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門凝刻鬼面,埋在土中斜仰看天,質地非金非木不知是什么東西做成的,上面有著斑駁的符文刻印,也有象形文字,掃開黃土,裸露在陽光之下變得血黑,就像是那骷髏頭一樣。
鄒慍田看著上面的那些駭人的文字便感覺心中一陣發涼。
對于石門上的字我們沒有仔細的看或者了解,但是作為一個考古學家的鄒慍田卻是立刻撲在上面仔細的看著,還準備拿紙把上面的東西都拓印下來,但是被我制止了。
這種東西拓印下來沒有多少好處,而且等任務結束后,自會有人來把這東西帶走,把這一切都埋藏在大地之下。
“這次就我和韓雪言一起下去,如果三天沒有上來,你們就去搬救兵,但是也不要急,下面這個家伙不比地獄的那個家伙,不要擔心。”
隨后我又對鄒慍田說道:“在我們沒有上來的這個期間,不準任何人靠近,不然我們也保不了你們的性命了。”
他連忙點頭,關心道:“你們這次下去,應該很危險吧。”
我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一雙渾濁的老眼看著我低聲道:“謝謝你,小伙子,希望你可以平安歸來。”
我一聽,微笑回應道:“天道酬勤,我相信我可以平安歸來的。”
接著陳靖凜把一個包遞給我,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死在下面了,不然我們這個剛剛組建的小隊就要解散了,韓老爺子會不高興的。”
我穿上衣服,將手中的魔刀緊緊的纏繞在手上,調侃道:“別說韓老爺子不高興了,要是我死了,你們兩個估計也不好過。”
“別說的我們好像沒有了你就不能過了一樣。”她一拍的我腦袋,不由得笑道,卻旋即認真的看著我,說道:“別死在下面了,我可不希望小媛傷心。”
我咬了咬牙,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說什么。
林高也一副視死如歸,一去不復返的樣子看著我,讓我一陣沒得好說。
這次下去的一共就兩個,我和韓雪言,其他人便是不方便下去,本來我是準備在帶上一個林高,但是林高到底不合適,若是下面的那個家伙太強,身邊的兩人也只是肉盾。
而帶韓雪言下去,卻也是下了極其大的決心,我不冷血,也不是沒有負擔,在這樣一個隊伍里作為幾乎戰斗力最高的一個人(笑),我不能讓我身邊的人也弱下來。
否則要是我有一天不在,那這隊伍便是垮掉了。
而且,韓雪言還是韓老爺子的孫女。
話不多說,我直接用魔刀在手掌上割出一道傷痕,上面的血液隨之灑出,不正不歪正好撒在石門上,頓時石門一陣顫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眾人只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似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下一刻,那石門發出巨響,頓時風云變色,天空烏云凝結,雷聲小動,似要下雨一般。
鄒教授看的驚起,這石門剛剛開,天空就出現了烏云,這是巧合還是這里真的有什么力量在影響著這里?他抬了抬眼鏡,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如果硬要用什么科學道理解釋的話……那這就是巧合。
我戴上面具,只感覺這面具分外的冰冷,面孔上也只預留兩個眼孔,卻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力量涌上心頭,心中一凜,沒有想到這仿造地獄大門上的鬼面,還有這般的力量。
但是恐怕這鬼面不是誰都可以戴的起的,要不然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好。
那墓穴的大門敞開,冒出一股陰寒之氣,這其中沒有毒氣也沒有什么埋藏在地下千年的臭氣或者其他什么氣體,反而只是散發著土腥味,聞起來就像是剛剛挖的一般,土壁兩旁,還夾雜著草根樹根,有粉紅色的蚯蚓在卻其中扭動,也有螻蟻在爬動。
別看這墓穴如此生機勃勃就感覺沒有什么危險,其實不然,這墓,也就是陰葬,埋在距離地面七八米之下的地方,按照鄒教授所說,這挖了這么長一段時間,挖的根本全是黃土石塊,哪里有什么的草根、樹根、蚯蚓?
大伙一看這墓穴口的土地這么濕潤,頓時都心生寒氣,這陰葬果然邪門,而這墓門道還如昔日一般草根旺盛,坑底之下,又是一陣陰風吹襲。
墓門之內的地上頓時就涌現出了大量的蟲子,黑漆漆的甲殼,密密麻麻,所有人都立刻慌亂的退后開來,這些東西雖然小,卻數量眾多,即便是螞蟻有這么一群都可以把大象咬死,而且因為體型小,所有無孔不入。
我眉頭微蹙,放出這種螻蟻來嚇唬我們,剛剛開墓門,便頭一遭的來了一記棒錘,下馬威,這可不行。
這時候,鄒教授看著我不動,急忙喊道:“尹小子,快上來,蟲子很難纏的!”
我望了他一眼,便巋然不動,回應道:“這些蟲子不敢動我。”
果然,當黑壓壓的蟲潮蔓延到我的腳下的時候,都似遇到了屏障一般直接繞開了,根本不敢爬上來咬我。
韓雪言很害怕蛇鼠蟲蟻這一類東西,也跟了上去后看見這些蟲子避著我走,便腿抖的慢慢的走了下來,她來到蟲潮的擴張范圍外,似蜻蜓點水般的朝著蟲群壓去,卻見也同我一樣,這些蟲子自帶的避開了。
“你們看!這些蟲子都避開他們走的!”鄒教授身邊的一個學生驚疑道,鄒教授看了他一眼,其他學生也嘩然的看了下去,他還沒有和這些學生說吐血癥詛咒的事情,只是說我們是專業的‘探險隊’。
“專業的不愧是專業的,這些蟲子都自己繞過去了。”
這下子韓雪言不怕蟲子爬上來了,但是卻還是腿抖的走了過來,揪著我的衣角。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就要下去了。”
她低著頭,密不可聞的發出了一聲嗯。
一走進去,便聞到一股土腥味,夾雜著一種不知名的腐臭味。
而在那一旁的角落中,一具具老鼠的尸體癱倒在那里,墻壁上自然是有無數個孔洞,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會出現什么東西。
“這些老鼠好像都是從洞里面過來的,然后一進入到這里面就死掉了。”韓雪言厭惡的皺著眉頭,指著地面上的老鼠說道。
我點了點頭,老鼠身上沒有什么傷勢,毛發濕漉漉的,都已經腐爛了,更加形容的來說,就是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似乎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東西,全身都在流冷汗,然后脫水而死一般。
但是我卻感覺空氣中的溫度似乎有點溫熱,但是卻沒有在意。
走過那一段濕潤的墓門走道,地面和墻邊便干燥起來,走了一段距離,貌似是一直往上走,走上坡。
我往地面一看,感覺十分奇異,因為那地面上有著一個個混亂的腳印,腳印似走獸,絕對不是人。
“難道這里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或者鬼怪?”我打趣的說道,這黑漆漆的走道很奇異,我們不曾開燈拿手電,周圍卻依舊有著微弱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美麗。
地面一出現腳印,我便蹲了下去摸了摸腳印邊緣,還有些濕潤,看起來應該是剛剛有東西走過!
韓雪言拿出朱紅色律令,算了一令,蹙了蹙眉,說出了一個字:“冥!”
我和她都不解其意,但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終于走到了頂,卻見那出口一片赤紅,一股硫磺的味道傳來,難聞,附著著腐臭,而那走道邊上的尸骨更加的多!也變得更加的大起來!
我們向上走,卻走到了地心,或者是某一處熔漿?
我心中感覺到一種不安,一走入那出口,視野擴大,一片赤紅巖壁,如火熾熱,巖壁倒掛火勾,噴吐火焰,那赤紅的土地上尸骨遍野,令人感覺震撼!
腥氣從腳下那龜裂的紅土傳來,一剎那,我還真以為來到了地獄!或者是那地獄村!
這是一座懸空的石橋,分為兩列,中間穿著一個頂壁巨石,佇立在巖漿之中。
下面是熾熱無比的熔漿之河,看的不得不讓人感覺驚訝和神奇,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某種鬼神之力?
“兩條道路,與冥有關?”韓雪言被眼前的赤紅震驚,嘟囔著。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頭,見沒有流血,便知道那家伙不在作怪,但是其中有著什么危險,卻是不得而知了。
“這有什么陷阱嗎?”韓雪言說道。
我回應道:“那家伙不在作怪,顯然是對這個東西對這里極其有信心,可以說,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最大的挑戰!一條生,一條死!”
韓雪言微微一驚,輕輕的捂住櫻唇。
“但是這里什么都沒有,完全就是蒙的吧?”
我點了點頭,在普通人眼里,這的確就是蒙的,但是實際上,不是。
還記得洞里的腳印嗎?那腳印雖然有些雜亂不均,看起來有很多的鬼走過,但是那些腳印都毫不猶豫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腳印的方向暴露了一切,而腳印都向著左邊,所以我們便往由走。
是不是,就這樣賭一把。
我想,那答應應該就在這塊巨石后面,在這被巨石擋住的后面的那一段橋梁。
我聞韓雪言信我嗎,韓雪言俏臉一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兩人一同走了過去,便被那后面的景象給驚道了。
和前面不同的是這后面巖漿如水,如激浪拍岸,濺.asxs.點灑灑熔漿,茲茲聲不斷,似乎在融化什么,烤著什么。
而看向那前方,又是兩座懸空橋,中間一顆巨石鼎立,上面卻雕琢著一個威嚴惡魔鬼面,長著兩個犄角,獠牙修長如象牙,面容英俊,上面龜裂密布,散發微紅,卻是一面痛苦神色。
那巨石赤紅如血,熔漿從上面流下,像是不斷在流血一般,那下面寫著三個焦黑的大字!竟然是:夜游神!
“尹!你看身后那塊石頭!”韓雪言忽然轉向身后,身后的那塊巨石上竟然寫著一列血字,而落筆,卻是:尹!
就單一的一個尹字,卻令我有著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
我一陣失神,失聲道:“父親?!”
“父親?!是伯父嗎?!”韓雪言奇怪的問道。
我馬上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不對,雖然很相似,但是絕對不是!”
我一時間心亂如麻,這上面的尹字雖然熟悉,卻絕對不是我的父親寫的!
因為這字體根本就不是現代的文字,更加像是……唐朝宋朝的文字?
這上面寫的東西,根本看不懂,但是韓雪言卻拿手機拍了下來,說道:“或許給教授看看,能有些線索。”
而我這個時候想起,在以前的時候,夜游神……曾經分散過,也聚集過!
鬼的腳印,鬼的面孔下面寫著夜游神,落款:尹。
大家能想到什么呢?
想不到,在結合一句話:古來,夜游神聚集過,也分散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