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力量突然一松消失了，白墨用力過猛一個沒站穩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但還沒等白墨徹底站穩頭上的惡魔便再次壓了下來。

白墨只能抬手再次擋住，可是背后還插著一把刀子，白墨一用力鮮血便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也不知道是應為失血過多還是什么原因，白墨身體已經有些顫抖了，臉色也開始發白，呼吸都有些不均勻了。

頭頂本來還很堅挺的護盾也變得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憑借著毅力白墨根本就堅持不下去了。

“還不讓開嗎？即使別人騙了你！即使他們背叛你！傷害你，你依然還是要擋在前面嗎？”

不知為何，惡魔好像有些生氣，白墨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生氣，但白墨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個人的身體可以被控制，但只要他還有意識，那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眼睛就都是活的，即使你連他的表情都可以控制，但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白墨的一番話說完惡魔愣了一下，然后大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白墨聽過很多次了，可是唯獨這一次不同。

其中竟然夾雜著無奈，還有一絲的悲涼，他好像在難過，卻又好像只是單純的有些瘋狂。

“我早該想到的，如果是你的話這點把戲是沒用的，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你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后退一步呢？如果曾經你后退了，哪怕只是退后一步你都不會死你知道嗎！”

惡魔最后那句話是吼出來的，白墨沒有再理他，他感覺這個惡魔變得有些奇怪了，為什么突然轉化那么快呢？也許是以前經歷的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答把。

可是現在白墨管不了那么多，寒林飛是被控制的，一開始白墨確實被騙了，但后來不一樣了，雖然惡魔做的很像，可是寒林飛眼中的自責和對自己深深的歉意白墨是看的出來的。

所以白墨才沒有后退，畢竟白墨不是那種別人給了我一刀我還能無條件原諒的人，不僅不會原諒，白墨還會給他三刀。

但寒林飛是被控制的，這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且白墨對于寒林飛也沒有任何怨恨和反感，反而很心疼這個孩子。

而惡魔這邊，見到白墨沒有回答，惡魔好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看著白墨說道：“好好好，你一定要死的話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控制著寒林飛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匕首，然后繼續道：“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惡魔殺你其實是為了救你，可是我現在不想殺你了，但你放心以后會有別的惡魔過來，然后殺了你，帶走你的神格碎片。”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走吧，離開這里，你要學會自私，你要拋棄那些所謂的情意和責任，這樣你才能活下去。”

白墨依然沒有動，好像壓根沒有聽到惡魔的話，惡魔笑了，怒極而笑，隨后控制著寒林飛手上用力。

匕首被拔出了一點點，伴隨著寒林飛不斷的用力，匕首被一點點的拔了出來。

由于匕首上有魔氣圍繞，所以每拔出一點都會對白墨造成很大的傷害，其中的痛苦更是巨大的。

當匕首整個被拔出后，白墨猛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的差點昏倒，這已經不比上次的那個腐骨鏈來的輕了。

背后已經被一大片鮮血染紅，白墨此時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現在的她是真的有些失血過多了。

不過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剛拔出的匕首已經再一次被寒林飛舉起，這一次匕首對準的位置是白墨的心臟。

“讓開，這一刀下去你的命就沒了。”

惡魔再次提醒，白墨這次確非常快速的回答道：“廢話那么多，反正你們也要殺我，誰殺不是殺，要殺快點。”

白墨回話純粹是為了打起精神，讓自己變得清醒點，但對面的惡魔卻是氣壞了。

“好！竟然你那么想死的話，那就去死吧。”

說完控制著寒林飛舉起匕首朝著白墨心臟部位刺去，如果這一刀中了以魔氣的威力，白墨必死無疑。

死亡降臨，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白墨也怕，但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閉上了眼睛希望有什么主角光環之類的幫幫忙了。

過了許久，白墨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感，睜開眼白墨發現眼前的惡魔臉色有些難看。

回頭看去，發現寒林飛身體在顫抖著，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可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

他在反抗，而且這一次是有意義的，是有用的，不想以前那么徒勞了。

惡魔也感應到了頓時加大了控制的力度，可是寒林飛也反抗的愈加激烈。

最后寒林飛竟然是奇跡般的取得了上風，表情也回復了正常不再扭曲。

好像也是獲得了頭部的控制權，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看著白墨那還在流血的傷口，寒林飛開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不值得你為我做到這一步，所以你走吧，求你了，我快堅持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殺死你的，我不想再傷害你了。

他哭的很傷心，當他說完最后一句話后身體猛的又是一震，半邊臉又開始抽搐扭曲起來。

很顯然寒林飛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匕首也緩緩的逼近白墨，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刺入白墨的心臟。

“走啊，求你了，我……”

寒林飛最后祈求道，可是他突然感覺白墨身上的氣息變了，抬眼看去，寒林飛發現白墨已經扭頭看向了自己。

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不是那種假意或者是強行提起的微笑，是那種很自然，是那發自真心的笑。

寒林飛心一揪，白墨竟然沒有絲毫怨恨自己，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傷害了她，為什么還能被原諒呢？我真的可以被原諒嗎？

“沒事的，不用自責，倒是你，為什么不試著反抗一下呢？你這么優秀想要反客為主也不是不可能的呦。”

白墨那半開玩笑的聲音落在了寒林飛的耳中，寒林飛有些不可置信，反抗？自己真的可以反抗嗎？剛才僅僅只是阻止自己的行為寒林飛便付出了全部。

反而為主？那太瘋狂了，寒林飛沒有絲毫信心能做到，在他看來自己實在太弱小了，只是一個累贅，一個給別人添亂的廢人。

白墨不再看寒林飛，扭過頭再次看向了眼前的惡魔，只是在扭頭的瞬間說道：“如果反抗不了，那就變得瘋狂吧，比眼前的惡魔更瘋狂，比任何人都瘋狂，用你的瘋狂去守護你想要守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