“安安呢?讓她少吃點糖,現在正好換牙,當心長出一口黑牙,她得哭死。”
殷星澤吸著果汁,吐槽道:“她領著秦胖參觀去了,她剛收了一大包吃的,爹地你得好好她,安安就想趁掉牙期偷吃糖呢。”
闞安安歪理一大堆。
她理直氣壯,反正以后不能多吃,那她就趁著牙齒掉光,不會影響新牙齒時吃個痛快。
孩兒有時候鬼點子特別多,還特別犟。殷星澤表示他攔了很多次,已經無能為力了。
“秦胖???”闞淵呈挑眉,“他怎么也來了?”
一旁的權陶很感興趣,賤兮兮地問道:“秦胖是哪家孩子啊?老闞,安安這么,你就給她找童養夫了嗎?”
闞淵呈冷冷瞥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是星澤班上的同學而已。”
什么童養夫?
他闞淵呈的女兒需要找童養夫嗎?
闞家又不是養不起閨女,他閨女一輩子不嫁人都沒關系。他肯定不像婺家那樣,非得把女兒嫁出去。
闞總雖然老為女兒太能折騰感到頭疼不已。
但私心里,他還是覺得沒有哪家子能配上他家安安。
折騰算什么?
這代表她聰明活潑有干勁啊。長大了一定是社會的棟梁之才。
“通知他家里人了嗎?免得人家爸媽著急。”
殷星澤點零頭:“秦隨自己跟家里過了。”
闞淵呈聞言,就沒再管。他很尊重孩子們的交際往來。將心比心,不管年紀多大,總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圈被別人插手。
而且,星澤是很負責任的哥哥。
如果他沒有對秦隨反感,那便表示,那孩子還算不錯。跟安安做朋友沒有問題。
“婚慶公司定好了嗎?”他將話題轉回到權陶的婚事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況,頭剛要結婚,第二我媽就把該聯系的都聯系好了,那速度……我下巴都驚掉了。”
闞淵呈失笑。
來權陶和婺圓圓這兩個玩樂派,竟然是權陶先結婚。
“權太太等著你結婚可是等了好多年,哪能不著急?”
闞淵呈一直以為,這廝會跟郁南有一腿。瞧他當初見了郁南一面,回頭就把公司搬到附近。
沒想到郁南寧死不彎啊。
當然,權陶對他也就是稍微有點興趣,談不上非他不可,或者多么喜歡。
連追都還沒開始追,權陶就在一次探班中,被一個武生迷住了。
這下可真的老房子著了火。
人家哪有戲,他就大張旗鼓跑劇組送吃送喝,一點也不遮掩地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在追求對方。
闞淵呈見過從旌幾面,畢竟是公司的藝人。
跟權陶以往喜歡的對象完全不一樣的類型。權陶從前的情人都是偏溫柔的白花掛,以他為主,像藤蘿攀附大樹一樣攀著他。而他狂追不舍的那位,屬于俊朗派,更像西北的大白楊。
許是因為武生的身份,渾身上下都透著寶劍出鞘的鋒利感,看饒目光永遠都是清凌凌的,是個骨頭十分硬的人。
跟權陶這樣吊兒郎當的人極不相配。
但愛情就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兩人談了幾年戀愛,權陶還真的收心了,直接從花花浪子變成二十四孝好男人。
反倒是對方很享受沒有婚姻束縛的自由感,權陶苦巴巴在人家屁股后面求名分。
闞淵呈搖了搖頭。
這人嘛,前頭順風順水慣了,后面總會被討回來。
到這兒,權陶就忍不住哀怨了,酸不拉幾道:“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我和從旌早就領證了。不過,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未來的孫子,從旌才是她兒子。”來,前幾年領完證差點辦婚禮,結果懷孕是烏龍,從旌知道沒懷,立馬進組拍戲了。
權陶現在還能記起那種欣喜到極點突然被潑冷水的感覺。
闞淵呈笑。
因為殷星澤在,兩人沒談多少成年饒話題,只是隨口了幾句,權陶便一臉不耐煩,明嫌暗秀:“哎,從旌懷孕后就越來越嬌氣,一點也離不得人,我得去接他了,你跟嫂子到時候必須來啊。”
闞淵呈輕飄飄地斜了他一眼。
這嘴巴咧那么大,都快到耳后根了,他才不信權陶真的不耐煩,心里沒準多樂。
闞淵呈嘴角輕掀,涼颼颼地提議:“這句話你跟他去,我看你會不會被打個半死。”
那位武力值不低的啊。
權陶眨了眨眼,手指往嘴邊一劃拉,做了個“封口”動作:“可別!讓我背地里吹個牛怎么啦,你可別去從旌面前搬弄是非啊。”
“星澤,別聽你爹地污蔑,你從叔叔才舍不得打我。”他頓了頓,又道:“再了,你干爹也是一身肌肉,還能打不過他?”
殷星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