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的清早是太陽即將升起的預兆,天空大地都一片霧蒙蒙的,柔和的暮光是天空中最柔和的光芒,仿佛置身于仙境幻境中。
但是我覺得,這更加像是通往一片墓園的道路,想象著道路兩旁是枯萎扭曲的枯樹,走在蜿蜒泥濘的道路上,天空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太陽,陰冷的晨霧將我的臉打濕,冰涼讓人清醒。
一輛中世紀的馬車上會掛著燈籠,帶著馬蹄聲和銅鈴的聲音從遠方而來。
但是這里都沒有,這里有的是高大的巨木,凝刻著歷史歲月的青石臺階,中國古老的山海神獸的雕像坐立在青石扶手上,這里長著青苔,但是青苔下面不會有螞蟻趴下或者是螞蟻的白卵,上面甚至除了青苔,也只有幾個爬山虎藤蔓環繞在上面,在枯萎、凋零。
巨大而沉重,渾厚的如同一頭雄獅,像是一頭來自地獄的魔獸,一頭渾身鐵甲的尸鬼,一位不動如山的將軍!
一步一步踏上,一直走到了頂,走到了那古墓前,一個穿著考究黑色唐裝,身姿挺拔魁梧,就像是一位中國的紳士,從民國來的著名文學界,臉上卻帶著黑底紅字,露出兩個湛藍色的眼睛,上面寫著閩州兩個字!
九州之中的一州,掌管著這一片地界的古老文化,他就站在張贠的墳墓前,看著那高大的四方石柱和分別對應了東西南北的四個雕像。
閩州微微抬頭,背對著我,“征戰東方,歸來西去,乘風破浪,遇蛇在北。”
“張贠墓的秘密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答案,但是一遇到你,這座墓就不再沉睡,反而變得蠢蠢欲動,而你也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了。”
我用低沉的聲音回應道:“是的,我重新選擇了這條路。”
“哈!”閩州轉過身來看著我:“我重新將人生歸還給你,但是你卻毫不珍惜,是你自己重新選擇了這一條路,但是如果你有哪天厭倦了,不會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孩子氣的退出吧?”
“你從來就沒有將我的人生還給我過,你給的不過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環境,一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認識的地方,沒有熟人沒有朋友,第一天入學都沒有多少人和我搭話,如果這可以叫做人生,那等我厭倦的時候,我一定會把你送入地獄。”
隨后我眉頭一揚,眉宇間帶著那種不屑的傲氣,“男人不應該就這樣妥協安于現狀,我渴望重新擁有自己的人生,但是已經晚了,即便有一樣的人一樣的環境,一樣的關系,就算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和原來一模一樣,那也是晚了!因為時間已經過了,而且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你無法掌控時間,帶著我重新回到那個時候,所有我無路可走!”
“很有道理的話,很直接很男人,勇于將自己心中想要的都說出來。”
“我不需要那種父親式教育者對我說這種話,我只是直面對自己的欲望,我不喜歡彎路,拿著刀的人!應該一直向前!”我緩緩開口說出這句話。
而閩州眼中有著一種笑意。
“是你將我卷入這場爭斗,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樣子的棋子,但是總有一天,你……會下地獄!”
“我拭目以待,這是張贠墓的一些資料,是清朝密奏文獻,有了這份資料你們會更加詳細一點,要是覺得不夠,你們或許可以下去看看。”閩州將手中的資料放在地上,就如同一個歷史來過的人走了,不留余力,一直走向那青石臺階,最后消失在晨霧中。
他的身影慢慢的在晨霧中搖曳,背對著我停了下來,輕聲問道:“讓一個男人這樣果斷的抉擇,是她嗎。”
“是她。”我點了點頭,也輕聲回應,我們之間雖然隔了很遠,但是那聲音卻清晰無比的傳入我的耳朵里。
得到答案的他側過臉來,那面具似乎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后又繼續往前走去。
看著那一副黃色紙皮袋子,耳畔的鳥鳴就如同遠古時代傳來的銅鈴,在微風中悠揚叮當。
這一個袋子里的事情講述的是百年前明朝的事情,那個時候還是明末清初的時候,密奏是清朝皇帝暗地中的影子,就像是明朝的錦衣衛,和過往一切隱藏在皇帝黑暗中的影子一樣。
在那個強大的時代衰弱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少數民族組成的王朝:清朝!
而沒有任何一個皇帝可以抵擋的了長生不老的愿望,想要江山做萬年,就算只有百年千年,那也是賺的。
就像是這些皇帝他們一登基就著手開始建立自己的墳墓一樣,這個組織不僅僅是替皇帝殺人的,在清楚明朝余黨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在明朝時候被皇帝砍了頭的人:張贠。
而所謂的前朝余孽,便是被人們叫做皇帝的影子:錦衣衛。
這一份資料寫的就是那一份文獻的翻譯、來歷,而對于錦衣衛的第一印象是武功高強的大內密手,同時一個記憶碎片在我的腦海中浮現,那個在血月圓時站在屋頂上,身穿鮮紅色錦衣的男人,雖然看不見面目,卻能感覺到那種浩然正氣,那種鐵骨錚錚,腰板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起來。
而他面對的東西,不是什么江湖惡賊惡人,而是一輛從血月中飛出的紅色轎子,轎子上掛著血紅的紗布,那紗布就如同無物一般籠罩在其中,一個艷紅的女子坐在其中,而那黑暗諸天上,陰魂飛舞,陰風狂怒,萬鬼游行……
詭異而不同于普通人的人物!
錦衣衛!
同樣,在這些人之中也有著一個共同的稱號,那就是夜游神!
同樣是三個字,一個是擁護皇帝,是皇帝背后的殺刀,一個確實存在于陰曹地府中的陰帥,黑夜中游蕩的神,我甚至猜測過,訓練這些凡人成為錦衣衛的人,就是夜游神,夜游神需要斬鬼殺人,而普天之下除非俠客惡賊,誰能這般?
那也就只有那時的皇帝了,這個組織不僅僅是一把刀,斬的不僅僅是人,還是凡人看不見的妖魔鬼怪,就像是秦朝期間的那些百家一樣,和如今的韓雪言一樣,身懷鬼神之術,可占卜星辰,算人天命,祭祀青天。
這才是錦衣衛的全部,同樣也是每一個朝代中皇帝暗地里的影子的全部!
但是為什么夜游神會在這里,為什么夜游神不和黑白無常一樣呆在陰曹地府,全部都不知道,只能通過我腦海中一點的記憶碎片猜測。
而在那幾百年前,明朝的時候,內務總管張贠,幾千年前,海軍大將軍術士張贠,甚至連是哪一家的術士都不知道,就這樣為秦始皇打下一片海域,在沿海一帶,成為神話一般的人物。
這一刻,兩者終于如我和韓雪言所想的一樣,是一個活了千年的人!
是誰讓他活了千年?他又背負著怎么樣的使命?又為什么被皇帝砍了頭?
如果以他的能力,或許可以直接殺人逃出皇宮,但是沒有。
而沿海所建的很多墓地不是紀念他的,就是假的,而這一處墓地明顯是一個紀念性衣冠冢,但是閩州卻叫我們下去看看。
這所古墓早已經被盜了,那下面只有一個小小的墓穴,剛好一個人躺進去還有點位置,其他的就是一些象征性代表他的衣服,然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難道下面別有洞天?”我忽然眉頭一挑,想到了這個結果。
而韓雪言嘆著氣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一看時間,已經是早餐九點了,但是她一臉無精打采,還有微黑的眼袋,明顯昨晚沒有睡好,一出來還有些起床氣,懶散散的走到我旁邊直接陷在沙發里了。
看她一副幽怨的樣子看著我,我感覺有些不寒而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怎么了,這么幽怨,我又沒有對你干什么。”
“……”她沒有說話,扁著嘴,依舊盯著我,然后開口道:“我肚子餓……想吃飯飯……”
韓雪言剛剛說完,就嬌軀一震,如同雄師覺醒一般,拍桌叫道:“不對!是早飯!早飯!!
“噗。”我差點沒有笑噴出來,“這么大,竟然叫早飯叫做飯飯,你還沒有睡醒吧!”
“混蛋!別偷聽我說話!我還沒有睡醒呢!不準笑!不準笑!不!準!笑!”韓雪言一聽,臉陡然紅了起來,羞赫的抓起抱枕就是用力的對我猛砸,一邊砸還一邊罵著。
我就坐在那里任她砸,隨手擋住襲來的枕頭,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我想吃飯~飯~!哈哈哈!”
“混蛋還敢坐在那里!早上也不叫我起床!現在我們上學第二天就遲到了!還不趕緊做早飯!我要殺了你!”韓雪言柳眉倒豎,一雙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如輕紗般的黑發有些亂,臉上還帶著倦意,穿著粉紅色睡衣的身材在運動中線條若現,白皙修長的雙腿透露著粉紅,跪在沙發上又一次強襲攻來,而且還是雙手齊下,用盡了力氣!
“你一個大家閨秀的,竟然對人動粗,而且還沒有刷牙!好臭!”我立刻捏著鼻子大喊道。
頓時韓雪言停下了手上的攻勢,轉而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朝著我重重的丟下抱枕就氣呼呼的沖進廁所里,然后傳來一陣水聲,竟然被我這一句給說走了!
該不會她是一個愛潔癖的處女座吧!
我撓了撓頭,整理好那一份檔案,轉身走進廚房,或許我一天不吃很正常,但是作為一個人十七年以來的習慣,還是決定吃早餐。
不一會,韓雪言就從衛生間里面走了出來,換上了學校的校服,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以及黑色的長褲,和原來的樣式沒有多少變化,但是到了高中,就沒有短裙可以看了。
她隨手用梳子梳了梳頭發,讓人看起來整齊一些,連綁都沒有綁,也沒有洗,依舊是那么的黑亮,那張雪白的小臉上,一深褐色的大眼睛瞪著我,細細的柳眉倒豎,鼓著嘴嘟著嘴巴,肌膚就如同凝脂一般圓滑飽滿,吹彈可破,就像是嬰兒的肌膚一樣,卻生亭亭玉立,那種活力浩氣令人有些挪不開眼睛。
只是身材就顯得有些普通了,除了身姿挺拔,或許是有練過的基礎,大腿和手臂的肌肉勻稱,讓人都看不出她是一個練過的女孩了,胸部就還是那樣,不上不下,算的上只是一個小緩坡,算不上山峰。
她看見我將目光挪到了她的胸部,臉紅著抱著胸脯,紅著臉厲聲道:“干嘛!看什么看!色狼!”
我一臉正經的搖了搖頭:“雖然你只比我小了一歲,個子也不高,胸部也很小,臉還很幼,雖然很漂亮,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六年級小學生!”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而且很孩子氣,就算有的時候很大人,但是帥不過三秒,我不太喜歡頭只能頂到我胸口的女孩。”
我再一次看向韓雪言,但是卻看見她一臉黑黑的,渾身冰冷,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接下來的時間里韓雪言疾步朝我走來,把我從位置上拉了起來,站在我的面前,然后……然后……
然后跳了起來,把自己的頭頂當做一枚頭槌,朝著我的……下巴頂來!
而且還是一擊致命,直接必殺技的——KO!
張贠我也不知道是誰,不要問我,其次就是除了朝代名稱是直接套用的,其他的什么歷史人物全部瞎編,不要深究。
還有的就是神話的戰爭要開啟了。
然后就是,女主角最終確定為...韓雪言好了,然后就是很容易被作者君忘記的死掉的黑貓,沒錯,黑貓身上有一絲地獄之力。
至于它的身法,估計沒有人會去問我。</br>