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之心？哈哈哈哈哈……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相比于寒林飛的反應，惡魔聽完白墨的話后大笑了起來，笑完后更是嘲諷的看著白墨道：“看來你是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那說出這句話也就不奇怪了，曾經的你是多么的善良，曾經的你是多么的努力去拯救萬族啊。”

“可是最后呢？如果你忘了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拯救了萬族。”

“可是……嘿嘿嘿嘿……代價就是你的命，多么可悲的經歷，你拯救了萬族，可是又能怎么樣呢？到了最后又有誰可以拯救你呢？”

“為了別人付出一切，可是最后換來的是什么？白墨，你才是那個最可悲的人，而你如今竟然還在可憐別人，你說你是不是很可笑呢？”

聽到這白墨只感覺腦子翁！的一下，聽完惡魔這些話，白墨很不想相信，可是那種熟悉感是怎么回事？還有剛才那一瞬間出現的一絲絲的記憶碎片。

白墨不知道惡魔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此時的她眼睛睜大，腦海中一片的混亂。

然而，還沒等白墨深度探索一下這些出現的記憶片段，頭上的惡魔卻是動了。

見到白墨被自己的一番話影響，惡魔毫不猶豫的發動了進攻，而他的目標正是地上的寒林飛。

白墨反應也快，雖然被影響了心神，但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雙手神力一動，一個透明的護盾擋在了面前，而在護盾剛形成的一瞬間，惡魔便已經殺到。

那巨大的惡魔一下子就占據了白墨的全部視野，當惡魔與護盾相撞時，產生的巨大能量擴散開來，將周圍的紅霧都吹散了。

而白墨只感覺仿佛有一座山壓了下來，腳下的大地也跟著崩裂開來，并且頭上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這么拼命的去拯救一個不相干的人，你這種善良只會害了你，曾經的你也一樣，善是一種毒藥，看似無害卻步步驚心，遲早有一天會要了你的命。”

惡魔被白墨擋住，但他沒有生氣，而是加大了力量向著白墨壓來，并且還同時嘲諷的說道。

汗水從額頭滑落，白墨一邊努力抵擋著惡魔的進攻，一邊回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總歸他是無辜的，你為什么一定要折磨這個孩子，為什么讓他承受這么多？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他？”

碰！的一聲，白墨一個沒站穩單膝跪倒在地，舉著的護盾也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痕。

見白墨已經明顯撐不住，惡魔漏出了一個笑容，依然是用那嘲諷的聲音道：“白墨，你真的很愚蠢，你以為你面對的是什么？我可是惡魔。”

“在我眼中沒有善惡之分，只有強者和弱者，強者就是對的，而弱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而你白墨，現在你只是一個卑微的凡人，而我，我是惡魔，我是現在的你無法對抗的強者。”

說完再次加大了一份力量，轟！的一聲，白墨腳下的大地再次凹陷了一份。

“不行，再這么下去肯定撐不住了，看來只能現在試試了。”

白墨心想，隨后便默默運氣了天道戰天決，現在的情況白墨根本不可能打敗惡魔了，所以她要在這里嘗試突破，突破靈脈境四重。

很早以前白墨就到達了靈脈境三重巔峰，然而白墨一直沒有嘗試著突破，第一是想著先修煉武魂突破到四十級。

第二是靈脈突破太疼了，斷手斷腳什么的疼痛在哪里簡直跟撓癢癢一樣。

應為這兩個原因白墨一直沒有突破，但現在的情況是，白墨不突破，那今天估計得完犢子，所以被逼的，沒招了。

在天道戰天決的牽引下，神力一次次的沖擊第四條靈脈，那給白墨疼的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再加上頭頂的力量越來越大，白墨現在只感覺頭昏沉沉的，沒有昏過去真的是奇跡了。

雖然靈脈突破很疼，但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失敗，只要忍住了就能成功。

在經歷了幾分鐘的劇烈疼痛洗禮后，白墨是終于突破靈脈境四重了。

而此時的她，看著就跟水池子里走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乍一看還以為洗澡沒脫衣服呢。

不過突破后白墨就輕松了一些，四條靈脈傳輸神力，白墨的力量增強了幾倍不止。

神力涌動，竟然是強行將惡魔推了回去，最后還慢慢的站了起來。

惡魔看到這個場面驚訝又有些疑惑的說道：“現在突破？你不疼嗎？”

“這次輪到白墨漏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如果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那你應該知道這點痛對我來說又能算得了什么？”

當然白墨也就那么一說，事實是她真的應為太疼而沒有突破。

“我很想知道，身體的痛和心中的痛，到底那個更痛呢？”

惡魔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他這一句話說的聲音很小，卻讓白墨聽的很清楚。

白墨愣了一下，然后瞳孔猛的縮小，身體一下子就僵在了哪里。

一滴鮮紅的血夜滴下，蹦出了一朵血紅的花朵，白墨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然后他看到了寒林飛。

此時寒林飛站在白墨的身后，他的手中握著那把破舊的短刀，而此時那把刀周身圍繞著魔氣刺入了白墨的后背。

再看寒林飛本人，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同時還夾雜著對白墨的不屑和嘲諷。

他的表情很自然，豈止還有些玩味，就好像在說你真的很愚蠢，剛才的一切都是演戲，這才是我的真面容，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只是我們戲耍的玩具。

兩行清淚從眼角留下，不自覺的白墨竟然哭了，她終于知道惡魔那一句話的意思了，不僅如此，白墨還知道了答案。

心，真的比身更痛，要痛的多，也絕望的多，這個答案白墨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也體驗過。

前世，當自己的愛人出車禍離離世時，當初白墨就崩潰了，那種痛白墨永遠也忘不掉。

白墨為什么會流淚，不是應為刀子刺入身體的疼痛，而是應為經歷過，經歷過這種心痛。

雖然這一次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可是心中的痛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