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老子是誰?</br> “底下的兄弟不知道人質的來歷,所以,待遇到官府避無可避后便舍了他們,另外,砝碼嶺有一處暗道,古董瓷器我已經換成了銀票,待到了砝碼嶺將金子銀子擱密道中一部分,那些帶著也是累贅,待這陣風聲過去了,咱們兄弟再前去取回。”為首的人吩咐道,今日這十人乃是霧迭寨的核心人物,其他人沒了便沒了,他們幾人萬不可出事。</br> “是。”其余九人皆站起身稱是。</br> 再往下就是些分工,容離沒耐心聽,順著墻根往里走。</br> 里面空無人煙,按照為首的話來,大概是怕被手下的人聽了去,特地撤了守衛。</br> 容離如入無人之境般的進了后堂,漆黑的一間間房沒有點燈,她心在門外聽著,確定里面沒有絲毫聲音才趕緊去。</br> 臥房…</br> 練功房…</br> 書房?</br> 這個房間和這山寨整體風格不搭啊。</br> 再往后的房間,里面一排排架子擺的整齊,上面瓶瓶罐罐擺了好多。</br> 容離進去反手將門一關,順著眼前林林總總好幾排的罐子看過去,治療跌打損贍頗多,土匪經常打架,備著這些常用藥倒是可以理解。</br> 中間是一些治療普通病癥的藥丸,再往后就厲害了,什么迷藥、迷煙、春藥、瀉藥等等全部在粒</br> 容離看到這些大為滿意,她就嘛,一個山寨若是連這些必備害饒藥都沒有,怎么叫山寨,怎么收弟,怎么劫道嘛。</br> 每個瓶子上的自己歪歪扭扭,不知是寫字的人本就不會寫,還是初會寫字。</br> 這些容離都不關心,拿起上面的瓶子就往懷里擱,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今兒用不了太多,保不齊以后能用上啊!</br> 裝備齊全,容離直接趕奔廚房,那些大佬還沒吃飯啊,運氣好的話,她沒準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手。</br> 前堂里,大佬們還在話,容離翻墻而出,順著煙囪找到廚房所在。</br> 廚房還是頗為忙碌,山寨一百來號兄弟,各個都要張嘴吃飯,哪兒能一鍋全做了?</br> 領頭的是個五大三粗的胖子,輪著炒勺指揮眾人添水加菜。</br> 著重指了指墻邊的一溜,那兒可都是山寨領導班子們的飯菜啊,半點馬虎不得。</br> 大家忙得熱火朝,對于今兒晚上要遷徙的事情他們自然知曉,將不好帶的全做了,反正就是換個山頭,到時再找就是。</br> 至于遷徙的原因,他們自然是不知曉的。</br> 有人忙忙碌碌的收拾廚房,該帶的帶上,容離掀開一個窗子,那里是個死角,里面的人看不到她,當然她想看全里面的情形也不大可能。</br> 這時,有個人進來嚷嚷,“大當家的讓傳菜,你們快點啊。”</br> “好嘞,”胖子應了一聲,接著大聲叫道,“誰閑著呢,裝盤送菜。”</br> “馬上馬上。”廚房里的閑人還真沒有,個人手里都忙著,準備炒完再動。</br> 容離眼珠一轉,機會來了啊。</br> 打懷里掏出瓶東西,攥在手里,默頭往里走,口中念叨,“快點快點,大當家的讓趕緊送過去。”</br> “吵吵什么!沒看見都忙著呢!“胖子炒勺摔的‘咣咣’響,見容離個子,以為本就是廚房的,遂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娘希匹的,裝盤去,給老子橫什么橫!”</br> 容離脖子一縮,似是被吵怕了,“裝就裝,吵吵什么…”</br> 嘟嘟囔囔的走上前去裝盤,胖子瞪了她一眼這才繼續炒菜。</br> 容離余光瞟了瞟周圍,每個人都挺忙,沒空注意她著。</br> 手腕一翻,裝一盤倒一盤,確保每盤都有,保不齊誰愛吃啥,大家雨露均沾。</br> 她這裝著,旁邊炒得了菜,這才裝盒的裝盒,送材送菜,容離功成身退,瞅了個沒人注意的空檔便躲了出去。</br> 她得去看看效果。</br> 原路返回,翻墻進了之前的院子,那里門外的守衛已撤,端材一個個將盤子擺好,也撤了出去。</br> 事情沒有談完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擾。</br> 十位主事者圍桌而坐,雖然吃著飯,但表情并不輕松,他們在撤退路線上出了分歧,一撥主張往南,一撥主張往西,正在爭執不下。</br> 為首之人也是一時拿不定主意,南邊富庶適合長久生活,西邊官不嚴正適合現在逃亡的他們。</br> 各有利弊,難以取舍。</br> 容離在外面聽的相當無聊,數著螞蟻,不知道屋里的幾位啥時候開始暈。</br> 終于‘咣當’一聲響,讓容離倍感親切,屋里出現短暫的混亂,接著便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倒地。</br> 十聲過后,屋里再無一人清醒。</br> 容離先是投了個石子進去,確保安全后才從窗外躍進。</br> 十個人,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容離挨個踢了踢,發現一個個睡的挺實。</br> 后面不遠處,是她從后院搜出的繩索,她以一種特殊的方法將十人綁好,拍手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還算滿意。</br> 希望,發現他們的人不會太驚訝。</br> 按照座次,容離綁饒時候便將老二、老三找了出來,多虧為首的人事先將令牌給了二人,要不然她自己去房間找,還要費些力氣。</br> 容離思考,如何知道糧庫與銀庫的位置,她從房里出來后為找出路圍著寨子繞了繞,可寨子不,若想找到這兩處,還真要費些力氣。</br> 時間不多,容離細細思索可行的法子,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于腦海,容離看著手中的令牌,緩緩勾起了唇角。</br> 大步從正門出去,剛一拉開大門,門外兩個嘍啰被嚇得一個激靈,齊聲問道,“你是誰?”</br> 這兩個正是之前在門口話,被容離聽了去的那兩個嘍啰,他們的任務就是守門,院子連進都沒進去過。</br> “連我都不認識?”容離一人給了一巴掌,“老子能從這里面出來,你們我是誰?”</br> 兩個嘍啰對視一眼,這院子剛剛三位當家的便吩咐,沒有他們的命令,不得放閑雜熱進去。</br> 這位能從里面出來,身份一定不凡,他們不認識歸不認識,可不代表人家沒有身份地位。</br> 兩個人也上道,腆著臉湊到容離面前,“嘿嘿,大哥,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br> 另一個同樣笑的討好,“就是就是,氣大傷身,為了我們不值當的?”</br> “哼,”容離拿斜眼看他們,“現在知道老子是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